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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叔点头道:“也是,县令大人都说了之后会照拂他,我怎么敢把他的前途不当回事儿,前几年也攒了几两银子,这两年我就努把力,多做点活计,总要把他今后几年的费用都攒出来。”
温简点头,又诚恳道:“若是家中不便,我这儿倒是能凑点出来。”
王大叔连连摇头:“哪里能要你的,现如今我还健壮着。”
温简笑了笑,没出声,心底里却拿定主意,若是狗子上学,她定然是要资助一些。
写了对联之后,又给温雅换上了新衣服,红彤彤的,意头好。
乌义也穿得像个红灯笼,就这一个月,他又高了些,之前的衣服眼看着就短了,温简再次给他做衣服的时候,就特意地做长了几公分。倒是乌义推辞半天,说自个儿衣服还有,不用做,只等到温简板着脸才勉强同意。
换好了新衣服,大家就开始包饺子。揉好了面粉,温雅捏了个面团,把个饺子包得像个包子,乌义平日里手脚灵活,渐渐跟着温简学了许多糕点的做法,包饺子自然是驾轻就熟,他就在一旁耐心地教温雅。
温简笑眯眯看了眼他们,出了厨房,从兜里拿出一枚铜钱,走到井水边,从桶里面舀了点清水洗了,这几日冷得很,桶里面的水上面一层已经冻着,看样子,晚上怕是要下雪。
把洗干净的铜钱偷偷塞入了一个饺子中,蒸好之后,又弄了些调味料,起锅出来就开动。
三人把桌子摆放在正房的厅堂内,看着飘忽的白气,闻着饺子的香味,再看门外,果然飞飞扬扬地起了棉絮般的雪花片,白雪穿入秃枝的杨树、落叶的槐树上,点点如同飘落的梨花。
温简灵机一动,指着门外道:“雅儿,你们看,那些白雪像什么?”
温雅歪着头想,道:“我看好像是村里山边上那些白色的小花,一到春天就漫山遍野的那种。”
“像白花花,很暖和的棉花。”乌义嘟囔,想到这里,他珍惜地摸了摸那身有些可笑颜色的衣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里面都是塞了实实在在的棉花进去。
“不错,不错,还觉得像什么?”温简笑嘻嘻问,她倒是想知道这儿有没有道韫之才。
“像桂花,姐,就像我们在城外摘的那些桂花,”温雅说着,眯着眼看着门外,似乎是看到了那日的情景,又重重点头道,“真是像……白色的桂花……满树都是,真美啊……”
温简也想到了前几月的努力,看着眼下的日子,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她家妹子没这么诗情画意想到柳絮,那是因为生活所迫,没那伤春悲秋的心思。桂花,白色的桂花,对她们而言,就是幸福的意味。
温简搂过温雅,温雅顺势甜甜靠在温简肩头,乌义从后面看着两个紧紧簇拥在一起的脑袋,映着飞舞的雪片,这一幕,就这般定格在他的记忆中。
吃完饺子,外面已经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小孩儿在奔着跑着,嘴里嚷着“过年了,过年了”。温简和乌义跑出去捡没有炸响的鞭炮,跟明远巷子的其他小孩儿闹成一团。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雪,温简给她拂走,就听见温雅兴奋道:“姐,我喜欢这儿,这儿比村里面还热闹。”
小孩儿就是健忘,失去姥姥,不被阿娘接纳的痛苦只过去几个月,温雅却已经几乎不再提及,每日里和狗子、乌义、司画等人玩得不亦乐乎。
温简神色一暗,往年这个时候,和姥姥三人一起围成一桌子,虎子也会偷偷从家中拿些年货过来。其实村里人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远远不及这巷子里,明远巷子好歹也是商铺一条街,每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盈余,不同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
不过,这一切,真的成为了过去。
温简长出一口气,也露出了微笑。
虎子哥,你要幸福!
第50章 惹事的白影子()
正月的前几日,按照这儿的传统,铺子都是不开张的,主要用于走亲访友。王大叔一家也离开了两日,说是王大叔有个兄长在隅宁城临县的一个小镇上,乘着王大叔的牛车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不过一年难得聚上几回,所以干脆住上一日。
温简、温雅除开温春花,没有其他亲人,温春花却又摆明了不会认她们,所以正月里倒是清静,而乌义也如此,唯一的亲人父亲已经过世好几年,三人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尽管如此,正月初一那日还是没有开张,三人就窝在小院中吃吃喝喝,放松放松,算起来,这开店儿的事儿可真不是好做的,一年四季竟然都没个假日。
正月初二,温简照常营业,添加了年糕一项,这年糕与每家每户日常所做的年糕稍有不同,她特意添加了红枣入内,吃起来多了股红枣香味和甜味。又因为别家铺子都没有开门,才一大早,糕点就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余下时间倒是清闲起来。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日,地面上的积雪也有半尺来厚,一脚踩下去,地面上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温简和温雅在后院堆了个雪人,乌义笑呵呵地拿了根短木柴做鼻子,温雅眼珠子一转,跑进厨房摸出两粒红枣做眼睛。
憨态可掬的雪人在阳光下对着众人发笑,温雅喜滋滋围着雪人拍手唱歌。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司画从墙壁上探出脑袋,听得哈哈大笑:“你那什么歌儿,从头到尾就是一句:新年好。比俗间俚语还不如。”
温雅不理会他,反倒问乌义道:“乌义,这歌儿好不好听?”
乌义连连点头:“好听,好听,比那些戏文里面唱得好听多了。”
温雅这才回头对着司画做了个鬼脸道:“看吧,乌义说这歌儿好听。”然后又不理会司画,对乌义道:“你看,要不我们给雪人再添对耳朵。”
乌义应下,两人又自顾自的一边一个给雪人做起了耳朵。
司画被冷落在墙上,心里很不高兴,暗道:我定然要堆个更大更好的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憋着一口气下了梯子,在自家院子里头忙活来忙活去。
“小矮子,要我来帮忙么?”白衣从树上窜下来,顶着一头的白雪。
“一边儿去。”司画不耐烦地挥手。
白衣在旁边转悠了一会儿,见司画仍旧不理会他,眼珠子一转,飘到墙头,见到对面的温简正叫温雅和乌义过去,三人入了主房内。
白衣嘿嘿一笑,手一挥,一道气流就激射而出,正落在雪人的脑袋之上,“轰然”一声闷响,雪人的头就散碎一地。
做完这事儿之后,白衣挥一挥手消失,不带走一片雪片。
温雅和乌义高高兴兴出来,才走出几步,温雅就“啊”一声叫,冲上前去,见到自己两人辛苦了半天的雪人竟然就此销毁。
“谁这么坏把我的雪人弄死了?”温雅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蹲在雪人旁边,抹着眼泪。
乌义也很气愤,他却站起身四处张望,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一个用树杈做成的简易弹弓。
此刻那弹弓正摇摇晃晃地挂在九十六号铺子和九十四号铺子的墙壁之上,如同一个倒挂着的嘴,正哈哈嘲弄着两人。
乌义即刻就下了论断,毁了他们的雪人的正是这个弹弓,看方向,不就是适才司画出现的地点。
他回头看了眼伤心的温雅,心中气极,飞快跑到自己住的厢房处,从里面抱出了那许久未用的梯子,直接爬了上去,冲着对面叫道:“司画,你怎么随意欺负人?”
司画正堆得起劲,他发誓要堆个比温雅他们还要大的雪人出来,已经做好了雪人的身子,头也刚摆放上去,看了看,觉得太小了,正想要重新做得大一些,就听见背后一声大叫。
司画回过头,见到乌义正怒气冲冲责问他。
“欺负人?”司画有些奇怪。
“我没想到这么小心眼,就是少同你说几句话,就趁机报复。你是不是男子汉?”乌义说到最后脸都涨红了,他原本不擅长与人争吵,但是一生气却又认了死理。
“我怎么就小心眼了?”司画火了,他抱起双臂在胸前,显出一副桀骜的神情,他自认为想来都是度量大得很,在少爷面前,还没少说他们的好话,这会儿他怎么就成了心眼小的人了?
“你,你,你这还不是小,小心眼?”乌义气得结巴了,他没想到司画做错了事儿,竟然还不承认,真是太过分了,以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以后坚决不同他说话了,当然,以后绝对不能让他接近二小姐了!
“莫名其妙的小结巴!你还是学会说话了,才来同我争。”司画斜着眼睛看着乌义,不屑地转过头去,也不理会乌义,继续从地面上抓了把雪往雪人的头上堆。
乌义怒火冲天,脑子一热,就听见旁边有个声音道:“你也打烂他的雪人,以牙还牙。”
说得有道理,乌义抓起墙上挂着的弹弓,才发现没有石头,哪里知道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掌心摆放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乌义抓起石块,往弹弓上一压,用力一拉,就对准雪人的头弹了出去。跟着纪以弘他们偷鸡摸狗这么久,就算自个儿做得少,不过也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不过才等到这弹弓弹射出去,乌义就突然醒悟过来,他惊骇地转过头,却发现墙边哪里有人,哪里来的手?
糟了,中计了!
乌义眼睁睁看着弹弓弹中了司画雪人还未曾做好的头,“啪”一声地散开。
“哎哟!”与此同时是一声痛呼,司画弯下了腰,捂住了脸。
“乌义,你怎么还不下来?”温雅啜泣了一阵,准备重新再弄一个雪人头,却发现乌义站在梯子上发愣。
“乌义,乌义,你怎么呢?”温雅没等来乌义的回答,她好奇地也跟着爬了上去,梯子虽然不宽,但是站着两个人还是勉强够。
温雅还是第一次爬上墙,没看过九十四号铺子院落的模样,好奇地张望,就见到司画蹲在地上。
“他怎么呢?”温雅奇怪地问。
乌义喃喃道:“二,二小姐,我,我闯祸了……”
……
温简气急败坏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人,今日生意好,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想到这两人就给她惹事了,而且还是在年初二,过年的时候还得去给人伏低做小。好在司画没什么事儿,要是真的伤到了眼,那可不就是道歉能解决的了。
不够生气归生气,道歉的事儿还是一定要做的。不过过年的时候,也不知带些什么好,她也没置办多少年货,温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还有两坛子桂花酿。
原本三坛子,当初在拜师的时候,就已经给了梁大夫一坛,剩下两坛算起来也有半年了,现在喝的话味道应该不错。
温简无奈何,把树下的雪扫干净,废了半天劲才从冰冻的泥土里面挖出来两个坛子。剩下只有一坛子,原本她最初是想给宝儿姐的,现在发现也不能漏了王大叔一家,还有向老板等。想了想,她决定等两日大家都回来之后,就都请过来吃一顿,把这坛子桂花酿喝了。
带着一坛子桂花酿,一篮子糕点,还有两拖油瓶,温简敲开了雅斋的门。
开门的是司画,他用一只手捂着眼,见到门口站着的乌义,脸色顿时沉下来。
乌义红着脸,不等温简开口,就自个儿走上前,结结巴巴道:“司,司画,是我的错,你,你要报复,就来吧!我让你打。”他把自个儿的脸凑了上去。
司画气怒看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就真要扇过去。
“啊!”温雅小嘴张开,闭上眼,不敢看。
司画的手一顿,竟然就此停了下来,他气哼哼放下手,背过身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嘴里又嘀咕道,“我若真的打了,到时候又说我小心眼,到时候什么都是我的错。”
温雅离得远没听见,温简却听得真,只觉得这几个小孩儿都是真性情,也挺有趣。把篮子和一坛子酒都递过去道:“我们也没什么好的,这点儿东西,还请你收下。”
司画转过脸来,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却还有些泛红,摇头道:“不用了,算起来,也不全是你们的错,若非有人挑拨离间……”司画咬牙。
温简一愣,还这么复杂?
乌义却也是一愣,顿时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好像见到一个白影子,他让我打……”
温雅听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瞪着乌义道:“他让你打,你问都不问就打。你到底听他的,还是听我和姐姐的?”
“听,听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乌义额头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