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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恋的缩进他的怀里,“没有,就是有点累了,看账簿看睡着了。”
那个叫冥月砂的家伙把她带进幻境的时候,她的确是在看账簿,这么圆谎也说的过去。这件事太过离奇,那个名字带给她的心悸也叫她心惊,在没有弄清事情始末之前,君兮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君琛好了,如今京城局势复杂,他的烦心事估计够多的了。
君琛眸色有些晦暗不明,不过君兮埋在他脖颈里没有发现。
“做噩梦了吗?”君琛问。
“嗯。”
他玄甲未退,应该是收到消息后就从宫宴上赶回来的,君兮推搡他一把,“去洗洗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穿着不重吗?”
因为要过神武门,他们今日都穿了在战场上都嫌少穿的炫光重甲。
这盔甲看着好看,纯黑色都能给人一众花里胡巧的感觉,质地似乎不错,真正上了战场,就显得笨重了,所以素来只有在金銮殿上穿穿。
君琛说,“今日过永安大街,你没看清楚,现在让你好好看看。”
这话让君兮莫名有些脸红,她锤了他胸膛一记,“都要当爹的人了。”
这句话让君琛眼底暗藏的郁色退了些,目光落到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上,一片柔和,“是啊,明年这个时候,咱们的孩子就可以在北地出生了”
“北地?”君兮听出他话中有话。
君琛说,“君兮,我请奏驻守北地,皇上已经同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如死灰()
君兮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啊。”
他捏住君兮的下巴,目光沉沉,似乎要压下头来,窗外却响起了一声尖锐的鸟鸣,君琛眸色郁沉了几分。
君兮推了他一把,“去吧。”
他就睨了君兮一眼,“你似乎很高兴?”
君兮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觉得他那吃瘪的表情很好笑,连忙摇头,“哪有。”
他有些生气的咬了一口她的鼻尖,“迟早被你给磨死!”
然后有些凶悍的叼住了她的唇。
等到他出去,君兮摸了摸自己有些肿痛的唇,笑得无奈。
一出房门,君琛脸色仅有的一丝温情都没有了,冷漠得像冰,“捉到了?”
剑一忏愧摇头,“属下无能,都追到城外还是让他给逃了。”递上一根木偶人,“爷,您看这个。”
君琛一看那木偶人身上刻的生辰八字,眸色阴佞得噬人,咬牙一字一个字往外蹦,“查,冥月砂是谁!”
剑一恭敬点头。
阴骛的气息自君琛周身扩散,他也懂些巫蛊之术,那木偶用的不少什么阴损的法子,而是一个招魂的作用。
这么一来,君兮无故昏迷也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她会叫着冥月砂三个字哭?
冥月砂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他无从得知,可是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冥月砂的出现,会带走君兮
“世子,您把萧国和亲的公主带回来,郡主知道吗?”七喜一直守在君琛必经之路处,还好今天下午君兮晕过去,不然看到君琛又带回来一个女人,不知得气成什么样。
君琛怎么会听不出七喜话里的意思,冷声道,“剑七,你逾越了!”
今日的君琛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七喜憋了一肚子话,在他阴骛的眼神之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君琛走过了,七喜才气的直跺脚,“什么德行!郡主还怀着孩子呢!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十一及时捂住了七喜的嘴,“你不要命了!”
七喜直接给气哭了,“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啊!郡主什么事都为他想着,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拈花惹草!回京路上逛青楼,现在倒好,和亲公主都直接带到家里来了!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他要当萧国的驸马吗?”
十一眉头皱得死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国和亲的公主,原是司空家的二小姐,被赐了公主的封号,来楚国和亲的,司空将军是世子的师姐,司空将军来信,让世子照顾家妹一二。”
七喜还是气,“那也不能把人直接带到家里来啊!这像什么话?传出去别人怎么想?让郡主颜面何存?”
十一道,“原本是打算让公主住驿馆的,可是今日在宫宴上,那些皇子看着公主的眼神,就跟要生吞活剥了似的,她才请求世子把她带回的。”
七喜当即连声调都变了,“她让世子把她带回来世子就带回来了?”
十一喜欢的就是七喜那股利落劲儿,如今为这样一件小事不依不饶,他也有些火大,“她一个人住在驿馆,万一出了什么事”
“呵!”七喜冷笑,“我倒不知,十一你也会为不相干的女人说话了!”
这话无疑就是导火索,剑十一怒道,“你今日火气太大,我不跟你说,什么人都怀疑?感情全天底下的女人,除了镇北王府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七喜眼眶红了,果真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剑十一也知道自己那话有些重了,伸手想拦下七喜,嘴巴却像被什么黏住,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七喜没回房,也没去君兮那儿,自己走到花园僻静处,抱着膝盖蹲下,无声的哭了起来。
从她成为暗卫的那一天,她就没掉过一滴眼泪,不管是断了手还是折了脚,她都不吭一声,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怎么哭了,可是今天,眼泪似乎怎么也收不住。
“傻姑娘,什么事值得哭成这样?”旁边递过来一条锦帕。
七喜泪眼朦胧抬起头来,看到月光下君兮完美的侧脸。
“郡主”她哽咽了一声,突然一把抱住了君兮。
君兮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被汤圆那个小哭包传染了吗?”
七喜点头又摇头,哽咽着哭了好久,才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郡主你怎么过来了?”
君兮用帕子擦去七喜脸上泪痕,语气很轻,“你跟十一的话,我都听到了。”
“郡主,你”七喜开不了口,目光惶然。
君兮语气倒是平静的,“我信他。”
只三个字,让七喜不知再从何开口。
七喜突然也觉得自己幼稚了起来,还哭这么久简直就是丢人,耷拉着脑袋道,“我就是觉得世子什么都不告诉你,带回来一人,怎么也得给您说一声”
君兮就道,“只是个客人在家里住几天,这王府,是我和他的家,我有什么好怕的。”
七喜突然有些心疼君兮了,“您就这么相信世子?”
君兮被七喜问笑了,“傻,自己认定的人,为什么不信?”她拉起七喜,“好了,夜里凉,这花园蚊子还多,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里喂蚊子了。”
七喜点头,站起来,“我送您回房。”
君兮说,“他方才把军印掉我那儿了,我给他送去书房。”
七喜自然知道军印意味着什么,世子能把那般重要的东西直接放君兮那儿,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陪你去吧。”七喜道。
君兮笑着摇头,“你眼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还是回去用冰敷敷吧。”
七喜被君兮说得不好意思,只得回去了。
君兮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守卫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的意思,“郡主,世子他”
“他让你们拦下我了?”君兮问。
“没有没有。”守卫慌忙否认,却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君兮眉头一皱。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瓷碗打破的声音,还有女子的一声惊呼,“子臻哥哥!”
君兮瞳孔一缩。
两个守卫脸色都很难看。
“让开!”君兮说。
“郡主,这别让我们为难”
“为难?”君兮笑了,“所以你们是认定了屋子里的女人是你们的新主子?”
“属下不敢!”两个守卫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不敢?”君兮冷笑,抬脚准备硬闯,两个守卫手里的长剑出鞘了半寸。
“怎么,还想跟我动手吗?”君兮语气那么漫不经心,两个守卫额角的冷汗都已经掉下来了。
下一刻,君兮抬脚一踹,那盛怒中的一脚直接踹翻了一个守卫,她顺势拔出他腰间的长剑,刺入了另一个守卫服下三寸的空穴。
守卫倒地,君兮推开门,就看见书案上的公文全都被扫落在地,一个鹅黄纱衣的少女衣衫半退,坐在书案上,君琛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潮红。
听见开门声,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很美艳的一张脸,柳眉杏眼,粉唇桃腮,只是那眼里,带了几分挑衅。
诱人的粉唇半张,“子臻哥哥”
像是在催促。
君兮像全然没有看见她似的,唤了句,“八宝。”
因为不放心君兮,一直暗中跟着君兮的八宝从暗处走出来,恭敬站在君兮身后。
君兮说,“世子上火了,去打桶冰水来,浇一浇。”
很快一桶冰水浇湿两人。
那女子尖叫着像躲开,八宝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把她整只手骨给捏碎了,女子尖叫,劈头盖脸一桶冰水浇下来,尖叫声更是刺破耳膜。
一直坐在太师椅上的君琛被这一桶冰水给浇得唤醒了几分神智。
看到书案前衣衫不整的女子,还有门口处面若寒霜的君兮,他只觉得脑子里崩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
“君兮!”他猩红着双目嘶吼。
至始至终,君兮都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轻轻唔了一声,“看来是清醒了。”
七喜不放心君兮,回了趟屋子,本来都躺下了,还是没忍住爬起来,不想这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那一瞬间,七喜只觉得讽刺。
剑十一恰好也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看到书房的景象,也是觉得五雷轰顶,再看七喜那一脸讽刺的笑,剑十一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得七零八碎。
“那女子真可怜,住驿站怕被人糟蹋了,想方设法要住进王府,原来是想送上门给人糟蹋呢!”七喜冷笑。
剑十一没有吭声。
恰好看见君兮带着八宝从里面走出来,七喜忙迎了上去,“郡主,您没事吧?”
君兮来不及回答,偏头就开始吐。
八宝面无表情,细看之下,眼眶却是红的,“七喜,你扶着郡主。”
七喜没有多想,扶着了吐得虚脱的君兮,八宝拔出自己的大刀,剑十一心口一跳,以为她要找君琛拼命,“别做蠢事!”
八宝才不理剑十一,手起刀落,书房前那两个守卫右手就都骨碌碌滚到了地上,血如注涌,溅了一地。
八宝说,“你们哪只手对郡主拔剑了,我就斩了哪只手!”
剑十一只觉得眼前一黑。
君琛的书房,君兮从来都是畅通无阻的,可是如今竟然有人阻止她进去,冲她拔剑
剑十一惶然去看君兮的脸色,只看到一脸漠然,和心如死灰。
君兮说,“回去。”
书房的门“哐当”一声被震飞,里面走出的人,衣袂翻飞,眸色鲜红如血,“不许”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与君绝()
君兮用袖子拭了一下嘴角,看着眸色鲜红如血的人冷笑,“怎么,现在清醒了?”
君琛动了动唇,没能说出一句话。
里面的女人已经穿好了衣衫,楚楚可怜的扶着门站着,泪光莹莹,无限娇弱的唤了声,
“子臻哥哥”
衣襟的带子系得潦草,让人一看就浮想联翩,不难想象之前书房里发生过什么。
气氛僵持得可怕。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君兮强忍着涌上心头的阵阵恶心感,吩咐道,“把那个女人给我扔出王府!”
八宝七喜欲上前,君琛却喝了一声,“拦住她们!”
剑十一没有动,暗处却出现几道影子,拦住了七喜八宝。
君兮看着这一切,笑出声来,“君琛,你果然叫我大开眼界。”
君琛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一点,不要跟我闹好不好?”
从来没有一刻,君兮觉得这般讽刺。
她说,“是我在闹?”
君琛抿紧了唇不说话。
君兮嘴角那抹笑堪称完美,“搅了二位的雅兴,实在是对不住了!”
君琛额角已经泵起一条青筋,“你非要这么气我么?”
有时候真正绝望了,内心真是麻木的。
君兮眼神冷到彻骨,“恶心的东西!还真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恶心?”这两个字在君琛嘴里过一遍,只觉得阴骛无比。
“你想纳多少妾?君琛?嗯,或者,这才是你的正妻?”君兮都开始佩服自己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也是,我有什么资格管你?我用什么身份来管你?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