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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说:“要是遇到鬼吹灯,谁都别想出来。”
陈然说:“你不想去就不去,别诅咒大家好不?”
我说:“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不要打嘴仗。”
殷凯说:“该朝哪个方向找呢?”
我说:“我们有方向吗?”
接下来,大家起来开始收拾帐篷。
没人反驳我的计划,赵书明也没有再叽歪。
我和章怀刚刚把帐篷收起来,李林跑了过来,他说:“领导,我丢东西了……”
我问:“什么东西?”
他说:“录像机不见了。”
我说:“你也带录像机了?你放在哪了?”
他说:“带了,就在包里。”
我说:“没上锁?”
他说:“锁了。”
我立即问大家:“你们谁拿李林的东西了?”
大家互相看看,都摇头。
我又说:“你们都看看,还丢了什么东西?”
大家开始翻看自己的行李,没人丢什么。
我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我问李林:“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他说:“没有,都是平时录着玩的。”
这时古玉在车上说了一句:“那就别找了。等出去我送你一个。”
我们花了半个钟头,收起帐篷,纷纷上车。
我和章怀依然走在最前头。
古玉的伤已经问题不大,他还是坐在后面,腰板拔溜直!
虽然,大家都跟着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朝哪走。朝着感觉中的湖心方向,不对。朝着感觉中来的方向,也不对。
我选择了东面的方向。
现在,太阳在东方,我奔向它。中午过后,我再背离它。
我一边开车一边对章怀说:“你该洗洗脸”
他慢慢转过头说:“脏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说:“滚”。
他就把脸歪出窗外,从倒车镜看过去,这厮正在偷偷的笑,很猥琐的那种。
荒漠依然空空荡荡,车颠得厉害。不见任何辙印。
在这样的环境中开车,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望向地平线,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天空单调,荒漠单调,看久了都会累,地平线是唯一让眼睛得到休息的地方。第二,潜意识一直盼望出现奇迹,比如人,比如楼房。
出发之前我看过很多罗布泊的资料,那里面说过西域古墓的特征。
大概记得有很多枯木桩,齐刷刷地竖在荒漠上。
小孩住的古墓也会是这样吗?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小孩不可能是一个人,也许他们有很多,男女老少……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罗布泊的?
为什么科考人员从未发现过他们?
彭加木的失踪是否跟他们有关?
如果,他们是迷失在罗布泊的人类,那么,遇见了穿越的车队,为什么不求救,然后逃离这个地方?
他们迷恋这里?
他们是与世隔绝的另类?
这地方是不毛之地,飞鸟都不敢穿越,老鼠都绝迹了,就算他们住在古墓里,吃什么?喝什么?
古墓里或许有金银财宝和珍贵文物,可是,那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在这片荒漠中,毫无用处。
它们……是人类吗?
不是人类,他们是什么?
我想的头都疼了。
不过,自从这个小孩出现之后,虽然十分诡异,我却不那么绝望了。
不管他是不是人类,至少他是生命,我希望看到生命,哪怕他对人类充满敌意,只想杀死我们。
第43章 眼熟()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地方除了盐壳,一无所有,我们这些人像那些先辈那样,迷失方向,然后被饿死,渴死,晒死,或者被沙尘暴埋没。
太阳升高了,车内又热起来。
如果这个季节我们走不出去,等到了7月中旬,天气会越来越热,达到71℃高温的时候,我们都会变成肉干。
我有点后悔,为啥不选择秋季来……
章怀突然说:“看那儿?”
我说:“哪儿?”
他瞪大眼睛,朝左前方指去。
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蓦地一惊——荒漠上出现了一个人,正在朝我们车队摆手!
我赶紧刹车,停下来。
那个人离我们大约七八百米,很小的一个人影,但是我确定他是个成年人,穿着衣服。
看到我们停下来了,他立即跑过来。
我的心里一阵狂喜。别说见到一个人,就是见到一头猪,我都觉得是希望。
章怀看着那人说:“这是什么人?”
我紧紧盯着那个人影,说:“也许遇到了救星……”
随着那个人越来越近,我的心开始一点点变凉,我看出他的脚步踉踉跄跄,一看就是饥渴多日了,很可能又是一个迷路的。
终于,他来到了我们的车前,我已经下了车等他。
他穿着一件黑夹克,中等个子,背着一只干瘪的挎包,满脸沙土。他走到我跟前,带着哭腔,嘶哑地说:“大哥,救救我……”
后面车上的人也跑过来了。
我问他:“你是谁?”
黑夹克说:“我是来旅行的,迷路了……”
我说:“你们几个人?”
黑夹克说:“十几个呢。”
我说:“他们呢?”
黑夹克说:“我和他们走散了……”
我说:“几天了?”
黑夹克说:“三天了。”
我说:“你几天没喝水了?”
他从挎包里掏出一只塑料瓶,只剩下瓶底的水。他说:“这瓶水我喝了三天……”
陈然赶紧拿来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他接过去,“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突然双手按住了太阳穴,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我说:“头痛?”
他点点头。
我说:“急火攻心,放松放松。陈然,你给他拿点吃的。”
陈然立刻跑了回去。
这个人在沙土上坐下来,一直揉着太阳穴。
陈然拿来饼干,他狼吞虎咽地吃,几分钟之后,似乎好了些。
我接着问他:“你从哪来的?”
他说:“河南濮阳。”
我说:“跟你同行的那些人都是濮阳的?”
他说:“都是濮阳的。”
我说:“你叫什么?”
他说:“李兆。”
我说:“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李兆说:“我在企业做领导。”
我说:“什么企业?”
李兆说:“饲料油加工厂。”
我冷不丁问:“你们有多少口锅?”
李兆说:“你也做这个?”
我说:“曾经。”
李兆说:“动物油和植物油加起来,我们总共有300多口,都是一拖二和一拖三的。”
我说:“大企业。”
李兆说:“谢谢。”
我说:“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李兆说:“他们?各行各业都有。”
我说:“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李兆说:“我们都是越野车俱乐部的。”
我说:“那你们怎么走散的?”
李兆说:“别提了!我们在土垠那儿宿营,就是彭加木失踪的地方,我发现我的备胎掉了,之前我曾经听到一个声音,没注意,应该是固定备胎的螺丝断了,我开车回去找,跑出了十几公里也没看到,结果又爆胎了,这下我害怕了,扔了车就朝营地跑,没想到迷路了……这地方真是怪!”
接着,他的脸上再次呈现出痛苦的表情,看来头又疼了。
李林突然说:“李兆,你把鞋脱掉。”
李兆抬头看看,不懂他的意思。
李林说:“我懂点中医。你按摩按摩脚心,治头痛很灵的。”
李兆说:“不用了,一会儿就好。”
李林这次出奇的热心,蹲下去几下就解开了李兆旅游鞋的鞋带:“听医生的。”
他这就成医生了。
李兆想往后躲,鞋子已经被李林扯掉。
他穿着一双已经变黑的白袜子。
李林又把他的袜子拽下来。
隔着袜子同样可以按摩,我忽然明白了李林的意思——他要看看这个李兆的脚底是不是跟那个小孩一样,长着厚厚的老茧。
李兆的脚掌上没有老茧,很平滑,有点像女人的。
李林停了手,过了一会儿才说:“噢,我搞错了,头痛不是按涌泉穴,而是按太阳穴……穿上吧。”
李兆对李林的举动有点诧异,他看着他说:“谢谢……”然后就穿上了袜子鞋子,用双手去按太阳穴。
此人没问题。
李兆对我说:“您叫什么?”
我说:“你叫我小七吧。”
李兆说:“小七,等出去之后,我会把我一路的费用……”
我制止了他:“我们不是旅行团,除了伙食费,不会要你交钱的。”
李兆动情地点点头,说:“懂了,我会和你们每个人都交个终生的朋友!”
我说:“你不要太乐观,你知道我们的处境吗?”
李兆说:“你们……怎么了?”
我说:“我们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灵了。”
李兆愣住了:“你们也迷路了?”
我点点头。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灰暗了。
我说:“不过,我们至少有吃有喝,应该可以坚持到救援赶来。”
他赶紧说:“那是那是!”
既然这个李兆在土垠附近迷了路,说明这里离土垠并不会太远。
土垠在古时是丝绸之路的军事要地,是仅次于楼兰古城的重要遗址。
资料显示,在土垠遗址台下边,有一堆啤酒瓶半埋沙土中,那是1996年6月上海电视台送别余纯顺的营地位置。余纯顺最后的晚餐在此结束,第二天一去不返。
土垠离罗布泊湖心并不远。看来,我们一直游荡在罗布泊湖心周围。
所谓湖心,是一位工程师1997年年底根据地图经纬度测算出来的,并无人考证。当年的标志是个埋在沙土中的空油桶,1998年2月某个探险队插下第一块木碑,现在是一块石碑,每次有穿越者经过,都会留下纪念物。
从卫星看干涸的罗布泊,是个巨大的耳朵,耳廓、耳洞、耳垂清晰可见。有人说看罗布泊的卫星地图,右上角有一大一小两个笑脸,我觉得不可信,而进入罗布泊之后,这个传说让我想起了阿布和他的家长。
李林扶着李兆上了李铁的车,把陈然重新换回我的车里。
剩下的几个人原地商量。
虽然我们不辨方向,但是继续行驶,很可能看到土垠遗址,那时候,帕多也许就能辨清地理了。
李兆的出现还意味着一个好消息——他的团队并没有和外界失去联系,那么,他们两三天就会驶出罗布泊,他们丢了一个队友,肯定报警。营救人员立刻会进入罗布泊搜救李兆,找到他就找到我们了。
大家再次上车,出发。
张青一直没说话,这时才开口:“每年有多少人穿越罗布泊?”
我说:“哪有那么多冒险的人!据我所知,上次有人穿越罗布泊是两年前的事儿,一个科考小组,结果失踪了一个队员……”
他又问我:“罗布泊多大?”
我说:“古湖面积有20万平方公里。”
张青说:“差不多跟100个县那么大……”
我说:“你想表达什么?”
张青说:“100个县的面积连在一起,几年才出现一次人迹,你觉得,我们跟这个李兆在这个地方撞见的几率有多大?”
我无语了。
我说:“你不信任他?”
张青说:“我不可能信任他。”
我说:“就像我们当初不信任你一样?”
他再没说话。
车子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陈然要撒尿,我就把车停了下来。这时后车的也都下了车,撒尿的撒尿,抻懒腰的抻懒腰。
李兆也下来了。
我问他:“休息好了?”
他张开双臂,迎着风,满意地说:“好多了!”
他的这个姿势让我的心咯噔一下,接着我猛地意识到,这个李兆有点眼熟!
他是谁?
难道出发之前,我和他在罗布泊镇上见过?
不不不……
难道我离开黑河之前,在黑河跟他见过?
不不不……
他走到我跟前,说了一句什么,我没说话,还在使劲想,他是谁。
他问:“你怎么了?”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刚进罗布泊的时候,我曾经捡到过一个录像机,后来我推测录像的人叫李桦,他被同伴害死了。眼前这个李兆,他那迎着风展开双臂的动作,多像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