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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生存问题,哪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事情。
沈欢有想过木逊和苏云深他们是一伙人,但是几次旁敲侧击,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便不再打听了。
现在的沈欢就像是重回婴儿时代,每天十二个时辰其中十个时辰都在睡觉,更是完全没有精力去搞这些伤脑筋的事情。
“欢儿妹妹,没想到你的棋艺这么好!”苏碧儿一脸泄气的看着棋盘
沈欢收拾着棋子:“不是我棋艺好,而是你的棋艺太差,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就不适合咱们两个。”
说起这个,苏碧儿也是一脸痛苦:“我也不想学啊,可是回到长安后,父亲一定会考察我的棋艺的。”
“为何要单单考察你的棋艺,你不是学医的吗?”沈欢好笑的看着她**自己粉嫩的脸蛋儿。
“唉,我真是悔不当初。祖父说我们家学习医道的姑娘,除了学医还需要有其它才艺拿得出手。我生性愚钝,专心学医尚且吃力,哪有精力去学习其它才艺,当初觉得下棋最简单,便选了它。”苏碧儿欲哭无泪。
沈欢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博大精深的医术你倒学得好,下棋你却学不会,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心理抗拒罢了。有了兴趣,学习才事半功倍。再说,你的厨艺那么好,难道不是一技之长。”
苏碧儿双手托腮:“那怎么上得了台面。”
“那怎么上不了台面。”沈欢戳她额头:“民以食为天,人可以不吟花赏月,但必须要五谷杂粮。除了满足我们的生存本能,美味的食物也是精神上享受。一味美食可以让人趋之若鹜,一掷千金,其他艺术可以给人带来的感觉,美食也全都可以给与大家。那些瞧不起厨艺的,都是眼光浅薄,心胸狭窄的人,你何必去在意他们呢。”
苏碧儿双眼明亮,抓着沈欢的胳膊:“我就知道,厨艺也是可以让人欣赏的。可是,像欢儿妹妹这样想的人不多。”
那是因为你身处在上层贵族社会,而劳资自小就生活在普罗大众之间,哪里生的出那样高端想法。
沈欢站起来,伸伸懒腰:“走,咱们出去看看两岸的劳动人民。”
两人走出船舱,这是南方最好的时节,回望江上,远山重复深秀,陂湖渺然,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罗棋布,到处都有在劳作的农人,整理作物,打渔赶鸭,还有顽皮的儿童正欢乐嬉戏。
苏碧儿由衷赞叹:“真美。”
“劳作不易,粮食难得。我尊重入口的每一份食物,你珍惜到手的每一份食材,所以咱们才能享受厨艺的美好。棋是一种千变万化、博大精深的艺术,可以不喜欢,但要尊重,你只要抱着稍微端正一点儿的态度,棋艺就能突飞猛进。”沈欢自我感觉良好。
没想到苏碧儿突然笑了出来:“欢妹妹突然说出这样的大道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好玩儿了。”
沈欢泄气:“好吧,虽然我不正经惯了,但是偶尔伪装一下你也要给点儿面子啊。”
苏碧儿笑嘻嘻的,全然没有了刚才愁闷的感觉。
沈欢也笑起来,心中却不轻松。
几天相处,苏碧儿从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从她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沈欢可以知道不少事情。
苏云深并非是她的专职医师,而是应诏前往长安。
苏碧儿自小在本家金陵长大,其父乃是太医院院令。此次前去长安是为了与父母幼弟团圆。她从小在医学上的天分让其祖父惊喜,便亲自教养她,也常带她云游四方,到处行医救世,所以苏碧儿虽然长的软糯可爱,实际上见识博广,心性坚韧,没有那些世族骨子里的骄傲,所以和沈欢一见如故。
他们是受人所托绕路巴陵城,随行的军队也不是他们的人。
两人对她态度尊重,对她的模样毒瘾发作的状况也没有惊异,从不打听沈欢经历过什么。
木清华,看似是一个风光霁月的洒脱之人,但她行动做事均有章法,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沈欢无限头疼,困意袭来,就不再多想了。
晚上时由于毒瘾发作,沈欢没有睡好,虽然白天已经睡了额很长时间了,但沈欢依旧疲惫困顿,于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金陵城西的码头热闹非凡,初升的旭日在这片喧嚣之地洒下大片温暖的金光,为这里增添了几分动人姿态。
沈欢走出船舱,看到这样热闹却不失温暖的画面,有些僵硬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几分。
木清华拉着沈欢,走到岸上,穿过车辆人群,来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旁。
宣白坐在驾驶的位置,看到二人喜不自胜:“终于到了,这么久不见,姑娘受苦了。”
边说着,边放下木梯,好让沈欢登上马车。
木清华没有那么多耐心,冲着马车说道:“人我带回来了,我可以去看我的宝贝儿了吧!”
马车里的人悠然道:“梧桐别院,你去吧。”
木清华冲着沈欢摆摆手,转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小欢欢,不要想我哦,咱们有缘再见!”
沈欢羡慕嫉妒恨得盯着那个消失在街头的背影,感叹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机缘学得武功,好得一身高强的本事能够自保,活的潇洒。
宣白见沈欢久久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出声提醒道:“姑娘,上车吧。”
沈欢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扶着宣白的胳膊登上了马车。
第67章 交涉()
没想过再见陆璟时会是什么情况,却还是再一次被他的风采冲击。那个人明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有种天地间的风华都聚集在此的感觉。
没有了三年前让人觉得要被灼伤的耀眼夺目,没有了让沈欢无所遁形的通透目光,没有了一举一动都让人离不开眼的致命吸引力。
陆璟整个人都内敛深沉了很多,仿佛被时光打磨,将那耀眼的光芒都藏蕴其中。但沈欢却觉得他越发迷人了,犹如浩瀚星空,神秘广袤瑰丽。
朴素木簪束发,身着黑色宽锦袍,银色暗绣若隐若现,腰围螭龙白玉带,无双的俊脸带着一抹疏离闲适的浅笑,意态悠闲,走上前才能隐约感受到那透骨的贵气优雅。
他这么轻松,沈欢也突然觉得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坐吧。”声音清越却带有一丝沙哑,音调低沉,有种别样的性感。
沈欢老老实实的坐下,仰头问道:“既然当时把我送出去了,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把我找回来。”
当初如果不是陆家有意放行,凭着香澜那两个人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把沈欢带走,难道,只有成为药人的沈欢才是有价值的吗?
陆璟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着外面的宣白道:“走吧。”然后他将目光转移到沈欢身上,眸光幽深淡然:“自然有你的用处。”
沈欢迎着他的目光,嘴角掀起一丝笑意,语气坚定:“我不仅有用,而且有大用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沈欢的错觉,她发现陆璟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淡的笑意。
“没错,你很有用。”陆璟的回答意外的干脆。
沈欢心中五味杂陈,陆家弃信,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落在了姬清玄手中,青染衣的牺牲全然白费。
可是沈欢没办法恨他们,本就弱小如浮萍,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陆家的做法虽然不仁义,但错的是青染衣和沈欢自己。
沈欢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提心吊胆真是白费,虽然都是受制于人,不得自由,但是在陆家这边待遇还是比较好的,完全不像在姬清玄身边那样过的痛不欲生。被算计就被算计吧,就当做被咬了一口,反正她现在比较抢手,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被弃掉。
“我会乖乖配合你们的,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沈欢有些犹豫。
陆璟不徐不慢的伸手倒了杯水,递给她,沈欢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去。
“你说吧。”
沈欢坐端正,清清嗓子:“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陆璟淡然的目光看着她:“谁?”
“他是一个杀手,名字叫木逊,可能是假的,不过没关系,我有他的画像。他好像挺厉害的,应该比较有名气吧。”沈欢说着说着皱起眉头,这才发现自己对木逊这个人知之甚少。
低头思索的她却没有看到陆璟动作一顿,眸光闪过一丝异动。
“为什么要找他。”陆璟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
“恩,他曾经帮过我。我知道他患有一种奇毒,好像是‘无知’,能让人变成没有感觉的植物人。他虽然解过毒,不过没有彻底清除,味觉视觉似乎触觉都还有些问题。哦,对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黑白色,你可以根据这这帮我找人……”一不小心沈欢又开启了话唠模式。
陆璟没有不耐烦,安静的听她絮絮叨叨,直到沈欢自己意识到了话太多,才讪讪的闭了嘴。
“你想帮他?”虽是疑问语气,但陆璟的语气笃定。
沈欢点点头,有些迟疑:“恩,我的血应该有些用吧。”虽然她自己称得上是万能药人,但也只是针对大多数毒,并非是绝对的。
陆璟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温润如玉的青瓷小杯:“可以用没错,但也不一定。”
“有一丝希望也好啊。”沈欢想着,然后抬头期待问他:“你帮不帮我?”
这时陆璟正好转移目光,两个人的眼睛不经意的对上了,沈欢有一瞬间的恍惚,陆璟的眼睛深邃幽暗,漆黑如子夜,深广无垠,仿佛黑洞般吞噬着撞上去一切东西。沈欢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明明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却偏偏有种无声的歇斯底里的绝望,没有一丝生机,让人心惊,如坠冰窟。
陆璟乌黑如缎的头发随着身体的转动垂下来,落到了沈欢鼻尖,沈欢突然惊醒,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与陆璟挨得这么近了。
“呵呵。”沈欢尴尬的笑笑。
陆璟唇角轻勾,似乎有些玩味:“如果我不帮忙呢。”
你大爷的!沈欢十分不爽,忍住给他白眼的冲动,无所谓道:“又不是非你不可,爱帮不帮。”
“你想找唐家那对儿父女?”语气中虽然淡然却充满不屑!
沈欢被说中心事,深深无力,这个人什么都知道:“怎么,你不帮我,还不允许我找别人。”
谁知道陆璟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黑如点漆的眸子看着她,星光浮动:“听话,我会帮你。”
这个姿势让沈欢非常不舒服,于是等回过神,就立即挣脱出来,没想到这么优雅一个人,力气却这么大。
沈欢整理好情绪,眼睑下垂,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我会听话。”
就知道他和唐瑄瑞之间有问题,但那又怎么样,她也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联系的。
沈欢这样想着,头顶上就传来声音:“知道你甘心,最好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没用的,如果你想牵连他们。”
沈欢磨牙,陆璟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
于是沈欢老实了。
马车缓慢平稳的前进,车外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欢失落的低着头,在大街上行走是一件多么简单多么幸福的事情,可她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
没想到是陆璟打破了车厢里沉默的气息:“没什么想问的了?”
沈欢有些茫然的看着陆璟坦然大方态度,一时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想问他的;“问什么,我不知道。”
陆璟漆黑幽深的眸子让沈欢有些心虚,半响才听到他慢悠悠道:“你的身份,不想知道?”
第68章 韶华郡主()
“我的身份?反正不是你们陆家的人,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姬清玄应该真的是我哥哥,难道我父亲是一个土著酋长……”沈欢乱七八糟的说道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母亲是青染衣无疑了,两个人怎么看都有那么几分相似,但父亲可就复杂了。姬清玄在南疆的势力不小,应该是继承来的,他还说身份很高贵,可是那边没有什么云南王什么的霸主,只有一群还不怎么开化的土著,青染衣那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和土著在一起……只有那个人了……
陆璟看着神游太虚的沈欢,就知道她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伸手去敲沈欢的脑袋。
沈欢捂着额头,回过神看向陆璟:“干什么?”
陆璟的语气难得有一丝认真:“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沈欢再次沉默了,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个鸵鸟样子,她得积极点儿弄清缘故,好让自己从一个个看不清的泥潭中脱身。可她并不相信陆璟,不相信陆家,她这几年遭受的一切陆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