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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郡,但其实是他自己选的地方,有可能他在那儿培植有自己的势力,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朱樱心中暗暗咋舌,这拓跋翟摩果然不简单,在形势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游刃有余,不但给自己留了后路,还野心勃勃的想要翻身。
将舆图仔细看了好几遍,细细推敲,觉得最适合出手的地点只有两个,一个是进入乌兰郡必经的小镇索纥镇,一个是乌兰郡的主城乌兰城。
索纥镇是最佳地点,对方到了这里,因为进入了乌兰郡的势力范围,一直紧绷的心情难免有所松懈,加上随行之人有限,防守不会那么严密。
若是在这里出手,一击中了,回撤也相对容易些。
而若是这里没有得手,就只能进乌兰城了。
少年听了朱樱所说,连连点头,“爷也是如此说的,爷说最好在索纥镇动手。”
少年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怪兽木雕来,递给朱樱,“少将军,这是北燕最古老的护身符,爷说将它带在身上,到了索纥镇,自有人前来接应。”
朱樱点点头,将之仔细收好。
这一夜,众人围在一起,设想了许多种接近击杀的法子,但似乎并没找到万全之策。
天际蒙蒙亮时,朱樱让众人散了,此事回头再议。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帐蓬,却不想,竟看到了郑琰晨,他坐在书案后,以手支颐,双眼微闭,似乎睡着了。
“二少爷要在这儿等少将军,我说了让他先回去,他不听,一定要等你。”一同一夜未眠的青茉打着哈欠,小声说道。
朱樱点点头,没说什么,脚步却不由轻缓下来。
正要绕过他进里间时,却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也不知是青茉的声音吵醒了他,还是朱樱进来时的动静太大。
带着初醒的睡眼惺忪,愣怔了片刻,又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郑琰晨突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朱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卯时刚过。”
“卯时啊,正好,那孙家的包子铺正好开张,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赶上头一屉出锅的热腾腾的羊肉包子。”
说完,站起身,也不管被他的话懵怔住的朱樱一时反应不过来,拉了她就走。
“呃,我还没洗漱呢。”
“你又没睡,洗什么。青茉,还呆着干啥,还不快去将马牵来,再晚就赶不及了。你不想吃那孙家的包子了?”
“哎,来了,来了。”
一听说有好吃的,青茉立即一扫刚刚的疲态,兴致高涨,蹭蹭蹭几下就冲到了马棚里,将三人的马牵了过来。
三人上马,从军营里一路奔到城中孙家的包子铺。
日头才刚刚从天际挣出一线红光,城池也似刚刚苏醒,稀少的走动的行人,雾气腾腾的早点摊子,稀落的叫卖和回应,却让这个寒冷的早晨突然鲜活了起来。
马儿打着响鼻喷着白雾停在了孙氏包子铺前,朱樱跟着下马,还有些懵怔,就听见郑琰晨很是熟稔的朝热腾腾的蒸锅前一名中年男子大声叫道:“掌柜的,这一屉包子都给爷包起来。”
第139章 肖府台()
“来,吃一个试试。”郑琰晨献宝般拿了一个递给朱樱,“趁热最好吃了。”
孙氏包子铺的羊肉包子,朱樱自然是吃过的,只是她一向对吃的并不讲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可今日看着郑琰晨象个孩子般笑得雀跃欢喜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觉得入口的味道竟比往日好了不知多少倍,细细咀嚼,味道香浓,口舌生香,几口下去一个包子不知不觉就没了。
“嗯,好吃,这孙家的味儿就是地道。”鼓着腮帮的青茉一边猛点头一边含糊不清的夸赞着。
因不赶时间,三人就一边牵着马一边吃着包子慢慢往回走。
“你们昨晚商量好了?”郑琰晨偏头望向朱樱。
朱樱摇摇头。
“那我的提议要不要考虑?”
“不考虑。”
被朱樱一口回绝,郑琰晨也不急,嘻嘻一笑,吃完手中最后一口包子,拿帕子细细擦了手,翻身上马,“走,回府,昨晚白陪你熬了一宿,我得回去补眠去。”
对于朱樱来说,一两晚不睡觉根本算不上什么事,要知道在战场上几天几夜不休不眠的事经常发生,但也许昨天情绪有些激动,加上想得太多,今日她竟觉得颇为疲倦,郑琰晨这么一说,更有种倒头就睡的冲动。
回到府中,太阳刚刚升起,原本以为可以好生休息一下,放空一下脑袋,却没想到这时有人上门拜访了。
门房递上贴子,是肖府的拜贴,而且是肖府台亲自登门。
肖府台亲自上门,朱樱不能不见,所以赶忙稍事梳洗了一下,就往前院赶去。
半道上,遇上了等着她的郑琰晨。
“你不是不想见么?”
朱樱知道前两日肖府有派人给郑琰晨送礼,甚至肖敏琛都亲自来了一趟,郑琰晨不在府中,是自己和管家明伯出面周旋。
她直觉郑琰晨是不想见肖府的人,故意躲着他们。
“今日我若不见,只怕他轻易不肯离去。”郑琰晨看了她一眼,她未被面具遮住的左眼下有很重的青痕,虽敷了点粉,却也没有完全遮盖住。
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想拂去她脸上的疲惫。
不知不觉间竟抬起了手……
恰朱樱正转了眼看他,被她澄澈的目光望着,仿佛心事无所遁形般被她一眼看穿,顿时羞窘起来,慌忙转了脸,看向一旁那株没有叶子的枯树,手指顺势抚上自己的衣襟。
枯树上挂着的冰凌在慢慢融化,嘀嘀嗒嗒往下滴着水珠子,被早晨的阳光一照,泛起七彩的光斑。
“你若不见,肖伯父真有可能一直守在这儿。”朱樱却没发现他的异常,笑了起来。
“就是啊,他若不走,你不能休息一定会来烦我,还不如早点将他打发了,咱们也能好好歇歇。”
“那你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没什么打算啊,你不是不让我对付嘛,我听你的,没打算对付他。”
“那,肖伯父为何这么着急?”
郑琰晨嗤笑一声,“做贼心虚呗。”
说话间,已走了前院花厅外面。而肖府台早已被管家明伯迎进了前院的花厅,待以好茶。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肖府台站起身,想了想对方是晚辈,自己起身相迎不大妥当,又坐了回去,再想了想,又站了起来。
与前程相比,面子什么的,似乎无关紧要。
“让肖伯父久等,阿樱失礼了。”毕竟是晚辈,朱樱赶紧紧走几步,上前向肖府台见礼。
“是我来得冒昧了,阿樱不怪伯父就好。”肖府台抚着胡须呵呵笑了两声。
“伯父这样说,阿樱可担待不起。”
朱樱见礼毕,郑琰晨才施施然上前,“见过肖府台。”
人前,郑琰晨倒也不失礼,朝肖府台抱了抱拳,那肖府台哪敢受他的礼,忙扶了他的手,笑道:“贤侄不必多礼,难得见贤侄一面,咱们坐下叙叙。”
郑琰晨一笑,三人重新落座。
明伯唤人重新上了茶。
肖府台来此所为何事,三人心知肚明,却又不好说破,朱樱夹在其中更是觉得尴尬,一时屋中只闻杯盖的撞击声。
作为主人,朱樱只能主动开口,又不能让肖府台难堪,只好拣些无关紧要的公事说起来,那肖府台毕竟是一城之首,很快就接上了话,两人一时也聊得兴致颇足。
郑琰晨初始还听着,也不插话,慢慢的脸上有了不耐之色,终于开口道:“不知肖府台今日来所为何事?”
被郑琰晨这么直白的发问,肖府台老脸一红,支吾了半晌,才带点难堪的说道:“郑二少爷那日去我肖府赏花,原本贵客上门,蓬荜增辉,是我肖府的荣耀。只可惜府上招待不周,怠慢了二少爷,让二少爷心中不快,是我肖府之责,事后下官一直心有不安,今日亲自登门,还望二少爷念在无心之失,并看在贤侄女的份上,原谅则个。”
他不提朱樱还好,一提朱樱,郑琰晨心中就火大。
什么无心之失,什么贤侄女,他若真看重朱樱,就不会拿朱樱做借口,亏得那个傻姑娘还在背后帮他们说好话。
一想到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人,自己与朱樱闹了几天别扭,心中更是生气。语气间不觉就冷了下来,“肖府台何出此言,那日本少爷喝了点酒,有些醉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郑琰晨说不记得,肖府台哪敢真当他不记得,他也是官场上混了许久的人,如何听不出郑琰晨生疏的语气,一个人越是生气,越会说不气,他若是说不记得,那定是记得牢牢的。
一想到这儿,肖府台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被国公府的二少爷给记住,还是不好的记忆,想想他能有好日子过,一时心中将程氏那个蠢货再次大骂几百遍。
“那日的事,下官也查过了,是那不知好歹的丫鬟传错了话,现在丫鬟下官也带来了,要打要罚凭二少爷作主,只望二少爷高抬贵手,不怪罪我肖府才好。”
肖府台说完,朝他带来的人招了招手,那人出去后不一会儿就带了个用绳子捆绑的小丫鬟进来,可不正是那日给郑琰晨带路说朱樱找他的那位丫鬟么。
第140章 不计较()
看着被带进的小丫鬟,郑琰晨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那小丫鬟反缚着手,眼中含着泪,一脸的惊惶失措,腿肚儿打着颤的被拖进来,见了屋中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是奴婢听岔了,请二少爷饶了奴婢吧。”
小丫鬟朝郑琰晨乞求着,见郑琰晨无动于衷没什么反应,又膝伏到朱樱的面前,哭着哀求。
“呜呜呜,少将军,是奴婢的错,请少将军饶恕奴婢一回吧,以后做牛做马奴婢也会报答少将军……”
小丫鬟哭得很凄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肖府台也拿企求的眼光看着她。
原本她应该帮忙说上两句话的。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郑琰晨怎么也得给她点面子,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说。
心里莫名的烦躁。
既是想算计别人,就该想到该有的后果,而没有算计成功,更应拿点诚意出来,肖家这回做的算什么事啊,拿个小丫鬟顶罪,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还不如不来请罪,当什么都没发生呢。
朱樱很不想开口,可是她看到郑琰晨抿着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已经不耐到极点。若是让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这个小丫鬟今日恐怕出了门,就再也回不去肖府了。
心里一软。
她虽不是铁石心肠,但也不是烂好心的人,只是觉得这件事小丫鬟有错,却错不至死,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算了,肖伯父,小丫鬟听岔了,传错了话也是有的,算不上什么大罪,小小惩戒一下就可以了。”
朱樱说完,就看到肖府台大大松了口气,转而眼巴巴的望着郑琰晨。
郑琰晨没理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上的不耐消失了,却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樱。
被他这一看,原本还想帮肖府求情的话硬是噎回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看到朱樱低了头,不准备再说话了,郑琰晨才转回头,看着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一抹劫后余生庆幸的小丫鬟,眼中涌过一抹暗潮。
想就这样一笔带过,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
不过既然她开口了,也不能抹了她的面子。
这么想着,也不耐烦再与姓肖的虚与委蛇,懒洋洋的往后一靠,轻笑了一声,“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罪,不过一府有一府的规矩,遇事总得按规矩来才行,不然若是这个做错了事,那个传错了话,都没个计较,岂不是乱套了?”
“是是是,贤侄说得是,这做错了事就该按规矩办,下官府里一向是赏罚分明,待会回去就将她重责一番,再发卖了,看下回还有哪个敢糊里糊涂的办事。”
那小丫鬟一听说要将她发卖,当即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郑琰晨心里暗骂,这姓肖的果然是只老狐狸,肖府发不发卖这个丫鬟,关他何事,可姓肖的偏偏要当着朱樱的面说,明知朱樱想饶了那丫鬟的,这样一来,就成了他逼着肖府发卖了。
哼,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
“肖府台言重了,刚刚少将军说了,惩戒一下就行,就按少将军说的办吧。”
“行行,二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你还快谢过二少爷和少将军。”
肖府台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小丫鬟说的,再次绝处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