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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司马保派人去追杀玉明川,这哪能追上,恼羞成怒的司马保,把原先守在平襄城西门的一万人,全部调到了南门,要连夜攻城!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用简陋的投石机,吱吱嘎嘎的接近平襄城时,平襄城西门,有一大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玉明川出去了,路青睡不着觉。
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主意是她出的,她总觉得自己做了傻事。
实在睡不着,路青便裹了棉袍,狐裘,出门看星星去了。
现在已经正月下旬,夜里也没那么冷了。
路青站在院子里,盯着一片冬青树发呆。
雷隐和霍荆,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不睡,他们也不会休息。
白日里,她就发现这丛冬青有一片叶子,特别的绿,特别干净,就好像有人天天在擦似的。
哪怕到了夜里,那片叶子也依然泛着光。
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闲心,居然去特别照看一片叶子。
路青也用指腹摩挲了一阵,光滑,厚实,确实不错。
随后,路青又将那片叶子周围的一片,也用布巾擦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雷隐和霍荆,自然不知道路青在做什么,想想大概是因为玉明川出去偷袭敌营,她睡不着觉,所以没事找事做。
猜的差不多,不过路青又在那里发会呆,就回屋了。
还是睡不着。
沉思了一阵,路青点了灯,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一直画到四更天,路青终于眼皮打架熬不住了,才跑床上睡了。
却不知,她脑袋刚沾枕头,平襄城的西城门就开了。
第383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车车豆子,麦麸,草料,米面,就这样静悄悄的进了城。
路青睡的不多,早早就醒了。
当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一股恶臭熏醒的,睁开眼就见玉明川站在窗前,满目光芒的看着她。
“夫人,得手了。”
路青猛然起身:“粮草偷来了?”
“偷来了,整整一百多车。”
“哈哈哈哈哈……”
也顾不得臭了,路青直接跳起来扑到了玉明川身上,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玉明川也笑了,这一批粮草,已经能赶上他们被劫走的那批了,甚至更多,只是品质远不如他们的,毕竟他们的粮草,其中可有很大一部分千金饼,可以直接食用的。
而司马保那边的军粮,凡是能直接入口的,他们一丝都没带,原因无他,难吃。
当然,也是给那些人,留一条生路,让他们明白,现在该怎么做。
两个人乐呵了一阵之后,路青开始嫌弃玉明川那一身恶臭。
这臭味很熟悉,跟那晚杀红莲时,叶秋给的那一瓶“提神醒脑”液一模一样。
“你们用那东西去恶心司马保的辅兵了?”
路青赶紧从玉明川身上下来,却不料自己身上也沾染了那些臭味。
“嗯,这东西很好用,我就找叶秋多配了几瓶。”玉明川笑着脱下衣服,其实折腾了一夜,他几乎已经适应了这种臭味,现在闻着也不像路青这样跳脚了。
路青赶紧拉开门,让霍荆去弄热水来。
霍荆自然也闻到那股臭味了,正问陈飞他们是怎么玩的呢,陈飞边说边笑,眉飞色舞,外面早闹成了一团。
霍荆应了一声,就让几个辅兵赶紧送热水来,而他则在门外开始捡衣服。
玉明川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路青扔了出来,没多会,路青的衣服也扔了出来……
这……
匆匆拎着热水过来的几个辅兵面面相觑。
将军脱光了他们看了没事,可城主脱光了他们哪敢进?
“快进来!”这是路青的声音。
几个人赶紧推开门,头也不敢抬,匆匆把水倒进浴桶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又像那晚一样,两人跑进浴桶,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才出来。
玉明川一夜没睡,路青也没,两个人吃了点早饭,就一起睡下了。
这一睡,就过了晌午。
路青起来时,霍荆跟说,王坚早在辅兵营等着她了。
开心的不行,路青吃了饭,就带着她的四大护卫,去了辅兵营。
此时辅兵营的院子里,已经堆积如山。
王坚刚刚带人清点完毕。
“你总算来了,看吧,这些粮草,够我们过到夏天了。”
“是啊,这下子司马保怕是半个月都挨不住了。”
路青接过王坚递过来的单子,看的满目放光。
兴高采烈一阵之后,路青赶忙跑去找了叶秋。
她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到了医馆,路青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百姓在看病,没见半个残兵。
找到叶秋,她正在里间忙活,方继明也在,一丝不苟的帮叶秋切着药材。
不过路青又不是傻子,看旁边那张躺椅上的毯子那么乱,以及叶秋的头发也被扯开了几缕,便知道这里刚才在干什么了。
“咳咳,我问一件事就走。”
“没有伤兵,你可以走了。”叶秋摆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路青给了一个算你狠的眼神,扭头便走了,结果还没走远,就听到屋里稀里哗啦一阵响,明显某项没进行完的活动又要继续了。
另外一边,玉明川接到牒云漠偷偷传过来的信,已经跟仇池国三皇子杨宝文约定好了,他愿出兵一万,协助万剑城拿下南安,同时,姚弋仲也愿出兵一万,由姚益生带着,一起过去。
这个消息极大的鼓舞了平襄城里的将士,他们现在只需等待那边的三方联军将安南攻下,然后一举拿下司马保。
于是,为了庆祝一下,他们又出去骚扰了司马保一通。
此时司马保真的是暴跳如雷,不,他肥的根本跳不起来。
凌晨收到了辅兵营被劫的消息他还不敢相信,毕竟他在攻城,平襄城的城楼上满满的都是玉明川的兵士拿着长弓,准备射击他们,而他们的投石机又无法在那些弓箭射程之外砸到城墙。
所以,他越发暴躁,甚至准备让人冲过去。
还是王连及时制止了他,好说歹说,劝了下来。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弓兵,他们的人过去只会送死。
就在他们焦灼的时候,辅兵营被抢了。
问题就在这里,辅兵营被抢,却一个人都没死。
据说是对方放了一种毒气,臭不可闻,方圆三里内都没人敢靠近,而前来抢劫的黑衣人,全都带着奇怪的面罩,好像闻不到那种臭味。
而且那些人兵强马壮,辅兵营里大多都是农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为了保命,赶紧跑到一边去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一车车的粮草拉走了……
不,没拉完,还有一些面饼子给他们留了下来。
一直到半上午,那臭味都还没散光,闻之欲呕。
司马保还亲自让人抬他过去看了看,结果才刚到辅兵营附近,就闻到了那股臭味,吃的那些大肉,全吐了出来。
赶紧回头跑了。
原本辅兵们还担心司马保怪罪他们,结果司马保自己说了,那确实是玉明川给他们放了毒,心肠异常歹毒。
而且,这天后来给司马保烹的肉,也带着一股臭味,司马保根本吃不下,后来饿的不行,还是吃了,结果又是一阵呕吐。
气的司马保一身肥肉乱颤,险些从那辆牛车上站起来。
可不吃饭总不行,司马保派人迅速赶往南安,再运一批粮草过来,而且他打算的很好,这次就把从玉明川那掠来的粮草运来,当着玉明川的面,吃他们的东西。
攻不下平襄城,他也要气死玉明川。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赶往南安的那队人,回城说明了情况,南安那边急忙将玉明川的那批粮草运出来,送往平襄,就在距离平襄不到三十里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牒云漠等人的联军。
第384章牒云漠阵前单挑()
不过两千人护送粮草,其中还有一些只是农户,他们哪里是两万精兵的对手。
当他们被围住时,就已经知道完蛋了。
不过牒云漠也跟其他两拨人说了,司马保的人,以收拢为主,尽量不要杀戮。
于是,那两千人,兵士成了俘虏,农户则被安排继续看管粮草,跟原先干的活没什么区别。
他们就带着这批粮草,又浩浩荡荡去了南安。
南安城比平襄城要大不少,只是现在守军跟平襄却差不多。
而且远没有万剑城的兵士装备更精良,不过,仇池国的那一万人,以及姚羌的一万人,装备也好不到哪去。
牒云漠说了,攻城可以不用人堆,他们有办法。
对这一点,姚益生是深有体会,上次用的那种投机车,简直可怕,这次牒云漠虽然没带过来,不过他队伍里,不是有好几个工匠吗?
明显是为这事准备的。
在他们到达南安之前,就开始伐木造投石车。
熟能生巧,这次他们造的飞快,到了南安,已经完成了五辆。
于是,在南安城下,连声招呼都没打,数个大石球,就直接砸上了南安的城门楼。
此时守在南安的是杨次,那个一脸大胡子的偏将。
他知道有人过来了,却没想到,居然是姚弋仲和仇池的联军。
杨次没跟牒云漠打过交道,自然也不认得他,只以为是这两边的人。
就在他打算质问一番,这帮人为何有胆来攻打南安时,居然一个大石头飞了过来,砸烂了城门楼不说,还险些把他砸下去。
这是不打算给个说法了?
杨次怒了,立即让弓手上城墙,射死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人。
然而,射不到,那投石车离的太远了。
而且,看他们开始布置弓手之后,投石车上的石头,不再是大石头,而是换成了碎石,对准城墙上的弓兵,就一阵狂砸。
弓手瞬间头破血流,死的死,伤的伤,再没人敢留在城墙上,还有命在的纷纷逃了下去。
然而,就算逃到城墙内,也有大量碎石砸进来,不躲个好地方,依然会被砸到。
站在破烂的城楼上的杨次,有些懵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简单又有效的攻城手段,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打杀了他数百弓手,还把城墙砸烂了不少,这还怎么守城?
一咬牙,杨次匆匆下了城楼,集结所有军队,出城迎战!
这倒是出乎了牒云漠的意料,他本以为,见己方实力强悍,杨次会有怯意,这样便好说服他纳降了,可没想到,杨次居然是个一根筋,见守城无用,直接出来打了。
这可让牒云漠头痛了。
而且,眼看着仇池那帮氐人,以及姚弋仲的羌人,全都兴奋不已,打算迎战,牒云漠脑袋就更大了。
最后,牒云漠让其他两拨人,稍安勿躁,他先去会会杨次。
于是,在杨次刚带人出来时,牒云漠带着五百精兵站在了最前面。
“杨次,不要无端送了诸位将士的性命,玉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投降,一概编入万剑城,往日种种不予追究,即便你杨次,也会继续做你的偏将。”
“闭嘴!我杨次可不是三姓家奴,此生忠于晋室,绝不会有二心!”
“呵呵,那杨将军知不知道,你的结拜大哥张春,就在南安城以北五十里扎营,正在观望呢?”
牒云漠手里拿了个大喇叭,不费多大力气,那声音便传了出去。
“放屁!我大哥正在平襄城,和王爷一起攻城,怎么会到了南安北边,你这黄毛,想要欺骗老子也稍微动动脑子!”
杨次挥舞着长戟,就要冲过来杀牒云漠。
牒云漠求之不得。
跟身后的人使个眼色之后,牒云漠便扬着一把青刀过去了。
这是玉明川特别送他的一把陨铁打造的青刀,他的功夫又以灵巧见长,不适合用长枪长戟,所以他不会做前锋,最多用来防身,或者,跟人单打独斗,他也不弱。
姚益生和杨宝文,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万剑城的这位军师,他们倒是没想到,军师也敢下场与人单挑。
每逢遇到单挑这种事,双方大军都比较遵守约定,自动远离他们战斗的区域,以示公正。
所以,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牒云漠骑马冲了过去。
交手很快,不过片刻,就分出了胜负。
因为杨次的那把长戟,刚对着牒云漠伸过去,就被一把削断了刀头。
然后还怎么打?
杨次赶忙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结果一样,一对上,就被人削断了。
再问,这怎么打?
就这样,来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