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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次想要开口打破这片僵局，却又找不到话题。
就这样，反反复复，她也没心思吃饭了。
韩昱不是不知道她那探寻的目光几次投过来，只是他都佯装视而不见而已。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他到底是不忍心。
“菜不合胃口吗？”他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抽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
“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恩”
两人一问一答进行了两轮，就结束了。
雨念怕气氛再次弄僵，刚想开口，却被韩昱抢了先。
“听说你们佟氏很大一部分资金是昇念公司提供的？”韩昱给自己倒了杯水，状似不经意地问。
其实这件事在圈内也不算是个秘密。
雨念倒没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直言道：“恩。”
她不知道韩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韩昱喝了口水，扬了扬手，“没事，就是上次在去检察院办事，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昇念的消息。”
检察院？
雨念心中咯噔一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来。
“昇念办了什么违法的事么？”昇念虽有她的股份在里面，但她从未经手过，一直都是陆柏昇在打理，所以对于公司的状况她一无所知，而且她手上那些股份也早在嫁给陆柏昇那天，全部归属到他名下去了。
韩昱耸了耸肩，如实以告，“不是很清楚，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听说上次陆柏昇就因为涉嫌走·私违·禁·品而被关了几天，估计和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那个案子不是结了么，是有人故意陷害，嫌疑人也抓了。”雨念有些狐疑，心头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大。
韩昱看着她轻笑了一声，“那只是官方对外宣称而已，陆柏昇再怎么说也是陆氏的二公子，在江淮的地位还是不容小觑的，加上也确实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政aa府也不敢压着人不放。”
雨念刚想松一口气，又听他说。
“但是，你想想，即便有人有心陷害于他，仅凭一个人就能混入他陆柏昇的公司，还将那么多的违·禁·品放在他的集装箱里，且不说这人的能力得要多大，这些大·麻什么的，价格也不菲吧，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死刑犯，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么？傻子都想得明白。”
听到这里，雨念的后脑勺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只觉得匪夷所思，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韩昱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无非两种情况。
要么是陆柏昇真的犯了法，要么就是陷害陆柏昇的这个幕后凶手，实力雄厚，并且手段也相当狠决。
雨念脑海里，一下子就浮起那日，他来子萱家接她时，他在车上抽的那根烟。
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了，她下意识地否决。
不可能，不会的，陆柏昇怎么可能会是瘾君子，他更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
一定不会的……
如果他没做违法的事，那又是谁这么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
在江淮有这么大本事的人，除了……
心里陡然响起一道声音……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雨念强压下心头的惶恐和恐惧，看着韩昱继续问，“那事情现在还在调查中吗？”
见她一脸惨白，整个人都在颤抖，韩昱有些后悔自己和她提起这个事。
“不清楚，这个事属于机关高级保密范围，我和你说，也是想提醒下你，如果他陆柏昇真有什么问题，你们佟氏估计也会遭受牵连，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事远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
韩昱每一句话都说得实在。
他本不打算和她说这个事的，可刚才看到的那则娱乐消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他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否可以扛得住。
………………………
从农家乐吃完饭出来。
“你去哪？”韩昱坐在驾驶位问她。
雨念沉凝了片刻，才说，“麻烦你把我送去陆家吧。”
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
听到陆家两个字，韩昱的眸光暗了一圈，没多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
车很快就到了陆家。
庆幸的是，门口的记者都已经离开了。
“韩……韩昱今天谢谢你，改天我再请你吃饭道谢。”本想叫韩局长的，最后还是改了口。
听她叫着自己的名字，韩昱心底有一丝小小的欣喜闪过，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了呢。
心情莫名有些好，“你自己小心点，你弟弟的事，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你别太担心。”
“恩，谢谢！”
说着，雨念正打算推开车门下去，忽然，前方传来两束刺眼的车灯，那明晃晃的灯光照过来，让她下意识的伸手挡在了眼前。
那人像是故意的一般，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就这样直直地照着他们。
雨念好一会都没适应过来，透过指缝的余光，她隐隐察觉对面那张车有些熟悉。
韩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拉开车门率先下去。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车头，稍微挡住了些那强烈的光线，雨念放开手，这才看清，对面原来是陆柏昇的车。
只见韩昱大步朝陆柏昇走去，她不知道他过去干什么，连忙跟着下了车。
………………
陆柏昇降下车窗，朝韩昱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韩局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幸会幸会。”
“陆二少爷，不妨先把车灯灭了，你这样照着，我可没法开车。”韩昱没有要和他长聊的意思，只礼貌简单地要求。
“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话虽这样说，可他脸上哪有半分不好意思之意。
“不打扰了。”韩昱也不介意，看了眼车厢里的人，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陆柏昇叫住他，下了车。
韩昱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和他对上。
“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陆柏昇在他身前站定，特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
雨念刚追上来，就听到了他这句火药味十足的话。
心头一紧，下意识看了韩昱的脸色，只见他一脸平静，一点都不介意的，扬笑，“能送佟小姐回来是我的荣幸，如果日后她还有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
韩昱的话一语双关，回得皆是毫不客气。
他话里的暧昧，太过明显，任谁都听得清楚。
陆柏昇寒凉的隼眸剧烈一缩，放在裤口袋里的手，握紧，又松开，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才冷冷地笑了一声，“以后就不劳烦韩局长了，我会看好我太太，不让她到处乱跑。”
听到他这句话，韩昱却是轻笑了声，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面前这个男人科普下常识，微微正色道，“陆二少爷，你这句话说得有欠妥当吧，首先佟小姐不是小猫小狗，其次，她也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有什么资格禁锢她的自由呢？她想去哪，那便是她的自由，同样，她让谁送，她喜欢和谁来往，那也是她的选择，你我都无权干涉，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尊重！
好一个尊重！
陆柏昇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周遭墨色的天际一般浓稠，幽冷的目光，一片黯淡，他看向雨念，凉凉地开口，“你也这样认为。”
雨念已经被韩昱刚才那几句话震得无法思考了，这会乍然对上陆柏昇那双如刀般冷锐的眸子，没由得打了个冷颤。
仿佛自己真的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可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他凭什么还可以用这样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对她说话。
雨念没理会陆柏昇那能将她刺穿的眼神，只看向韩昱，“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时间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恩，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会给你电话。”
两人你来我往间，看在陆柏昇眼里就像是情人间的离别，他只觉得这幅画面分外刺眼。
“陆二少爷，先走了，改日一起喝茶。”韩昱临走前和陆柏昇说了这么一句。
陆柏昇没说话，只勉强地扯了扯唇。
………………………
韩昱一走，雨念也没看陆柏昇，抬脚直接往屋里走去。
陆柏昇却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狠狠地摁在了车身上，手肘撞到那冰冷的金属，疼得她痛呼了一声。
“陆柏昇，你疯了吧！”心中本就挤压着郁气，加上被他这样一拉，雨念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朝他低吼了过去。
“你才知道我疯了吗？我还能更疯，你想看吗？”陆柏昇瞪着她，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神经病！放开我！”雨念不想和他争执，撇开脸，不愿看他，只冷冷地要求。
现在和他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恶心。
陆柏昇冰凉手指钳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正，逼迫她对上他那双满是嘲弄的眼，“佟雨念，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韩昱这种人你都能勾·搭上，是我冷落你太久，让你太饥渴了么？说说看，你和他都发展到哪一步了，接吻？还是上·床？”
他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刃，无情且残忍地朝着她的胸口刺过来，那么深，那么狠地捅进去，丝毫不顾虑她承不承受得住。
雨念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破了个洞，全身的血液都在汩汩地往外涌。
她强压下心口的苦楚，冷嗤一声，“陆柏昇，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肮脏，就算我再饥渴，也不会像你一样无耻地去上自己的嫂子。”
她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石头一般，僵硬，沉重。
现在只要一回想，他和林梦溪做过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她就恨不得要将他杀了，胸口那撕裂般的剧痛无不在提醒着她佟雨念过去有多傻，有多天真。
深目里被浓浓地恨意占据着，那恨意就像是枷锁一般，重重地砸到他身上，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对于今早的事情，陆柏昇百口莫辩。
他知道，这件事会横亘在他们之间一辈子，永远都无法抹去。
此刻她眼神里的抗拒和疏远是那样清晰，陆柏昇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那股慌乱，从胸口直冲脑门，最后拉扯着他的理智。
让他疯了一般，罩着她的唇，就吻了过去。
佟雨念，即使是恨，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离。
他不能忍受别的男人来拥有她，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的男人占有，他的心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痛不欲生。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陆柏昇的吻，不，那根本算不上吻，是近乎凶残的啃咬，他像一头猛兽一般，强势且霸道地含住她的唇，几乎是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侵略地气息，强悍地充斥在她整个口腔。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她一样。
“呜……”雨念没料到他会吻她，惊了一瞬，很快便挣扎起来。
这样的吻，让她觉得屈辱，更让她觉得恶心。
就在昨天，他还用这张唇吻过林梦溪……
想到这里，她就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逼得她直想吐……
她拼命的推搡他结实的胸膛，头也拼命地晃动，试图来摆脱他的桎梏，可她抗拒得越是厉害，陆柏昇就吻得越重，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木了。
深深地刺痛从口腔里传过来，让她挣扎得越加厉害。
陆柏昇像是着了魔似得，偏不放开她，两只手捧着她的脸，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就此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雨念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氧气都被他无情地夺了去，就连瞳仁都开始涣散起来……
她紧紧地揪着他身上的衬衫，因用力，手背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眼睛一闭，罩着他的舌，就咬了下去。
力道不轻……
只听到他闷哼一声，血腥味瞬间充斥在彼此的口腔里……
那腥甜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陆柏昇却依然不放开她，只重重地含着她的下唇……
“陆柏昇，你……你别让我更恨你……”雨念找到一丝空隙，很艰难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陆柏昇掀目，沉凉的目光朝她探过去，像是一个漩涡，要将她溺毙在其中，“佟雨念，你恨吧！”
说罢，他又抱着她的头，更深，更紧地狂吻起来……
雨念感觉自己要死了，无论她怎么用力，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