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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哥,别这样你这样我也难受。”来人是陈圆圆,没有人知道她和韩东阳早在二十年前,不或者更早,早在她刚出生来到这个人世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她是韩东阳身后的小跟班,相差十岁的年纪,韩东阳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疼惜她。
儿时青梅竹马的时光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陈圆圆不愿意长大。可有一天,当她回来发现她的东阳哥哥再没有出现在楼下的小院里,妈妈说东阳哥哥是去外地读书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别离和失去。
陈圆圆知道她自己是一个贪心的女子,所以她想要的很多,从十八岁初尝爱的滋味后,她就越发确定自己想要的不止一个知心体贴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可以依靠终身,可以让她肆无忌惮一辈子撒欢的男人,那个人,就是韩东阳。
“我没事”韩东阳抬头,安抚着拍了拍陈圆圆地肩膀,他不想她为他担心。“其实他们这样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知道她,早就厌倦了这个圈子里的生活,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想失去她,所以才装作不闻不问,甚至一再地挽留,不想放手。圆圆,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这不是一种自私。每个人都会想要拼命留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在我看来是人之常情。苏姐是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东阳娱乐需要她,你,也需要她。”陈圆圆不知道为什么,在谈及苏莫染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嫉妒,有的只是淡淡地自卑。
她说过,会成为像苏莫染一样的女子的,可真正去努力了,真正经历了才知道却是如此的艰辛。她甚至不确定自己会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因为如果只是因为想要靠近某个人而努力,而没有想过自己的梦想,没有考虑自己的感觉,这条路则太过枯燥和乏味,太过艰辛和痛楚。
“是么?也许吧可我知道,就是我的自私才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如果我没有让她回来处理周沛沛的事情,也许她现在依旧在英国完成她的梦想。”韩东阳苦笑着垂下了双手,他说“莫染总说这一辈子她欠我太多,可她不知道,我才是欠她的那一个。如果那一年我没有遇见她,她没有毫无迟疑地跟着我踏进这个圈子,没有不顾一切地和我一起放手拼搏,就不会有今天的东阳娱乐,也不会有我梦想实现的一天。可现在,我却连一个学历都没办法给她你知道她的梦想是做一个设计师吧?”
“嗯,听说过很美好的梦想。”
“是啊可惜,也许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完成了。你说,我欠她是不是太多太多了?”
“东阳哥,别这样。至少,现在苏姐是幸福的,能陪在她爱的人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陈圆圆说,声音温柔,目光清浅地看向了身边男人的侧脸。
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了深浅的痕迹。他早已经不是当年大院里那个青葱帅气的少年,而她也不是矮冬瓜总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他们都长大了,措手不及地在时光里成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曾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幸福吗?”韩东阳目光深远,半晌才缓缓说道“也许吧她要的幸福从来太过简单。你说的对,也许现在的苏莫染是幸福的,至少她终于可以和司南在一起了,哪怕司南”
“会好起来的!”陈圆圆深吸一口气,终于大胆地覆上了他的手,然后十指交缠地紧紧相扣“一定会好起来的,司南是,苏姐是,我们也是。”
我们也是韩东阳因为这一句话而全身一震,他迟疑地转身看向了一旁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子,忽然有些恍神,曾几何时,当年爱哭鼻子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他竟没有察觉,也没有发现。
陈圆圆对他的心思,韩东阳是一直知道的。可从前不管小姑娘怎么缠着他撒欢,大肆地说要和他在一起,要当他的新娘,他都只是当作一句无伤大雅地玩笑话,一笑而过。可今天,当她竟然已经学会安慰他,学会用这样带着怜悯和爱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一刻,他除了有些震撼外,竟有些心动。
韩东阳想,一定是今天被离别的情愫感染到了,才会生出这些奇怪的想法来。
陈圆圆眼睁睁地看着她手犹盖不全地他的手蓦地抽离开去,手心里只余下一片清冷的空气和淡淡的落寞。
“我没事了,你先去忙吧。”韩东阳说,声音带着几分生硬,几分不自在。
“哦那东阳哥,你千万别想太多,我先去忙了。”陈圆圆掩盖下失落,扬起一抹灿烂没心没肺的笑来,这就是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形象不是?既然是他喜欢的,她都愿意去做。就好像他的梦想是建一个娱乐王国,她就在财经大学毕业后毅然决然地进入东阳娱乐,从一个经纪人助理做起,只为了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所以,陈圆圆想,自己说苏莫染是幸福其实一点儿错都没有。对女人来说,有时候要的并不多,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一句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我等你,我要你,我想你如此而已。
只是这个男人,她缓缓离开,扭头回看了一眼,而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而这个男人要什么时候才会主动拥抱她,对她说出她等了好久好久的三个字呢?
韩东阳的新闻发布会,我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陪着司南一起看的。他的神情一派宁静,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除了当韩东阳对着镜头用平静且带着淡淡惋惜地口吻宣布他,司南就此退出娱乐圈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这个男人眼中泛起一阵一闪即过的涟漪。
退出娱乐圈是司南自己做出的决定,初闻时我也十分惊讶。
第133章 林梓茕疯了1()
可只是惊讶了几分后,我忽然能懂这个男人的决定,因为这三个月,是我和他人生三十多个年头里度过的最艰难的三个月。
我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在文茜地搀扶下,我推开了医院走廊尽头的那间有他的病房。司南正在里面安静地躺着,明明是醒着,却始终不发一语。
他的身边站在司小北和小k,以及一个医生模样的年轻男人。
见到我走进来,司南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微微转头看向我,眉头蹙起,似乎认真地打量我一番后,许久才又转过脸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司小北的眼睛哭的红肿,她瞧见我后,忽然冲了过来,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然后不顾一切地冲我嘶吼起来,她说“苏莫染,你究竟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哥要躺在这里受折磨!你们的家务事,究竟和我哥有什么关系,你想救你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你一心想死,想成全伟大的亲情,为什么要我哥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哥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了”
司小北的话,和她那伤心难过的眼神深深地在那一刻打在了我的心头。
我很想和她说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我知道,我何尝不知道。
可,我不哭,不难过不代表我不伤心。
我没有看向司小北,也没有反抗地任由着她抓着我的衣领死命地晃动,我的眼里此时此刻只容得下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司南。
他的眼睫毛细长,微微上扬,因为听到司小北的哭闹着甩我一耳光而微微掀动。
一旁的医生轻轻地冲我点了点头后,便和文茜、小k一道拖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司小北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只余下了两道清浅的呼吸。
不知这样的静谧过了多久,终于司南缓缓转身过来,他睁开了眼睛看向我,说道“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躲开,就这么任由小北胡闹。”
因为他的一句话,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下意识地伸手将眼泪抹去,我不想眼中的他变得模糊。
那是一种后怕。害怕模糊了后就再看不见这个我在乎,很在乎的男人。害怕他现在这样安静地呆在这里,不过是我的一场未醒来的美梦,终有梦碎醒来的一刻。
“过来。”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我依言朝前走了几步,直到来到他的病床旁,缓缓蹲了下来,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不动着。
司南的手冰凉,他修长的手指探伤我的脸颊的时候,一阵怵栗地悸动从心底缓缓升起。
“脸都肿了小北也真是的,尽胡闹。”他的口气带着叹息和心疼,我却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了他触碰我的手。
“司南”
“嗯?”
“你还活着,真好”
“嗯。”
司南的声音低沉,双手缓缓回握了我的,用淡淡调侃地口吻说道“傻瓜,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只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只要为我没事,他也就放心了。可我却知道,我没事了,他却可能要面临人生的巨变。我几乎无法想象一个健全的人,要如何接受朝夕之间失去了行走、奔跑能力的痛苦,要如何接受一个万众瞩目,被粉丝的呼喊呐喊声、媒体的镁光灯话筒包围下的当红巨星从高处跌落的现实。而将来究竟会怎样,一切都是如此的迷茫和未知。
“司南,为了我,值得么?”我轻声问他,眼光终于在进来后第一次看向了他的双腿,手颤抖地松开了他的,转而覆上了他的双腿。
司南的脸色变得惨白,转头避开了我的目光,他淡漠地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苏莫染,你也不要自作多情,想太多。如果当时换做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做一样的事情的。”
他说,苏莫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为了你,真的不是。
司南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却除了眼睛不敢与我对视,我想换做别人想来都要相信他的话了吧。
可我是苏莫染,一个曾经和他共用一本户口本、和他同睡一张床、彼此纠缠了十二年的女人,这个男人的心,我看的太过透彻,太过明白。甚至,他的喜怒哀乐早刻进了我的心底里。
他急着想要撇清一切,无非是不想我为此有负担,不想我因为他的腿而陷入深深地自责。
眼泪忽然控制不住地簌簌而下,我猛地站了起来,拿过他一旁的医生留下的输液塑料瓶子一股脑地司南身上砸去。
“好啊!不是为了我。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伤心难受,心疼个半死!司南,你说的这么清楚明白,要我不要想太多,你这么伟大的牺牲也不是为了我苏莫染。那我凭什么还要在这里为你操心,为你担心受怕?!我告诉你,司南,我们老苏家也是有骨气的!从此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竭声悉数喊完,我转身潇洒地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病房,还不忘将病房门关地砰砰作响。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难看,带着几许错愕地看着我夺门而出,而后终露出了落寞自嘲,带着浓浓伤感和失望地神情来。
至少当我在病房门外深呼吸了一分钟推门再次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这个男人复杂的神情。
他错愕地抬头看向我,眼睛里太多的情愫来不及收拾。
我故意放冷了口气,尽管生一场莫名其妙地气耗费了我太多的体力,头已然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怎么?觉得失望,觉得难过了?”我说。
司南看着我半晌,终敛下了眉眼,别开头去,不再说话。
“司南,想我离开,下次请换个理由。但是,现在,我苏莫染正式告诉你了,你这辈子不管这两条腿,能不能好起来,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我说,一字一顿说着,是那么的认真。
这是我在这些年里说的最慎重的话,可明明是在这般仓促的境地下脱口而出的,却好像曾在心底里想过无数遍一样流畅。
也许,早在司南和我说他决定不再放开我的手那一刻,我就想说这番话了。那时候不说,是因为女人的矜持和迟疑胆怯,现在脱口而出却是因为不想再错过,不想自己后悔终身。
“听清楚了?”我问,眉眼上扬,几步走到他的床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头。司南的劲很大,固执着不愿转身看向我,我根本拗不过他,只得故意哧了一声,收回手,轻轻揉着手腕。
那个男人果然不出所料地转身,一脸紧张难看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担心着轻轻扭了扭,见没什么大碍,才轻轻松下一口气来。
彼时的我是笑着哭了出来的,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唇紧紧贴在了他的苍凉的唇上,趁他来不及防备的时候,用力咬下一口。
那一刻,看到司南吃痛地蹙眉,眼神终于与我对视的那一刻,我忽然才真的活过来,心里涌起一股淡淡地暖流来。
“这回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