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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玲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手上执一书信,冒冒失失地跑过来,边喊道:“小姐,燕世子与您的书信。”
原本就羞赧的谢长宁一听是燕清岚写来的书信,俏脸眨眼红似夕阳西下时的红霞,美艳不可方物。苏奶娘见状,不由得暗自发笑,面上却是紧绷着没有丝毫表情,待玲珑跑到跟前,一板一眼地教训道:“玲珑,你已入府多久了,怎这般莽撞,日后可不许再如此大呼小叫,叫人看了笑话。”
苏奶娘向来不苟言笑,这会儿板着脸,更是令人望而生怯。玲珑低着头不敢看苏奶娘,只低头认错道:“玲珑知错,还请奶娘饶过玲珑这回,玲珑日后不会再犯!”玲珑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紧咬下唇,小手紧张地交握着。
“嗯,你且下去。”苏奶娘只瞥了一眼玲珑,声无波澜地让玲珑退下。玲珑如或大赦,行礼后慌忙退下,只跑到远处才停下来喘气,“吓死我了……”
“小姐,您是在这儿看,还是回屋?”苏奶娘握着书信望向堪堪恢复常态的谢长宁。
谢长宁抬眼环顾开得正娇艳的梅花,清香不时盈于鼻尖,轻笑,“便在这儿吧。燕世子那般风光霁月之人,字也是那般清秀隽雅,和这傲立风雪的梅花,倒是相衬。”谢长宁接过书信,见信上书“长宁亲启”,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一股暖意。
半晌,谢长宁将信封递与苏奶娘,慢条斯理地展开书信,低眉看了起来。
苏奶娘紧盯着谢长宁的脸色,先是轻笑,眉眼间皆是欢愉,忽而轻蹙娥眉,似是有什么化不开的愁绪,来带唇边亦是忧愁的弧度,继而松懈了些,好似萦绕于心的犯愁有了可解之法,最后眉眼舒展,是释然的神色,一切归于最初。
谢长宁将书信掩于心口,目光远眺,忽而轻叹,是叹息,却无更多的忧愁,“奶娘,若是你,你的孩儿娶了个不洁之人,你当如何?”燕清岚写得隐晦,可谢长宁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燕郡王妃从中作梗……那苏凝薇不是燕郡王妃的手笔又是谁?
苏奶娘面色一怔,心里百转千回,不过一瞬,当即恢复了面色,诚恳道:“小姐,我只愿我的儿能安稳一世,只要他真心喜欢,有何不可?”这话,听听也就罢了。
谢长宁岂不知苏奶娘只是安慰自己,轻笑,释然道:“奶娘,你不用安慰我,这本是我的劫难,无碍的,这日子到底是要过的,只不过好与不好……既然未来可期,我会为自己的争取的。”话落,谢长安将书信好生地折叠恢复原样,递给苏奶娘,“还帮我装于匣子里。”
心绪被搅扰,谢长宁无意赏梅,只回首望了一眼,转身离开。苏奶娘紧随其后。
谢长安回府后,还未进屋就见着鸣莺候在屋外,一见自己忙行礼道:“二小姐安好,夫人正在屋内等您。”
谢长安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林氏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日并未听说又有何事,今儿来又是为着什么?心想着,谢长安信步踏入屋内,正见着林氏在欣赏着架子上萧钰送来的小玩意,直言道:“母亲,今日来安儿这,可是有什么事?”
林氏听见动静,回头就瞧见不动神色的谢长安,没有来的一阵尴尬,强笑道:“娘今日来,就是看看安儿你,没有旁的事……”林氏心内不禁黯然,在谢长安的心里,原来她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谢长安颔首,“眼见就是午膳时分,母亲实在安儿这用,还是回姐姐屋里去?”谢长安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没有半分不自在。
反倒是林氏,不由得心生别扭,强笑着走到谢长安跟前,略一思忖道:“今日娘就在安儿这用膳吧,说来,娘已经许久未跟安儿用膳了……”林氏心内愧疚,望着谢长安的眼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怜惜。
谢长安轻笑,眉目清冷回望林氏,浑然不在意道:“安儿知道母亲忙着照顾姐姐,只要姐姐无事,安儿就心安了,这膳,何时都用得。”谢长安想来率直,话里话外的嘲讽显露得真切。
一时间,林氏坐立不安,再无法强笑,面色颇为难堪,双手绞着帕子,眼神躲闪,好似犯了错的孩子,无颜面对大人一般,只尴尬地坐着,勉强出声,“安儿,娘知道是娘的不好,娘会补偿你的……”
林氏的手无足措落在谢长安的眼里,谢长安心内百感交集,不期然地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母亲,安儿不需要您补偿,只要一家人依然和乐,安儿别无他求。”
“安儿……”林氏无言,望着似笑非笑的谢长安心里针扎般疼痛,到底是自己的嫡亲闺女,再如何偏心,也都是心头的肉啊。
“夫人,小姐,午膳已备好。”
“进来吧。”谢长发话。
青霜匍一进屋就嗅到尴尬的气息,不免举止更小心些。母女二人相对无言,只是不约而同地看着青霜,惹得青霜越发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见着又扁食肉汤,林氏接过青霜手里的瓷碗,亲自为谢长安盛了一碗,小心地递与谢长安,不无怀念道:“安儿,娘记得你最爱吃这扁食肉汤,快些吃,莫要凉了。”
谢长安从善如流地接过放在一旁,礼尚往来地为林氏盛了一碗,言语犀利,“母亲,今日这碗扁食肉汤,可莫要再浪费了。”谢长安目光灼灼着盯着林氏,往事齐涌上心头,那日,她兴冲冲地亲自为林氏做了扁食肉汤,可是却得到了什么?
林氏接过扁食肉汤的手不由得一阵颤抖,碗里的汤汁不意外地洒落,滚烫的汤汁落在林氏的皓腕,肉眼可见的红色泛起。谢长安见着,不免心疼,却兀自不动声色地给了青霜个眼色,青霜慌忙拿帕子沾了水,上前要帮林氏擦拭。
林氏恍若未觉般摆手,兀自将汤碗稳妥地放置好,不在意地擦去手上的汤汁,抬眼望着谢长安,保证般说道:“安儿你放心,这一碗扁食肉汤,娘会吃完的。”
谢长安心头微怔,却不置一词。
第九十九章 赐婚懿旨()
萧钰雀跃不已,紧握着的双拳难以抑制的欣喜,一路火急火燎地催促车夫,飞一般地赶回忠亲王府,匍一下马车,急不可待地朝忠亲王妃的院落跑去,惊得天青在后边连跑带喊,“小公子,小公子您慢着点,小心些……”话未落,萧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方。
“娘,娘,娘你在哪儿,钰儿来找您了!”虽然欣喜,萧钰不忘隐藏自己,东跑西窜地找寻忠亲王妃,却遍寻不见,不由得越发着急,不断呼喊着,;“娘,快告诉钰儿您在哪,钰儿找您!”
好不容易,天青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听见萧钰满院子找忠亲王妃,顾不上喘气,忙说道:“小公子,王妃今晨就出去了,此时怕是尚未回府。”话落,青霜兀自弯着腰在一旁喘息,*。
兜头的冷水让萧钰心中的兴奋熄灭不少,出其不意地上前狠抓住天青的胳膊,急忙问道:“娘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钰儿要找娘!”萧钰心内焦灼,怎么忠亲王妃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今儿出门呢!
天青被萧钰晃得难受,待萧钰冷静下来方能回话,“回小公子,今日王妃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午膳前定会回府。”天青抬眼看了一眼日头,安抚道:“小公子,您莫要着急,这时辰差不多了,想来王妃就要回府了。”
萧钰不由得面色不虞,眼见时值正午,他若是这会往宫内去,自然是不妥当的,罢了罢了,还是稍安勿躁,就在这儿等着忠亲王妃吧。思及此,萧钰神色萎靡,小孩子气上身,“哼,钰儿要找娘,娘竟然不在,钰儿不走,钰儿就在这等着娘!”萧钰自顾自地朝屋内走去,一屁股坐下,片刻不停地吩咐青霜,“钰儿要喝茶,还要吃点心,快点快点。”
青霜闻言,慌忙出去吩咐旁人去准备,自己折回屋内,伺候在萧钰跟前。
“大哥呢?大哥在不在?钰儿要找大哥玩!”兀自描摹着扶手上花纹的萧钰忽然抬头,“去,把大哥找来,钰儿要跟大哥说话。”青霜闻言急忙出去着人前去请萧元。
这回,青霜一进屋便自觉问道:“小公子,可还有旁的吩咐?”正好茶与点心都送了来,青霜帮着将茶与点心放在萧钰的跟前。
萧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摆摆手,“钰儿想不到别的事了。”一见着点心,萧钰急忙上手掂了一块往嘴里放,胡乱嚼了几口,“好吃,好吃,钰儿喜欢吃!”萧钰傻兮兮地朝正在帮自己倒茶的天青一笑,接过茶盏,也不试烫口与否,直接往嘴里倒。
天青接过茶盏,帮着萧钰擦去嘴边的细屑,耐心道:“小公子,若不是青霜在跟前伺候,这茶得先试过才喝,免得烫着。”青霜伺候萧钰时日不久,但却将萧钰的习性摸了个遍,如此尽心,倒叫萧钰刮目相看。
萧钰浑然不在意道:“茶,好喝,钰儿喜欢。”话落,迫不及待地又掂起一块点心往嘴里放,美滋滋地嚼着,手舞足蹈,是看得见的欢喜。
“钰儿,叫大哥来所谓何事?”因着丫鬟说得急切,惹得萧元不免着急起来,大踏步进屋,却见着萧钰正在大快朵颐,不由得无奈一笑,施施然坐在萧钰的一旁。
萧钰一见萧元,急忙就了口茶将嘴里的点心咽下,胡乱一抹嘴,刚想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忙朝一旁的天青摆手,“你下去,在门外站着,钰儿要跟大哥说悄悄话。”天青不敢有违,低着头退下了。
待天青掩好门,萧钰蓦地恢复清明,眉眼带笑,嘴角轻勾,端的是神采飞扬,转头看了一眼屋外,附耳道:“大哥,今日我问了长安,长安说是自愿嫁给我的!大哥,我好高兴!大哥,长安是喜欢我的,长安喜欢我!”言语里抑制不住的欣喜,眸子晶亮,内有星辰。
“如此,就恭喜钰儿了,想来不日就能抱得美人归啊,哈哈哈……”萧元爽朗的笑声响彻屋内,目光灼灼地望着萧钰,“既然如此,钰儿,宜早不宜迟,皇祖母的懿旨一日不下,总是不得心安……”
萧钰笑着颔首,心虚仍然起伏,只得轻抿一口茶,略一稳定心神,正色道:“迟则生变,所以我一回府就来找娘,不想娘去给皇祖母请安还未回来……”话落,错落有致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逐渐清晰,萧钰心知是忠亲王妃回来了,急忙起身拉开屋门,略带埋怨道:“娘,钰儿等你等了好久!”
忠亲王妃莞尔一笑,任由萧钰拉着进屋,带上屋门后这才不无揶揄地问道:“钰儿,今儿来找娘,是来看娘,还是为着长安?”忠亲王妃目不转睛望着萧钰,眉眼里尽是戏谑。
萧钰不由得面色一红,清亮的眸子骨碌一转,落落大方道:“娘,您说这话可是折煞了孩儿,孩儿来找您,当然是想着娘,这才来看看娘您的。”萧钰瞥了一眼一旁乐不可支的萧元,继续言辞诚恳道:“娘,孩儿知道您也想让长安早点进门,所以孩儿就主动向您交代,娘,孩儿觉得,皇祖母赐婚的圣旨可以颁布了。”
萧钰希冀的目光落在忠亲王妃的眼里,忠亲王妃捏了捏袖子里的物件,佯怒道:“好你个钰儿,娘就知道钰儿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你的长安,再这般下去,不待长安进门,钰儿你早把娘抛在九霄云外了。”忠亲王妃朝萧元望去,开口道:“元儿,你说娘说得对是不对?”
萧元笑着,无奈摇头。
萧元一眼就看穿忠亲王妃的小把戏,好声好语地哄道:“娘,您说什么呢!就算是借钰儿是个胆儿,钰儿也不敢忘记娘呀!娘,您放心,待长安进了门,我会和长安好好伺候娘的!”
“长安长安,三句不离长安,娘看你心疼劲儿,待长安进了门,可不得捧在手心里,娘哪敢让长安伺候啊。”忠亲王妃一时入戏,不知不觉就将这话说出口。
“娘,您当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孩儿记得,您还让孩儿好好待长安呢,怎么今日……”萧钰点到为止,笑着望向忠亲王妃,忽而出手往忠亲王妃袖子探去,毫无意外地碰着一物,萧钰对着忠亲王妃轻勾嘴角,迅速将那物件拿出来,竟是明晃晃的圣旨!
忠亲王妃嗔怪地瞪了萧钰一眼,“钰儿,你还真是猴急!”虽是埋怨,但眼里分明带着笑,“钰儿,你且打开看看,是你皇祖母的懿旨,你心心念念的赐婚圣旨。”
惊喜,当之无愧的惊喜,手握着他与谢长安的“婚书”,萧钰的心绪可想而知的激动,清亮的眸子因狂喜而灼人,莫名地手足无措,一时语无伦次起来,“娘……娘……我……”萧钰忽然上前紧拥住忠亲王妃,喜不自禁道:“娘,孩儿谢谢娘,娘……”
忠亲王妃笑着轻拍萧钰的背,不无好笑道:“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