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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即便老爷不为着您想,还有老祖宗呢!老祖宗这般疼爱小姐,定不会让小姐嫁给那萧钰,青霜知道,老祖宗对燕世子甚是满意!”
祖母……谢长安心内思忖,她是越发看不透祖母的行事作为了,可是为了自己放弃荣安候平步青云的机会,祖母当真做得到吗?谢长安很怀疑,谢老太太疼爱她没错,但是身为谢家的不老松,她不能不为谢家考虑。至于燕清岚,谢长安却不似往常那般执着地要追逐了……
谢长安将收藏在木匣子里的书信拿了出来,仔细地回味着,心却越发的痛了,也越发地清醒了。至始至终,燕清岚喜欢的一直是温柔贤淑的谢长宁,而不是身为替身的自己……倒是自己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才平白受了燕清岚的爱意,执意要成为谢长宁,可是自己却忘了,再如何相像,她都不是谢长宁,骨子里的天性如何能改变?
如今清醒,为时尚不晚吧……谢长安摘下发髻上的莲花簪子,指腹磨搓着,而后不舍地一并装进木匣子里,既然不是给她的,她又何必“鸠占鹊巢”呢,哪怕她也是真心爱慕燕清岚……
“青霜,将燕世子送来的礼都好生收着放进私库吧!”青霜见谢长安面有郁色,不想再惹得谢长安不悦,手脚麻利地将燕清岚送的桩桩件件都仔细地收好,忍不住想到:小姐这是为哪般?小姐对燕世子那般爱重……
至于那凤鸣琴,青霜不知该如何处置,转身望着自家小姐。谢长安心有所感,顿了下道:“凤鸣且放着吧……”谢长安苦笑,当初燕清岚送来凤鸣,自己就该认清现实了,也不至于动了情……
和谢长安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苏奶娘对谢长安倒是有了几分怜惜,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当您心有疑惑不知如何是好时,只需听从内心……相信您能得到您想要的决定。”
谢长安心有触动道:“若是可以,谁人不想当自己……”自己与燕清岚,她究竟该如何选择……
谢家和太后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这厢因着太后寿宴的不欢而散,燕清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未婚妻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乖巧柔顺,他虽然尊重女子,但骨子里还是喜欢妻子能顺从自己,但这“谢长宁”明显生着反骨,不禁让他的心里有些别扭。于是这些天完全没有理会谢长安,也不刻意关注谢长安的动向,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燕清岚也担心“谢长宁”会因着自己这般冷落她,而对自己心生芥蒂,可他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坎,为此,一向温润如玉的燕清岚变得焦灼不已,只能频繁地出入琴乐坊、一品居等处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强使自己不想起“谢长宁”……
燕清岚来得这般勤且面有郁色,琴乐坊坊主揶揄道:“燕世子,可是和那谢家小姐闹不愉快了?女人嘛,哄着也就是了……”燕清岚并未在意琴乐坊老板不着调的言论,只是苦笑,若是闹了矛盾,倒还好解决了,可是此时的他,却对“谢长宁”生了嫌隙,甚至怀疑自己亲自求娶“谢长宁”这一决定是对或是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容忍“谢长宁”的反骨……
见燕清岚不言语,琴乐坊坊主不再多说,只道:“若是心烦,抚琴便是了!”燕清岚承了坊主的情,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轻抚琴弦,一时悠扬的乐声应运而生,坊主在一旁沉浸其中,只是听着听着,原本引人入胜的琴音却逐渐掺杂了几丝忧愁、烦恼,坊主不禁皱了眉,睁眼看向抚琴的燕清岚。
燕清岚自知心绪不宁,着实不适合再抚琴了,登时收了手,乐声戛然而止。本想在琴声中寻求慰藉,不曾想却污染了这乐声,燕清岚心生愧疚。他一向喜爱音律,容不得旁人亵渎,那日听到苏凝薇的琴声才会那般失望……
坊主见状,亲自上阵为燕清岚抚琴,一曲《关山月》被坊主演绎得淋漓尽致,曲子虽短小,曲风却古朴大气,将壮士慷慨激扬的情怀抒发殆尽,叫听的人不免心中激荡。燕清岚落入琴音之中,一时竟迷怔了,坊主早已收了势,燕清岚却仍恍若未知。
不知过了多久,燕清岚从琴音走出,身子好像轻快了几分,见坊主已不再身侧,起身往坊外走去。不曾想却遇见了萧元,燕清岚温和一笑。
一见着燕清岚,萧元便想起自家的打算,不由得心生羞愧,尴尬一笑远远地避开了。燕清岚见状不解,自己与那萧元并无甚过节,萧元怎会这般避着自己?燕清岚仔细思索了一番,近来的萧元见着自己总是老远便避开了,只是前几日自己心情不佳,并未放在心上,今日这一遭,越发觉得不对劲。思及此,燕清岚快步跟上萧元,难得不顾礼数将萧元一把抓住,问道:“萧世子,可是燕某做了何事,让萧世子这般躲着燕某?”
萧元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向燕清岚,手不自然地摸着脑袋,嘴里磕磕绊绊道:“并无此事,是燕世子误会了……”
萧元这般反常,燕清岚怎会相信萧元的说辞,暗自思索着,忽然心念一动,莫不是和萧钰有关?仔细算了时间,萧元自太后寿宴之后就躲着他……燕清岚越想越心惊,开始怀疑太后要躲他的未婚妻!
萧元见燕清岚面色铁青,心知燕清岚定是猜见了八九分,暗惊这小子实在太聪明了,和萧钰着实是天壤之别……想着的确是自家理亏,萧元越发的心虚了,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面对燕清岚……
“燕世子,萧某还有要事在身,我们改日再聊,再聊……”话落,便不见了踪影。
萧元的落荒而逃,越发证实了燕清岚心中所想,燕清岚生平第一次气得攥紧了拳头。即便他与“谢长宁”生了嫌隙,“谢长宁”也依然是自己心头的白月光,如何能容忍他人觊觎!还是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傻子,他如何能甘心?皇家势大,就可以这般仗势欺人吗?
不知为何,燕清岚突然很想知道“谢长宁”是否知道太后的打算,而“谢长宁”又作何感想?思及此,燕清岚快步往燕郡王府走去,他要见“谢长宁”,越快越好。
燕清岚径直找到燕郡王妃开口便道:“母亲,孩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母亲您邀请荣安侯夫人去同光寺上香。”燕清岚面有郁色,且急不可待。
燕郡王妃闻言便知燕清岚想见“谢长宁”,点头道:“明日我就邀荣安候夫人上同光寺上香,我会提醒荣安候夫人带上谢长宁的……岚儿,若是小打小闹,服个软便过去了。”燕郡王妃以为燕清岚和“谢长宁”生了口角,当下劝慰道。
“孩儿谢过母亲。”燕清岚苦笑,太后都要仗势躲人,任他服多少软都没用了……只是,这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若是告诉了燕郡王妃,怕是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几家人颜面上都下不来,难免会影响到谢长宁的名声,岂不是罪过……
第四十章 长宁出现()
翌日清晨,林氏便得了燕郡王妃的来信,当即应允,吩咐下人准备上香事宜,想起燕郡王妃话里话外的意思,对身旁的鸣莺道:“告诉小姐,一会到同光寺上香,燕郡王妃和燕世子也会去。”
因着太后这一遭,林氏这几日可愁坏了,恨不得在太后吧事情摆上明面前就将谢长安嫁出去。今日燕郡王妃约她上香,想必事出有因,就是不知燕郡王妃是否知道太后的意思,若是知道……但凡有可能,林氏绝不会让谢长安嫁与那萧钰。
这厢谢长安闻言,半晌未语,而后轻道了声“好。”借着今日相见,把话说开也好,省得自己心存幻想……
同光寺是皇家大寺,道路平坦宽阔,马车直驶道寺门外。掀开藏青色布盖,便见着气势非凡的寺门,香客络绎不绝,烟雾缭绕好似仙境。谢长安随林氏入庙上香,林氏的心愿不外乎谢长安能平安喜乐一生……一并还有谢长宁能平安归来。而谢长安只是望着半卧的弥勒佛,自言自语道:“佛祖要是听得见弟子的心声,可否显灵告诉弟子该如何抉择?”话落,暗笑自己这般迷信,芸芸众生,若是佛祖一一去听得苍生的心愿,岂不是忙了个底儿朝天,哪还会笑得这般恣意畅快?
林氏往功德箱捐了香油钱,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白胡子老和尚望着谢长安直摇头道感慨道:“此女命途多舛,唯有坚持本心,方能圆满。”言罢,不待林氏出言,只慈悲地看了一眼谢长安,便不知归向何处了……
谢长安心惊,莫不是菩萨显灵了?坚持本心?坚持本心……谢长安兀自念叨着。林氏见谢长宁怔住了,小心翼翼地叫道:“宁儿,燕世子想必已经等着你了……”
谢长安似有所悟,轻道:“母亲,这便去吧。”
燕清岚和谢长安约在同光寺后的竹林里,满目青翠,只见苍苍劲竹,迎风傲立。一抹纯白独立于竹林,分外清晰,谢长安款步走向身着白衣的燕清岚,他好似遗世而独立……
一见着谢长安,燕清岚快步迎上前,着急道:“长宁,清岚此前说的话都是胡话,你切莫放在心上,这几日我已是万分后悔……”半真半假的话,燕清岚苦笑,自己几时也学会这般虚伪造作了……
谢长安不言,今日燕清岚怕不只为此前不欢而散的事情而来,只等着燕清岚的下文。
“长宁,我听闻太后有意将你许配给萧钰,你不要害怕,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长宁,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今日的“谢长宁”,莫名让燕清岚觉得两人的距离远了几分。
谢长安不答反问道:“燕世子,您是真心喜欢我吗?”
燕清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谢长安摇头道:“燕世子,您喜欢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燕清岚又犹豫了,但是他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谢长宁”,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于是沉默不语。
谢长安看燕清岚这般,心里酸涩非常,但却松了一口气,只道:“至始至终,我还是更想做自己!”说罢,转身离去。
燕清岚望着兀自离去的谢长安满腹疑惑,却说不出挽留的话,一时天地寂静,只余风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
这厢,林氏见谢长安回得这般快,脸上却无郁色,试探性地问道:“宁儿,怎么不和燕世子多说会话?”
谢长安避重就轻道:“娘,我与燕世子虽有婚约在身,仍是要避嫌,省得落人话柄。”
林氏可不信谢长安的话,越发觉着谢长安有事瞒着她,只道谢长安是因着太后让她嫁与萧钰而烦心,安慰道:“宁儿,你放心,娘会求了你爹,让你爹拒绝太后的……”
谢长安心头一软道:“谢谢娘,我没事的,即便嫁给了萧钰,也不见得不好啊……”
林氏只当谢长安在安慰她,不再多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燕郡王妃见燕清岚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心里一紧问道:“岚儿,发生了何事?”
燕清岚苦笑道:“娘,孩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唉,娘且回吧!”燕清岚着实郁闷,本想接着今日之机和“谢长宁”重归于好,不想“谢长宁”却留下那样不明不白的一句话便走了,如今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安侯府。
林氏一回到荣安侯府,径直去书房找了荣安候,谢长安见林氏反常,不放心也跟了上去。林氏推门而入,不待荣安候开口问,林氏上前拽着荣安候的袖子哭着道:“老爷,您千万不能答应太后啊!安儿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太多了,您看在安儿受了那么多苦的份上,千万不要答应太后啊……”谢长安在一旁低着头沉默,她好久没听见别人唤她“安儿”、“谢长安”了。
林氏见荣安候不言语,继续哭道:“老爷,我们亏欠安儿的已经太多了,不能一再地让安儿受苦了,那萧钰虽是皇亲,可终究是个傻的,若是安儿嫁了过去,下半辈子可就毁了啊……”
荣安候也不是铁石心肠,抬眼望见沉默不语的谢长安,终究点头答应道:“你莫要哭了,我答应你不会将长安推入火坑就是了……”话落,长叹了一口气。
谢长安听着,想起萧钰天真无邪的笑脸,一心一意为她好的赤子之心,越发不觉得嫁给萧钰是入了火坑。至少……萧钰知道她是谁,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做回谢长安,如此也好过在燕清岚面前演一辈子戏。哪怕,他也是真心喜欢燕清岚的,可是,她更想做回自己。
这时候,只听得江天宝在外焦急地拍着门,喊着“老爷,老爷。”林氏慌忙拭了泪,谢长安转身将门打开。江天宝一见谢长安心脏瑟缩了一下,想起外边的情况赶紧向荣安候说道:“老爷,有个疯女人混进府里,硬说她是大小姐,闹得动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