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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死，却死不了。
有个相貌明媚如暖阳的女子，不时就会过来一次，让人给陆尚喂药。
第218章审问（）
这些人可看的清楚，那个女子看见这模样的陆尚，一丝害怕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会上去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如果看什么地方又开始渗血，便给他上药。
她的药也很厉害，陆尚被折磨成这样，硬是活的好好的，看情形，只要他们不想陆尚死，陆尚就会一直活着。
这可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想想他们也会被变成这样，有几个人甚至当场就吓破了胆，蹬腿了。
剩下的那些，更是噤若寒蝉，吓的屎尿齐出的人有的是。
随着交代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多，玉明川等人，也越发心惊，不过半年时间，他们这里就渗入了不下二十个石勒的人。
而且，大部分人都像那家酒馆的老板和小二一样，泯然于众人，如果不是陆尚被抓，这些人怕是永远都不会露出马脚。
而这些人，又会把北大河的情报，一点一滴的传到中原，传到石勒手里。
只要玉明川敢出去，迎接他的怕是没什么好结果。
只可惜，石勒这次派错了人，陆尚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用，这个人有欲望，杀戮，美酒，美人，他无一不想要，而且还忍不住。
这些人，并不是一起来到北大河的，而是陆陆续续，一次只有三五人，甚至到现在，他们中间有些人互相还不认识，都是通过其中一人，与其他人联系。
所以哪怕陆尚遭受了如此酷刑，他能报出来的，不过是隐藏在军队中的二人。
而这二人又分别是其他组的小头目，审问了他们，又带出来更多人。
玉明川就带着人，一个个的揪出来，抓到，现在已经抓到二十人，还有几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已经逃离了北大河。
不过怕是逃不远，因为凉州也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张丹的人，玉门关的人，已经齐齐去追捕这些漏网之鱼。
张丹之所以这么卖力，自然是，玉明川跟他分享了一部分从这些奸细口中得知的有关凉州的布置，不仅仅是玉门关，凉州也一样渗入了石勒的势力。
如果也混到了军中，那凉州可要哭了。
夜色茫茫，路青在五楼酣睡，地堡中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确定了北大河这边已经再拔不出石勒的人之后，玉明川才匆匆安排众人轮番休息，然后去了五楼。
就见路青已经起床了，不过看起来还有些懒懒的，正对着桌上的早饭发呆。
“夫人。”玉明川大步走过去，坐在了路青一侧。
路青赶忙给玉明川盛了一碗粥，夹了两个煎包过去。
“事情怎样了？”虽说不过问这件事，可路青心底还是牵挂着的。
“能抓的已经都抓了，剩下的继续追击。”玉明川冲路青笑了笑，便吃起饭来。
路青见玉明川眉间的阴云已散，看来事情的进展还不错，便也不再细问，开始陪他一起吃早饭。
吃完之后，玉明川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就回来躺着了。
算下来，他已经两天没睡了，而且还跟路青“大战”了一夜，现在怕是也筋疲力尽了。
路青守在床边，看着玉明川入睡，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被搂了下去。
“夫人陪我睡一会，等我睡着了再起来。”
路青便乖乖的任他抱着，本以为会像以前那样窝在他怀里睡，不料玉明川往下一溜，居然把脸埋进了她的衣襟里。
那里可还留着前夜的红印子呢，路青扭了玉明川一下，却只听到一阵低低沉沉的笑声，还有笔挺的鼻梁在其间拱来拱去的触感。
路青叹气，算了，看他也累了两天了，随他去吧。
接下来玉明川却没再有其他动作，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睡着了。
感受着温热的呼吸就在身前，路青将手抚在了玉明川背上。
这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躯体，每一处她都喜欢，甚至连他背上那道伤疤。
她很想知道前夜里和他一起到底是什么感觉，哪怕是痛的，她也想知道。毕竟那是跟他的第一次，与以往，与今后，都不一样。
她在玉明川的描绘里，成了一个恣意忘情的“小野猫”，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难不成她疯起来真是这样？
低头看向睡的沉沉的那张俊脸，路青的手从玉明川背上伸回来，用手指抚了抚他的长眉，就见那尖尖的眉梢跳了跳，那张脸埋的更紧，似是蹭痒一般的来回拱了几下，拱的路青一脸通红。
就算她不记得前夜的感觉，似乎身体还记得，居然如此自然而然的回应了他。
再这样睡下去，路青觉得玉明川没什么事，说不定她先把持不住，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想把玉明川挪开点，她好下床，却发现玉明川的手臂其实是紧紧的抱着她的腰的，完全脱不开身，还说什么等他睡着她再起床，这根本没法起好不好。
叹了口气，路青乖乖的躺了下，从床头随手捞了本书，开始看起来。
半上午时，玉明川终于进入了彻底的沉睡，路青才轻手轻脚的将他的手臂拿开，放平在床上，结果就见玉明川的一张俊脸红扑扑的，都是在她怀里闷的。
傻样。
路青抿着唇笑了笑，将衣服拢好，给玉明川盖好被子，就轻轻的走了出去。
她现在身体已经没什么不对劲的感觉了，叶秋的药确实厉害，昨夜玉明川给她上药时就已经不疼了。
路青慢悠悠的去邬堡外的工地走了一圈，遇到了叶秋。
叶秋是特地来找她的。
“我还说去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看来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叶秋有些揶揄的看向路青。
“听说你这两天也在审问陆尚？”路青可不想跟叶秋这样的老司机讨论那事，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嗯，看来他三哥陆修死后不久，他便投靠了石勒，他哥哥好歹也是抗胡的猛士，却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秋满目的不屑，可转瞬却又带了些哀伤。
路青微微愣了愣，她很少见到叶秋露出这种神色，看来那位叫陆修的，与她有些过往吧。
第219章张丹请客（）
“少夫人，张丹过来了。”霍荆快步走到路青身边，赶紧将这事汇报过去，他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也不知张丹到底对路青做了什么，最后闹的路青跟玉明川直接和离了。
路青回头，果然见张丹带着陈苍崖，也在新造的城墙附近漫步着，看起来不像是来找她，倒是像来查看进度一般。
许多工匠与张丹也熟悉，最近见张丹并没有为难他们，便又像以前那般面带笑容的给张丹行个礼，然后便继续干活了。
张丹自然早就看到了路青，他这两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邬堡附近行走，看起来是来监视，他真实的目的，却有不少人心知肚明。
没有其他原因，他就是来看路青的。
“路先生，好久不见。”
迎着正午的阳光，张丹走了过来。
路青眯了眯眼睛，这是张丹来了之后，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距离上次张丹离开，不过几个月而已，现在见他，却仿佛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长高了不少，眉目之间也褪去了少年的稚气，他的俊秀与路青认识的其他人都不同，他不像玉明川的美那么有侵略性，他精致而温和，用丰神如玉这个词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张都督怎么有空来这脏乱的地方？”路青收起了平日里随意的模样，挺直了身形，微微抬起下巴，让自己看起来和她的身份更加符合。
路青的气质突然变了，这让叶秋也愣了一下，以前可没见过她如此有“威严”的一面。
“我不来这里，又怎能见到你？”张丹笑了，他守了两天，总算见到她了，她看起来很好，看来那晚没有受到伤害，除了……
心中一片黯然，不过张丹还是没有移开目光，这时的路青，已经与前两日的不同了，哪怕她刻意做出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掩饰不了她眉间的媚色。
终于，她还是跟玉明川在一起了。
这本就是早晚的事，他又何必为之神伤呢？
“张都督，我看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不然哪天遭了灾都不知道。”路青对他可没好气，还以为这小子长大了，应该更懂得收敛，结果一句话就打回了原形。
“多谢路先生教诲，我想请路先生吃顿饭，谈谈今后的事宜，不知路先生可赏脸？”说着这话，果然见张丹脸上的轻浮之色收的一干二净，恢复了他一贯的温润如玉。
“今后的事宜？”路青微微琢磨了一下，他是要跟她说他们走后吗？
“待玉都尉离开凉州，此地的归属总要再商讨一下的。”
“这里难道不是张大将军送给玉都尉的吗？还有什么好商讨的？”路青拧眉，难道等他们走后，张寔想要收回这里的管理？
“呵，此时已是正午，还是请路先生先用膳吧，此事容我细细讲给你听。”
张丹也不多说，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了。
路青跟叶秋对了一眼，见叶秋也一头雾水，便让叶秋先回去，她则带着霍荆，柏姬泰，还有几个亲卫，跟着张丹一起去了酒楼。
开在西市的这家酒楼，大厨就是那位老御厨，这酒楼不过开张几个月，不提前三日，都订不到位子了。
不知张丹什么时候订的，他们直接上了三楼雅间。
路青这次自然学乖了，哪怕跟张丹吃饭，也带着柏姬泰和霍荆一起，绝对不让他们离开片刻。
对此，张丹只是笑了笑。
待精致的菜色摆满了桌子，张丹才开了口。
“当初我叔父与玉都尉是说了此地归属的问题，可他们却没有立任何字据，而我父亲，想必他对玉都尉的看法，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张丹不说了。
路青却明白，这意思不用说也猜得到，现在北大河这发展的这么好，张寔可不会放弃这块地，而且他才是凉州的老大，张茂说了不算，他说的才算。
只要他想收回北大河，就一句话的事。
那张丹找她说这个，又有什么目的呢？
“你有什么条件要开，先说说看。”
“路先生倒是个爽快人，这个条件其实不算是条件。”说着，张丹用公筷夹了一块鱼放到了路青的碟子里。
路青没有碰那块鱼，依然盯着张丹，等他的下文。
“等你们走后，这里必然会派一队人马过来，不管你们乐不乐意。我能做的，就是将这批人马换成我的，帮你守住这里。”
张丹双目灼灼的看向路青，他的意思已经如此明了，就看路青是否答应了。
路青却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张丹说的是真的，他会帮她守护这个地方，这个她当成家的地方。
这让她如何拒绝？
虽然他们打算留下刘辰守着这里，可终归势单力薄，如果凉州想要拿下他们，怕是抬抬手的事。
“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条件呢？”路青抬头看向张丹，她必须问清楚，哪怕要付出一定代价，也要明码标价的。
“没有条件，如果硬要说有，那大概是，你好好活着，等我三年。”
这话路青没法接，她不知道张丹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老让她等他，难不成他要跑中原把天下打下来，然后从玉明川手里把她抢走吗？
这简直天方夜谭。
她跟玉明川筹备了这么久，不过是想联合各方势力，把石勒和刘汉打掉而已，甚至后面中原会如何，他们也完全不可预料，反正他们是没有占据中原的打算的。
那张丹到底有什么底气能这么硬气呢？把玉明川杀了？
至今他都没对玉明川做过任何动作，这一点连路青都很意外。
“既然如此，那吃饭吧，大家事情都很多。”路青开始自顾自的夹菜吃，老御厨的手艺似乎更好了。
“嗯。”张丹也开始吃起来。
之后，这顿饭便没人说话了。路青这两天饭量大，也不客气，吃的饱饱的，便告辞离去了。
沿着北大河边消食时，路青看见了玉明川。
玉明川骑在大黑上，正沿着北大河一路小跑着往路青这边来。
第220章三年（）
路青迎了上去，见玉明川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夫人。”轻轻一纵，玉明川从马上跳了下来，三两步便走到路青身边，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醋劲太大就睡不着了？”路青捏了一把玉明川的腰，想要挣脱，结果被抱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