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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的时候,苏衍送来了消息,拓跋翟摩已离开都城,可是自他离开都城之后,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他走的哪条道,到了哪里,谁都不清楚。
他们打听到的各种传闻倒是不少,有说在柯渌郡见过他的,有说他从滇山路过了,可是这滇山与柯渌郡明明不在一个方位,除非他有分身术,或是夜行千里,否则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看到他。
这让朱樱更怀疑他用了障眼法,有人装扮成他在混淆视听。
既然消息不确切,朱樱只好老老实实的在索纥镇等着,也无法提前做好全面的部署,一切只能到时随机应变。
而就在这一天,索纥镇里来了一个以杂耍为主的戏班子,戏班子是从柯渌郡来的,准备去乌兰城,路过这里。
索纥镇周边虽也有玩杂耍的戏班子,但规模都很小,一般只有几个人撑台面,有的甚至就是一人带着两三只猴子,玩来玩去就是那套老把戏。
而这次来的这个戏班子却不同,是正规班子,好几十人,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
象这种杂耍戏班子都是每到一地会停留几天,就地摆开场子,赚点日常开销和上路的费用。所以这个叫胡家戏班的到了索纥镇后,也停了下来。
得到镇长的允许后,胡家戏班在镇东南处的一片空地上围了一块场子,搭了台子,准备演出前又让人敲锣打鼓的在镇上走了一圈,一时索纥镇热闹了起来,谈论来谈论去的都是胡家戏班的事。
正月刚过,事儿不多,手头上又有些余钱,此时来了乐子,镇上的人自然都想去瞧瞧。
那戏班子里的人敲着锣高声喊着“胡家戏班在镇东头开场啰”从钟老爹的杂货铺子前经过时,钟老爹夫妇、店里的伙计都在店里,大家涌到门口观望时,在后院忙碌的朱樱也听到了动静,拉了郑琰晨也去凑了回热闹。
只见沿街的屋檐下站了不少人,大家一边看热闹一边说着闲话。
“这胡家戏班也不知咋样?架势倒是拉得挺大的。”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们进镇子的时候,我瞧了一下,人不少,其中有两个小姑娘长得实在是水灵,啧啧,就象是年画儿上下来的姑娘。待会各位不去看,我是一定会去瞧瞧的,就冲着那两位小姑娘,花这点银子也是值了……”
说话的人语气里带着一种调笑的意味,顿时引得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胡麻子,你是得去瞧瞧,那不是胡家戏班么,说不定与你还是同宗呢。”有人冲着刚刚说话的人开着玩笑。
那叫胡麻子的虽然被人取笑与不入流的戏子同宗,但大约被打趣惯了,所以听了也不恼,只呵呵傻笑。
其中有人看到了钟老爹,忙拉着钟老爹问道:“钟老爹,你见多识广,可听说过这胡家戏班子?”
第145章 聊闲话()
钟老爹在索纥镇算是个有见识的,因为他经常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
大家伙儿遇上不清楚的事儿总是要问问他。
而每到这个时候,钟老爹也会挺直了腰板,颇为得意于自己成了最重要的人物。
所以当有人问他可听说过胡家戏班子时,刚刚一直默不作声没啥表情的钟老爹才换了付笑脸,摸着胡子清了清喉咙,待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才慢腾腾答道:“这胡家戏班子嘛……我确实是听过的。不但听过,还见识过。”
“那到底咋样?”有性急的插嘴问道。
钟老爹瞟他一眼,“胡麻子不是说过吗,他们人不少,模样也是个顶个的,刚刚大伙儿也见过了,那敲锣的汉子双腿又短又粗,走起路来咚咚直响,按练武的行话说,就是下盘稳健,也就是下盘功夫不错。”
“那腿确实够粗的,嗓子也粗,破锣般的嗓子一路喊过去,到现在我耳朵里还哐哐直响呢。”有人接了句,再次引得众人大笑。
钟老爹摸了摸胡子,接着说道:“别看他人长得粗鄙,嗓子也粗哑,人家是有绝活的。”
“有啥绝活啊?”
“这个……不好说,大家伙儿自个去看吧,我只能告诉大家这胡家戏班在柯渌郡一带名声很响亮,经常有大户人家请他们去做堂会,连都城的世家大族都请过他们,所以大伙儿不要心疼花的这点银子,肯定是值得的。”
周围的人听了钟老爹的话,更是激起了对胡家戏班的好奇。
手中有余钱的,已盘算着开场第一场就去抢先占个好位置。没余钱的,也开始琢磨着去哪里弄点银子或是有没有办法混进场子里。
钟老爹在此时却又神神秘秘的说道:“各位,可知胡家戏班为何会此时去乌兰城吗?”
“为啥?”
有人接话,钟老爹更来了兴致,四下看了看,声音小了一些,“众位可听说过六皇子的事?”
索纥镇毕竟是个小镇子,又是在比较偏远的乌兰郡辖内,镇上人的消息全靠南来北往的商客带来的,那些人对皇家的事知之甚少,所以索纥镇的人对皇族所知亦不多。
见众人摇头,钟老爹更得意了,“年前的时候,六皇子被封了王爷,封地就是咱乌兰郡,我在都城的时候还听说,这六王爷特别喜欢看杂耍,都城那边有许多杂耍班子都曾得过他的赏钱呢。我猜着这胡家戏班此时去乌兰城,莫不是冲着六王爷去的?”
“这胡家戏班以前得没得六王爷的赏钱?”
钟老爹看众人还在着重胡家戏班,而不是六王爷,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得没得赏钱我可不知,不过都城什么样的人儿没有,胡家戏班想在都城立足还是挺难的,这回,若是六王爷来了封地,胡家戏班抢先入了六王爷的眼,那什么样的好处没有?”
“可他们咋知六王爷会去乌兰城,若是不去呢,岂不是白白跑一趟?”
终于有人对他的猜测感兴趣,钟老爹高兴起来,笑道:“这既然有了封地,总要去封地走上一遭的,再说乌兰城也有不少大户人家,就算没有六王爷的赏识,他们也不会白跑。”
因为胡家戏班子,大家又听了回都城的消息,若不是白日里舍不得各自的生意,大约要拉着钟老爹好好说道一回了。
再说笑了一回,众人各自散去。
老板娘也被说动了兴致,回了铺子里后,拉着钟老爹,吵着要钟老爹带她娘儿俩个也去凑凑热闹。
他们说的话,郑琰晨能听懂少许,但没完全弄明白。待回了后院没人的地儿,朱樱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给他讲述了一遍。
“胡家戏班?听起来有些意思,要不咱们也去瞧瞧?”
见没人,郑琰晨凑到朱樱身边,悄悄说道。
“瞧?拿什么瞧?你身上有银子?”朱樱白了他一眼。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们身上不但没带银子,就是包袱里带的东西都很少,只有两件换洗的破衣裳。
一听到银子,郑琰晨就丧气了,当时他想偷偷的藏点银子,被朱樱给发现没收了。
其实他也明白,就算有银子,他也不能拿着正大光明的去看杂耍,因为周围的街坊都知道,他与朱樱可是钟老爹路上捡回来的,若没有钟老爹,说不定他“夫妇”俩早饿死在路边了。
朱樱却一直在琢磨钟老爹说的另一件事。
“你说,那钟老爹说的拓跋翟摩喜欢看杂耍的事是不是真的?若真有这事,五哥那边为何提都没提?”
“也许只是道听途说吧。”
郑琰晨不以为意,摸着鼻子随意回道,这样的似真似假的消息不要太多,在帝都的时候,大家不都传言他贪花好色。
他是喜欢逛花楼,也经常出入花街柳巷,可老天爷知道,他真的只是去听听曲子,喝喝酒,莫说留宿,平日里就连衣角他都没沾过。
想到这里,不由偷瞄了一下朱樱,心里突然有些心虚,他还记得她曾在花舫遇见过他,大约在她心中他是如世人传言般,是个风流成性的游荡子吧。
如果此时他告诉她其实他不是那样的人,她会相信吗?
大约是不信的,就算赌咒发誓,估计也没什么用。第一次郑琰晨对他不太好的名声有了点嗝应。
朱樱却不是这样想,空穴不来风,而且她有种强烈的感觉,那胡家戏班此时去乌兰城绝对是冲着拓跋翟摩去的。
这胡家戏班消息倒是灵通,竟然能打听到拓跋翟摩要去乌兰城的事。
不由得对这个戏班子产生了兴趣,今夜,或许可以去探探虚实。
“想什么呢,难道你觉得姓钟的说的是真的?”正想着,郑琰晨突然凑过来问道。
朱樱正要答,眼尖的瞥见老板娘一扭一扭的走进了后院,忙悄悄一拉郑琰晨,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晚上再说。”
人还没走进,老板娘那特有的大嗓门已传了过来,“朱氏,还不让你家大郎将那堆柴火劈了,没劈完,今儿的晚饭也不要吃了……”
第146章 我不饿()
北燕称呼成年男子,以家中排行后缀“郎”来称呼,如家中老大,则称为大郎,老二称二郎,以此类推。
进入北燕后,两人自不能再使用原有的姓名,郑琰晨也懒得费精神,直接将自己名字中间的“琰”一拆为二,化名为王炎,并称自己是家中独子,父母双亡。
而朱樱更简单,已婚妇人,连名字也省了,既然不需要名字,她就仍保留她原来的姓氏。
已婚的妇人一般冠以夫姓,所以外人会称呼她王朱氏,或简称朱氏。
朱樱听了老板娘的吩咐,忙柔顺的答应了一声“是”。
老板娘吩咐完,也不再理他们,扭着腰去了自己的屋子。郑琰晨看着院子墙边堆得高高的柴堆,眼里要喷出火来。
不过是一日给一两个馍馍或饼子,连肚子的一个角落都填不满,却生怕自己闲了片刻,找也要找出一堆的事来让他做。
明明不用今日将柴堆都劈完的,却因两人出去看了一会儿热闹,就要找补回来,简直比吸血的蚊子还恶毒。
再说,这么一大堆,劈得完吗?
这不就是明着不想给他们吃饭嘛。
若不是重任在身,他真想一把火将这破杂货铺子给烧了,看你们还敢这么欺负人。
知道郑琰晨很不高兴,朱樱只好自己去将斧子找来,递到他手上,柔声哄道:“忍一忍。”
“哼。”郑琰晨从鼻子里哼一声,接过斧子,与朱樱擦身而过时,恨恨的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等咱们的事完了,我定要将这铺子一把火烧了,到时你可别拦我。”
看着他眼里的怒火,想到他从未如此憋屈过,朱樱突然很想笑,又怕自己笑了他更生气,忙掩饰的答了一声“好”。
可是她语气里及眼里的笑意还是被郑琰晨察觉到了,心情更是郁闷,自己被欺负了,她还那么开心,这人,真是铁石心肠么?
这一下午晌,郑琰晨就跟院子里的那堆柴火较上了劲儿。
在他眼里,那一段段的木头就是姓钟的和他婆娘,噢,还有那个劳什子的以前的六皇子现在的六王爷――拓跋翟摩,若没有他自己也不用来受这份罪。
带着一种深仇大恨的心情挥舞着斧子,劈里啪啦的将这些仇人砍得四分五裂。
心里的憋屈似乎慢慢消失了。
心情莫名的爽快。
因为木柴太多了,就算郑琰晨很卖力,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完成老板娘布置的任务,而老板娘也说到做到,不给郑琰晨吃饭。
饥肠辘辘的回到柴房里,郑琰晨疲惫的倒在柴堆上,心里再次有了一把火将这里烧个精光的冲动。
等朱樱将厨房收拾好,回到柴房里,郑琰晨已累得睡着了。
柴房里很黑,以朱樱的视力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
自第一晚给他们点了一回烛火后,老板娘就以火烛太费银子为由再也不给他们了,所以后来他们一直是摸着黑回到这里休息,好在有没有烛火也无关紧要。
虽然看不清,可听着郑琰晨那绵长的呼吸,以及因为劳累而轻微的鼾声,朱樱知道他睡着了,本不忍心叫醒他,可想了想,还是轻轻走过去,蹲下身,摇了摇他。
“唔……”郑琰晨嘴里咕噜了一声,侧过身似乎想继续睡过去,却猛然一个激灵,睁开眼坐了起来。
还好,他还保持着警惕性。
朱樱在心中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端的一碗水递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个黑面馍馍,塞到他的手中。
“这……我不饿,你吃。”
郑琰晨递回去,他知道这是朱樱的晚饭,他吃了,朱樱就得饿肚子。
可是话未完,肚子里就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简直是故意拆他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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