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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人群中完全『迷』失了,甚至有点儿杀红了眼睛,里面听不完的哀号,这印证了一句话,对于那些卖命武斗的人来说,战斗就像是一轮巨大的绞肉机,人们在里面将生命的意义置之不顾,而我,就是这绞肉机当中的一员。
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是白『色』还是被血染红的红『色』,都成为我的目标,我眼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不停地有人在我面前倒下,有人断了胳膊,依然在战斗,我们的人有许多已经站不住了,用刀子撑着地,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刀子在白『色』衣服里面见红,就这样,两面彻底交织在一块了,人们不停地纠缠厮打着,我在人群中看着一个个兄弟倒下去,又用尽全力站起来的时候,我眼睛湿了。
“啊!”我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怒火一触即发,我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面孔,这么多人斗在一起,只有靠我们自己救自己,一切随天命。
“轰隆”天空响起了闷雷,原本稍微晴朗的天气被乌云瞬间遮蔽,天上下起雨点,越下越大,雨水划过我的身体,划过我的脸庞,一丝丝凉爽就像是刀子一样把我的肉滑开,我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刀子还是雨,拿着匕首,匕首在我手里似乎听话了不少,我在人群中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人群瞬间给我腾出来一个半径为一米的圈子,可能是罗贺祥的人太多了,我周围的除了少数我们的人之外,全是白衣服,地上也竟是白衣服,我看着这么多面孔一个个的在我面前撕碎,再消失,顿时感觉到原来人,才是最残忍的动物,相互残杀,甚至连为了什么都不知道。
“晃儿!”
我听见田勇的声音,一转头,身后挨了一刀,我看见田勇奋战在那里手上皮肉已经划开,鲜血淋漓,我根本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一个箭步冲进去,一刀『插』进一个人脖子里,拔出来,又是鲜血飞溅。
“没事儿吧?”我很不希望他受伤,这时候也只能事与愿违。
“滚开!”田勇没有接我的话茬,向我身后飞起一脚,我听见背后又是一阵嚎啕,我抽出手,照着那人脖子,一刀,两刀。
这一战我们双方的人都死伤过半,没错,很少有活着的且没有事儿的,身上多少都挂了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开,人群中没有剩下多少人,我们这里加上勉强站起来的,只有十个有余,而罗贺祥那边,是二十三十个左右,在我们这边,飞机秦勇刚是为数不多站着的人之一,刀子右胳膊和身体分离,落在地上,即便这样,刀子落在地上的手仍然没有放开刀子。只见他垂死的眼睛看向我们这一边,眼皮已经没有了,裂开全是血的嘴,笑了笑,脸一歪,看着我们这边与世长辞。
罗七那边的头头,大宝二宝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勉强支撑起来,也随着人群而倒下,至于高森,他也没比刀子好多少,半个脑袋耷拉在肩上,早就没有呼吸。
“刀哥!”我嘴里小声念叨着,我已经发不出来声音,嗓子已经喊哑了,田勇那边,鸡哥也也站不起来了,坐在原地,活生生的变成一个血人,黑『色』的衣服微微发红,在雨水的冲刷之下,衣服不停地向下留着红『色』。
罗七在几个人的簇拥之下勉强站起来,袁哥放倒了最后一个白衣服,慢慢走向我们这边,他的体力和承受能力离着极限已经不远了,袁哥硬生生咬着牙,伸出左手,冲罗七竖了个中指,“呵呵,这么多人,就这么点战斗力,看你怎么好意思再在社会上混!”
罗贺祥吐出来一口血,牙上嘴上脸上也都是血,他说话也说不清楚了,摇晃着脑袋“袁世……君,你别得意的太早,来,单…。。单挑!”
“呵呵王八蛋!”袁世君向前一步步的走着。
“咣!”罗七用尽全身力气打向袁世君脑袋,袁世君生生的吃下,骨头碰撞的声音闷响着,袁世君没站稳,被打的摔倒在地上。
“妈的,接着来。”紧跟着,袁世君抽出刀子,坐在地上,双眼血红,趁罗七不注意的时候一军刀砍上去,罗贺祥一开始还低着头,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手起刀落的同时,罗七脸上皮肉翻开,他两腿立刻软了,眼看着就要倒下。
“咣,”袁世君抬腿,用尽全身的力量踢到罗七腿上,“咔嚓”罗七的小腿向后反关节折断,罗七直接倒在地上,胸口极速抽搐,这几下对他的伤害无疑是致命的。
我在后面眯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看见袁哥打到罗七的时候,心里一阵激动又让我浑身充满力量,我嘴角微微上扬,正当我要得意的时候。
“嗡”,几十辆车子停在金门广场周边,第一辆是红『色』奥迪,奥迪前门缓缓打开,孔爷坐在副驾驶,秋杰在后座,紧跟着后面的车门依次打开,吕秋毫眼戴墨镜,左手一根钢管,第一个下车,身后骨头也跟在他身后,看见这种场面的时候,吕秋毫明显的怔了一下,这是他没有见到过的结果,他也从没想过,如今站在他对面,被死命令消灭的人,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再后面,金华金山!
我没有动容,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远远望着孔爷,他微微浮起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只见他打开西服扣子,右手摆在兜里的位置,突然,他掏出了枪,枪口一瞬间对准秦勇刚。
“小心!”我站在那里紧着提醒,我们离着还是有距离,想跑过去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卑鄙的人,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违反规矩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我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一跃而起,异常迅速地出现在秦勇刚面前,紧接着,子弹穿过这个身影的头颅,打在秦勇刚肩膀上,子弹穿过的头颅,鲜血迸溅。
孔爷见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动了枪,立即把枪交给身边的人,坐上车溜之大吉。
再看地上那人,面目全非,隐约中,我看着那人的身形,无袖黑t恤,肌肉棱角十分明显,看到这一幕,一直呢不好的预感传来,我使劲眨着眼睛,只是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反应一阵之后,我脑子里顿时一阵轰鸣,犹如晴天霹雳,整个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袁哥!”
这一声吼得真是声嘶力竭,不知怎么,我的声音又回来了,而且这一声竟然如此的响亮。“袁哥!”田勇也从地上爬过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可事实就是袁哥,真的永远离开我们了。
袁哥倒在秦勇刚怀里,飞机秦勇刚都瞪大了眼睛,“袁儿!”。
“啊!”我哭了,眼泪像是要崩开眼球一样,止不住的下流,整个广场除了那么几个站着的人,全都躺在地上,这种场面不能仅仅用一个凄凉形容,悲痛欲绝。
“袁哥,求求你,站起来,我他妈是张翼啊,求求你,站起来!站起来!”我跑在袁哥身边,不停地呼喊袁哥的名字,摇晃着这个让我拥有一切又瞬间什么都没有的大哥,这个大哥为了救秦勇刚,用自己的生命挡住子弹,四十多岁的年华就此凋谢,四十的花,绽放正盛,而四十岁的袁哥,还没有来的及结婚,为了这个社团奋斗了半辈子的人,就这么离开了,我真的不相信,这时我见过最好的大哥,这时我见过最没架子的大哥,这也是我见过对我最好的大哥!
这是一种专属于男人的情谊,男人之间的感情永远比爱情低调,永远比爱情沉重,我以为自己和袁哥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只是人死了才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有多么重要。
我坐在原地,刀子也扔了,就这么抱着袁哥的头,殊不知吕秋毫已经走到田勇身边,举起棍子,“砰”一声闷响,田勇顿时口吐白沫。
我闻声转头,看见一脸冷漠的吕秋毫,在他的不远处,是金华金山,这和我救他命的时候判若两人,他没说话,长叹一声抡起棍子向我砸下来,我根本没心思躲闪。
“张翼!”秦勇刚把胳膊送上来,这一下又把秦勇刚胳膊打断。
我真的生气了,这种场面让我无言以对,接着捡起折叠刀,万念俱灰,“吕秋毫,是他们叫你来收场的,是吗?”
“没错儿!他们一个都不能活下去。”吕秋毫面无表情的说着,我们就仿佛不认识一般。
“呵呵,来吧,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我低沉地埋怨道,紧跟着我举起双手,刀尖对准他的头,即便我们有过节,即便我们一起笑过一起开心过,关系不比却也不差,而到现在我们各为其主,刀枪相见,呵呵,狗日的人心!
“嗡!滴滴滴…。”这时候我身后响起一阵油门连着喇叭的声音,身后清一『色』吉普,最前面的两辆车停下。车门打开,两个大汉出现在我眼前,没错,他们是白羽张佳伟,两个人的肌肉结实的很,刀子用绷带绑在手上,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在他们后面,又是两三百个人,秦勇刚建庄,大吼一声冲进人群,他也完全不顾着自己身份,可能在这一刻,某些使命输给了感情,复原什么的离秦勇刚越来越远,已经成了不可能。
“呵呵,你们杀了我大哥,我要你们都死!”我第一个拿着刀砍向吕秋毫,我们扭打在一块。
白羽张佳伟也冲上来,瞬间又是一场厮杀,白羽张佳伟的身影异常灵活,我眼见他们和金华金山拼着,金华金山没有几下,身上便都是鲜血,吕秋毫被我打得站不起来,看到这一幕,我笑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是下雨天,我面前雾蒙蒙的,打着打着,我便已经没麻木了,第二次参战让我的身心俱疲,随着身上刀口越来越多,我身子也越来越轻,紧跟着眼前发黑,我看向战斗中心,『迷』糊记着的,就是白羽张佳伟冲我跑过来,我眼睛『迷』离了,脑子再次陷入朦胧。
在人们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数十辆警车连着装甲车赶到现场,警车开始鸣笛,我也不想跑了,尽管脑子已经不再属于我,疼痛的感觉隐隐作痛,身子还忍痛战斗着,反正都豁出去了,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下去正好陪袁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终()
“袁哥袁哥!”我嘶吼着睁开眼睛,准确的说,我是被自己声音吵醒,我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睁开眼,面前都是黑『色』,我脸上被布子盖起来。
曾经有一个错觉,我怕总感觉自己与世界彻底隔离了,我再也见不到我鸡哥,再也见不到莎莎,再也见不到我生命中出现的任何一个人,“妈的,我他妈就这么完蛋了?”我自言自语道,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用手指蹭了蹭大腿,腿上一阵痒意,“我他妈还活着!”我大吼一声,声音完全恢复了。
“哗,”我努力推开面前的白布,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灯已经熄灭了。浑身上下传来剧痛,头依旧昏沉,我看了看自己身子,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莎莎去了哪里,我家老爷子有没有来看我,一切都是未知。
拜把子的刀子就在我旁边,我伸手抚『摸』了几下,这东西见过的鲜血已经够多了,看了看跟了我好长时间的匕首,紧接着,缓缓走下床,忍着剧痛,这医院服务真不周到,病人都这样了,还没有一双拖鞋,我光着脚走在地板上,这地板好凉。
屋里窗帘是拉着的,昏暗的屋子偶尔渗进来一缕阳光,万分刺眼。
“你听我说…。”紧接着我听见门外嘈杂声,我把耳朵凑近门口,听着声音。
门的对面传来莎莎哭泣的声音,我家老爷子还和医生护士争吵着。
“我家张翼才二十多岁,你们这些当医生的,就不能看在我这老脸上救救他吗?”老爷子说话的语气,就连我长这么大,都从来没听过。
“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呜呜…。”莎莎的哭声扎的我心里难受,我想出去,又出不去,门被锁上。
“你们听我解释,病人在打镇定剂的时候心脏骤停,我们也尽了全力了,对不起,之前叫你们签过字,我们真的没办法了,病人身体机能极度虚弱,猝死是很可能的状况,这根本没办法预测,要是换做别人…。根本撑不了这么长时间,节哀顺变…。”透过门缝,外面几个医生连着护士背对着我们,他们手里拿着纸,在他们对面,是泪流满面的莎莎,连着妈爸,胡叔蓝姨,肖文都在。
“陈警官,刚才我们验证过了,张翼没了,医院的证明已经给你发去,请您查阅…。对了,他的档案在我手里,我现在拿去消…。。好好,就这样!”说完他挂了电话,转身就走。
看到这一幕,我立马激起了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的欲望,可能我从小就不相信神鬼,所以一直坚信我一定活着,抬起手想敲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