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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一路狂奔到了君琛书房那边,见到眼前的场景,微微一怔。
君琛书房门前的守卫都被放倒了,脸色青黑,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一条紫金蟒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盘在书房门口的柱子上,慧文长公主跌坐在地,方才那一声惊叫,显然是被这紫金花蟒吓到了。
“吼——”
叫人毛骨悚然的吼声又一次从地底下传来,地面不断颤动,房檐上都落下几片青瓦来。
紫金花蟒金色的竖瞳里闪过惊惧,仿佛是畏惧着什么,朝着书房里面低吼回去:“嘶”
低低的笛音响起,像是一根丝线,猛然翻搅在血液里,没有激起太大波澜,却叫人烦躁不堪。不知从何处爬出的虫子,簌簌低叫,密密麻麻从各个角落爬了出来,虫子爬过的地方,青草枯黄,娇花凋零,连青冈石地砖上都留下了凹凸不平的印记,显然这些虫子身上有剧毒。
不过瞬息,虫子就将君兮和慧文长公主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半包围圆弧,却又不再逼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慧文长公主若是在王府出了什么事,王府必然脱不了什么干连,君兮持鞭将慧文长公主护在了自己身后。
笛音猛然尖锐,虫子又要上前,那密密麻麻涌动入蛆虫一般,君兮看得头皮发麻,脚下不自觉想后退一步,紫金花蟒又冲着她张开了满是尖刀一样利齿的血盆大口,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前有蛊虫,后有巨蟒,当真是进退维艰。
君兮知道有人在暗处看着,眸子狠厉一眯:“我正好还缺一根蛇皮鞭,这蛇的一身皮倒是和我心意!”
“嗬,你敢动它试试?”蠕动了一地的蛊虫们自动让出一条小道,踩在凹凸不平青冈石地砖上的是一双露出大半个脚背的花藤靴,前段扇贝一样的脚趾亦是清晰可见,藤靴紫色的花鬘一直绑上女子异常苍白的小腿,青黑的花茎,幽紫的花瓣。
往上是绣着花鸟绣纹的衣裙,裸露的胳膊上印着诡异的青黑纹路,上弯的半月形发髻,配了一头银饰。
正是昨晚夜袭王府的那南疆女子。
君兮看着长央脸上已经结痂了的伤疤,冷笑开口:“还敢来?昨夜那一鞭子不过瘾是么?”
那一鞭子是长央毕生的耻辱,她几乎是瞬间脸色就狠厉起来:“等本公主剥了你这一身皮,看你还能不能这般伶牙俐齿!”
君兮眸光微动,那女子身着南疆服饰,又自称公主,莫非她就是南疆公主?
昨夜救走她的人武功深不可测,君兮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正在暗中看着这一切,眼下王府乱成这样,她怕自己真应付不过来。
不管是大祭司,还是眼前这个妖里妖气的南疆公主,直觉告诉君兮,他们都是冲着父王来的!
握住长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突然发动了攻势,长鞭细鳞迸起化为链剑,摧枯拉朽般挥向了长央,裹了内力的这一剑,三丈之外都能感受到空气里浮动的劲风。
长央没有想到君兮会突然发动攻势,抬手就想借腕儿上的银镯挡下这一剑。
一道紫色的残影掠过,长央被一个妖精般的男子抱着落到了数丈之外。
链剑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激扬的尘土里,青冈石地面被砸出一条大坑,闪躲不及的蛊虫们皆被内力搅成了粉末。
长央气愤地一把推开男子,恶狠狠道:“谁让你来的?当本公主对付不了她吗?
短笛横道唇边,又呜呜地吹奏起来,笛音音色极低却高亢,彰显了主人的怒气。
地上被内力冲散的蛊虫又聚拢来,再次呈半包围圈围住君兮后,无论长央怎么吹笛,都不肯再上前一步。
长央脸色愈发难看,怒气上头吹错了一个音节,遭到反噬,闷哼一声,一口血腥涌上喉头,被她死命压制住了。
碧玉短笛被她愤恨扔到了地上:“该死!”
蓝肆自然知道长央身体状况如何,他不顾她的阻拦揽住了她,手指放在唇边一声尖锐的哨响,盘在柱子上的紫金花蟒蛇头抬起来,“嘶嘶”叫了两声,却不见它动作。
金色的竖瞳里惊惧不减。
蓝肆妖治的眸子眯了起来:“什么东西竟能压制住紫金蟒?”
君兮看了一眼盘在柱子上那水桶粗的巨蟒,猛然明白过来为何巨蟒一直没有对她发动攻击了,它不是在等它主人的命令,而是在畏惧什么,到了这里因为压制性的恐惧再也动不了了!
猛然又想起从地宫里传来的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吼叫,莫非这巨蟒是被父王的吼声给镇住了?
管它呢!
趁你病,要你命!
不是只有你才会吹哨子!
君兮把叶把手指放到唇瓣,吹出极为嘹亮的一声哨音。
长央和蓝肆都是擅长养蛊之人,自然知道君兮那一声哨音是什么指令,不由得凝重起来。
只是半天都过去了,什么也没招来
长央嗤笑:“万物有灵,但也不是谁都能学会驭物的!”
她话音刚落,天际就砸下一坨东西。
“咕”落在君兮脚边的那一坨爬起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海东青。
“海东青?”长央语气里有几分惊异。
这只丢人的蠢鸟!
君兮指着缠在柱子上不敢动弹的巨蟒,对海东青说:“把那一坨给我啄个窟窿出来!”
海东青瞅了一眼那庞然大物,适逢紫金蟒又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威胁,吓得海东青蹦跶着两腿儿躲慧文长公主身后去了。
慧文长公主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加上巨蟒威胁的那凶恶样儿,两眼一翻,晕了!
君兮瞪着海东青,输人不输阵啊!这只没节操的蠢鸟!
长央眼底的鄙视更深了些:“好好一只海东青竟背你调教成了这样?真是废物!放心,你这只海东青到了本公主手里,本公主会好好教它的!”
“废物?”君兮冷峭开口“你几次败在我手里,不知你又算什么东西?不好好待在南疆当你的公主,千里迢迢跑来大楚,就为了和我镇北王府作对?几次三番要我死,上辈子我刨你祖坟啦?”
“你”长央又要发怒,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知我的身份?”
君兮:“”穿着一身南疆服饰,又一口一个本公主自称,要是这样都还不知她是南疆公主,君兮觉得,那脑子有病的就不是眼前这难缠的女人了,而是自己!
见君兮不说话,长央怒气更甚了:“你竟敢调查本公主!”
君兮:“”她还没来得及调查呢。
长央觉得君兮那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分明就是讽刺她,指着君兮吩咐蓝肆:“我要她死!”
海东青歪着脑袋看了很久,似乎发现了巨蟒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猛然间又龙虎精神了,气势汹汹飞过去,对着巨蟒就是一阵狠啄,鸟喙尖利如钩子,每啄一下都痛得巨蟒嘶嚎,身体颤动,可是动弹不得。
爱宠被这般对待,蓝肆眼底杀意明显。
君兮只看到他在原地留下一抹残影,几乎是瞬息就到了她跟前,根本退无可退,躲无可躲,他速度快得无法想象。
被他卡住脖颈的刹那,君兮眼底有了恨色:“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敢这么掐着我的脖子!”
他笑了,妖治又危险:“知道,可是,他,不,在!”
第一百章 女人,别惹我!()
一字一顿,残忍得像是猎人在戏谑看着落入陷阱里垂死挣扎的猎物。
“他不在,我一样能收拾你们这些杂碎!”他手上至少用了七成的力道,拇指和食指都已经陷入君兮脖颈,濒临死亡的窒息没能消退君兮眼底半分讽刺。
蓝肆幽紫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残忍,指尖的力道又加大一份,“伤了她的人,都得死!”
他这是在报昨夜君兮抽长央那一鞭子的仇。
“技不如人,活该!”君兮挑衅回去。
“这张嘴可真利,让本公主想拔了那条舌头!”长央轻挑一笑。
蓝肆没有说话,但显然长央吩咐什么,他就怎么做。
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愈发用力了,君兮一只手试图拽开蓝肆的手,但那无疑是蜉蝣撼树,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因为之前那一番激斗出了汗,再也不能黏在脸上,掉落下来。
所谓美人,大抵无论怎么狼狈,都是好看的。
君兮脸上的红晕虽然是缺氧造成的,却像是抹了一层胭脂妆,睫羽半垂,明明该是脆弱的模样,可她眼底的讽刺那么鲜明,桀骜得像是草原上驯服不了的小狼,让人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征服欲。
长央不得不承认,她身为一股女人,都被惊艳到了。
随即目光就怨毒起来。
女人的天性,看到比自己美的女人,大抵都会比较一番。
皮相上,她的确不如君兮,长央看了蓝肆一眼,见后者眼底除了冰冷的杀意,没有半点其他神色,这才满意了,悠悠开口:“别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先把她脸上那张皮给我扒下来!”
这女人是跟她有多大的仇恨啊!
君兮咬紧了一口银牙。
蓝肆听从长央的吩咐,锁住君兮咽喉的手微松了几分,连刀都不备,一只手抚上了君兮的脸侧,冰冷又尖锐的触感,是他手上的指甲。
蓝肆眼中有着对工艺品般的欣赏。
君兮挑衅勾唇:“怎么,看上我了?”
蓝肆脸上表情未变,倒是长央因为看不见蓝肆的脸,又见他摸君兮的脸,瞬间脸都扭曲了起来,尖利叫到:“蓝肆!”
蓝肆眉头一皱,是厌君兮那一声让长央误会了他。
海东青扭过鸟头一看,后知后觉发现自家主子被人掐住了脖子,那边还有一个满脸鬼画符的女人在蹦跶,于是海东青凶悍地“唳”了一声,扑向了长央。
它刚才一直在单方面暴虐那条紫金花蟒,鸟喙尖爪上都沾了不少血肉,这么猛然一扑过来,长央也被吓得慌了神,连自己会武都忘记了,只尖叫着用手去挡。
蓝肆手上的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君兮脸了,听见长央的惨叫声,忙扭过头去看她:“公主!”。
君兮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老娘废了你!”
伴着她这话落下,是用了十层力气一脚,狠狠踢在了蓝肆下半身。
蓝肆脸色瞬间疼得扭曲起来,锁在君兮喉间的手放下来了,捂在自己两腿间,“该死的女人”
“哐当——”
又一脚,重重踹在了他脸上,蓝肆被踹了个仰趴,后脑勺着地,砸在青冈石地砖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砸他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鼻梁骨约莫都被君兮那一脚踢断了,涌出两管鼻血,一个青紫的脚印横跨他整张脸,双手依然紧紧捂在自己两腿间,也不知那处到底被踹成了什么样,整个人狼狈到不行。
那边长央被海东青也是逼得狼狈不堪,发髻散了,脸上,胳膊上又多了几道血口子,她尖叫:“这该死的畜生,我一定要宰了你!”
拔出腰间的弯月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她冷笑道:“蛊师的血,从不白流!”
手臂一扬,那掌心溢出的血珠不见坠落,而是牵丝一般缠绕,蜿蜒着追逐海东青而去。
君兮脸色一变,大喝:“小白,回来!”
海东青能感知到那血线的危险,扑腾着翅膀就要躲开,长央只是冷笑,一手控制着血线,一手在虚空里画着什么符咒,血紫色的雾气从她脚下蔓延开来,她身上的那些纹身仿佛是一瞬间活了过来,一寸一寸攀着她的肌肤往上爬,眼角的纹路,不过瞬息,就爬满了她半张脸。
“公主!不要!”蓝肆幽紫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疼惜,晶莹的水泽从眼睑滑落。
也是那时,君兮才看清,原来长央身上那些青黑的纹路根本不是纹身,而是蛊虫!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疯狂,才会在自己身上也中满了蛊!
海东青一碰到紫雾,就从半空砸了下来,长央指尖颤动,交织,像是蛇群在欢快舞蹈,她阴冷一笑:“去吧”
地上的蛊虫们瞬间蜂涌而上,包裹了海东青,君兮都能听见海东青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小白!”君兮一鞭子甩出去,卷起海东青就扔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无数细小的蛊虫钻进羽毛里细细撕咬,又钻进皮肉里,海东青在荷花池里拼命扑动翅膀挣扎,折断了一大片荷叶,还是不能把身体里那些小虫子给逼出来。
“唳——”海东青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黑黝黝湿漉漉的鸟眸眷念的看着蓝天,最后又看向了君兮。
它不做无谓的挣扎了,翅膀停止了煽动,任自己沉入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