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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停了片刻,他就大步走了过去。
路青一动不动,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只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涌,喉中哽咽,却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青青,别哭了。”
一截衣袖到了眼前,给她轻轻的擦拭,下一瞬却被狠狠的甩远。
她落到了那个熟悉而宽厚的怀抱里,抱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路青……”声音里满溢着柔情蜜意,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路青却像失了知觉一般,由着他抱起,缓步走下山去。
张丹有些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衣袖上的水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怎么回到邬堡的,路青甚至都不怎么记得清了。
只知道她被放进了那个大大的浴池,身后的人,一寸寸的给她清洗,轻柔而缠绵,直到她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看到了夕阳照在玻璃窗上的光芒。
第159章臭鸡蛋()
那是几个工匠一起做的拼花玻璃,五颜六色,非常漂亮。
身边热气腾腾,就像很多个夜晚和早晨一样。
路青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玉明川出去打仗,她等了几乎快半年,结果等来了他要跟一个公主成亲。
然后她险些被李致杀了。
不,这个噩梦里她不止一次被李致杀了,还有那个雪天,还有在死骆驼的肚子里,以及昆仑山下。
“醒了?饿不饿?”
身边那个暖暖的人在问。
路青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了那扇光芒四射的玻璃窗,阳光暗了些,那扇窗却越发漂亮通透了。
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玉明川,跟你一起好累。”
路青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脱出来,平躺着看向屋顶。
身边久久没有回音,直到两人之间的空间开始变冷,那具温暖的身躯,又贴了过来。
“夫人……”玉明川侧着身子,一只手撑起脑袋,看向路青无神的面容。
他不喜欢她这个模样,就像不喜欢昨晚看见她哭,她应该笑的就像正午的阳光一样美才对,而不是悲伤的如月夜冷风。
是他哪里做错了吗?
“我饿了。”
路青没有回答,她真的饿的厉害。
如果推算没错,她应该睡了一天一夜了,昨天就只吃了几株雪莲,睡觉时肯定也没吃东西,现在肠胃已经在抗议了。
玉明川快速起身,披上长袍,对门外轻声说了两句,然后又回来了。
路青也起来了,虽然肚子很饿,精神却意外的很好。
看来雪莲的药效还在。
这个房间非常宽敞明亮,是她特意准备的与玉明川的卧房。
房间一角有一间很大的浴室,可以直接引雪山上的流水来用。
当然,夏天比较好用,现在天还没这么热,水接下来也要重新烧才不会那么冰。
而他们的浴池,是可以直接在下面烧火加热的,不需要再从别的地方拎水进来,只需要在下一层的人准时烧火即可。
水温差不多了,便拉一下从窗口连下去的摇铃,亲兵们就会将火熄灭。
路青觉得浑身有些黏糊糊的,便打算放水洗一洗。
却不料,玉明川也进来了,先她一步拉了一下摇铃,又随手打开了铜管的开关,水流哗啦啦的开始流进浴池。
路青由着他做这些,也不吭声,就在一边的洗手台边,拿起木柄马鬃毛的牙刷开始刷牙。
等她刷好了,浴池里的水也放的差不多了,玉明川将铜管的开关拧住,水停了。
“没想到夫人还精通这种机关,也不知夫人的才华还有多少是为夫不知道的。”
玉明川一边撩着浴池的水,一边留意路青脸上的表情。
路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就算我才华盖世又能怎样,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工具而已。”
撩着水的手顿了顿,玉明川依然盯着路青不放。
“夫人累了,那便多休息休息吧,一切有我。”
听到这话,路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是和玉明川如出一辙的眯眼看人。
“玉明川,我觉得,咱们得好好聊聊今后怎么合作。”说着,路青站了起来,走向浴池。
一样撩了撩水,水温已经上来了。
路青刚要拉摇铃,就见玉明川再次先她一步拉上了。
“夫人在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怎么能用合作这种词?”玉明川两步走到路青身边,开始解她的布袍。
路青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我帮你实现你的目标,你给我提供这个身份和住处,以及安定的环境,至于你打算娶什么人做你的垫脚石,我不管,但是作为合作伙伴,我希望你最好能知会我一声。”
玉明川没有回应,只是定定的看着路青,许久之后才问了一句。
“还有其他要求吗?”
“如果可以,我们最好解除这种名不副实的夫妻关系,这样对彼此都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路青忍不住还是别开了脸,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眼里的痛苦。
本以为她能泰然自若的说出这句话,就像她以前跟许多公司谈合作时一样,大家有什么条件都摆出来,不管是讨价还价,还是愉快接受,她都能应付自如。
可现在……就像昨夜一样,明明那么讨厌他,可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哭的简直不是她自己了。
“这半年,你受委屈了。”
长长的手臂伸过来,路青被揽了过去。
挣扎不脱,使劲掐、扭,可那双手臂还是不松开,关键是,她又开始哭了。
他还知道她受委屈了!
他不在的这半年,她数次死里逃生,哪一次不是因为他招来的祸害?现在李致这个祸害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什么张雪君,还有完没完!
“玉明川,你怎么就跟个坏鸡蛋一样,那么多苍蝇都过来盯着你,她们那么喜欢就盯去好了,我嫌臭!”
路青扭过头来,对准玉明川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一年多前,夫人还说为夫就是天鹅都比不上,现在怎么就成了臭鸡蛋。”肩膀上一阵阵痛,玉明川却笑了。
这才是他的小丫头,那么喜欢咬人。
不过现在再说是小丫头有些不合适了,这半年,她似乎瞬间就长大了,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昨夜给她洗身子时他可是差点把持不住,现在路青就贴在他身上,这种感觉又来了。
没吃饭的路青,到底是饥肠辘辘没啥力气,咬一阵撒过气之后,就推开了玉明川,她又不傻,自然发现了玉明川身体的异状。
“出去,我要洗澡。”路青怒目而视,很是不屑的扫了一眼玉明川的袍子上那点不正常之处。
玉明川揉了一下肩膀,上面一片血色,小丫头太狠了。
不过玉明川这次倒很听话,真的就这样出去了。
路青松了口气,关上了浴室的玻璃门,开始脱下长袍。
连睡一天一夜,而且还一直在那个大暖炉的怀里的结果就是,浑身黏糊糊都是汗,难不成半年过去,那货比以前还火热了?
第160章秀木()
路青愤愤的咬了咬牙,嘴里还有血腥味,便一头扎进水里,故意喝两口水在嘴里漱了漱,吐到了一边的排水道里。
想想自己精心设计的浴室,现在已经被那个混蛋用的如此熟练,路青就有些不满。
凭啥她在家辛辛苦苦的建设家园,那个混蛋却在外面沾花惹草?
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张雪君被安排在了哪里,如果真的如传言中一样厉害,玉明川这样一直陪着她睡,那个女人不是要翻天?
呵!
到头来还不是她倒霉?
为啥玉明川招惹的祸害,最后都要落到她头上?
归根结底,还是她嫁了一个专门招祸害的人,而这个专门招祸害的祸害,正趴在玻璃门边往里看。
路青陡然把自己沉下水去,隔着玻璃门,她都能感觉到某人眼神的热度,而她自然也很清楚这半年来她身体的变化。
正常的男子见了,也会有想法的,更何况这货已经憋了这么久。
浴池内特地砌了两道阶梯,就是方便路青这样的旱鸭子能在水边坐着,不至于四处扑腾没着落。
此时路青坐在上面的阶梯上,狠狠的瞪了一眼依然在门边窥视的玉明川,见他居然恬不知耻的还在笑,路青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开始自顾自的清洗身体。
其实门上没有上门闩,玉明川只要一推,就能进来,可他却忍住了,就在门边,在雾气蒙蒙的玻璃后面,看着浴池里的身影。
路青洗的很快,将头发简单的擦了擦之后,就换上新的布袍出来了。
玻璃门外,玉明川拿着另一块布巾,就要给她擦头发。
“夫人前两日体力消耗太多,现在身子虚着呢,别着凉了。”说着,那布巾就盖到了路青头上,开始轻轻柔柔的擦拭起来。
路青不管他,他擦,她走,到了桌边,就去掀桌子上的食盒。
她饿坏了。
从浴室里刚出来就闻到了那股香味,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王坚烧的菜。
坐到椅子上,路青快速把盘子碟子,汤罐,大碗都拿出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而这时玉明川还在给她擦头发。
待路青都喝了半碗汤后,头发才擦干,随后玉明川又拿出一根发绳,将她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
做完这些,玉明川拿起筷子开始给路青布菜,他夹的快,她吃的快,不过一会儿,那两层食盒里的东西,就被路青吃的七七八八。
见路青不再吃了,玉明川端过一杯温水来,递到了路青嘴边。
路青就着玉明川的手,喝了两口水漱了漱口,然后便站起来散步去了。
她吃撑了。
此时已经晚霞漫天,夕阳刚刚落了下去。
路青裹上棉袍,上了楼顶。
围着玻璃房,路青开始遛弯,玉明川则跟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走。
直到晚霞也隐了下去,路青才停下来。
“老跟着我做什么,烦!”
路青一甩袖子,就走向下去的楼梯。
可另一边袖子,却被扯住了。
一股大大的拉力袭来,路青就像以往每次一样,落到了玉明川怀里。
“见夫人生气,为夫自然要陪着,要打要骂随手就能够着,也省的找不到人了。”
玉明川微微低头,用嘴巴在路青额头上蹭着,渐渐往下。
路青挣扎,却也是像以往一样,根本挣不开。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逗我玩很有意思是不是?要逗你养只猫去啊,再陪你玩老娘的命都没了,非要玩死我你才开心?”
一提起这事,路青的眼眶又有些红了,她就是一肚子委屈。
“都是我连累你了,我是臭鸡蛋好不好?今后只要夫人看谁不顺眼,为夫一定第一个把她杀了,不管男女。”
“那好,你去把李致,还有那个什么雪君公主都杀了吧!不然咱们就过到头了。”
“现在方继明已经带着一队人,追李致和羌人到西海去了,见到之后格杀勿论,至于那个雪君公主,现在被刘辰押着,暂时不会有什么状况,只是那些鸦卫,确实不好对付。”
玉明川轻轻的抚着路青的后背,感觉到她慢慢平静下来,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张雪君要嫁给你?”路青抬头,嘴巴撅了起来。
“嗯,在黄河那边,她就一直跟张寔求赐婚,张茂一直劝阻,却没什么效果,战事结束后,她竟然带着一队人马直接跟上了我们,甩都甩不掉。”
“也是用李致那一招,直接过来,来个木已成舟?”
“正是如此,在你被尉迟岳劫走那一阵子,我杀敌太多,张寔越发想留下我,现在他乐见其成。”
“那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路青想起当初李致对玉明川的纠缠,刚想问她住在哪里,就见玉明川突然笑了起来。
“夫人吃醋的样子真是极美。”说着,玉明川把头低下来,就要去亲路青的嘴巴,路青脸一转,脸颊上被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
“我跟你说正事,你每次都这样逗我,烦不烦哪!”路青怒了。
“夫人这么聪明,为夫总是忍不住想亲近一下,这不叫逗,叫欢喜。”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那个女人现在住在哪里?会不会来北大河?带了多少人马?武力如何?性情如何?那些该死的乌鸦有没有都在玉门关……”
看着路青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玉明川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知道路青为什么生气了。
今日他见到张丹时,张丹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