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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违抗圣旨,朝廷就有充足的理由治他,去了,会不会真成晋南王第二?无数功臣的前车之鉴放在那儿呢,季贤已到了关键时期,这路究竟要怎么走?
他多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害怕兵灾人祸,他只不过想保住黔城十一郡,让季家和他属地的子民们都安居乐业,好好地过太平日子,难道真的不可以了么?
晋南王血的教训历历在目,想当初晋南王也是钦差宣旨,说要商议晋南大事,却是骗晋南王走上死路,跟他此时的情况何其相似……
“侯爷,还不快接旨?”丁忧不耐烦地催道。
季贤一念闪过,恭敬地接下了圣旨。
传完旨后丁忧耸耸发僵的脖子,“旨也宣了,现在就让季小姐把齑粉的解药交出来吧。”
季书晴却听得一懵,立刻看向殿中的明初和承元,一定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说齑粉是她的毒药,然而事实是她根本没这种毒,当时只是为了吓明初随便编的一种毒而已。
“那个啊,解药我得花一点时间配制,请先等等。”季书晴想到方才天哑去湖心别院救她时说过,今天是决定他们成败的日子,要她务必配合着演一场戏。
季书晴攥着季夫人的袖口,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不着痕迹地用指间的细针扎了一下季夫人的手臂,然后保持着相互搀扶的姿势,并不会惹到别人注意。
针上的毒一但被带入人体,人会在短时间内快速进入昏迷,季书晴托着季夫人,假装惊愕地喊道:“娘你怎么了,娘……一定是女儿的事让你受到打击了,娘你别吓我啊!”
季夫人一昏,季贤也失了方寸,忙赶去将她打横抱在臂间,因为太急切脸上变得惨白:“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快醒醒啊!来人,快叫大夫!”
泽恩寺的士兵们正面临着排查,季贤发下命令,半个时辰内找不到那个背部有抓伤的人,那么今天负责季书晴安全的所有士兵都要被砍头,这件事在士兵们中间炸开,引起一阵不小的波动。
现在旨意已宣,安乐侯的疑虑又加重一层,士兵们面临排查和恐慌,向心力大打折扣,加上季夫人昏倒……时机已经到来。
之前安乐侯忌惮银卫,于是派了一队士兵专门监视银卫,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因为安乐侯搜查疑犯,士兵们被分批抽走调查,本来的数百士兵只剩下了三十多人。
一直没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天哑此时手持银卫令牌,直冲后院,向被集合在这里的银卫们一声令下:“小姐有令,立即去大殿待命!”
见印信如见主人,银卫们听见天哑命令后,一百号人一齐动身,在场的几十士兵根本没人敢拦,也不可能拦住。
银卫一走,士兵们慌了手脚,匆匆去向安乐侯禀告,而那时安乐侯正在厢房陪夫人,当他再去大殿时,大雄宝殿外已经银衫一片,丁忧一行人被银卫团团围住。
银卫个个骁勇善战,只有季书晴和他们的原始主季夫人可以使用,可是季夫人正处在莫名的昏迷中,能调用他们的只有季书晴!
得知真相的季贤急怒攻心,望着大殿外白压压的人群,扶墙吐了一口血。
什么被人强了,都是季书晴编的谎话,她的目的是让泽恩寺里的士兵乱起来,然后在夫人伤心女儿的遭遇而心神涣散时,趁机对母亲下手将她致昏!夫人一昏倒,她就能一手操控银卫,让银卫造反围困钦差!
什么相面先生什么血光之灾,原来这一切早都在承元的算计中,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承元的戏码罢了!
季贤懊悔地流下眼泪,他拒绝属下们的搀扶,自已扶着墙一步步向夫人的厢房走去,一路低吟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我老了,这天下早已是年轻人的天下,罢了,都罢了吧……”
本来银卫造反,将官已经组织弓箭手伏在走廊、屋顶等地方准备对击杀银卫,但侯爷的命令久久没有下达,也没一个人敢轻举妄动,时间一长,士兵们都渐渐放松了警戒。
丁忧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银卫,之前的嚣张劲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颓然求生的怕死太监。
他把一向最看重的青衣属下推到明初面前,丑态毕露地赔着笑:“是他要扇你耳光,不关本官的事,本官一直听着承先生的话,不敢狂妄,更不敢轻易亮刀兵,念在我是朝廷中人,各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
明初抱着怀,打量跳梁小丑那般地看着丁忧,“你不敢狂妄?是谁在酒楼里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乱杀无辜,是谁飞扬跋扈,要睡本郡主来着?是谁咬牙切齿打本郡主耳光!丁忧,你这个凶残无耻的小人,今天你的灾期到了。”
“不要!”丁忧惶然地往后退去,吓得脸皮都在发抖。
第71章 小人,去死()
“你说不要就不要?”季书晴邪笑着,手一扬命令道:“银卫听令,除了这个死太监,他手下所有人一律斩杀!”
“是!”洪钟一般的声音响彻泽恩寺,今日佛门清净地,地狱修罗场。
上百银卫如水般流向丁忧与他的十二名下属,在绝对的强势下,那些嚣张跋扈的属下们像蚂蚁一样弱小,半刻钟不到,他们就在乱刀下变成了一堆鲜血淋漓的尸体。
尸体堆里,丁忧惊恐地蹲在地上,抱着头不停发抖,他周围都是死人,随便一动就会碰到属下们尚热的尸体,他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求饶:“不要杀本官,本官是钦差大臣呢……”
明初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掩了一下鼻子,顺着丁忧哆哆嗦嗦的身子往下看,竟然发现他裆下湿了一大片,一笑。
“丁大人,你吓尿了啊?”
“不要杀本官,本官什么都答应你,等本官回到京城,一定给你们求情,让太后免你们死罪。”丁忧的脸上又哭又笑,极力讨好的脸色让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丑陋。
明初幸灾乐祸地向承元问,“算命的,你算没算到他是怎样个死法?”
承元用脚弹起地上的一把横刀,利索地接在掌中,“他的死法由郡主来定。”
明初倒是爽快,“反正都是要死的,给他个痛快的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好,”承元踏过尸体,冷冷地走到丁忧面前,用刀抬起他的脸,眼睛里满是杀气:“阉人,凭你肮脏的手,也配碰她?”
“本官知道错了,放本官一马吧……”丁忧咧着嘴痛哭,装出一脸懊悔的模样:“我也是一时冲动,先生饶命啊。”
“没有人告诉你这趟差使的凶险么?阉人,你在太后身边那么多年,连这点都看不透,死也白死了,”承元目露邪恶,慢慢拿走逼在丁忧颌下的刀。
不等丁忧庆幸,承元“啪”地一声,一记凶狠的巴掌就抽在了丁忧的左脸上,反手又是一个带着内劲的巴掌,直接抽烂他的脸:“阉人,你何止该死?”
丁忧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烂脸歪在一侧,嘴里汩汩地流着血,血中还带着几颗碎牙,再求不出一句饶。
“结束了。”承元像站在高位的制裁者,凛然不可违逆,他抬起刀,果断将刀刺进丁忧心口,然后不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看着这团一脸血的阉人渐渐停止抽搐。
结束,也是一个更严峻的开始。
十三人死得一个不剩,围在殿前的银卫慢慢散开,伏在各处的士兵也都放下了戒备。
明初见承元拿白帕擦手上的血渍,不由地说道:“你何必让他的血脏了你的手呢,话说你那两巴掌抽得够厉害的,脸都烂了。”
“对于那种人,就是要先抽烂他的脸,再拿走他的命。”承元净完手,将脏了的白帕随手一扔,再抬眼看向明初,目光搁在她红肿的脸颊上,但这种关切的目光也不过稍纵即逝,刻意不让明初捕捉。
“唉对了,”明初果然没有在意,想到另一件事,提醒道,“侯爷不是约了王少安吗,不知现在他到哪儿了,毕竟他没追到王爷,肯定会掉过头来,从季小姐身上下手。”
“他必然会来赴约的。”承元接话。
黑子“哎”地大叹气,“刚刚解决了一个死太监,王少安又要过来凑热闹,承先生,让我下山杀过去,最近几天实在快憋坏我了。”
承元淡然说道:“不可以。用最少的牺牲达到最大的目的,这才是我们的宗旨,在侯爷没把一切后继打算好之前,我们就不要再给侯爷添麻烦了。”
他看看地上的一堆死尸,却没去答复明初问的那个关于王少安的问题,只向季书晴拱手,“今天的事必然让侯爷和夫人饱受打击,对此承元万分歉疚,请带承元过去向他们赔罪。”
季书晴惭愧地低下头,她为了一个卫晋祥,把季家逼到现在这步田地,她才是最该歉疚的人。
“若要有错,都是承元的错,我愿去向侯爷夫人请罪,任凭他们处置。”承元诚恳地向季书晴作揖,“请小姐带路。”
“好,我带你过去。”季书晴收拾收拾凌乱的情绪,带头先走。
“唉承元,那个王少安的事你什么看法?”明初追着他问,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天哑伸手一拦,言简意赅地道:“自已处理。”
说完,他便跟上了承元。
“师父……”
望着他们一行人带着银卫离去,明初看了着一堆尸体,和身边的黑子抱怨:“承元这是哪来的自信,他自已去请罪万一侯爷让他去死呢?”
“属下知道你在关心承先生。”然而黑子早已看透了一切,一起泡过汤的情义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先生也是关心你的,他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人,为了你亲自抽丁忧的耳光,他不是那种计较小事的人,换成平常,打小人脸的事他可不屑,都是在为你出气。所以啊,以后郡主关心他的时候,就不要故意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属下是不会乱跟王爷告状的。”
明初一脸黑线,自打和承元一起泡过温泉,一起在马厩里看过马儿“情到浓时恩恩啊啊”,她好像就被黑子给点了鸳鸯谱似的,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不过承元为了她打小人的脸,确实让她有些吃惊,这种举动搁在平时,承元肯定不会做。
“承先生机灵着呢,”黑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宽慰,“不仅我们大公子赏识他,连王爷都把他看得沉甸甸的,他哪能说死就死啊?”
“倒也是。”明初抱着怀,面有沉思,“钦差被杀了,这回安乐侯想不反都不行,只是我们把他耍得太厉害,难保不会恨上我们,承元象征性去请个罪倒算是上上策,给侯爷找找面子是很必要的,反正不见得杀咱。”
“你怎么知道侯爷不会杀咱们?”
第72章 没有退路()
明初梗着脖子相当自信地说:“杀了我们谁去解晋南的围?”
黑子的一张黑脸上写满了一个字:懵。
“你想啊,如果没人救晋南,导致晋南被朝廷攻克,朝廷少了一个对手,下一步就有可能大力对付侯爷,侯爷保晋南,也是保自己啊。”明初摸摸下巴,“这样一算,比起他立地称王、自保一隅还要上算,毕竟是拖住了朝廷后腿,让这朝廷乱上加乱,天下越乱,安乐侯就能立得越稳。”
黑子被她的思路感染,也摸着下巴不停地点头,“是啊,看来郡主和承先生一样,都是高明之人呐,不过属下奇怪,郡主在庵里住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懂得这些道道?”
“哦,”明初心里有点发虚,忙避开了黑子的眼光,“这些是很普通的道理啊,你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就行了。”
“郡主提醒的是,属下以后一定多动脑子。可是郡主,王少安万一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承元不是说了么,用最少的牺牲达到最大的目的,”明初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黑子,找两个人把钦差的尸体拖出去,放在进泽寺恩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让两个人看着,王少安见钦差死了必定不敢再进寺,铁定要夹尾巴回京禀报。”
黑子一听乐了:“好主意。”
刚刚说好对付王少安的事,明初看见两名安乐侯亲卫快步往寺外跑去,神色匆忙。
原本晴朗的天空,现在意外地堆上了一层层暗云,那云在空中交互、叠加,在风中变幻无常,没有一个安定的形状,就像眼前这局势,让人仿佛有预期,却又在预期之事到来的时候措手不及。
“他们两个好像是安乐侯心腹亲卫,慌成这样,做什么的啊。”黑子自疑自问。
明初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开视线,一时心里百感交集。
想到他们这一路的艰辛,同伴们的背叛、牺牲,无辜之人的枉死,多个日日夜夜的胆战心惊,还有季书晴为爱所做的选择,大家都走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