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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唐砚乔依然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情绪莫辨。
他特意从公司回来,却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个女人在以凉的房间里。他不知道该如何描绘那一刻的心情。他的确是愤怒的,但究竟是在愤怒于她的僭越,还是别的原因?他说不清,但是他知道,看到她拿着以凉的照片,他竟然有种无措的恐慌。
这份愤怒和无法言喻的恐慌让他口不择言。可是此刻看到她惨白的脸色,他却有些后悔。
“你们先出去。”他忽然对陈菲说道。
很快,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是你主动要进那间房的么?”唐砚乔深深的看着她。
祁舒童轻轻点头:“是我。”
这是她唯一能帮助晓白的方法,至于去揭发陈菲?她想都没有想过。祁舒童不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即使你有大把的理由和委屈,那又如何?没有人会听你的。陈菲做的不露痕迹,别说唐砚乔不会怀疑她,就算他真的怀疑她,他会为了她惩罚陈菲吗?不可能。
这就是陈菲最大的倚仗。她或许永远只是唐砚乔的下属,但是,她是被唐砚乔信任和器重的下属。而祁舒童,什么倚仗也没有,所以她注定会输。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
“因为我想知道,什么样子的女子才会得到您的倾心和深爱。”祁舒童缓缓的说道,“对不起。”
唐砚乔忽然走近她,微凉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颌,他微微一用力,迫使她抬头。
她下意识的垂下眼睑。
“看着我。”他声音微冷。
祁舒童咬牙,强迫自己抬起眼睛,和他对视着。
她眼眸清亮,一眼就能望到底,此刻她直视着他,瞳孔深处甚至能看到他的影子。可是,他却无从探究她的真实想法。
唐砚乔心口微微一窒,忽然觉得有些挫败。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似乎要证明自己并不曾心软。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么没分寸……”
“记住你的身份。”他的手掌微微用力。
“您放心。”
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并且每时每刻的提醒自己。
唐砚乔蹙了蹙眉,松开了她,心底的烦躁却并未因她的顺从而褪去。
这样的情绪让他觉得陌生。
祁舒童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再试一次:“您……还是坚持要辞退晓白吗?”
此时此刻,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小心和忐忑。
这个女人一向温顺,今天却为了一个佣人屡次挑战他,唐砚乔的心情愈发恶劣,他冷声说:“很少有人能让我更改决定,很遗憾,你并不是其中之一。”
祁舒童怔了怔,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夏以凉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是个禁区,一个绝不允许别人亵渎的禁区,或许在他看来,她和晓白踏进本属于夏以凉的房间,都是对那个女人的一种侮辱。所以晓白注定会被惩罚。
此外,等晓白被辞退后,此间的佣人都会知道,跟她关系太近,或者谄媚于她,都没有好下场。
祁舒童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自己对唐砚乔而言,或许连替身都不如。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有自知之明了,原来还是不够。她在此间的地位,远比她以为的还要低。
020 大意()
这个女人明白了什么?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一张脸,唐砚乔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让他烦躁不已。
今天已经不早了,与其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虚耗时间,他还不如去处理文件……想到这里,他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抛在了脑后。
祁舒童目送着他离开,脸上的若无其事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她苦笑了一声,怔怔的发了会呆,就往茶水间走去。平常佣人们不做事或者需要回避的时候,都会待在这里闲聊。刚刚陈菲和晓白就是避到茶水间去了。
看到祁舒童进来,原本有些嘈杂的茶水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晓白的眼圈微红,正在低声跟众人道别。
“祁小姐。”看到祁舒童,她忙走了过来,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听陈管家说过好几次,先生的书房是楼上左手第二间,所以我才会……”
二楼是唐砚乔的书房和卧室,一般都是陈菲亲自去打扫,其他人轻易不被允许上去,陈菲要想误导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祁舒童握着她的手,“没关系,你这么聪明勤快,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祁小姐,谢谢你。”晓白说着,悄悄的看了陈菲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陈管家……心眼很不好,您要小心。”
“我知道,你别担心。”祁舒童安抚好晓白,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陈菲。
她双手抱胸,微微冷笑着回望她,眼神带着浓浓的挑衅。
祁舒童抿紧了唇。
陈菲今天的举动,不但让她狠狠的得罪了唐砚乔,也让她的把柄变得毫无作用。如果她这个时候再去跟唐砚乔暗示陈菲的事,唐砚乔肯定不会相信,甚至,他都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陈菲,果然是一早就算计好了。是她太大意了。
******
当天晚上,餐桌边只有她一个人。祁舒童也无心去伪装,草草的吃了两口,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本想继续看书,可是心情浮躁之下,她什么也看不下去。
祁舒童只能苦笑。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替身会做到什么时候,但是,她知道总有结束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她身心都已经累极,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就在这个时候,祁舒童忽然听到了一阵钢琴声。
好歹也接触了一个多月的钢琴,她弹的虽然不好,但鉴赏能力已经有一些了。她听出来这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安静优雅的曲子如泉水般流淌,和窗外静谧的夜色融为一体。
祁舒童怔了怔,情不自禁的走出房间,来到了琴房门口。
是唐砚乔。
他的脊背笔直,仿佛永远不会弯折,侧脸的线条清俊而优雅,放在琴键上的双手流畅写意。褪去了白天的阴郁和戾气,此刻的他看起来温柔而缱绻,让人的心不自觉柔软下来。
021 他是独一无二的()
祁舒童怔怔的望着他,心中的某个角落好像忽然就被填满了,泪意忽然而至,她赶紧眨了眨眼睛。
她想起那一天,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这个荒唐的要求。
不仅仅因为他帮助了她,更因为,他是唐砚乔,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唐砚乔。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肯定早已忘得干干净净。可是她却记得很清楚。那个场景的每一细节都被她无数次的回忆起,成为那些晦暗的日子里她最珍贵的宝藏。
所以,现在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她已经做了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曲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进入到尾声,最终缓缓的结束。祁舒童猛然回神的时候,发现唐砚乔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黑眸幽深。
“唐先生。”她赶紧低头。
“在想什么?”唐砚乔心中有些凝滞,刚刚那个瞬间,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那么悲伤的表情,仿佛在极度的思念着某个人。
“我在想,您弹的真好。”祁舒童微微一笑,“我资质有限,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达到您的要求。”
男人的眉心稍稍舒展开,他握住了她的手:“无所谓,我并没有要求你学到多好。”
祁舒童沉默了一下,弯了弯唇角:“好。”
反正,她再怎么努力的练习,也只是一个暂时的替代品,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所以,他的确无需介意她可以练到什么水准。
男人带领着她来到她的房间。
祁舒童心中微微有些不适。她以为经过白天的事,他应该很讨厌她,可是没想到即使如此,他晚上也还是要来她这里过夜。
“唐先生……”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想定期去看望妈妈,可以吗?”
唐砚乔挑了下眉:“定期?”
“比如……一个星期一次……”她悄悄的抬头看他,“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在你眼里,我这么不近人情?”他似乎有些不满,轻轻的哼了一声,“以后,只要你想出门,随时都可以,我安排司机送你。”
祁舒童诧异的瞪圆了眼睛。
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女人瞪着眼睛的样子,像只猫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唐砚乔从未掩饰对她的欲…望,他的手迅速滑进了她的衣服中,眼底的火苗也燃烧起来。
“谢谢您……”祁舒童攀着他的脖子,无力的低哼,换来男人在她脖子上的轻咬。
男人的身体结实而滚烫,肌肤相贴的时候,他身体的热度一点点的熨帖到她的心底,让她心神恍惚。
她想,她并没有选错路。纵然此刻的温情都只是虚幻的,可是,她至少曾经真真切切的拥有过。如果不是因为她长了这样一张脸蛋,唐砚乔这个名字,于她而言永远只是个符号。但是此时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只是为了这毫无根基的片刻温存,就算她终有一天粉身碎骨又怎样。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拥有的东西是那么的少,所以每一样,她都会紧紧的抓住。
想到这里,她用力抱紧了他。
022 付少爷()
翌日醒来,又是太阳高照的时候。
只是,早晨在房间门外询问她是否起*的人已经不是晓白,换成了另一个女孩子。
祁舒童想起昨天晚上唐砚乔的允诺,就和陈菲提了一下。
陈菲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阴冷。或许陈菲以为经过昨天白天的事,唐砚乔至少会冷落她一段时间。
“先生特意安排,如果你要外出,由付少爷负责接送你。”可纵然不甘,陈菲还是不得不把唐砚乔的吩咐做到。
“付少爷?”祁舒童有些茫然,她对这个称呼毫无印象。
“付少爷负责唐家所有人的安全,他是唐董的养子,深受唐董和先生的信任。”陈菲冷冷的对她说,“如果你今天要出门,我需要和付少爷确认一下时间。”
祁舒童大大的惊讶了。
不是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付少爷,而是……唐砚乔竟然肯为她如此费心?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他至少特意的安排过,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祁舒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我今天要出门,麻烦你联系一下付少爷,上午或者下午都可以。”虽然惊讶,但是祁舒童不会放弃可以自由出门的机会。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陈菲嘲讽了一句,走过去拿起电话。
没过多久,一辆车子就横冲直撞的开进了院子里,车子的形状有些古怪,似乎是经过了改装。
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下来,重重的关上门,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目光逡巡一圈,落在祁舒童身上,辨认了一下,似乎是在确定目标。
“走吧。”他干脆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回走。
毫不拖泥带水的作风让祁舒童险些没反应过来,好在看到男人回头丢过来略带不耐的眼神,她终于醒悟,赶紧追上他的脚步。
男人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下巴点了一下,示意她坐进去,一副懒得说话的模样。
祁舒童丢下一句“谢谢”,赶紧爬进了车子,有点心惊胆战。
这个男人看起来脾气似乎不是很好,祁舒童莫名有些怕他,当车子绝尘而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害怕绝不是毫无道理的。
通过后视镜,她终于得以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长相。
他其实相当好看,五官深邃,下颌带着点棱角,显得有些不羁。神情似乎总是带了丝傲慢,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不同于唐砚乔的清俊优雅,这个男人身上透着野性和落拓的味道,不得不说也很吸引人。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打量,男人的目光往后视镜里扫了一下,不悦的皱了下眉,吓的祁舒童赶紧收回目光。
一路无话,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医院就到了。男人很有绅士风度的替她打开了门。
“我时间不多,半个小时可以吗?”他的语气虽是商量,但是祁舒童毫不怀疑,假如她说不可以,男人一定会用眼神杀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