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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
脾气这么大?
他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危险,本能地想后退,可是浴桶里就那么大点,她能退到哪儿去?
“喂,你出去出去!大半夜跑我房里来干嘛?”君兮只得色厉内荏。
他面上平静得惊人,眸色深不见底。
几步上前轻易就束缚了她的行动,君兮便像是被狼叼到了嘴边的兔子,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他面上依然是没有表情的,
束进玉冠里的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被她方才泼的那一瓢水打湿了,粘成一揪,平日里清冷的人,竟多了几分妖治的味道。
君兮才是快被吓死了,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坦诚相待,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警告你啊,君琛,你别乱来啊”手里还抓着那个梨花木瓢,大抵是随时准备把木瓢当板砖用。
“乱来?”他轻轻呵了一声,意味不明。
君兮怕得厉害,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行动,她刚奋力举起木瓢,还没来得及拍他脑门上呢,只觉得手腕儿被用力一握,然后还没成功晋升为板砖的木瓢就这么掉到了浴桶外。
君兮甚至还听见木瓢落在地上砸了几下。
突然觉得木瓢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
他气息越发不稳了,眸子危险地半眯着,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来,眼底暗沉得像起了风暴的大海,好看的唇缓慢却坚定地压了下来
今天的君琛,让她很怕。隐约觉得,会发生什么很重要的事,然后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
“君琛”她叫了一声。
“嗯”他低低应她,静静地看着她:“怎么?”
幽深的眼眸像一口漩涡,安静得令人心悸,却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吸进去。
君兮睫毛抖了抖,一颗豆大的晶莹泪珠就这么砸了下来:“你就这么想作践我么?”
前脚才向皇帝递了退婚的奏折,后脚就对她这样,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泪水砸在他手臂上,生生砸灭了他血液里烧得滋滋作响的火。
对,她是他的珍宝,他会三媒六聘娶她过门,那样她才是完全属于他的!
他已经向皇帝提出退婚了,皇帝也同意了的,他可以娶她过门了!作为她的童养夫,他只能附属于她,她可以娶他,也能娶别人!她嫁给他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大楚的风俗,上门女婿,是用娶的。
他艰难地闭了闭眼,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的:“我不碰你,但是你得帮我。”
真正睡下,几乎已经是三更天了。
棉被下,君琛将怀里的人抱得很紧。
“君兮!”他温存似的吻了吻她的耳朵,身体以一种完全禁锢的姿势拥着她。
手快断掉的君兮不想理他,偏过头去。
“君兮!”他吻她的鬓发,幽深的眼底似暗夜的海潮,无声无息间,就将一切吞噬。
“嗯?”他这么一直叫,君兮只好应了他一声。
“君兮!”他垂下眸子,看着她,只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眼底是他自己才懂的残忍和执着。
他要把这个名字,连同她整个人,连皮带骨,连血带肉地全部揉进他身体里,藏到他心头。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太子相识的,但是看到她和太子在水榭里,嫉妒和愤怒有一瞬间真的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腔,他疯狂地想占有她,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现在冷静下来,他大约也能猜到她为何而生气,便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你卷进这场纷争”
其实从她闯进揽月楼的时候,他的计划就已经乱了,如果不是她拆楼的举动,让他想到她应该知道揽月楼的真正用处,她在陪他做戏,他可能真的会放弃全盘计划。
可笑他满腹的算计,却算不出她心底的想法,竟然让暗卫去记下她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得知她要出府,他匆匆赶回来,故意用向皇帝请奏退婚的事激她,想要她暂时将林淼的事放一放,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林淼在她心中占的位置
如果她真的沉入了南风苑的湖底,他想他就是杀了这全天下的人也不够他泄恨。
不过幸好,幸好,她还在!还在他身边!
对于他的解释,君兮选择了沉默。
黑暗里,他摸索着把什么东西挂在她脖子上了,指腹磨砂着她锁骨下方那枚朱砂痣,低沉开口:“君兮,你是我的!”
逃不开,逃不掉的!
君兮摸了一把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从轮廓判断出是他上次给她的钥匙,眉头皱了皱,想都没想就道:“你私库的钥匙你自己收着,给我作甚?我不要!”
有一瞬间他眸色是有些阴沉的,可惜黑夜里君兮看不见。他说:“这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我这里,一把你带着。放心,这次是用的是天蚕丝线,你扯不断的。”
听他这么说,君兮心底又有些复杂。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僵硬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君兮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他却突然出声:“我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梦见你嫁给别人了,他对你不好,娶了新妻,新妻在夜里放一把火烧死了你”
他这番话说得君兮心惊肉跳,那可不就是她悲催的前世吗?
君琛梦到了前世?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前世的事呢?万一他想起上辈子的事君兮不敢想象。
天下第一佞臣,皇帝在他面前都是摆设。
前世成为皇后,在宫里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她也曾想拉拢他,可是她送给君琛的美人被他赏去做军妓,送去的金银财宝被他原封不动退了回来,还打断小太监一条腿,送去珍奇古玩,被砸了个稀巴烂
说实话,君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前世那个君琛多一些,还是这辈子的君琛多一些。前世的他想弄死她,这辈子的他,想睡她
泥煤这两辈子的君琛她都不想要啊!
他的故事还没讲完:“除了我,谁能让你死呢?”他轻轻笑了一声,有些古怪:“所以我把害死你的女人做成了人彘,你嫁的男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让我泄恨!”
猛然一口咬在她肩头,君兮痛呼出声。
嘴里是腥甜的血腥味,肆虐感在心底膨胀,他眼神却是温柔的,温柔底下似乎又蕴含着一股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君琛痛得“嗷”了一声,察觉到他在添那个牙印,斥道:“别舔,我又不是狗骨头!”
突然寂静了那么一两秒,君兮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君琛似乎叹了一口气,闷笑:“傻子,你怎么这么傻”
一句话又说得君兮愤愤了起来,她用力推了她一把:“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他吻她的眼皮,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全家只有你啊,傻子!”
这不是一句情话,可是君兮就是觉得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对啊,他们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黑暗里,君兮望着帐顶,陷入了沉默。
这一生该走怎样的路,她还没想好,身边这个人可不可信,她还不确定。
她是重活过一世的人了,本应该什么都看得通透些,可是这些日子里,她似乎真的活成了一个十六岁小姑娘的模样
因为有了在乎的人吗?还是忘了自己本身就是这世界的一场变数?
在乎,她能在乎谁?
君兮在别人眼里是最没头脑的,总是做一些愚不可及的事。
君琛看出她的聪明了,但也只是聪明而已,或许,他该发现了,她是没有心的。
重生一次,她活的一直是没心没肺的。
经历过生死,没什么能真正束缚住她,一世清欢,还是一世悲苦,不过都是神佛谈笑之间。
众生总是用一生去博,阎罗十殿里改变命数的又有几个?
她轻轻笑了一声,“蜉蝣撼树。”
“还不睡,你在想些什么?”君琛侧过头来,扣住她腕儿的手却紧了几分。
习武之人目力极好,他自然能看清君兮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在想赤衣王侯,白衣卿相,百年之后,都只剩黄土下一架枯骨,谁还记得当年留下多少风流佳话?”她嗓音很轻,带着戏谑。
君琛沉默了一秒,说,“这次看的话本高深了不少。”
第六十五章 别抢我被子()
突然灵台清明,不对啊,这家伙还是变着法儿的在说她傻!
君兮气得去掐他,“你才傻,你才傻!”脚也乱蹬,不知碰到了哪里,他突然一声闷哼,咬牙道:“你不想睡了是吧!”
怒气一上头,怎么就忘了这家伙现在是高度危险的?
不过她也没做什么啊
君兮立刻马上迅速地卷过小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脑袋都不露一个:“我睡了我睡了!地板留给你!”
“傻子!”
感觉到床板另一边一轻,是他下了床,然后后罩房里又传来了水声。
君兮突然觉得脸烫得厉害,心烦意乱地用脸蹭了蹭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猛然发现有人在扯她被子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睡意又全都给吓没了。
“别抢我被子!”君兮死死拽着被角。
不听,继续拽。
被角已经松了一个口子,她的脑袋露出来了,顶着被睡乱的一头发,有些娇憨,屋里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她眼睛雾蒙蒙的,带着小鹿似的戒备,还在愤愤拍他的手,试图把被子据为己有。
君琛眸色又暗了。
“柜子里还有被子的,你自己去拿一床!”君兮试着跟他讲道理。
他还是不说话。
君兮也是被逼急了,他今晚这个样子,要是跟她挤一个被窝,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啃得渣渣都不剩,情急之下就吼了出来:“你确定你这个样子睡着不难受?”
他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恨色:“你知道就好!”
然后君兮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掀开被子把人给抱住了。
被子里本来就是她自己睡暖和了的,可是男人一进来,他身上原本冲了冷水后的凉意,瞬间就不见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君兮好心劝他:“你还是再去冲个冷水澡吧。”
烫得跟块烙铁似的,浑身肌肉又绷得那么紧,君兮本来是很困的,可是一点也不敢睡。
他用力把她脑袋往胸膛上按了按,呼出的气像是要把什么烧起来,咬牙道:“你睡你的!”
她要是能睡着就好了!君兮悲催地想。
这样僵持过了不知多久,他突然用力在她脖子上啜了一口,君兮给吓了个半死。
他却又没了动作,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有些隐忍地喊了一句:“君兮,我难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这这一声里听出了几分委屈。
他委屈什么?
泥煤她也难受啊热得难受!
感觉寝衣好像都要被汗水给浸湿了。
君兮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自己是一块烙饼,被这么翻来覆去地给烙熟了,可能就要被人给吃了
五更天的时候,君琛就起了,应该是要去早朝。
身边没了那热源的威胁,君兮终于安心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嘴巴像被什么咬了一口,还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贴着耳朵传入耳膜:“你给我等着!”
君兮吓得一个哆嗦,彻底醒过来了,不过已经是大中午了。
被汗水打湿的寝衣虽然已经干了,但君兮还是觉得难受,知道汤圆应该是守在门外的,就道:“汤圆,备热水,我要沐浴。”
许是睡梦里太热,她自己抓了几下,此刻衣襟就有几分松散,汤圆一进来,就看到了君兮脖子上那道显目的印子,先是一呆,联想到她早上收拾后罩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狼藉,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眼底却有泪光,“郡主,您和世子”
一看汤圆这样,君兮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了。
见她没有多言的意思,汤圆就乖乖闭上了嘴巴,准备热水去了。
等君兮沐浴完,汤圆给她梳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郡主,有些事,您自个儿得拿定主意。”
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君兮却懂得汤圆话里的意思,若是想跟君琛过,君琛现在对她也有兴趣,她就得抓住君琛的心。若是另有打算,还是断的彻底的好。
君兮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沉默,她之所以一直这么被动,就是因为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与其说喜欢君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