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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出门,周围的人就开始散开,醉美人生门口逐渐恢复平静。
“这回可以走了。”陈警官在后面轻微推我一把,我在一群条子的“簇拥”下,离开醉美人生。
这回他们开的不是警车,是那个时候街上最流行的桑塔纳,车屁股冒着两股黑烟,我们进了警局。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局子里面除了两个值班的几乎已经没人,尤其是才过完年不久,人们的心很难收回来,条子也一样。
陈警官把我带到一个审讯室,一脚把那种拷人的椅子踢开,把普通椅子放在中间,揪过我的手,打开拷子,尽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事实就是我相对自由。
陈警官把手铐放在桌子上,示意我坐下,嘴里念叨,“这几把玩意,有的屁用。”
“是啊,屁用没有。”我对这个人说不上那么讨厌,一般般。
陈警官坐到我对面,“你说说你们这帮小子,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混社会,这里又不是铜锣湾,你大哥也不姓陈。”
“我大哥名字有‘鸡’,鸡。巴的鸡,差不多。”
“你少贫,”陈警官笑笑,给我的感觉倒是不像个警察,可能我们还没到说谁要跑或者谁非要把谁弄进去的地步。
“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跑了啊?”我既然贫了,那就接着贫下去。
“除了醉美人生和你那小破房子,你能跑哪去?莫非会q市不成。”陈警官像是把我看透一样。
“我说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一股子看透我的劲儿,我慎得慌。”
“两件事儿,第一,我问什么,你说就行,别给我弯弯绕,第二,我也不是你哥,我要是你哥,真能打死你,替你把教训你。”
“得,陈哥,你说啥就是啥,小弟我听着。”
“我不是你哥。”
“行行行,磨磨唧唧,有水没,来一瓶,要农夫山泉。”我一副痞子腔调儿,既来之则安之,不用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没人会蠢到来局子里面找事儿。
“用不用给你找两个妞儿给你来一套大保健?”
“不用了,我媳妇儿生气。”我还是那个样子。
“我说你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儿?”
“怎么滴?你不是说实话实说么?”
陈警官拿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把自己当成社会五好青年的形象,加以自律,所以他根本找不见我的茬儿,“我跟你真是没法交流。”
我一听,既然都没法交流了,索性站起来,“那我走了啊?”
陈警官有点生气,说话声音变大,“坐这儿,你他妈怎么就这么皮实呢?”
“天生的,没招儿。”我接着又坐下来。
“你听着,我现在不跟你开玩笑,好多东西我得跟你说说,咱们就当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在我没抓到你们证据的时候,我们可以拿朋友的名义相互称谓,但前提说好,你要是犯事儿了,我这个朋友第一个不干,ok?”
“ok,说吧。我尽量做到一个朋友尽量做得事情,可做之前,我先问问,嫂子好看不?改天见一面儿。”让一个混子和一个条子谈心,玩儿呢?两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平行时光也不可能站到一起去,那干脆就乱扯被,咋开心咋来。
“啪”,我脑袋被弹了一下,陈警官有点不耐烦,“我他妈告诉你昂,再不正经就给你拷起来。”
第八十一章 小伙儿,去哪()
“喝茶不?”陈警官拿出来两个杯子,每个杯子里有一点茶叶,走到旁边饮水机的位置,给我们两个一人接了一杯。
我冲被子里看了一眼,“哥,你招待客人就用绿茶么?怎么不得铁观音碧螺春什么的?”
陈警官白了我一眼,把茶水递到我跟前,“我就是个吃公家饭的,没那么多钱,一年半载也就是万数来块,要换你们手里,两天准造完,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您说什么都对,这儿是你地盘儿,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要真是我地盘,我真就把你们全抓起来,好多疑案其实都有结果,就像红箭和他那几个人凭空消失一样,人家家属都找来局子里了,我们还不是给人装孙子,端茶倒水,来,给我讲讲,红箭怎么死的?”陈警官两只胳膊肘压在桌子上,一副看透我的样子,但我一点都不慌张,因为现实生活中,没人有超能力。
我知道他们没有证据,如果有的话,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喝茶,“啊。。。。哈哈,警官你可是问错人了,我哪知道什么狗屁红箭,不是口香糖么?”
陈警官挺无语的,“你少跟我装,不认识红箭,你怎么会认识绿箭?”
“口香糖么,谁不认识,街边上五毛钱一条,就算是没见过多少也吃过么。”
“你别跟我打弯弯绕,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强求,我在没有找到你们犯罪证据之前,绝对维护你们的合法权益,可以和任何人说你们是清白的,可找到证据之后,说什么都不好使。”
听着陈警官分析,光从这句话,我更是肯定眼前这个人一定没那么好搞定,满脑子都是被公平正义填充,“我真不懂您在说什么,贱不贱的的和我关系真不大,我也没那么贱。”
陈警官呵呵一笑,把外套脱下来挂起,“我没说你有没有事儿,既然你不爱说,那就我说,你听,滋当是给你讲故事了,这回可以了吧?”
“讲呗,只要别让我听着睡着就行。”
陈警官抿一口茶水,“行,那我开始吧,就从头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四个同根生的兄弟,出自一个妈,却不是一个爹,他们家里的老大,叫陈威平,江湖人称红箭,老二白箭陈连平,老三黄箭陈木平,最小绿箭陈思平,家里当时揭不开锅,迫于无奈,哥四个出来混社会,经历种种之后,才在t市找到落脚点,一晃这么多年,即使看上去是兄弟,可红箭和三个弟弟却没有血缘,所以他们在社会上关系并不好,只是碍于面子,相互称兄道弟,私下里是相互算计着,在他们那片儿只有三块地可分,而且。。。”
说到这儿,陈警官看了我一眼,见我听得认真,顺手从旁边抽屉里拿出来四根笔,笔帽和笔杆子拆开,顺手拿走一根笔杆,扔进垃圾桶,“看见这三根比和四个笔帽没?”
“看见了,怎的?”
“意思就是僧多粥少,何况血浓于水,绿白黄三个人自动站成一对,把红箭孤立。我刚才扔的那根笔杆,就是红箭的黑虎,少了笔杆,孤掌难鸣。至于黑虎这个人,我们没调查清楚,刚着手准备,就凭空消失了,红箭还有两个得力干将,分别叫飞镖和骨头,飞镖就是一个人,跟了红箭挺长时间,据说是被骨头弄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一直在调查,暂且不说。
现在你也知道了,骨头是绿箭的人,那我可以这么说,从一开始,这个笔帽和三杆完整的笔就不配套儿,要是想让他们配套的话,笔杆肯定回不来,那这个笔帽只好和那个笔杆一样被扔进垃圾桶,毕竟笔帽在这也挺碍眼的,还没什么用。”
我点点头,“你的意思你说的这个红箭是被他那几个兄弟整死滴?”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陈警官揉了揉眼睛,想来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非常上心,“怎样让红箭这杆笔帽去找笔杆,又不背骂名,是他那几个兄弟最困惑的事情。绿箭是哥几个里最聪明的,想来想去,决定就从内部开始,首先,借刀杀人。
告诉黑虎去找事儿劫账目,而且那帮人还不好惹,手砍断之后,正好和他们结缘。
第二次,骨头领着飞镖绑架一个小子,中途被人劫下,激起那伙人众怒,还有一次,我记得有个小伙因为故意伤人进来,后来被自首的人掉包。种种事情,终于让这伙人忍无可忍,先是让黑虎凭空失踪,又是过年那几天让红箭失踪。
整个事情的策划连着实行的矛头,都指向绿箭,这个狡猾至极人,自己兄弟残杀,他也真下的去狠心。
只是可惜那些人被他当枪使,到现在还被蒙在谷里。
绿箭唆使一个人用手打另一个人的脸,自己即不背骂名还能理所当然继承他大哥,你说,这样的人是有多阴险?”陈警官笑呵呵的,仿佛是他说的这一切和他真的没关系一样,用讲故事的形式,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我知道我们几个就是那伙子被人当枪使的人,要是所有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我们可真是够他妈智障的,被摆这么多道儿还浑然不知,要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说不准哪天脑袋被自己人拧下来,还单纯的以为是误伤。
我又刷新了条子对事情的掌控度,原本以为有些事情他们没法知道,可这下看来,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些,而且心里应该有个底儿,跟我说这些的同时,也是在考验我的心理素质。
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这件事情都是谁做的,所以含沙射影地想从事情背后找突破口,凑巧今天把我弄来,就是想从我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可结局应该让他失望了,由于那几年我动不动就进来,我对于局子的了解不比他们少多少,跟条子讲话,就像是对着萝卜白菜一样,毫无紧张的情绪,更没有什么说话结巴呀什么的。我城墙般的脸皮就是常年在局子里风吹雨打练出来的,咋呼殴打什么的,根本没用。
我淡定的喝着茶,听着陈警官一字一句认真的话讲故事,反而觉得津津有味,听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里陈警官一直在分析我们t市的局势,有的没有的真的假的都说一遍,有好多都是我第一次听说,几十分钟过去,陈警官终于不说,我见他不说话,试探性地来一句,“没了?”
陈警官答道,“没了,你还想听什么?”
“再讲会呗?”
“讲啥?”
“睡前故事,这么早我一个人也睡不着你说是不是,没人说话还不得给我憋死?”
“呵呵,我又不是你鞠萍姐姐,每天还得负责哄你睡觉怎么地?”
我把最后那点茶底子咽下去,嚼着发苦的绿茶茶叶,“那倒不至于,可是这么早我当真睡不着。”
“呵呵,张翼,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不只是今天,以后也一样,你们几个人都在我们重点保护对象范围之内,别让我分心昂?”
“我怎么敢让您分心,除非你说你喜欢男的,那我说不准警惕点儿。”
“呵呵,老实点就对了,这么晚,回去吧,留你在这也没意思。”
我一听回去,纳闷了,“回哪?”
“回家呗。”陈警官张大嘴,打个哈欠。
“怎么的呢?不是说好四十八个小时么?”
“那是有权扣留时间,我又没说让你一直呆在这。”
“哦,哎。。。。。。”我假装长叹一声。
“你还不乐意是怎么滴?”陈警官又拿出那副手铐拍在桌子上,“不乐意就自己带上。”
“当然乐意,谢谢陈警官,我先走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喝酒。”我贱笑着,向敬爱的陈警官鞠了一躬,倒是给他整的怪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咚”,我关上门,对这个陈警官的印象无比的好,不管是他秉公执。法,还是公私分明,都让我无话可说,仿佛所有的事情,以他的方式进行,完全都可以按在垫子上,恰到好处而又不失大体,即使我贫成那样,却在心目中为这个人竖起大拇指。
可走没两步,就听见陈警官的电话响起,铃声是“一棵小白杨”,贼他妈6,这么一个肃穆庄。严的警官居然用这种温情的音乐当手机铃声,难免激起我的好奇,想听听这种温情铃声地下能不能传来“潘金莲”的声音,谁知道这个表面正派的反黑组组长有没有包小。三。
我失望的是,陈警官在电话里就简单的几声,“喂,好,嗯,行,我知道了。”除了这么几句,啥都没有,我挺郁闷的,把耳朵从门前挪开,刚向外踏出去一步。
“吱呀”门打开,陈警官穿好外套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笑呵呵的冲我招手,“张翼,过来一下,你的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啥东西?”我有点疑惑地向他走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警官迅速的从兜里掏出拷子“咔”地套住我左手。
我一看事情不妙,比他反应更快,迅速的抽回右手,他只拷着我一只。
我当下有些生气,气他的出尔反尔,“卧槽,陈警官你干嘛?”
“怕你坏事儿。”陈警官冲着我右手就过去,我猛地一瞅收,抽手的同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对不住了,”我猛地一抽手,另外一半拷子从陈警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