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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二人并感情,但让他那样骄傲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王妃受责罚而无能为力,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为他考虑的越来越多,不单单因为他们是攻守同盟的关系,而是她从心底对他的在意……
感情就像一颗中在心田里的种子,一旦萌芽,就会像这院中的葱郁的树,经历过风雨的洗礼,然后疯长,疯长……
第274章 王府中的废人()
厅中,舒王妃坐在主位,身后立着杨氏和兰氏,还有几个贴身的丫鬟。
至于其他人,都和慕长云一样,卑躬屈膝的跪在中央。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就闹出了人命。”
她斜着眼角,目色阴沉,极为不悦的扫过面前几人。
舒王妃动怒不是因为许氏之死,而是她死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了她要替慕长歌和若云公主说亲事的节骨眼,实在是晦气。
看的出二王爷慕长云很怕很忌讳舒王妃,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煞白,半晌没有说话。
“快说!都哑巴了吗?”
舒王妃珠光宝气的玉手重重一拍桌子,打翻了刚上来的热茶,吓的众人一个哆嗦。
“回……回母妃,是儿臣想纳妾……这许氏不肯,我打骂了她几句……她便悬梁自尽了……儿臣也没想到会……会这样。”
慕长云结结巴巴的趴在她脚下,唯唯诺诺,和方才怒气冲天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星辰和玉笙远远的站在门外廊子的角落中,望向厅中。
空气如凝结了一般沉重,人人都屏住呼吸,只能听见落雨的哗哗声和风吹树叶簌簌作响。
“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妻室都管不好,只会给我添乱!”
舒王妃厉声训喝,抬手拿起那打翻的茶盏,向跪在地上的慕长云砸去。
“啪”。
瓷器落地而碎,声音清脆,在沉静的厅中显得刺耳。
慕长云不敢躲避,茶盏的边角磕在他额头上,登时裂开一道月牙形长长的伤口,鲜血直往外涌。
“儿臣知错,还请母妃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痛楚了咧了咧嘴,任由血汩汩流出,对着舒王妃磕了个头,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很快,厅中弥漫了淡淡的腥味,慕长云的长袍和他周身的地板血迹斑斑。
舒王妃厌恶的紧皱着眉,面色阴狠。
“既然你无用,便把手下的兵权交出来吧,往后就在府中养花观鱼为乐岂不更好,镇安王府就当白养你这个二王爷了。”
她淡淡开口,可慕长云的脸色却顿时一片死灰,比受责打之时更要难看百倍。
自镇安王爷上了年纪后,便无力再驰骋疆场,也把麾下带了多年的军队交给了几个儿子,慕长云手中虽只有区区数千人,可是失了兵权对于王族之后来说,等同废人。
舒王妃已经说的很清楚,他,从此以后就是王府中白养的废人。
“怎么?你可是还有何不满?”
舒王妃见慕长云默不作声,眼角抬起,不耐烦的看着他。
“母妃,我……”
他为难,却又不敢明说不从,望着舒王妃的眼中多是乞求。
“哼……你手中就区区数千人,难不成还想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舒王妃不屑的勾起红唇,冷冷一笑。
不足万人之军,她确实不稀罕,她只是想把所有的权利都一点点集中到自己嫡子,平南王慕长歌手里而已。
“母妃,儿臣万万不敢有任何非分之心,只是这……”
慕长云脸上带着血迹,额角之上深深长长的伤口外翻,一片血肉模糊,紧握着拳头的手放在膝上。
第275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有非分之心?呵……”
舒王妃冷哼了一声,凤目微微一眯,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凌厉。
“我只要你一句话,兵权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她气势慑人,厅中寂然。
良久的沉默,压迫人心。
“交……我交……一切听由母妃安排。”
慕长云的紧握的拳头渐渐失力,颓然垂头,眼中神色黯淡,一片的死寂。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那你处理好许氏的事,就去到你父王主动让出兵权。”
舒王妃目色漠然,起身轻抖檀色锦缎绣着茶花的广袖,傲然斜睨敬畏伏在地上之人。
“儿臣,遵……遵命……”
慕长云声音颤抖面如死灰,应和之时舒王妃已抬脚从他身边走过。
迤地的裙摆,拂过他的眼前。
“许氏的丧事办完,就快些将你那妾侍纳进来,冲冲喜,省的府里撞了晦气。”
舒王妃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又回头,面无表情的对慕长云吩咐。
都说悬梁自尽之人怨气大,加之王府中又在准备为慕长歌向宫中的若云公主说亲之事必然不能赶在丧事之后,所以只有让慕长云背上负心薄情的骂名,纳妾冲喜。
反正,他,包括镇安王膝下另外几子的存在,不都是为了让慕长歌踏上荣耀之路么?
“是,母妃。”
慕长云稍微一顿,旋即叩首应道。
他已是废人一个,难道还要在乎虚名吗?这半生,得过且过罢了。
舒王妃被人前呼后拥的走出时,沈星辰和玉笙垂头躬身在角落送安。
她并没有再注意到二人,而是将冷漠的目光投向了昏暗的卧房之中。
只一眼,微微皱住眉头,也许是见惯了杀生,她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者说丝毫的震撼动容。
“快些让你家主子处理了这些。”
她声音依旧傲慢慵懒,对跪在廊子里恭送的丫鬟满月命道。
“是”。
满月叩首,带着隐隐的,压抑的哭腔。
沈星辰眼角余光瞟到一张挂着泪痕的小脸,这,大概是许氏身边唯一为她伤心难过的之人了吧。
舒王妃的背影在渐渐消失在细雨之中,她傲慢,高贵,一袭的长裙后有丫鬟弯着腰为她轻轻托起裙角。
院子里寂静下来,静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慕长云颓然失神的跪坐在厅中,厅中的青石地板上是干涸的血迹。
他额角的伤口很深,深的到此时依然后粘稠的血滴答滴答的落下。
丫鬟家仆,个个面色青灰,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的响动。
萧萧风声,簌簌雨打,人心惶惶,寂寥深深。
“满月,你去打盆温水来吧。”
沈星辰轻声吩咐,凉风之中她缩了缩了脖子,眼看天就要放晴了,三月底的天气怎么会如此阴冷。
片刻之后,玉笙端着铜盆站在了慕长云面前。
“二哥,起来吧,你头上的伤一直血流不止,需要上些药。”
她方才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看他落到如此境地,心中泛起一丝同情。
可是声音依旧是冷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慕长云似没有听见,面无表情双目发直,高高束起的玉冠之下一缕墨色发丝落下。
第276章 贱人死无全尸()
慕家的男子个个俊美不凡,地位显赫,可是外人谁又能想到在府中他们的处境居是这般的不堪?
“二哥,事已至此,你也要想开点。”
玉笙转到他面前,放轻了声音,慢慢的蹲下。
那张脸让她心有不忍。
慕长云抬头,死气沉沉的眼神看着玉笙,那眼睛通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毫无生气看的人心不安。
“二哥,你莫要这样……”
玉笙有点怯怕的迟疑了一下,眸子里晶光闪闪。
他怔怔的盯着她,突然间挑起唇角凄凄冷冷的笑了一下,目色越来越可怕。
“二哥……”
玉笙细细的唤了一声,颤抖的声音湮没在呼啸的风雨中。
音还没落,慕长云忽然像发了狂似的,挥手重重的将她手中的铜盆打落。
“嘭——”。
声音在寂静的院中格外刺耳,铜盆在地上转了几圈才落定。
玉笙鹅黄色的衣裙被浇的湿透,芙蓉轻纱贴在身上,呆呆的看着慕长云。
“滚,你们都给我滚,笑话也看够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滚!——”
他咆哮着,通红的双目闪着危险疯狂的光,那眼神凛凛仿佛要杀人一般。
沈星辰连忙将玉笙拉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贱人!都怪那贱人!她不满我纳妾,她要报复我!她死了倒轻巧,却让我生不如死!不……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痛快!……”
慕长云狂躁的站了起来,血迹斑斑的脸扭曲着,狰狞可怕。
“不行,不行!我要让那贱人死了也不得安宁……!”
他激动的吼着,在厅中转了一圈,满目凶光的眼神扫过沈星辰和玉笙。
沈星辰赶紧护住玉笙,连连退到角落中,他疯了。
慕长云似乎在寻找什么,左右看了一圈便更加狂躁,双眼一眯牙一咬,大步向卧房奔去。
沈星辰愣了一下,等反映过来心知不妙,忙小跑着跟了过去。
“贱人!你休想去的痛快……你将我害到如此境地,哼……我要让你死无全尸!对,死无全尸……!”
慕长云冲进卧房,取下悬在床边的长剑,一把抽出。
剑锋寒光闪闪,他的眼中也寒光闪闪。
“二王爷!不要!你莫要冲动!”
沈星辰刚踏进门槛,便见他提着锋利的长剑立于床榻前,已不见有丝毫的理智。
床榻上,静静的躺着衣着华贵,面容却恐怖诡异的二王妃许氏。
慕长云似乎根本听不见旁人的话,他眯起的双眸中此刻只有杀机,杀!
他抬手,举起长剑,眼看就要手起剑落。
“二王爷,你可要想想清楚,毁尸之罪二王嫂母家若闹起来,舒王妃那里要如何交代!”
沈星辰尖声叫喊着,剑落之际紧紧闭着眼挡在了那具让她感到恐惧的尸身前。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这般举动,或许是对许氏的同情,或许是许氏之死对她的震撼太深。
慕长云眼角一跳,剑锋一偏。
嗡鸣之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沈星辰侧过脸死死的闭着眼睛,感觉脖颈之下一抹冰凉。
“王嫂!”
随后跟来的玉笙哭喊着大叫,借力冲上来直直的将慕长云撞出一个趔趄。
第277章 同归于尽()
“二哥你疯了!你疯了!你已经害死二王嫂了!你还想害死七王嫂吗?我七哥不会放过你!”
玉笙死死的抵住他高大的身躯尖声高喊,圆圆的脸蛋上爬满了泪水。
她怕极了,那一剑若是再偏半分,定然要血溅当场。
那一刹那很长又似乎很短。
沈星辰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可是脑海里却涌出许许多多的画面。
沈府满院子开的热烈的山茶和玉兰,莫飞烟火红火红的衣裙,还有慕长风一袭黑袍迎风而立的模样。
最后,那张俊美如天人的脸久久的,久久的,如同尽在咫尺。
一阵冰凉过后,脖子上传来的痛感让沈星辰慢慢清醒。
她后怕的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早已是泪光涌动。
“王嫂!王嫂你可还好?”
玉笙依旧死死的抵住慕长云的身体不敢放手,她回头看沈星辰眼中惊恐未消。
“我……没事。”
沈星辰缓神,白净的细手摸了下火辣辣刺痛的脖子,手上沾了斑斑血红。
她发髻散落,地上是青丝一片。
慕长云似乎根本不会料到她会豁出了性命挡在剑下,他一怔之后,眼底血色依然。
“让开!”
他握着长剑的手由于愤怒而发抖,低声咆哮。
一院子的丫鬟家仆都脸色青灰的站在门外,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二哥!不要,玉笙求求你了,二王嫂她已经死了,你就让她得以安宁吧……”
玉笙抱住他的腰,小脑袋抵住他的胸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要杀了她,这个恶毒专横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慕长云太阳穴上青筋凸起,眼中的愤怒已经变成了烈焰般的仇恨。
沈星辰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他说的大概不是许氏,而是……
她忙走到门边,看了眼围在廊子周围的丫头家仆。
“都散了去,将院中和厅中打扫干净,莫要在这里多事了。”
下人们一个个木讷的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散去。
她轻轻关上门床,本就阴暗的卧房中更显得昏沉压抑。
三个人和一具睁眼长舌面容狰狞可怖的尸体,气氛中有一丝的诡异。
“二王爷,听说那女子已经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