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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真消失了,又莫名的常常想起。
仿佛是某件事经常做,做着做着就成了习惯,一时不做反而觉着少了点什么一样。
郑琰晨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陌生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难道他真是皮痒痒了,欠抽?
无精打采的过了五六日,到了休沐的日子,众人结伴,兴高采烈的准备去城中痛痛快快的乐一天。
赵三德邀约了一帮子人,包括郭风和郑琰晨,就连柳大柳二都邀请了。
可是郑琰晨去不了。因为他若想离开,须得朱樱的准许。
他内心里也不想去,以他看惯了帝京美人的眼光,这大雍关的女子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目送着众人离去,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帐蓬里,突然少了众人的吵嚷声和各种难闻的气味,一时竟还不习惯。
仰面躺在铺位上,心里空落落的。
“我是为你好。”
“放心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不会让你出事的。”
“郑、琰、晨,你别胡搅蛮缠行不行?”
……
眼前不觉浮现出朱樱各种各样的样子,有温柔和气的,有冷静淡然的,更有被他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的。
他突然发现为何他总喜欢故意惹她生气,原来她生起气来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她与其他的女子都不同,与帝京的那些看起来娇弱,心眼却一个赛一个多的贵女比起来,她没那么娇弱,也没那么多的心眼。
性子直率,心思却又细腻,怪不得大哥会高看她一眼,倘若不是脸生得难看,说不定大哥就……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烦燥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
朱樱的帐蓬外,青茉正在晾晒洗好的衣裳,见了郑琰晨,有一丝的诧异。
“二少爷是来找少将军的么?少将军不在。”
“她去哪了?”
“说是与其他将军们有事相商。不知二少爷找少将军何事?若是不急的话,等少将军回后,我再跟少将军回一声,若是急……”
“没事,不急,我晚些再来。”
没见着朱樱,郑琰晨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耐着性子等了一日,傍晚时,连晚饭都没心思用,又忍耐着等到天黑透,估摸着她应该回来了,这才慢慢往她那儿走去。
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一阵说笑声。
从挽起的门帘子可以看到,里面烛火明亮,映得人影不时晃动着投在帐壁上。
听到动静,青茉走了出来,见是他,忙笑着将他请了进去。
“少将军,二少爷来了。”
里面,正与苏衍一边用饭一边讨论着事情的朱樱抬起头,看了郑琰晨一眼,淡淡问道:“找我何事?”
郑琰晨看着两人,没说话。只觉得那与朱樱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人说不出的碍眼,他脸上的笑容碍眼,握竹筷的手碍眼,慢条斯理的动作碍眼,看她的眼神更碍眼……
全身就没有一处让人看了顺眼的地方。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古怪,本还从容就座的苏衍有些坐不住了,放下碗筷,朝朱樱有点尴尬的笑道:“我吃饱了,就不打扰少将军了,少将军交待的事我明日会办好。”
“好。”
朱樱点点头,也没多说。
苏衍告辞离去,朱樱也放下碗筷,青茉将郑琰晨请到一旁坐下,奉上茶,又快速将桌子收拾了,退了出去。
两人对面而坐,朱樱捧着茶,茶水氤氲的雾气遮住了她垂下的半边眉眼,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这里不比帝京,用的东西都很粗糙,郑琰晨轻轻转着手里白底描青釉的粗瓷杯子,感受着它粗粝的表层摩挲着指腹带来的轻微刺痛感,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朱樱抬头,“你来应该不是为了吃杯茶吧?”说着顺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似乎是要送客的意思。
她这急于想赶自己走的样子,有些激怒了郑琰晨,不觉冷笑道:“这是自然,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少将军,我哪有资格讨一杯茶喝。”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朱樱也不计较,再次淡淡问道:“那你有何事?”
有何事,有何事,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这回郑琰晨真气着了,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掼,“我就是来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军营?”
朱樱看了他一眼,答道:“随时。”
随时?
郑琰晨以为自己听错了,“随时?你不管我了?”
第117章 没良心()
朱樱再次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说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已仁至义尽。若是你愿意留在军营,你就留,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不过你不能离开大雍关,只要不离开大雍关,随你做什么,都随你意。”
这本来是郑琰晨最想听到的话,可此时听来,却浑不是滋味。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留在这儿了?”
“行,那你就好好跟着大家伙一起操练,休沐的时候你也可以回城里去。”
“那你……我……”
心中原本是想问她为何不再管他,可张张嘴,郑琰晨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放心吧,你的事我以后不会再插手。”
朱樱立即保证。
若是往日听到这样的话,他一定高兴得很,可今日,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想与他拉开距离,不愿意再与他有任何关系似的。
往日她口口声声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对他负责,现在却要对他不闻不问,难道以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还是嫌弃他了,觉得他碍眼了?
或者是因为刚刚那姓苏的?
越想,心越冷。
冰冷里却又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不觉冷哼一声,嗤笑道:“那就多谢少将军高抬贵手了,也希望少将军说话算话,别今儿说得好好的明儿又变了。”
“我虽然不敢说一言九鼎,可答应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嗤,你以前也这样说过,不也没做到么。”
听郑琰晨这么说,朱樱突然觉得心中非常委屈,就因他哥的几句话,将他托付给她,这一路她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罪,问题是他还不领情,不领情不说,还经常将她气得跳脚。
这些,她都认了,就为了要做到说话算话,不能负了他人的信任。
可现在他居然如此说自己,简直是好心没好报,良心让狗吃了。
心中恼怒,也不想争辩,抿抿唇,没说话。
而郑琰晨说完后也不吱声了,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有风从门口和支起的窗口吹进,吹得明亮的烛火一阵剧烈的晃荡,带动着映在壁上的影子也忽大忽小,晃动得厉害。
夜色更暗了些。
忙了一天,朱樱实在没精力去揣摩他的心思,更不想费那个力气,遂轻咳了一下,想提醒他该告辞了。
可郑琰晨象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朱樱只好开口赶人了,“你还有事么?若无事的话,就……”
她话还未说完,郑琰晨突然一下子站起,冷笑一声,“你也不用赶我走,我知道,我今日坏了你的好事,惹了你不快,我现在走就是。往后你也不用再如此冷言冷语的,大不了再见着你,我绕道走,决不给你招麻烦。”
无缘无故的,他突然发作起来,朱樱一时懵了。
等她想明白,不由又生气又恼怒。
郑琰晨发了一通火后,怒气冲冲往外走去。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他一时立足不稳,差点一头撞了上去,等他稳住身形,就看到原本在身后的朱樱已站在他面前。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还不够清楚么?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这小小的士兵也不值当你这高高在上的少将军多费心思,往日累了你,实在抱歉,不过这情不是我欠的,是我哥欠的,回头让他谢你。”
她还没说什么,他却又有这许多话。
让人听了更加气恼。
又有些莫名其妙,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火。
一时也怒了,也不想跟他掰扯清楚了,随便他怎么想。
“好,你既如此想,更好,往后只要你安分待在这里,你的事我决不再管。”
“哼。”
就听郑琰晨再次冷哼一声,也不搭话,绕过她,直接走了。
这一架吵得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连听了一鳞半爪的青茉也糊涂了,狐疑的瞧瞧朱樱,又瞧瞧渐去渐远只剩了背影的郑琰晨。
“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冲着青茉呛了一句的朱樱,虎着脸进去了。
很少被朱樱说重话的青茉委屈的撇撇嘴,不敢再问了,可又忍不住好奇,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转悠,一直在想,这两人是怎么了呢?
月明星稀,夜色又深了些。
唉,青苹那死丫头这么晚还不回来,她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然可以问问她。
自从这次回后,她与吴顺两人的事算是过了明路,也得了少将军应允。此后两人就没羞没躁的整日腻在一起,唉,这有了男人,连主子也忘了。
叹口气,青茉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下,托腮望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辰。
算算日子,有半个多月了吧,也不知他现在走到哪儿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她还从没见过象他那样的人,整一根木头。
想着想着,不觉笑了起来……
此时邰州城外,树林子里,两匹马,两个人。
一人斜靠着坐在树下,一边狠狠咬了一口干粮,一边叽叽咕咕的独自嘀咕个不停,“说了赶慢点,赶慢点,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明日再进城,偏非要继续赶路,这不也没赶上进城的最后时辰啊,又得将就一晚,吃这难吃的卷饼……”
另一人本来靠在他身边坐着,似乎被他给唠叨烦了,身子一纵,直接飞上树,找了个大树杈侧身一躺,闭上了眼睛。
却听树下的人又在说,“还是青茉姑娘做的卷饼好吃,又香又松软,唉,也不知她现在做什么……”
树上的人眼睛睁开一线缝隙,竖起耳朵,想听他再说什么,却见树下的人咽下最后一块饼,拍拍手,又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后往后面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没了声息。再过一会儿,竟打起呼噜来。
轻微的呼噜声在寂寂的夜里就象一首催眠曲,可是树上的冷月却突然一点睡意都没有,透过疏疏落落的枝叶,隐隐能看到漆黑的夜幕和稀疏的星辰。
夜幕里,似乎有一张带笑的脸在俯瞰着他。
闭上眼,那张脸又浮现在脑海里……
第118章 四雍山()
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朱樱气恼了一回后也就丢开了。只当是郑琰晨少爷脾气发作,过了两天就没事。
谁知这一回后,郑琰晨竟真的没有再来找她。
而因军中事务繁多,朱樱也越来越忙,也没有闲暇理会。
只从吴顺口中知道郑琰晨竟象变了个人一般,操练起来特别认真,也不再叫苦叫累,与同袍之间关系处理得也不错,成了很受欢迎的人。
这转变让朱樱既诧异又为他高兴。
转眼过了九月。
十月一到,气温开始逐日下降。初八时,城中黎府送来信息,称其家主黎老太爷夜观天象,今冬是百年来少有的冷冬,须得早做准备。
黎家世代居住在大雍关,懂一些占卜星象之术,很受大家推崇。就连靖武侯和肖府台也非常信任。
朱樱接到这个消息,眉头就没松开过。
今年气候实在反常,一热一冷,都甚于往年不说,还少雨。因干旱收成不好,虽还没到大旱饥荒年代时的情形,可粮价一直居高不下,许多贫苦人家已快断炊,这若是再来个大寒,雍州的情况恐怕要不好了。
雍州情形堪忧那是皇上和朝庭该担心的事,朱樱顾不了,但军中却是她不得不顾的。
之前未雨绸缪买了一批粮食,又让苏衍和王参将搜罗了一批,这次朝庭送来的饷银已去了大半,还有修缮工事要付的、整治军备必须用的,最主要的是过冬的棉衣,真是哪哪都要银子。
让人忍不住头疼。
与几位将军和苏衍王参将商议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
那几位将军都是跟随在父亲身边多年,论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要论治理军务却都不内行,说不出什么有效的好点子。
到最后此事也只能着落在她、苏衍和管军务的王参将身上。
想了半宿。粮食虽然不够,但节约些做成稀面糊糊好歹能熬过去,可是大寒一来,若是没有冬衣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