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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操练完后,朱樱回到自己与众人隔了一段距离的单独的帐蓬里,正要进去,却听到里面青苹和青茉压低的谈话声。
不觉一怔,正伸去掀帘的手也收了回来。
“你有没有觉得少将军有些不对劲?”问话的是青茉。
青苹似乎有些吃惊,“你也察觉了?”
“我是笨了点,也不至于那么笨嘛。”青茉不乐意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难道那么明显?”
“哼。”青茉再哼了一声,什么明显不明显的,这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回事。
“你说,少将军她,莫非把二少爷当成了当年的程家大少爷?”说话的还是青茉,“不然她怎么那么喜欢打他?”
虽然少将军在军营里是喜欢拿鞭子抽人,也抽了不少,但却也没有这样只盯着一人揍的,这样的情况,除了当年的程家大少爷程槐,就只有现在的郑二少爷了。
“别胡说,郑二少爷怎么能跟程少爷比,郑二少爷他……”
他什么,青苹没有说,朱樱却知道她后面的意思。
“嘻嘻,其实我觉得二少爷也挺不错的,瞧他这几天被少将军一顿揍,老实多了。”
“说起来,两人是有些相像,以前程家少爷说话也挺欠揍的,每次也要少将军一顿鞭子才老实。”青苹也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肯定是这原因,少将军将他当成程家少爷了。唉,要是程少爷还活着就好了……”
屋中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青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了,别说了,少将军应该快回来了,别被她听见。”
“嗯,我再去打些水来。”
听到这儿,朱樱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装作刚刚走近的样子。
青茉一掀帘子,就见着朱樱,顿时吃了一惊,忙问道:“少将军刚回?”
“嗯。”朱樱点点头,走了进去。
青茉见她脸色如常,想着也许没听到什么,也就放下了。
屋中放着木桶,桶里已有大半桶热水,青苹正将找出来的换洗衣裳放在一旁,见了朱樱,亦有些吃惊,但她不象青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略略吃惊后就恢复如常,走过来帮朱樱将绑起的头发拆散。
沐浴时朱樱从不要人伺候,所以打来水的青茉将水倒入木桶中后就跟青苹一起出了帐蓬,守在外面。
坐在木桶里,让温热的水漫过身上的每寸肌肤。
虽然她的脸不够美,脸上的肤色也有些黝黑粗糙,可身上的肌肤却是晶莹白嫩,象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她轻轻的抚过身上的每一处。
疲惫的身体在水的滋润下仿佛慢慢活了过来,这种完全放松的感觉让人舒服得想喟叹出声,可是今日朱樱却难以享受这份舒适,心里乱糟糟的。
青茉说的那句“将二少爷当成了当年的程家大少爷”,一直在脑袋里转来转去。
她这些日子那般严厉对待郑琰晨,最初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后来确实是为他好,希望他能练些实用的功夫,将来也有自保之力。
可是被两人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些惶恐。
难道她真将郑琰晨当成程槐了?
难道她想从他身上找到当年那人的影子,那样的感觉?
她不由的问自己。
竟越问越是恐慌,因为内心里她似乎确实有这样的一点想法。
这想法让她感到羞愧。
同样她更清楚,郑琰晨不是程槐,郑琰晨也不可能成为程槐。
这一晚的月色比昨晚又亮了一些,朱樱坐在帐蓬外,看了半晚上的星星和月亮。她记得以前她也这样与程槐一起看过星星。
当时恰好一颗流星从天际滑过,落了下去。
程槐拉着她一起许愿。
她听到程槐说:“愿阿樱一生幸福安乐。”
而她心里说的是:“愿你我永远安好。”
愿你我永远安好。
现在她安好,而他,却离去了,永远的离去了,也不知,他在那边,过得好吗?
泪水涌上眼眶,又回落了回去,将一颗心淹没……
郑琰晨这一晚,也辗转难以入睡,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张有些模糊的脸,那张脸在对着朱樱笑,笑得特别的灿烂。
一时,又想起他那回遇险,在他快支持不住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很模糊,却又很熟悉。
那人,到底是谁?
第115章 该庆贺()
第二天之后,一连很多天,郑琰晨再没见过朱樱。
不但朱樱没出现,就连苏衍也是偶尔才露一面。
没有朱樱在一旁盯着,比起苏衍,吴顺的性子温和许多,士兵们也不太怕他,所以大家的日子都要好过许多。
当然最舒心的莫过于郑琰晨。
郭风也开始朝他挤眉弄眼了,“郑兄弟,好运到头了,要不要庆贺一下?”
旁边有人接话,“呸,郑兄弟,你别听他的,这小子坏得很,小心他把你给带坏了。”
郭风不服气的争辩,“我怎么坏了?不过是去听听小曲而已,都是男人,我就不信你赵老三就没去过那种地方。”
“哈哈哈,老三肯定去过啊,听说他还有个老相好呢,叫什么来着?”
“叫春桃。”
“对对,就是她,明儿休沐咱们就去春风楼,让春桃姑娘给咱们唱几曲。”
“好,咱们都去,老三,你可别吃味啊,反正不给咱们看,也要给别人看,你若真喜欢她,就把她赎出去呗。”
那赵三德初始被他们说得还有点不自在,这会儿也不在意了,呵呵笑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哪就到那地步了。各位愿意给春桃捧场,老三先谢谢各位,明儿一准让她好好伺候大家。”
转头又邀请郭风和郑琰晨,“郭兄弟、郑兄弟,你们也一起去啊。”
郭风却跳了起来,“好啊,你个赵老三,自己偷偷干了这勾当,还说我不是,我可是冤死了,连腥还没沾呢。”
赵三德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郭兄弟啊,哥哥几个呢,都是家中娶了妻的人,偶尔荒唐一下不要紧,你这还未开荒犁过地的雏儿,还是要正正经经找个好姑娘,说亲娶媳妇的。哥哥可是为你好,怕你被那种地方迷了眼啊。”
这话,不就是说他还不是男人么。
郭风的脸一下子红得象块红布,既是羞的,也是窘的。
旁边的几人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之间的玩笑总离不开女人。
郑琰晨看着赵三德和其他几人勾肩搭背眉飞色舞的说起哪个花楼里又来了什么姑娘,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几个小伙伴,不知他们现在做什么。
帝京里,进士河上,花舫中。
或坐或依或靠或躺的几位锦衣公子,正半眯了眼,随着落入耳中的美妙的曲音轻轻打着节拍,很享受的样子。
突然,躺在软榻的人猛的一睁眼,抬起头朝众人说道:“我怎么觉着身子有些泛冷啊?是不是那小子过得太凄惨了,在咒我们啊?”
“啊?不会吧?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身上有些发凉来着。”
听他俩人这么说,其他人也不觉抖了一下。
“小郡王,世子爷,您们在说谁呀?”
正半蹲着身子给众人添茶的美貌少女听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吹着笛子的女子停了吹奏,将玉笛从嘴边移开,笑道:“还能是谁,定是郑二少爷呀。可惜青儿你来晚了些,不曾见过他。”
叫青儿的正是添茶的少女,听闻更是好奇,“听姐姐们提了几回,这郑二少爷也不知是怎样的人物,叫姐姐们记挂许久?”
吹笛子的女子捂了嘴,朝似乎并未受众人谈话影响还在专注弹琴的女子瞟了一眼,笑道:“咱们啊,记挂不记挂的倒在其次,倒是你玉娘姐姐,可是记挂得很啦。”
一双玉手猛然往琴上一按,琴声戛然而止。
“四娘,好好的说我做什么?”
四娘也不答,只捂了嘴咯咯娇笑。
躺在软榻上的闵贞朝两人一翻白眼,用手在榻侧敲了敲,“哎,这人都不在这儿了,你们还想着他?本郡王实在不服气得很,你说那小子吧,长得虽然马马虎虎,可本郡王也不差啊。葛麟,你说,我和那小子比,哪个好看些?”
“你问我?”葛麟比他的白眼翻得还大,“要爷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比什么美。”
说完,却又贼兮兮的笑道:“爷的眼里只有美人,唔,如她们这样的。”他将手一指四娘玉娘几人,“你若是换身衣裳给爷瞧瞧,爷说不定会赏你个好字。”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还不给爷滚一边去。”闵贞作势坐起来,朝葛麟虚踢了一脚。
那葛麟往旁边一躲,哈哈笑了起来。
温梓郁和孟京鹏也笑了起来。
温梓郁喝了一口茶,笑道:“阿晨这回可是吃了大苦头,被打板子不说,还被他哥给发配到边关,我听人说过,那军营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听说进去后不累个半死也得脱层皮。可惜了阿晨那张好皮囊,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虽然说着可惜,可语气里一点怜惜之意也没有,倒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任谁也想不到,那斯文白净总是带着一抹无害笑容的温家小少爷,背后是怎么样的,不过别人不知道,他这群小伙伴哪能不知道。
“哈哈,一想到他正吃着苦,咱们却在这里快活,我就说不出的高兴。四娘,快去将你藏的好酒拿来,爷要浮一大白,好好庆贺一下。”闵贞兴奋起来,一下子坐起,朝四娘喊道。
“也算爷一个。”葛麟拍着手。
温梓郁放下茶杯,看了两人一眼,“先说好了,可不许灌我酒,这回若是再醉醺醺回去,我爹准得打我一顿。”
“得了吧,你说过你爹不打人,只罚跪。回头我送你两个锦垫,你将它偷偷绑在腿上,跪着也不疼。”
“还用得着你出这馊主意,放心吧,梓郁鬼点子最多,吃不了亏。”
温梓郁听了两人所说,只笑笑不说话。
那葛麟又去拍拍一直憨笑着没插嘴的孟京鹏,“阿鹏,你更应多喝两杯,瞧你身上这伤疤,还没好全呢。”
“这……这不大好吧?”孟京鹏摸摸后脑勺,有些犹豫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那小子还害得咱们不够惨啊。”闵贞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孟京鹏一眼,“我与阿麟还好,没受皮肉之苦,你和梓郁可都遭了大罪的。不说那小子闯了祸,丢下咱们兄弟拍拍屁股走人,就说因他我被关府中两个月,差点没闷死我,没咒他八百遍我算好的。还有,因他闹的这一回,多少花楼遭殃,飘香院都关门了,你说暗地里得有多少人咒他。”
第116章 空落落()
“就是,咱们不跟着骂,只是开心庆贺一下,够实诚了,这样的兄弟哪里找。”葛麟跟着起哄。
“阿嚏,阿嚏……”
闵贞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他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摇头道:“看看,这还没说他什么,就已经开始骂我了。阿嚏……好小子,竟还骂个不停,哼,等你小子回了,看爷怎么收拾你。”
青儿在一旁偷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嘴,“小郡王怎么就知是郑二少爷骂您呢?说不定是想您们呢。”
“哼,你不懂,本郡王与他是打小的兄弟,还能不了解他?”
正准备去拿酒的四娘也笑道:“青儿你别听小郡王的,小郡王这是在说笑,他们感情好着呢。”
众人说笑,唯有玉娘,手指轻拨着琴弦,眼光却顺着敞开的窗叶飘向了窗外,跟着进士河的流水一起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却说郑琰晨眼中看着赵三德等人嘻笑,心中想着闵贞等人,想着他们此时定聚在一起在某处喝酒聊天,好不洒脱快活,而自己却在这里受苦,心中恨恨。
又想到那帮没良心的小子知道自己在受苦,说不定还要幸灾乐祸的哈哈笑几声,庆贺一番,更是咬着牙,在心中将几人狠狠咒骂了一通。
果然,他们兄弟之间就是如此的相互了解。
没了朱樱这个凶神在一旁盯着,郑琰晨过了两天舒心日子,可两三天之后,人就有些不得劲起来。
深身就象被虫子咬了一样,很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
眼前总是浮现出朱樱挥鞭子的样子。
这人啦,就是这样,前两日一提起朱樱,想到她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挥鞭即打,一点不念旧情,就咬牙切齿的恨不能让她立即消失。
可人真消失了,又莫名的常常想起。
仿佛是某件事经常做,做着做着就成了习惯,一时不做反而觉着少了点什么一样。
郑琰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