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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放手套的时候,陆凉城看见了这枚硬币,但是并没有往那方面浮想。
每天来墓园的人很多,不经意间落下也很正常。
他看着陆应景那块墓碑,此刻内心十分平静,没惊起一丝波澜。
他不敢对二哥的生死再抱有一丝的想法和希望,因为,怕失落。
“南胤,他肯定在这里!”
顾眠眠眸光四处张望,希望可以从人群之中搜索到他的身影。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也有可能只是个巧合,但她却十分坚定,“他一定在这里!”
顾眠眠迈着大步,穿过人群。
“南胤!”
“你出来!”
南胤这个名字,对大家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顾眠眠发了疯似地挨个人群去找,但凡有一点点和他相似的背影她就上前去。
南胤肯定是他们身边的人。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二哥的葬礼。
要不然,他怎么会把这枚硬币放在二哥的坟头。
南胤究竟是谁?
他和陆家有什么关系?
他和二哥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前一秒,她已经将南胤跟二哥取消了关联,但这一秒,看到这枚硬币,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知为什么,她此刻的内心里,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她感觉,南胤就是二哥!
见墓碑上面的照片和见南胤第一眼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南胤!”
“二哥!”
“是你对吗?”
“二哥!”
陆凉城和顾景七见顾眠眠突然这样,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喵喵……”
“二哥没死!”
“他肯定没死!”
“他来过!”?“这枚硬币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们何尝不希望,二哥没死呢。
可在场的这些人,都是陆应景的战友亲人,他们亲眼看着他下葬,如若说没死,就像闹戏剧一样,像个笑话。
顾眠眠的情绪过于激动,这并没有惹来大家认可她的话,反而觉得在忌日当天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是对陆应景的一种不尊重。
陆凉城将她抱进怀里,“你说的没错,二哥,他一直在,一直都在!你累了,先休息一会!”
“我没有在胡说八道,我是真的……”
这种情绪,在很多年前,他们也曾有过。
平日里,他们不敢踏进这个墓园,因为总会有错觉,觉得应景没有死,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顾景七拧开水盖,给她递来一瓶水,“喝点水。”
顾眠眠心情有些低落。
她知道南胤肯定在这里,但是,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垂眸,看着躺在手掌心上的那枚硬币,眼眶极为干涩。
她从顾景七手上接过那瓶水,刚要仰头喝,却看到对面站着一个身影,他站姿挺拔,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不喜不怒的站在那,目视着这一切。
两人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如果不仔细,会忽略这一个人的存在。
看到他,顾眠眠再次怔住!
与他有着几秒的凝视过后,突然,他转身坐进车里——
顾眠眠拂开陆凉城的手,沿着那个方向快步的走了过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出墓园,在她追逐的视线中,越走越远。
最后跑不动了,顾眠眠摔在地上,半跪在雪地里,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喵喵……”
陆凉城大步跟来,俯身将拥进怀里,用大衣裹住她冰冷的身子。
迟牧和沈少庭赶了上来,“怎么回事?”
今天的顾眠眠很反常,让大家都揪紧了心。
“南胤是谁?”
“嫂子怎么会把南胤跟二哥牵扯在一起?”
“难道应景……”
顾景七摇头否定,“大概是她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导致幻觉了吧,之前,凉城不是也这样过?”
“嗯,”
……
从墓园离开过后回到陆家,又走了一遍仪式,最终,在临近九点的时候结束了。
这会,顾眠眠累的睡去了,陆凉城看着她眼角沾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心里紧揪,如果早知道,二哥对她影响这么大,他不应该毫无保留的对她说那么多。
今天在墓园,她情绪失控,一整天心神不宁,他本以为,他会疼,他会痛,却没想到,这一切,让她替代了。
如果二哥,知道她这么崇敬他,喜欢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替她盖上被子的时候,陆凉城见她小手紧紧握着拳头,他大掌温柔的覆上,想要她放松点,可是她攥的很紧,他摊开她的手掌一看,才知道,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枚硬币。
她坚定,南胤就是二哥。
“傻丫头。”
这会,陆屈饶过来敲门,本想找顾眠眠谈谈,见她睡着了,便没有吵醒她。
站着阳台上跟陆凉城聊了会天,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今天丫头,怎么回事?”
“二哥对她的影响很大,大概是心里极度渴望二哥还活着,所以心里非常敏感。”
“我倒是越来越心疼这个丫头了,虽然,我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要把罪犯南胤跟应景放在一起,但是,她这么说,这么做,也有一定道理,我今天问了橙橙,她说,这个南胤的确说过,会回来找她。”
“当时,她脚受伤不能动,是他抱着离开的,离开之前,他再三叮嘱,一定要带橙橙去医院,橙橙说,她和应景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记得他的声音,这个南胤,眉眼、声音,的确跟应景有些相似。”
他拿着陆应景的照片,看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道,“如果南胤真是应景这孩子,那他这十年来,究竟做了什么,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回我们陆家,他难道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因为他的死,而痛苦,而伤心吗?”
第267章 给你一样东西【2】()
这几天,南胤这个名字,仿佛刻在他生命中一样,到哪都可以听见。
他内心里很乱。
向来,不管他做什么事,都十分果决,从不因为任何事而打乱心。
可这几天,却频频对事情失去判断!
南胤,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资料。
“爷爷……二哥已经死了!”
“所以,你是觉得,这个南胤,不可能会是你二哥,对吗?”陆屈饶仿佛还抱有一丝希望,他苍老的眼眶里涌着炙热。
“他是陆应景!”
“他只有这么一个身份,南胤不可替代他,也不会是他!”
“嗯!”陆屈饶点头,“我不敢抱有念想,再也不敢了,应景已经死了,以后不要再提南胤这个人,让他在泉下活的安心点吧。”
说完,他柱着一根拐杖,离开了!
陆凉城吹着冰冷的风,尽可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却不料,被呛住了,他咳的厉害,咳的五脏肺腑都在疼。
因为咳嗽,他视线有着一刹的模糊,薄薄的烟雾里,他幽深的黑眸里,突然出现一抹他熟悉的身影。
此刻,他站在陆园门外的那颗梧桐树旁,雪花随着叶子一片一片凋零落下,他身形挺拔,站定着那,凝望着他。
他那双经历过血腥风雨的黑眸里,夹着一缕怀念,憧憬的亮光,在漆黑的夜里,瞳和眸显得格外分明,他望着他几秒,尔后,对着他一笑。
“二哥!”
看到这一幕,陆凉城震惊出声!
这个程度,比顾眠眠在坟墓前看到那枚硬币时还要震刹!
“二哥!”
他连续叫了两声,他还没消失,站在那,没有回应,嘴角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一刻,陆凉城眼眶猩红,他迈着大步,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
在这期间,撞过了陆盛华的肩,他步伐一刻都没停,大步冲出了陆宅,到了刚才陆应景站过的那颗梧桐树下。
他眸光四处张望,可是这会,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二哥!”
陆凉城大声喊着。
但是,刚才那一切,就如同他的一个幻觉,他无法分辨,那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冥想出来场面。
可是,他那样清晰的望见,他就在这个地方,那种强烈的视角感,一点也不像是虚构出来的。
“二哥!”他撕声呐喊,喉咙已经是极致沙哑了。
这会,陆凉城对面的不远处,有身影站在那,他望着看了一会,拨通了一个号码,开通了扩听器,朝陆凉这边走了过来。
淡薄如雾的夜里,雪花飘落,那人穿着一袭纯黑的西装,步伐沉稳一步一步走近他。
听到脚步声,陆凉城以为是陆应景,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一张他熟悉,但厌恶的脸。
他脸色冷下,这会,已经收敛了方才的狼狈,“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卫北澈的语气显的十分平静。
代替他来看看你。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卫北澈低下头,“是,所以,这十年来,应景的忌日,我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知道,在陆家的人眼里,我很多余,但是凉城……我还是要来,应景也是我的兄弟,这么多年了,我跟你们一样,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中,我和你们一样,一样的想他,一样为他的死亡感到难过,感到消极,感到绝望。”
“呵……”这话,让陆凉城忍不住冷笑出声,“如果你真的难过,当初就不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出卖他,抛弃他一个人离开,你口口声声说,把我们当兄弟,把二哥当生死至交,可是,在他最需要应援的时候,他把背后交给你,可是你却一个人离开,眼睁睁看着他炸死在火海之中,此时此刻,最没有资格出现,最没有资格说伤心难过的人是你,卫家和陆家,早就已经没有交情了,你走……没有人希望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看到你!”
卫北澈顶着这如刀刃般犀利的眸光,承受了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做过半句解释,也没有必要。
的确,他是亲眼看着他死在火海之中,他也亲眼看着,他们几人从最好的兄弟演变成仇人,他接受这一切,甘愿接受。
“我会离开……”他语气坚定,“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将手里的那个盒子递到他手上,陆凉城没有接受,他放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
卫北澈知道,陆家的人憎恨他,憎恨到骨子里。
这会,看着陆屈饶他们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声安抚的话,“有时候,死亡,只是暂时结束,也许,它会是一种新的开始。”
“我不怕你们恨我,我今天,代替应景来看你们,他一定希望,今天过后,你依旧会对生活满腔热血,他一定希望,你可以守护好,你喜欢的,你爱的,你的家人以及身边所有关心你的人。”
凉城,你要好好的。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卫北澈转身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陆盛华走出来。
陆凉城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长椅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在回放着卫北澈刚才说的那些话。
‘有时候,死亡,只是暂时结束,也许,它会是一种新的开始’
这句话,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耳边,陆屈饶他们的问话,他没听清,手碰到卫北澈刚才给的那个盒子,他伸手取过,打开一看——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袖章,上面刻有“陆应景”这三个字。
这枚袖章,是他死前戴着军服上的,找到尸体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这枚袖章,当时,他返回现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他怔住。
这枚袖章,怎么会在他手里?
陆凉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可这会卫北澈已经离开了!
看到这枚袖章的时候,陆盛华,陆屈饶也忍不住惊了一下,“这枚袖章,不是应景的吗?怎么会……卫家那个孩子,和你说了什么,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第268章 今天……不许要()
在应景忌日的这天,送来他的袖章,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这下,陆屈饶的心更不得安宁了!
陆凉城望着卫北澈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枚袖章,不由得捏紧攥在了掌心之中。
许久,他才从刚才的悲痛中收回思绪,低低应了一声,“没什么,”
进陆宅的时候,陆凉城的步伐还有些不稳。
刚才在楼上看到的那一幕,过于真实,以至于,他的脑海里,到现在还浮现陆应景站在梧桐树下,对他笑的那个画面。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
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