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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处宣泄,只能化作重拳,拼了命地一拳又一拳地朝墙上砸去,咔嚓几声清脆的响声,骨节分明的大掌一下子就沁出了血。
他力气大得惊人,于拓根本拉不开。
一张脸也布满了寒霜,幽冷得让人心悸,让人看都不敢看一眼。
一旁站着的陈妈,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心急又心痛,却又束手无策,急得眼眶都红了。
“少爷,你快住手吧!”这样下去,两只手铁定要废了。
“boss,如果夫人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让她心里作何感受。”于拓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要将他拉开。
许是他这些话起到了作用,陆柏昇停止了自残的动作。
双手撑在墙上,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簌簌而落地一片落叶,凄凉而可怜。
他喘着粗重的呼吸,面上一片惨白,整个空间里,都只有他那压抑的喘息声。
不一会,只听到地板上传来几声啪嗒啪嗒地轻响。
于拓和陈妈皆是一怔,诧异的目光看过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的这一幕。
只见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陆柏昇的眶中跌落了下来。
是自责,亦是悔恨,如果当年他有能力保护好母亲,她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于拓跟在陆柏昇身边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他落泪。
哪怕是之前那次被子弹打破头,他也没哼一声。
这样的陆柏昇让人心痛,更让人心怜。
………………………
几个小时后。
医生一脸疲倦地走出来。
“我妈怎么样了?”陆柏昇走过去问。
医生取下口罩,“已经没大碍了,但是情绪还是相当的脆弱,不要再让她受刺激了,柏昇,你知道的,你母亲的身体,现在经受不住任何的风浪,她说什么,都尽量按她的要求来吧。”
陆柏昇颔首,“我知道了。”
他抬脚准备走进去,陈妈唤住他,指着他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少爷,手还是先进行包扎一下吧,这样,夫人见了,一定会担心。”
医生这才看到他那双,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母亲还没醒,让她多休息一会,你先和我去包扎吧。”
陆柏昇没拒绝,跟着医生到了对面公寓。
这一层,陆柏昇都买了下来,两户是想通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医生进出照顾母亲,却又不打扰她的生活。
在意大利母亲一直活在医生的监视下,回国后,她特意要求,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陆柏昇这才把医生安排在了对面公寓。
……………………
陆柏昇包扎好手,再过来的时候。
秦子琴已经醒了。
陈妈正端着炖好的鸡汤准备送进去,陆柏昇从她手上接过来,“我送过去,时间不早了,留两个佣人在这,你先回去吧。”
“夫人这边……”陈妈有些不放心。
“没事,在意大利照顾我妈的那些管家已经在回的路上了。”
听到陆柏昇这样说,陈妈放了心,也没再多说什么,准备收拾一下回别墅。
“这里,不要和她说。”临走前,陆柏昇又叮嘱了句。
陈妈点头,知道他话里那个她指的是谁,“我明白。”
…………………
陆柏昇端着鸡汤进去,秦子琴闭着眼睛虚弱地靠在床头。
“妈,一天没吃东西,先喝碗鸡汤吧。”陆柏昇把手里的鸡汤递过去。
秦子琴只摇了摇头,“你放在那儿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不想喝。”
她的脸色十分差劲,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陆柏昇不想勉强她,只好把汤放下来。
秦子琴缓缓地睁开眼,看向陆柏昇,一眼就看到他缠着纱布的手,眉心一跳,“你手怎么了?”
“没事,刚不小心被东西割伤了。”
“严重吗?”
“不严重,就一道很小的口子,不用担心。”
秦子琴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不想说的事,谁逼问都没用。
她抬手紧紧地握住他那双手,纤瘦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眼眶发红得紧,好一会才沙哑地开口,“昇儿,你试着去找一找你弟弟吧。”
陆柏昇早就料到母亲会对他说这句话。
“你放心吧,我会努力去找他的,只是,这茫茫人海,没有一点线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秦子琴轻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要这样找一个人实在太为难,毕竟过去这么多年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被送走的时候太小了,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能记住,当时我身边什么都没有,手上只有一个玉镯子,临走前胡乱地套在了他的手上,也不知道摔没摔碎。”
说到这,秦子琴的语气里又染上了哽咽,这一次,她没在哭,只将那些苦涩死死地压在了心口。
“妈,除了玉镯子,弟弟身上还有其他明显的特征吗?比如,胎记这类的。”
秦子琴摇了摇头,“他一出生就被送走了,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去看他。”
那个被送走的儿子,一直是秦子琴心里的一道伤口,可是她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年把他送走是对,如果把他留在身边,他一定也会遭受到沈心榕的残害。
一想到自己过去经历的那些事,秦子琴心里就痛得喘不过气来,也越发地有愧于自己这两个儿子,尤其是昇儿。
是她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没保护好他们,连累了他们跟着自己遭罪。
陆柏昇触及到她瞳仁里的自责和难过,心有不忍,连忙开导她,“妈,你放心,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
秦子琴不想让儿子再为自己担心,咬牙点了点头。
“妈,这件事,你交给我,我一定会找到他的。”陆柏昇向母亲保证。
秦子琴看着眼前懂事的儿子,一想到他的病情,犹如被万箭穿心般。
眼里一下子泛起波澜,抬手将儿子紧紧地抱入怀中,眼泪哗地一下,就落了下来,“昇儿,妈,相信你,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最后一句话,秦子琴说得很郑重,很郑重。
陆柏昇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如此伤感,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他没多想,只当是母亲想起了往事,触景伤情。
抬起手臂回抱住母亲。
这样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很温暖,一颗飘荡的心,都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
秦子琴突然想到什么,放开陆柏昇,问,“昇儿,我醒来这么久,怎么没见溪儿来看过我呢?”
提到林梦溪,陆柏昇的脸色沉了些。
母亲还不知道他和林梦溪之间发生的那些事。
见他神情不对劲,秦子琴隐隐有所察觉,只低声,试探性的问,“你们两吵架了?”
“没有,您别乱想了,她挺忙的,我还没告诉她您醒过来了。”
“昇儿,人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薄情寡义,你忘了么,如果不是溪儿,也许你我早就……”
秦子琴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她相信自己这个儿子能懂。
“……”陆柏昇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但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秦子琴也没理会他那阴沉的脸色,兀自道,“现在我都回来了,精神也还不错,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应要感谢她,如果你不想通知她,那你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来联系她。”
陆柏昇怔了下,知道自己拗不过母亲,在心底叹了口气,“您刚回国,连时差都还没倒过来,身体还这么虚弱,我答应你,等你适应了这边的一切,我再带她来见你。”
秦子琴眼中一喜,像个小孩子一样扬起了笑,“你答应妈的,可不许反悔。”
看着母亲嘴角那孩童般天真的笑容,陆柏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倏然被触动。
点了点头,苦涩地跟着扬起一抹笑,“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
朵朵放学回来,连书包都没放,就直奔楼上的主卧室。
刚在回来的路上,管家爷爷和她说,妈咪受伤了,让她听话,不要去打扰她。
一听到雨念受伤了,小妮子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佣人在她身后边追着边叮咛,“小小姐,您慢点,可别摔着了。”
朵朵一心只想快点看到雨念,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跑到卧室,看着正坐在床上擦药,满脸是伤的雨念,小丫头,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听到她那哭声,雨念眉心一蹙,“朵朵,你回来了啊!”
“妈咪……”朵朵一边哭着一边朝雨念飞奔过去。
她跳上·床,紧紧地抱住雨念的脖子。
听着她这可怜兮兮的哭声,雨念以为是她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回来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和妈咪说说。”
小丫头哭得伤心欲绝,只把脸埋在她的肩上一个劲的抽噎,“妈咪,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朵朵不好。”
听着她这自责又暖心的话,雨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原来,这小丫头是在担心她身上的伤呢。
“妈咪,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雨念安慰她。
朵朵哭泣着,心疼地说,“要是让爹地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心痛的,我要打电话给爹地,让他马上把我们接回去。”
“朵朵,不可以打电话!”提起韩昱,雨念连忙阻止她。
“为什么?”朵朵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雨念。
雨念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还记得妈咪之前和你说过的吗?爹地很忙,我们现在不可以去烦他,更不可以让他为我们担心,更何况,妈咪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也不要大惊小怪哦!”
“可是你都受伤了,那万一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谁来保护你呢?”朵朵眨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
雨念被她那认真的话逗笑,“妈咪是个大人了,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
“骗人!”朵朵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雨念囧了下,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其实很没说服力。
要是她能保护好自己,她又怎么会受伤呢?
她现在真的不确定以后能不能,独自照顾好朵朵。
“你不让我打电话给爹地,那我就找陆叔叔,我让他来保护你。”说着,朵朵从床上滑下来,去找管家爷爷要手机打电话。
“朵朵,不准去……”雨念喊住她。
可她已经飞快地跑出了门。
第208章 重婚罪!()
第208章:重婚罪!因为雨念的阻止,朵朵的电话到底是没能打出去。
以至于,吃晚饭的时候,小妮子还撅着个小嘴,一脸不开心,心里却是暗暗地琢磨着,下次见到陆叔叔一定要把他的电话号码要到手。
陆柏昇从公寓回到别墅已是十一点多了。
管家和佣人们都睡了,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从车库上来,直接往楼上的卧室走。
还未踏上走廊的台阶,突然从厨房传来‘哐当’一声轻响。
他脚步一顿,警惕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厨房的方向看过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屋外庄园里那亮着的几盏路灯,投射进来的几许微光。
本能地,他脚步一转,直接朝厨房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雨念口渴了,不想麻烦佣人,便自己拿着水杯下楼来喝水。
可是不太熟悉厨房的摆设,几次撞到厨房的柜子和琉璃台。
好不容易,摸到热水壶。
正准备倒水。
陆柏昇推门而入,伴随着的还有他那道深沉而冷冽的嗓音一同落了下来,“谁!”
雨念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手一软,刚提起来的热水壶,啪地一声,从她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啊……”滚烫的开水,飞溅开来。
现在正是夏秋交替的季节,身上还是穿着睡裙和凉拖鞋的雨念,小腿和脚背,一下子被烫得起了一长串的大水泡。
她疼得在地上乱跳,手没意识地胡乱一挥,又将琉璃台上喝水的玻璃杯给打翻了,玻璃杯落下来,正砸到她的脚趾下,这一下,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硬生生地将她眼中的泪给逼了下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陆柏昇眉心一紧,连忙伸手将灯擎的开关打开。
通透的光亮瞬间洒满整间屋子。
陆柏昇这才看清楚对面的人,怔了下,这么晚她在这做什么?
还来不及多问,只见她站在那,整个人摇摇欲坠,寒眸一凛,几个箭步跨过去,牢牢地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