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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长安想得周到,临行前带了个府里的大夫,这会正派上用场。
萧钰紧张地立于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把脉的大夫,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了大夫诊出了差错,所幸见大夫的面色并无异样。
不多时大夫便起身,竟是笑开了,伸手捋了一把不甚整齐的胡子,语带欣喜,“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萧钰一时呆了,愣愣地瞧着大夫不甚英俊的脸,好半晌道:“你说什么?长安有喜了?”不待大夫答话,萧钰兀自在原地闹腾开了,嘴里念念有词,来来去去就是一句,“长安有喜了!长安有喜了!”
便是床榻之上的谢长安亦是怔了一下,转瞬本能地伸手轻抚小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说不出的温婉动人。而后抬眼看萧钰欢喜得疯魔的模样,亦是忍俊不禁。
瞧见萧钰并谢长安欢喜的模样,大夫无意搅扰,便笑着出门,仔细地叮嘱了青霜几句,便就着手头的药配了几帖与青霜。
青霜瞧了一眼喜不自胜的二人,便贴心地掩上门,兀自忙活去了。
兴奋了好一会,萧钰方如梦初醒,急急地跑到塌前,紧握着谢长安的手,眉眼依然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语带激动,“长安,长安你有喜了!”
谢长安含笑颔首,温和地“嗯”了一声。
萧钰好似听不见,又重复道:“长安你有喜了!”
“嗯!”谢长安哭笑不得,只伸手温柔地将萧钰散落的青丝拢在耳后,生怕萧钰听不见似的,兀自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有喜了,萧钰你要当爹了。”言语间是难掩的温婉和期待。
忽地萧钰猛地起身,疯了一般地仰天长笑,“我要当爹啦!爹娘,我要当爹啦!大哥,我要当爹啦!”好似如此三人便真的能听见一般。
说来也巧,彼时正念叨着二人的忠亲王妃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欢喜,冷不丁笑出了声,自个亦是奇怪,随口念叨道:“莫不是钰儿和长安有什么喜事?”
“萧钰,冷静些。”谢长安抬头看了眼屋门,虽说这回带着的人不多,且应是信得过之人,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下一会又是如何?
闻言,萧钰忙孩子气地捂住自己的嘴,笑却从眼里跑了出来,回到塌前,轻手轻脚地蹲下,小心地附耳在谢长安的腹部,不想半天却感受不到动静,一时又着急起来,“长安,怎么没动没静的?不想,我得唤了大夫来看看!”
谢长安忙捂住萧钰的嘴,无奈一笑,“这才怀上,哪来的什么动静。”嗔怪地瞪了眼萧钰,“便是好了也这般傻,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
萧钰难得没有辩驳,只憨笑不止,忍不住又把手放在谢长安的腹部,小心地抚摸着,低声呢喃,“可要快些长大,莫叫爹娘等久了……”
不过一会,谢长安便乏了,萧钰忙帮谢长安掖好被角,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谢长安入睡,眉眼带笑,且时不时便笑出声来,叫堪堪睡过去的谢长安几次三番被萧钰吵扰着,心下无奈,只得将萧钰赶出了屋,这才好生地睡了一会。
萧钰出屋后也并未闲着,径直找到正在煎药的青霜。
萧钰并未伪装,正儿八经地开口道:“青霜,我有一事与你说?”
“王爷有何吩咐?”正忙活着的青霜并未注意萧钰的异样,不过转瞬,却猛地抬起了头,“王爷?!您,您……”虽是惊着,却惊喜不已,险些将炉子上正在熬的药打翻。
萧钰默不作声地摇头,示意青霜不要声张,低声道:“青霜,此事只你知,莫叫旁人知道了。”瞧见青霜疑惑的眼神,忙添了句,“长安亦知。”
青霜颔首,忙问道:“王爷方才说有事与奴婢说?”
“如今长安有喜,这地儿虽清静,到底不如京城妥当些,我想让长安回京养胎,只不知这会可妥当,你且帮我问问大夫,届时再与我说。”
“奴婢明白。”
青霜熬完药,萧钰自告奋勇地服侍谢长安服下,青霜便去寻了大夫好生说了一道,不多时便来回禀了萧钰。
青霜据实已报,“王爷,大夫道是王妃日子尚浅,此时不宜颠簸,须得等三月之后方才妥当些。”
“三月……太长了些。”萧钰若有所思,思忖一番道:“如此,你找两个面生且信得过之人去寻了燕世子妃,我让长安书信一封,她便知如何做。”
萧钰给谢长安说明了原委,谢长安岂有不应之理,便要起身写了书信。怎知萧钰如临大敌一般,一手扶着谢长安的肩,一手握着谢长安的手,万分紧张地将谢长安自床榻上扶了起来,不忘叮嘱,“小心些,不着急的!”叫青霜见着忍不住掩嘴而笑。
谢长安好笑不已,“萧钰,无需这般紧张。”
“总归要小心些。”萧钰才不理会,兀自小心翼翼地扶着谢长安往书案去,“一会写慢些,莫要着急,不急于这一时的!”
好容易,谢长安在萧钰紧张兮兮的“监视”下完成书信,一时觉着有几分干渴,便想去倒盏茶,不想步子迈得大些,惹得萧钰惊呼一声,“长安!”这倒好,原是好好的,谢长安倒叫这惊雷般的呼声吓着了,一时岔了脚,眼看就要摔了,却猝不及防地被远在几步之外的萧钰捞住,堪堪站稳,而萧钰因惯性华丽地跌倒于地,“哎哟!”
谢长安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该!”嘴上虽埋怨,仍是心疼地伸手要扶萧钰,却被萧钰毅然决然地决绝了,“长安你好生去坐着,我自个起来。”
“既如此,我便不理会你了。”谢长安好笑地看了眼萧钰,便往桌子那去了,自顾自地倒了盏茶,正待入口,萧钰大惊小怪的声音又响起,“慢着!”
谢长安不明所以,顿住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不知何时起身来到跟前的萧钰,“王爷,有何指教?”
萧钰接过那盏茶抿了一口,摇头道:“这茶凉了些,你且等等,我让青霜换上一换。”
“青霜方才办事去了。”
“那我自去换上一换,你且等等,好生坐着,莫要再乱来!”萧钰一步三回头地盯着谢长安,知道险些撞上柱子方才安生地去换茶。
不知等了多久,谢长安已觉困乏不已,方才见着萧钰灰头土脸地回了屋,且手上空空,茶壶不见踪影,登时心中有数,却明知故问道:“王爷您这岂是去换了茶?莫不是上那煤灰里闹腾了一遭?”
萧钰却也不恼,只憨笑,不无心虚道:“长安你且再等等,青霜一会便送了茶来。”握着谢长安的手,萧钰忽然感慨,“长安,你要当娘了。”
“萧钰,你要当爹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处闲情()
正当皇帝正满世界找萧钰时,谢长安忽然收到谢长安的来信,虽喜出望外,终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声张。
眼见日子愈发紧逼,皇帝仍找不见萧钰的踪影,不免三天两头便要在御书房骂一回。而待嫁的司马妍好似早就料到一般,倒也无甚在意。反倒是日子安逸的小老百姓热闹不已,皆翘首以盼,这场莫名而来的婚事到底会以何种模样收场。
“清岚?”
谢长宁推门而入,温婉的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妥当的掩上门之后,忙将书信与了正在作画的燕清岚,“长安有喜了!”
“当真?”燕清岚喜上眉梢,不由好笑道:“安郡王与安郡王妃倒是自在,殊不知宫内那位已然是找疯了,若是知道安郡王妃有喜了,怕是今夜无眠了。”
好生地看过信之后,燕清岚便明了谢长宁的意思,不再多说,忙叫了张汉找几个靠得住之人去备信上之物,不外乎些药材,罕见的吃食,衣物,林林总总,倒也得一番好找。
吩咐妥当,燕清岚瞧着喜不自禁的谢长安嘱咐道:“长宁,此事莫要声张,只当不知,否则难保有心之人顺藤摸瓜。”顿了顿,又道:“你若是实在想说与忠亲王妃,你母亲几人,须得谨慎些,莫叫旁人知晓了。”
谢长宁忙不迭地应下,“夫君放心,我不会那般莽撞的。只是长宁觉得叫忠亲王妃知晓要妥当些,妹妹那儿也不知有无妥当的大夫,到底要叫忠亲王妃好生写封信叮嘱一封才是。”
燕清岚颔首,“长宁倒是周全,如此,你便寻个时候上了忠亲王府,面上还是为着安郡王妃的踪影去的。”
谢长宁并无多耽搁,不多时便往忠亲王府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
生怕忠亲王妃一时激动说出了口,谢长宁顾不得逾矩,忙掩住忠亲王妃的嘴,摇头低声道:“王妃,小心隔墙有耳,这是长安写的书信,您且看看。”
因着激动了些,忠亲王妃一目十行,连声道:“好好好。”忽地轻皱眉头,“这些个物件倒是有的用不上,有的却没写全,你且等一等,我好生列张单子与你。”
列好单子,忠亲王妃吩咐知画自府库内拿了不少珍稀之物,一并让谢长宁带走。若不是因着怕物件太多惹得人生疑,忠亲王妃怕是要将库房都搬了去。
谢长宁走后,忠亲王妃忙不迭地逮住萧元,语重心长道:“元儿啊,你可得抓点紧!不成,娘明日便出去帮你悄悄,听说工部尚书之女汤芊芊还不错,明日我便去看看!”
萧元顿时无奈,“娘,您怎的又着急了起来?前几日孩儿不是才与您说好……”
不待萧元说完,忠亲王妃附耳道:“长安有喜了!”话落瞪了眼萧元,“府里就你最不长进!这事便这么着,你可不许再寻些什么借口,娘只当不知!”
萧元目瞪口呆,半晌道:“娘,您说的可是真的?”
忠亲王妃恼怒地瞪了眼萧元,恨铁不成钢道:“这事岂是能玩笑?不与你多说了,娘要去与列祖列宗烧柱香。”话落匆匆而去,丝毫不管呆愣的萧元。
半晌,萧元憨厚的脸上浮现笑意,叹道:“钰儿到底是出息了!”
书信传出不过三四日,谢飞便满载而归,成日疲于与谢长安“作战”的萧钰总算露出笑意,忙着青霜唤了李大夫来,将药材妥善放置起来,而旁的一些,青霜便着手收拾了起来。
“长安,这是与你的书信。”
百无聊赖的谢长安闻言忙接过,迫不及待的展开一看,忽而笑道:“萧钰,宫内那位怕是要急疯了。”递了书信与萧钰,“你且看看,仔细算算,你与那司马妍的婚事应是在后日,你可要回去露个面?”
“谁赐的婚,谁便娶去罢,与我何干?左右我萧钰只明媒正娶了谢长安这一夫人。”萧钰将信放在一旁,坐于床榻边上,温情地揽着谢长安,认真道:“长安,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早就答应你了,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食言?”
不自觉伸手抚上谢长安仍未显怀的腹部,“你如今便好生养着,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旁的事待回了京再做筹谋。”
谢长安颔首,忽地狡黠一笑,“萧钰,你可想让我好生养着?”
“自然。”
“那你便让我出去走走罢。”已有几日未出屋的谢长安着实闷得慌,自觉身上的骨头都酥了,若是再不出屋,怕是明儿便要起了霉。
瞧见谢长安期待的眼神,萧钰不由地点了头,“我陪着你,只一会。”话落便起身搀着谢长安,依然万分小心,好似谢长安便是那易碎的瓷娃娃。
清风自来,鼻尖有芬芳,亦有青草香,谢长安只觉心头都开阔了,不知觉走到那日舞剑的梧桐之下,无风自动,落英缤纷,谢长安伸手挽了一片梧桐叶,指腹摩挲着分明的纹路,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怅然道:“依然些时日未见着祖母,也不知祖母如何了……”
虽讶异于谢长安心绪的转变,萧钰仍好生的安抚,“若是念着祖母,待回了京,我们便先去探了祖母再回府。”回哪儿萧钰倒无所谓,只需谢长安在便是。
谢长安颔首,不知为何又惆怅起来,“萧钰,日后老了,你须得待我走了再走,我会等你的,只不想走在后头。”
闻言萧钰不喜,却没有说重话,只认真地应下,“长安,我答应你,但是你也答应我,莫要再胡思乱想,左右我都会陪着你的。”
“萧钰……”生平第一次,谢长安主动投怀送抱,双手环住萧钰的腰,俏脸伏在胸膛上,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终是心安。
萧钰并未多言,只是紧搂住谢长安,心下却疑惑,谢长安方才分明兴致不错,怎么的好端端的突然伤春悲秋起来……
待会了屋,谢长安依然疲惫,萧钰看着谢长安入睡后,拿出怀里的书信反复看了几遍,方才知晓谢长安为何情绪这番反复,哭笑不得,只轻敲地将谢长安不安分的手放回锦被之中,悄无声息地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