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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笑眯眯点头应了。
温简出门的时候,手中拿着几本医书,还有一本是梁大夫看病的心得体会,她小心翼翼的揣进自己的衣袖中,脚步虚浮的往铺中赶,走了几步也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般,歪歪斜斜趔趄了下,才靠着一侧的铺子站定脚步,整理下心情,欢快的往家中赶。
温雅听闻此事,顿时欢呼起来,抱着温简道:“我就知道姐姐最厉害了,就连梁大夫都要收姐姐为徒弟。”
温简笑了笑,反手搂住温雅,又扫了眼乌义笑道:“今后你们也需记得,多些跟着我来学习。”乌义点头应下。
温雅蹦蹦跳跳道:“姐,我都学得好认真的了,你教我哪些我每日里都有回顾。我还把我认识的字都教给了乌义,有时候狗子也会过来学。”
温简也知道温雅的努力,前些日子从村里拿回来以前积攒下来的笔墨纸砚,有些写的是小时候曾经教过她的字句,现在时日一久,就会忘记,她每日里都会把这些写一次,看来是时候要多买些纸墨了。
以前温简也曾试过用木炭在宣纸上写字,可惜的是木炭太硬,每每都将宣纸划破,写出来的字体着实难看,比起她的毛笔字可是差得远了,要知道前世她可是练习过好些年的书法。之后她也就放弃了这种写法,心中也有些疑惑,以前看过的小说中那些用木炭是怎么写出好看的字的,除非写在粗糙的草纸上,可那些草纸哪里能安放,而且表面粗糙凹凸不平,写出来的字是断断续续,压根儿就不能看。
算一算来到这铺子已经是第四个月,农历十一月了,前两月没攒下钱,第三月开始就积攒了三五两银子,上个月结束的时候,拿到风记的六两银子,现在手头上也有盈余。银子小心翼翼的藏好了,谁也不清楚地方。就连温雅她都没告诉,倒不是信不过温雅,但是温雅日日与狗子和乌义一起,万一说漏了嘴呢?虽然都信任他们,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传扬出去,总会有不良心思的人。
“走吧,今儿个姐姐带你去买一套笔墨纸砚。”温简摸了摸温雅的头笑道。
温雅高兴极了,眨巴眼睛道:“雅儿也可以开始练习书法了么?”
温简点头,有些爱怜看着温雅,以前她都是用竹枝在地上学习写字,或者蘸水在桌面上写,现在有了条件,自然要让温雅练习了,不求她成为书法家,好歹也能工整雅致就好。
这么一算,还得再去买一本书习字帖才是。
笔墨纸砚贵重,书就更不便宜了,一本厚实些的书少说也得二两银子,温简有些犯愁,总共攒下十两银子,一下子就要用掉三两,而且既然是练习,以后每个月都少不了要买纸张,如今已经是第四月,再等上两月,桂花糕没了,她们的收入就锐减了。这家里面怎么着也得留着点银子防身。姥姥生病的时候,家中原本也积攒了十来两银子,看病吃药请大夫,不过十几二十来日就一干二净,办丧事时反倒还借了虎子二两银子……
温简想起上一次回去的时候还一穷二白,现在有心还钱,却又怕回去之后让周扒皮查到踪迹,连累了温雅和王木匠一家,所以也只能迟迟的欠着。
温简咬咬牙,也就奢侈这一回了,就算以后没了风记的收入来源,她们的铺子生意每个月除开成本和开支,也能有一两银子的盈余,买纸张还是够的。
于是温简带着温雅和乌义关了铺子,高高兴兴的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小白也呜呜跟过来,但是温简想到了那日小白咬了周扒皮命根子的事儿,立马就把它拴起来系在了槐树上,谁让你这家伙有前科!
找人的画是很抽象的,她现在变变装束,又隔了这几个月,认出来的难度大,可一身白毛的小狗,这醒目的标志压根儿不用说,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温雅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小白一眼,但是也赞同温简的做法,安慰小白道:“你乖乖在家中,今天回来给你肉骨头吃。”
小白又是呜呜两声,两汪黑色的眸子中如同有水光一般,摆头拉了拉拴着自己脖子的绳索,很是焦躁不安。
温简不为所动,带着温简和乌义锁门出门。
小白四条小腿儿往前跑,却只能在地上刨土,刨了几下就觉得累了,打了个呵欠,在槐树底下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准备晒晒暖暖的太阳,可槐树树影太浓重,遮住了阳光,这让它很是不满,绕着槐树走了好几个圈儿,正正反反绕来绕去,总也脱不开绳索。
小白怒了,龇起小牙齿,露出亮闪闪的几颗新牙牙,回头就在绳索上蹭起来。蹭了一会儿还不过瘾,又抬起小爪子,往绳索上划去,槐树下漏泄下来的几点光芒照射下,一道白光划过。
经过十二号铺子,温简见着小伙计正在给人抓药,室内却没有人排着队,估摸着梁大夫又出门看诊去了。
等抓药的人离开,温简入内,招呼小伙计道:“小师兄,师傅呢?”
小伙计耸耸肩道:“陈家有人病了,过来请了师傅过去。”
“哦,”温简点头,突然靠近小伙计耳边问道,“小师兄,你知道师傅的爱好么?”
小伙计从小是个孤儿,一直跟着梁大夫,自然知晓梁大夫的喜好,不过他却眼骨碌转了几转道:“你是想给师傅做吃的?”
温简脸色有些绯红,点头道:“今日出门买些东西,看看师傅喜欢吃什么。”
小伙计眨巴眼睛道:“师傅喜欢吃红烧肉、梅菜扣肉、回锅肉、香菇焖鸡、辣子鸡、宫爆鸡丁……”
小伙计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菜,温简听得脸色发黑,盯着小伙计看了半晌,突然阴恻恻的笑道:“梁泰乐,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的吧?”
梁泰乐猛摇头,一本正经道:“哪里的是,自然是师傅喜欢的菜。”
温简见他模样,仍旧有些不信,却再反问道:“师傅真喜欢这些?”
梁泰乐又猛点头,“你别以为师傅看起来一副很正经,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背地里他就是个肉食动物,每日里无肉不欢,有一次,他为了吃肉,竟然走了十余里地,你今儿早送过来的糕点,他一口气全部吃完了……”
温简一巴掌就拍在了梁泰乐的脑门上,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道:“越说越离谱了,我可记得先前送过来的糕点都是你一个人吃了的,快说,师傅到底喜欢什么?”见梁泰乐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温简笑嘻嘻道,“你若是说对了,我就请你吃半碗红烧肉,是油腻腻、肥滋滋的红烧肉哦,滴着油的,又香又滑……”
梁泰乐口水哗啦啦流淌,但是仍旧坚定不动摇。
温简见状,撇嘴道:“那就算了,我去问问别人。”
梁泰乐嘿嘿笑道:“别人不知道。”
温简无所谓道:“无论我送什么,都是我的孝心,师傅不会在意的。”
梁泰乐气哼哼说了声:“我要一碗红烧肉。”
“成交。”温简笑嘻嘻回头。
梁泰乐瞪着温简,不过却不情不愿说道:“师傅最喜欢吃红烧豆腐、香煎茄子,平日里爱喝点小酒。”
温简笑道:“我记下了,小师兄。”随即出门与温雅和乌义离开。
第35章 真清高与真虚伪()
三人一路直奔文华街,听闻那儿的文房四宝铺子最多。
入了文华街之后,果然见着有好几家书铺、墨宝铺,温简随意挑了一间,问了纸张和墨条的价格,一听就让人咋舌。不得已又看了好几家,最终都因为价格让温简放弃,原来她花费了半两银子在镇上买的那些纸张,虽然质量差些,好歹也能用。而这几间铺子,质量好的价格让她难以接受,便宜的又质量太差,与草纸无异,她以为只要沾染了墨汁,就会融成一团糊,哪里能练习,不如同把钱往水里扔。
寻到最后一家的时候,温简止住脚步,有些犹豫看看招牌:墨香轩,名字倒是和自家铺子素香斋有些相似,可这档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在外面就见得着这铺子装修精美,仰起头往里面一望,低调的奢华。
就算是温简不会辨识古董古画,可那装潢,那散发出来的雅韵都让温简生出一种自己就是个十足的粗人的感觉。
而就在三人在门口一站的功夫,就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扇子附庸风雅的走了出来,腰上还垂着容臭,一路过来带着阵阵花朵的香味。
这样的铺子哪里会有劣质的纸张墨条,算了,还是转回头第一家,那一家中有种质量还算可以的纸,不过要一两银子,以后就让雅儿省着点用。
温简招呼温雅和乌义转回头,温雅和乌义在这样的地方不如自家铺子放肆,温简一叫,就急忙转身。
三人正要走,就听见墨香轩的门口走出来个小伙计,他弯着腰恭送了那书生之后,转头就见着三人,虽然三人衣着普通,温简头上甚至连一点首饰都没有,但是神情却很镇定。小伙计见过不少人,平常老百姓一般也不会来这儿,有时候请人过来这边搬些东西,人人都是一副羡慕敬仰表情,也收了轻蔑之心,对三人笑道:“三位,可是要买些什么?”
温简迟疑了下,还是道:“想要些纸张,还有墨条。”
小伙计听这么一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三人的家中定然有读书人,读书人前途不好说,所谓莫欺少年穷,谁知道人家以后会不会凭借着科举一飞冲天,现在恭敬些,总好过以后的马后炮,所以他笑道:“若说纸张,我们这儿有宣纸、铜版纸、金丝银线纸、蜂胶纸、珍珠纸,墨条自然就是徽州墨条了。”
温简听得汗流浃背,干笑道:“最便宜的多少?”
小伙计一顿,并没有意外,只笑道:“最便宜的纸张二两银子一份,你们要几份?”
温简滴汗,还是硬着头皮摇头道:“这些我们都要不起,谢谢小哥。”转身就准备离开。
那小伙计也是一愣,他以为家中有读书人,就算穷困,也不会连最便宜的纸张都买不起,他们这家铺子生意很好,当然也很贵,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既然连最便宜的都买不起,那来到这铺子外面干什么?
小伙计觉得自己是被戏弄了,心里有些生气,也不招呼,往铺子内走去。
温简哀叹了声,没想到这里的东西都这么贵,那她还不如等有空的时候去镇子上买去,不过,她又迟疑了,去镇上的话,要是碰上了周扒皮的人就不妙了。算了,还是花点银子在第一家买。
正要走,又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三位可是需要纸张,我这人倒是有些很便宜的纸,半两银子一份,就是放置时间太久,发黄而且纸张有些脆。”
温简一顿,转身一看,就见到墨香轩内走出个三十上下的男人,他冲着温简拱拱手道:“这位姑娘,可是需要?”
温简顿了顿道:“只要是现在能写就行,我也不会放置太久。”
那男人就对小伙计道:“墨竹,去库房里面找找,最里面有个箱子,把里面的纸张拿出来。”
墨竹应了,有些不情愿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那男人就招呼温简三人进来坐,温简和温雅对望一眼,点头,带着两人进来。
温雅前段日子去刘府的时候就有些瑟缩,后来在素香斋住了一段时间,心态倒是调适过来,此刻入了这优雅美丽的地儿,倒与之前不同,但是也不敢说话,只拿眼睛偷偷打量周围的一切。
乌义原本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厮,后来尽管落魄,但也是曾见过世面,开始在外面还有些怯意,此刻温简让他们进来,却觉得怎么的都不能失了小姐们的面子,所以也表现得很淡定。
那男人见状,心中不由暗自点头,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着温简招呼道:“你们也坐,等会儿。”又冲着里面唤了声,“墨菊,奉茶,三杯。”
“哦,知道了。”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孩儿叫声,很快的就有个着鹅黄嫩衫的女孩儿掀开帘子进来,十四五岁模样,娇俏可爱,看衣衫款式却应该是个丫鬟。
就知道大户人家的丫鬟比她们穿得还好,温简心底里暗想,面上却绝不露出丝毫羡慕或者胆怯,墨菊把茶水端上桌面,在温简面前放好,轻声而娇俏的说:“小姐请喝茶。”
温简笑道:“不敢,多谢姑娘。”
墨菊又笑了,笑声银铃般清脆,她捂着嘴笑,转头看了眼男人道:“掌柜,我很少见到来这儿的姑娘家,这么漂亮这么客气。”
掌柜的摇摇头笑道:“就你多话,快去看看墨竹,怎的去了这么久还没找到。”
墨菊嘟嘴道:“库房里面乱糟糟的,不知多少天没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