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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歌顿了顿,见那男子望着她不语,鼓起了勇气说道,
“好似今日我霉运连连,马居然又惊了,这位公子,能否烦请你告知我,想要去勇义侯府,该如何走?距离多远?”
云倾歌很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因为怕这男人跟安阳郡主有什么瓜葛,所以她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提云家一句。
但是此处荒郊野岭,虽然偶有人烟,但云倾歌和彩荷两个人均是弱女子,又挂了彩,不问清楚路,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勇义侯府?你是云家二小姐,云倾歌。”
男人双手抱胸,一下子就点名了云倾歌的身份。
云倾歌顿时有些傻眼,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流星,你过来,送云小姐回勇义侯府。”
“主子,奴才可不敢擅离您身边,若不然奴才把马留给这位小姐,让小姐骑马回去?”
开什么玩笑,主子是何等身份,只带着他一个人微服出来已经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了,若是主子有个差池,他万死难辞其咎啊!
“她们主仆刚惊了马,你的奔雷似乎脾气不怎么好,你把它留下来,不怕她们主仆二人再次惊了马?”
男人抬眼看向流星身后的高头大马,摇了摇头。
云倾歌见两个人争执不下,而这男人显然是有要事在身的,若不是也不会频频看天色,于是她一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位公子,您要往何处去?若是不麻烦,请带着我们主仆一起去吧,我见公子的穿着打扮,想必也是出身帝都城的富贵人家,只要公子最终能带我们主仆进城,我们主仆便能自行回到勇义侯府。”
第33章 危险的男人()
“哦?跟着我走?你一个嫁了人的妇人,跟着我走,不怕遭人非议,名节不保?”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云倾歌居然会如此说,原本寡淡冷漠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兴味的笑容。
而站在他身后的流星更是瞬间戒备,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一脸警惕地看向云倾歌。
“跟性命相比,名节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愿意说什么,我又管不了。况且帝都城里人来人往的,我一个内宅妇人,识得我的人本就不多,不是所有人都如公子您这般慧眼如炬的。”
男子挑了挑如刀削般的剑眉,突然咧嘴一笑。
他向来觉得女子无趣,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外表上矜持高贵,其实一肚子坏水。
整日里除了盘算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脑袋空空,全无旁的思量,实在乏味得紧。
这云倾歌却和传闻中的大大不同,刚才见她在疾驰的马背上御马,已然让他吃了一惊,原本还以为是华朝贵女,自幼习得马术,于半空中救了她下来,才发现她竟是地道的宋人女子。
惊鸿一瞥中,她精致绝美的容貌已让人惊叹。
现在这般不卑不亢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发丝凌乱、满脸汗水,一双眼睛却清澈如水,全无寻常女子见到他时的故作娇羞和深沉心思。
“本公子要去广平王府,你可敢跟去?”
男子抬了手,制止流星开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倾歌。
呵呵,这是试探她呢!
怎么,觉得她是云府的人,不敢去广平王府咋地?她刚刚差点死过一回,别说是广平王府,阎罗殿她都敢跟去。
正愁没有机会去广平王府看看那个倒霉世子死没死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去,她一定要去!
“敢,有何不敢!我们云府从医百年,一向恪守为医之道,不曾放弃,也不曾轻视过任何一位病患,我爹他绝不是草菅人命的庸医,我心中无愧,为何不敢去广平王府?”
“主子,她竟是云府的小姐?您确定要带着她去广平王府吗?会不会闹出人命来啊?”流星凑上前来,压低嗓音,小声进言道。
“你不说,我不说,她自己也不会蠢到自报家门,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就怕有个万一吗?主子——”
“这位大哥,请放心,我会自称是你家公子的丫鬟云娘,绝不会给你们惹出麻烦来的。”
“云娘?连名字都想好了,你这女子,不会存着什么心思吧?”
男子似笑非笑,虽然表情闲适,眼神却锐利非常。
云倾歌突然觉得有些心慌,眼前的男子虽然在言行举止上勉强算得亲和,可却让她本能地觉得危险。
这种感觉,即便是在云倾歌面对盛怒的南宫信时,都是未曾有过的,她抚了抚胸口,强迫自己淡定如常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是存了私心,家父身陷刑部大牢,我心急如焚,若是有机会去广平王府探望一下,看看世子爷的病究竟是何故,也许会为家父寻得一线生机。”
第34章 我会医术()
“一线生机?难道你会医术?”
男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云倾歌。
云倾歌在心底咆哮,要不要反应得如此快啊!
她不过才说了一两句话,这个男人便什么都猜到了,就算是前世那些商业大佬,也没有这么牛b啊,这男人究竟是哪路神仙啊?
“是,我会医术。”
面对这样的人,云倾歌不打算藏私了,这人敏锐非常,若是她有心说谎,一旦被他发觉,他绝不会带自己去广平王府的。
“呵,大言不惭!你虽然是云家的小姐,却是年纪轻轻的妇人,能懂一些药理便不错了,竟然还敢说自己会医术,真是天大的笑话。主子,咱们赶紧走吧,这天色不早了,广平王府可在城西,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辰呢。”
流星显然不相信云倾歌的话,虽然云倾歌长得极为貌美,他也非那等铁石心肠之人,但再美的女人,跟主子相比都是尘埃,他即便有心怜香惜玉,也得先确保主子的安全才行。
“请相信我,我真的会医术,求求你,带我去广平王府吧,反正广平王世子也被众太医宣布无药可救了不是吗?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我有办法呢?”
“放肆!”
男人听云倾歌如此直言不讳,英俊的脸上难掩怒色。
云倾歌咬了咬牙,华朝医术凋零,她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故一直想要藏拙。
但今时今日,她得遇如此良机,若是不拿出些真本事来,怕是难以取信眼前此人。
故云倾歌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桃木盒子,打开盒子取出银针,朝着自己右脸的太阳穴抬手便扎了下去。
男人和流星大惊失色,彩荷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华朝人虽然医术凋零,但也是知晓人的面部极为脆弱,尤其是眼睛四周,切忌损伤。
云倾歌托付雨兰打造的银针又细又长,光是看着都唬人。
而她取出银针,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脸上扎,就连一向表情淡然的男人都忍不住动容,更别提是彩荷了,两眼一翻,就直接晕厥了过去。
片刻之后,云倾歌取下了银针,眨了眨眼睛,对男人说道,
“如何,现在可是信了?”
流星率先一步夺过云倾歌手里的银针,仔细查看了一番,遂对男人说道,
“主子,奴才检查过了,这针没有问题,是真的!”
“你居然懂得失传已久的金针刺穴之法?连云怀恩都不曾掌握的神技,你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却会了,真是令本公子惊讶。”
“我可用不起金针,不过银针也差不多。前宋医术博大精深,可惜流传下来的却甚少,我爹爹也不是圣人,什么方面都精通,于认穴蛰针方面,我就自认比爹爹更有天赋,且我自幼喜欢琢磨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典,机缘巧合令我习得此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
“云家果然是人才济济,行,看在你冒险一试的份上,本公子就给你一次机会,但若是你没有把握,决不能对广平王世子螫针,若是广平王世子有何闪失,本公子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第35章 广平王府()
一个多时辰后,云倾歌随着那位公子终于来到了广平王府的门前。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这华朝的帝都城十分大,光是城楼门子就有十六个之多。
她对古代城池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国内的影视城,真的穿越到古代,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过贫瘠了些。
广平王府和勇义侯府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虽然都是处在帝都城的内城,但一来一回,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
刚才一路奔驰过来,云倾歌趴在马背上觉得胃酸都要颠出来了,现在脸色还有些难看。
幸亏自己英明,将彩荷留在中途路过的一间医馆里,若不然带着彩荷,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赶到呢。
“怎么样?可还受得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男人瞥了云倾歌一眼,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云倾歌略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甩了甩梳成两条麻花辫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吧,公子爷。”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女子,年纪不大,话倒是说得新鲜。”
男人轻笑出声,用眼神示意流星上前敲门。
广平王府最近愁云惨淡,下人们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差事上出了错。
那看门之人本来还有多加询问,但见流星从袖中掏出一块明晃晃的令牌,那下人只看了一眼,便躬身行礼,赶紧打开大门迎客。
云倾歌留意观察了下,几个身穿藏蓝色家丁常服的下人鱼贯而出,垂头俯身,将广平王府的五间大门全数打开。
而那男子神色平常,仿佛这是天经地义一般。
云倾歌在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心里有了些盘算,又不敢多想,低垂着头,紧跟男子身后入了广平王府。
广平王府占地面积极广,王府坐北朝南,分中路和东、西路及花园、凉亭、莲花池、回廊等。
正值秋季,王府碧波庭的四周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在阳光下争奇斗艳、芬芳吐蕊,可府里的女眷们却因为世子病重,无暇欣赏。
云倾歌跟着大步流星的男人,一路走过九曲湾桥,除了伺候的下人恭敬地跪拜两旁,发出问安之声,整个王府安静极了,好像一潭死水,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广平王世子住在思谦堂,那原本是广平王妃的寝室,却因为广平王世子病重,广平王妃将儿子抬入了自己的寝室,以方便亲自照顾。
男子一路疾行,云倾歌追得有些吃力,她从马背上下来腿脚就有些发软,一不小心,未看清眼前的路,整个人向前跌了过去。
男子皱了皱眉,回身一把抱住她,修长结实的手臂恰好贴上了云倾歌发育良好的胸部。
一时之间,云倾歌的脸红如艳霞,转头时,却见前面立了一个身穿紫色大团花绫罗常服,腰束玉带的中年男人,正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此中年男子相貌堂堂,戴着紫金玉冠,身子半弯,嘴巴微张,似乎正打算说话,骤然看到这一幕,才因太过吃惊而失了言语。
第36章 病入膏肓()
男子不动声色地将云倾歌放到了地上,淡淡说道,
“小心。”
云倾歌点点头,恭敬地退到了男人身后。
那中年男人这才回了神,双手交叠于前,重新鞠躬,
“臣——”
“起来起来,暮雪怎样了,本公子来看看他。”
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脚下生风的往前走,那副模样,好似广平王府是他家后院一般。
云倾歌暗中吞了吞口水,不用多想,那中年男子定是广平王爷无疑了。
云倾歌下意识地摸了下挂在脖子上精致小巧的玉坠瓶,那玉坠瓶里是她连日以来,好不容易攒下的雪玉金莲花的蜜水。
刚才她在马背上那么难受,她也舍不得喝上一滴,就想着来到广平王府,万一那世子爷真的不行了,靠着这蜜水,也许能够救得了他一命,助云家摆脱困境。
刚一进到思谦堂,一股浓重的药味便迎面袭来,这几日广平王妃也病得迷迷糊糊的,被广平王好说歹说地劝到了厢房静养,这会儿人并不在屋内。
男子一进屋,流星便自觉守在了门外,云倾歌厚着脸皮,趁着没人注意到她,低着头跟随男子左右进了内室。
男子抬手掀开水晶珠帘,几个面容娇美的丫鬟正在广平王世子床前伺候,广平王擦了擦眼泪,上前说道,
“小儿今日精神尚可,早上竟用了半碗燕窝粥,虽然之后吐了些,好歹是能进食了,皇——”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