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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如来佛的手。当年的孙先生是否也面临着我此时的困惑:一切有形又无形,让人无从下手,无处发力,又无处可逃。
更要命的是,它无边无际,根本没有尽头。
我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帘子。
刚要转身时,听到了一种沉闷的声音,来自远处。
轰…隆…隆…轰隆…隆!
我侧耳听了听,好像雷声!
可能连日来发生的事导致我的神经过于紧张,这正常的雷声竟让我有了一丝恐惧,然后脑袋立刻就不受控制,浮想联翩…
我想着…雷声越来越大,地面裂开,从底下钻出很多庞然大物,这些东西很快发现了附近立着的两顶可怜的小帐篷,接着嗅到了人的气味。
它们很久没有开荤了…
于是。嘴里淌着含拉子,一步步的向帐篷靠近…这时,从沙子里钻出了很多小孩儿,它们嬉笑着,指点着,在看热闹!
我受不了了,我觉得这有可能就是第六感,也许我想到的这些现在正在发生着。
我猛然转身挑开门帘,手电照了出去…
那个情景,如果电视再出现,能给一个特写,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是滑稽又惊恐,酷似神经病。
外面什么也没有。
光照下,还是荒漠,雨丝,黑暗。
“小七,小七,怎么了?”
大家都没睡,这时看着我,每个人的想法应该都不同,有的会认为我听到什么声音,猛然又转身掀开门帘。但肯定有一大部分是认为我压力过大,可能神经不正常了。
我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此时的时间是十点四十。
都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我让大家都别脱衣服,先躺下睡,我看着。
古玉躺在我的睡袋上,我自己铺了一个破毯子,枕着布包,一只手伸进裤子兜里,握着枪,闭目养神。我已想好,我的手里可能握着大家的命,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有陌生人在周围或者帐篷里面对着我,我就开枪,毫不迟疑。
就这样,我闭着眼睛,耳朵竖的老长,尽力去捕捉外面的声音。
雷声开始猛烈起来,雨大了。
时间在流逝…
我在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楚的感觉到困意上来了,它一上来就让人难以摆脱。我的理智还是清醒的,强迫自己站起来,那滋味真的不好受。我站起后看了看手机,发出去的那个短信没有回,现在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
“到门口精神精神”!
这样想着,我拿起电筒挑开了门帘。
外面冷了,微风,雨依旧。
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情况,
我伸手放下了帘子,就在刹那间,猛然觉得远处有个人影。
接着,手电本能的跟了过去。
确实,我没看错,有一个人影,他似乎是从此路过,背影正走向远处,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已经快消失了。
我估计,他应该能感觉到我的手电光,可是,却没回头。
我照着照着,心跳开始加快,越来越快…
我看到,那个人背着一个袋子,应该就是麻袋!
很快,他已经走出了光照范围,消失了!
我再也没时间去管别的事,出了帐篷,关上门就向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如果资料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就是我们走出去的唯一希望,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他就是一颗救命稻草。
也许我们命不该绝,他出现了,这是天意。
沙子里浸了很多水,虽然表面看不明显,但走上去之后就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我顾不得那么多,一路小跑的向前啪嗒着…
不知跑了多远,应该挺远了,可是没见人!
我举目四望,没用,除了漆黑还是漆黑。
怎么办?我扑通坐在地上,沮丧,懊恼,焦急万分,脸上的汗淌了下来。
在地上坐了很久,我起身要往回走。
嗯?
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很好判断,是水声。
哗啦,哗啦,是水波在荡漾。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太可能,到处都是沙子,哪里能存住水?
水…
罗布泊…
湖泊…
湖……!
难道是湖?我们要找的
那个湖?
想着想着,我激动起来。
可能要绝处逢生,幸福突然降临,就这样没头没脑的砸下来了?
我尽力控制着激动,向声音方向跑了过去。
没错,跑出不远,就看见前面有一个湖。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上出现了月亮和星星,能看出前面有水波泛起的光。
到了湖边,月光下,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但是湖边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我看到了。
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很不礼貌,但出于安全考虑我必须这样做。
那个人一直盯着湖水,没有反应,也看不清表情。
他的旁边放着一只袋子,看体积很像麻袋。
我手里握着枪,一步步走了过去。
“先生!”
我主动喊了一声。
他没说话,依旧注视着湖面。
直到我走近距离他3米的地方时,他才转过头,波澜不惊的看了看我,然后用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土,示意我“坐”。
那样子就像一个主人在招呼客人。
出于安全考虑,我当然不会坐下。
初步判断,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心率600的人,而且他的视觉,听觉功能都有所退化。
“先生,您是探险家?科考人员?还是…游客?”我试探着问。
“我…哦,我是什么呢?”
他发音很嘶哑,说了半天,最后几个字终于连贯起来。
我知道,这是语言常年得不到运用的结果,但没问题,可以恢复。只要他的智商还正常,就有希望。
我摸了一下裤子口袋,看带没带烟。
带了,接着掏出一支扔给了他。没想到,他刚开始好像有点不认识烟,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就一下叼在嘴里。伸手解开麻袋,在里面摸出火机,美美的抽了起来。
那是一只很高档的火机。
我也点了一支。
他抽了几口,转过脸,看着我点了一下头,应该是表示谢意。
我一惊,这张脸酷似帕多供奉的那个肖像…!
我依然不动声色,他和那个肖像有什么关系对我来说不是重点,我的重点是让他告诉我那个设有诅咒的洞在哪,我找到后把它彻底捣毁,然后再顺利走出去。
我看了看周围,把整包烟都掏了出来,试着递给了他。
他推辞了几下后接了过去。在这过程中我接触了他的手。他的手干裂,粗糙,骨楞很高,能感觉到一股力度。
一股沉稳中透出的强大而坚定的力度,
我暗想:要当心,此人若想害我,简直易如反掌。
第58章 他说这里有基地()
“每个遇到我的人都要留下名字,你是第四个”。
他抽着烟,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
平淡的语气中,给人的感觉居高临下。
“那是幸运还是不幸?”我问。
他说:“当然是幸运,至少你有了活着出去的机会”
他说的轻描淡写!
我说:“机会?还有条件吗?”
他说:“呵呵,有的”。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平静得就像一口古井,死气沉沉的,波澜不惊。仿佛一个人只是用手随意的撩动一下湖里面的水,超级的漫不经心。
他说完,我的内心陡然生出一种厌恶,我最厌恶这种把生命看得极端轻率的人。
稳定了一下,我说:“我能说说你吗?”
他一愣,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不解。虽没说话,但那意思是:你了解我?你有资本来谈论我?
我不管这些,接着说:“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很可怜,不知你自己觉不觉得。”
他无动于衷,就那么坐着。
我说:“其实你自己也曾经很矛盾。因为你对罗布泊既爱又恨。
你已经在这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忘了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客人,忘了这是谁的国,自己又是哪里的根…
多年前,不知是什么原因,你来到这里,更不知为何,竟然生存了下来。开始时,你热爱生命,很善良,对这里充满了新奇。
后来,随着你对它越来越熟悉,便摸索出了一套适合它的生存方式。
这时候,不知不觉中,你已经爱上了这里,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看待。你爱这里的风,盐壳和每一粒沙尘。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它让你的内心十分的矛盾。
因为你毕竟是血肉之躯,终年生活在死地,没有亲情,没有交流,没有女人,甚至连一个活物也没有,无聊又寂寞。尽管你爱这里,但那种孤独同时也让你生不如死。
于是,你想尝试着到外面看看,但出去后,你很快又回来了,因为你发现,自己与外界已经格格不入。那里的气候,温度,湿度,文化等等都已不再适合你,回来以后,你更加的绝望!想到了死,但是你还留恋生命,你恐惧死亡,你不敢。
就这样,你像一具被五脏掏空的干尸,整日在沙漠中行走,游荡。
在那段很长的时间里,孤独与绝望充斥了你的心。你的整个人也开始变得偏执,暴躁,冷血。渐渐的,你改变了,人性再也与你无关。
接下来,你不想再这么活,你开始主动去创造快乐。
这其实对你来说并非难事,因为你的条件得天独厚。你有一个很特别的家,它脱离了法律之外。
你的快乐计划开始了…
你每天躲在某个角落深处,看着一个个不知死活的人来到你家的院子里,他们进来后,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门,逐渐开始迷失,到处乱撞。渐渐的,饥寒交迫,绝望哀嚎……!这时,你摇身一变,成了王。高高在上,掌握生死,予取予求。
从那时起,你那颗空廖廖的心得到了慰藉和满足。他们不但给你带来了尊严和快乐,更为你留下了大量的物资。这些物资让你衣食无忧,享用不尽。
你的这些子民们前赴后继,源源不断的来到这里,他们给你带来了用之不尽的物资以后,也有一小部分人带走了你的讯息,渐渐的,外面有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说,很快,你又成了神。
我想,对于这些你是知道的,也常常沉醉其中,乐此不疲,一直到现在。”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如果他转过脸来,我会直视他的眼睛,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怕他。
这期间,他的表情有变化,或许是陷入了某个回忆,也或许是被激怒了,我看不清。
但是,他一直没说话。
又过了半天,他转过脸,直直的看着我说:“你们说的都一个样,但是错了,我从未杀过人。”
他太平静了,像一只修行千年的老妖,毫无破绽,宠辱不惊。
我说:“你们?还有谁?”
他说:“两天前刚出去的两个人”
我说:“他们是谁?你带出去的?”
他又看了看我说:“当然是,这里是迷魂地,没有我,谁也别想走出去。”
我说:“未必吧!”
他惊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你大概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常年在这里生存的不只你一个。”
我这样说,他愣了,站了起来。“你见过?”
我说:“见过”
他说:“那些地心人?”
我没听说过这个名词,估计他指的是古墓里面的人。
我说:“应该是,他们生活在古墓”
他说:“我警告你,远离地心人,凡是进入罗布泊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你弄死。因为你威胁到了他的家。其实刚才你说错了,这里不是我的家,应该是他们的家才对”
他的话我半信半疑。
我接着问:“除了地心人,还有吗?”
他反问:“你还遇到了?”
我不想绕来绕去。
我说:“还有小孩儿”
他“啊?”了一声。
这时,我总算看到他不那么平静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们从哪里钻出去的?”他自语着。
看得出,对于那些小孩儿,他很忌惮。
“你和小孩儿接触了?”他问。
我说:“对,我还把他拉回帐篷住了两晚。”
听我说完,他愣了老半天,欲言又止。
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这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