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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蒋家人早起练武。王译信好半晌没合上嘴巴;后来他也被蒋大舅拉着练拳;王译信苦不堪言;想着是不是蒋家人故意‘折磨’他。
不过;他没同任何人说;蒋家人练武时候的认真;气势;爆发力;让他折服。
将门也不似他以前所认知的鄙俗;只会舞枪弄棒;他们练武练拳同文人读书一样;如果蒋大舅不拉着他练武;他对蒋家会更多几分的敬重。
王芷瑶问道:“只是什么?”
王译信按了按被大舅哥在练武时打到的肩膀;“他们的拳头再轻一点就好了。”
他是蒋家的女婿啊;不是敌人;蒋大舅等人就没手下留留情过。
“我觉得大舅舅用力已经很轻了。”王芷瑶道:“如果想为难您;您能在他手下走过两招?”
王译信曾经也练过剑法;悬挂过宝剑号称文武双全;如今他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惭愧;他的剑法真真是花架子;扛不住大舅哥一剑;而他认为很好懂的兵书战策……他看着就打瞌睡。
王芷瑶留王译信在一旁反省;对蒋氏道:“便是以后咱们搬出侯府;您也要看着父亲;早起练武也能让父亲大人明白什么是武将为国。”
别以为只有文臣才是国家栋梁;比起疆场拼杀的武将来说;文臣相对安逸很多。
想让王译信彻底钟情蒋氏;起码得让他尊重蒋家;明白蒋氏身上独特性情的由来。
王芷瑶可不想蒋氏为了爱情再迁就王译信改变自己;磨掉自己身上的棱角和独特的个性。
蒋氏想了想道:“就怕四爷坚持不住。”
“坚持不住?”王芷瑶玩味般的看向王译信;“爹;我娘说您坚持不住了。”
“谁说得?”
王译信不自觉挺起腰杆;“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在不在蒋家都一样。这回换我保护你们母女;我……”
既然不能保护瑶儿;也不能再给瑶儿和玉蝉添乱;再出现耀武山庄的事情;王译信哪还有脸面?
他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练出点真本事。
仕途不能耽搁;同样早起练武也要继续下去;如果他能紧跟着顾三少;是不是会改变他战死的命运?
王译信用了早膳;辞别妻儿出门时;脑子里不由得闹出这样的念头来。随机他摇摇头;怎么被顾三少影响了?
“四弟;四弟。”
“大哥?”
在就进吏部衙门前;王译信见到了在衙门口等候的王大爷。
王大爷满脸得意。一身崭新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王大爷仪表堂堂;儒雅成熟;很有成功男人的风范。
王译信心底咯噔一声;前天王大爷来寻过他;当时王译信拒绝了王大爷的‘威胁’;王大爷求官不成;负气而走并说出王译信会后悔的话来。
今日……怎么他主动登门?
王译信踱步到王大爷面前;主动行礼;“大哥安好。”
“好。好。”王大爷笑容满面;和蔼又显出宗子矜持的扶住王译信的手臂;轻轻的拍了拍道:“到底是我嫡亲的兄弟;四弟嘴上不说;心里是在意我这个做哥哥的。”
“……”王译信被王大爷突如其来的是好弄得不知所措。“大哥您……今日来……”
“放心;老四还是以事业为重;母亲的病已经好转了;以后你常常回来看望母亲就是;侍奉父母本就是长房长子应做的。”
王大爷摆出未来族长的架子;纵使王四爷做到一品;依然得听他这个族长的话。
况且。将来谁得官职更大还不一定呢。
王大爷已经有三皇子做后盾;再搭上乾元帝的话……王家的振兴还得指望着他!
冠文候的爵位;王大爷做梦都想收回来。
王译信本已经做好了被王大爷以不孝弹劾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王大爷今日突然变了?脑子灵光一现;“大哥今日来吏部是取官印的?”
“还是老四聪明。”王大爷笑容越发灿烂;“你给我安排进内务府。我今日专门来同四弟道谢的。”
内务府?王译信嗓子略觉得苦涩;先不说他什么时候给王大爷安排官职;就是内务府……哪是王家人应该去得地方?
宁可落魄至死;也不能去内务府做皇上的奴才!
纵使活了两辈子;王译信骨子里的某些坚持依然不改。“内务府……大哥还是……”
“我还有事;就是来向四弟道声谢;以后咱们兄弟互相扶住;守望相助;共兴王家。”
王大爷确实有急事;他还得赶去内务府和同僚应酬;毕竟他做得虽然是六品海务;但实权极大;很多皇家的生意他都能差得上手;这个职位可是肥得不能再肥了;王大爷做梦都没想到王译信刚过了推官就敢把这样的肥差留给自己。
既然王译信怕了他且主动示弱;王大爷自然不会再用孝道耽搁王译信的前程;王译信步步高升;王大爷才能有足够的好处。
方才王大爷听说皇上许是会召见新进内务府为官的人;他自然没耐性听王译信讲话;一路飞奔;王大爷到内务府报道去了。
王译信怔了好久;对明哥儿说道:“你去一趟厩都指挥使衙门;问问顾大人是否有空;我请顾大人饮茶。”
“是。”明哥儿答应了一声;略带几分兴奋的跑去厩都指挥使衙门。
此处衙门;可是厩的传说;皆因为顾三少为厩都指挥使。
王译信想着除了顾三少外;不会有人过多的关注王大爷;顾三少根本不会轻易给王大爷这样的‘肥差’;王译信一定要问清楚顾三少到底存了什么心?
心不在焉的处理了公事后;王译信按照约定去了厩最富盛名的茶楼;包下了一个体面的茶室;点了很上档次的茶叶;他一边等顾三少;一边亲手泡茶;王译信既然被称作世族逸风;沏茶的手法和对茶经的了解要远胜其他人。
以前王译信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琴棋书画;诗酒茶上了;在翰林院的十余年;官阶不见升;不过其它方面;他倒是进步不小。
本身在这上面颇具灵性;经过多年钻研;他泡出的茶……茶香扑鼻;火候一丝不差。
茶室门开了;又合上;顾三少坐在了王译信面前;鼻子动了动;看着王译信沏茶的手法;茶盏在他手指间灵活的旋转。王译信神态平和;专注;好像除了沏茶外;再无任何事能进入他眼中一般。
顾天泽从小锦衣玉食。跟着乾元帝享受世间最好的吃用;但喝茶上;乾元帝没那么多讲究;自然顾天泽的讲究也不如王译信多。
端起王译信推到面前的茶盏;顾天泽直接喝了大半碗;王译信暗自撇嘴;牛嚼牡丹……都是皇上惯坏了顾三少。
国朝不过历经两位帝王;皇家血脉又不纯;乾元帝无法体会世族的传承。
以前王译信还略微看不惯乾元帝;如今他虽然在没这种想法。但对顾天泽的涵养还是略觉不满;顾天泽很不符合世族的眼光;富贵也只是富贵在表面上本罢了。
“你请我来就是为了品茶?”
“……不是。”
王译信端正了态度;面前的人是顾三少;他不得不小心慎重。收起了教导顾三少如何品茶的心思;“我想问问顾大人;我大哥的官职是不是您安排的?”
顾天泽拇指食指夹着茶盏;扬起剑眉;“怎么?他找谢过你了?”
果然是顾三少!
王译信脸色僵硬;问道:“您到底想要怎样?王家的宗子怎能去内务府?”
“宗子去不得内务府?”顾天泽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你这话一旦被皇上听见。还想继续为官?不;恐怕下一刻你就被调进内务府去专门伺候皇上!”
“……”王译信不得不承认;顾天泽很了乾元帝的心思;“我可以去内务府;但王家宗子不能去。”
“你把你们王家看得太重;你站在国朝的土地上。不是魏晋时的乌衣巷;况且你们王家……”顾天泽嘴角微勾;“真是魏晋王家的嫡枝?我怎么听说;前朝时;你们王家出过一位奇人。考证了一辈子才把王家的族谱考证出来?”
顾天泽含笑感叹:“一辈子考证一份族谱;我该说他恒心可嘉;还是说他不务正业?用一辈子的时间考证出一份族谱;可这份族谱给你们王家带来了什么好处?王家能在前朝立足;依靠得可不是琅邪王家之后;而是四世三公的威名;虽然你们王家人做帝师可不怎么样;数数你们祖宗教过的帝王;哪一个是青史留名的明君?大多庸碌无为;贪图享乐;最后你祖父更是教导出一位末代帝王。”
王译信脸上似发烧一般;讪讪的辩解:“帝师也不好做……”
“先帝封王家为冠文候;本就是一个坑;可你们偏偏认为自己冠绝文坛;越发以琅邪王家之后自居。”顾天泽又抿了一口茶;“茶水着实不错;清淡宜人;回味无穷;但是茶道只是无聊时的玩应;不过是平添几分光彩;而无法决定你的地位。你大哥以不孝弹劾你;你能靠茶道解决?”
“……顾大人。”
“我话说重了?不是看在你是小七的父亲份上;这邪我根本懒得同你说。”
“我晓得顾大人是为了瑶儿;瑶儿是我女儿;我再没用也可保护她周全;她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保她周全?你拿什么保护她周全?因为你;她被人议论得还不够多?”
顾天泽拳头握紧;“你不在意弹劾;可你让外人怎么看她?你主动留下照顾生病的小七;不顾你母亲;可旁人会认为是她不让你去给你母亲侍疾;小七怎么都能过日子;不一定非要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她完全可以做贵族千金;为什么要被名门闺秀排除在外?如果是小七自身素养不够还好一点;偏偏出色的小七无人称赞只因为你——王四爷!”
“我……”
“你口口声声要做好父亲;照顾保护小七;你哪一次做到了?你看不上我伯父长信侯;但他比你强上不少呢;起码他知道什么是对儿女更好;舍得下脸面;也不会像你一样优柔寡断。”
顾天泽把茶杯里的茶水泼到了外面;“你乐意受苦;受委屈;我不乐意看小七同你遭罪;乐意看王家和王芷璇一次次的算计她;你把王芷璇当女儿看待;几次宽容于她;我把她当作小七的威胁;实话告诉你说;她的银子。她的生意;我帮小七要了。”
“顾三少……”王译信瞠目结舌;“生意?”
“你不觉得她的银子很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爹的;她的手越伸越长。你就不怕么?”
“我只知道她在皇家书局有红利;难道在内务府也有?”
王译信突然灵光一闪;顾三少把大哥安排进内务府不一定是存心折辱王家;而是……王译信敲了敲额头;两世为人不如一个顾三少。
“敢撬皇上墙角的人;除了皇子外;她是第一个。”顾天泽冷笑道:“不知死活!真以为她的美色能迷住所有人?以为他们会为她生;为她死?”
“美色?”
“你养了个好女儿;我看她的艳名;不比名妓差。入幕之宾也不比花魁少。”
“顾天泽……”王译信强忍住怒气;“你不能冤枉人;王芷璇……同名门公子是清白的;旁人因为她美貌才情爱慕于她;同她有何干系?我对她很失望。但还是相信她的贞洁和操守。”
即便上辈子王芷璇同四皇子灵魂相契;互为知己;他们也没做出苟且之事来。
顾天泽从怀里摸出一张;扔给王译信;“看来你还是最疼王芷璇;为她狡辩;你什么时候才能为小七考虑?算了。左右我也不指望你。”
双臂撑着茶桌桌面;顾天泽站起身;“你最好让她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是三心二意;移情别恋的人;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当初我怎么毁了她生母;希望她还记着。”
“……”王译信后背涌起一阵阵的凉意;“顾大人。”
顾天泽脚下没停;拉开茶室的门;扬长而去。
王译信好半晌才缓过来。不愧是皇上教导出来的;气势逼人;让人涌起臣服不可抗拒之心;朝臣只怕都看走了眼儿;顾三少绝不是仅仅是目中无人的骄纵公子哥。
也是;乾元帝怎么可能宠爱一个蠢材?
哪怕顾天泽战死;他依然是国朝中最明亮的一颗星;只要他出现;任何人都会被他吸走所有的光彩。
百年后;有人会不记得乾元帝下一任的继承者;国朝也有可能盛极而衰;但后人不会忘记顾天泽的战功;他用生命打下来的广袤领土;就如同现在的人不会忘记冠军侯霍去病一样。
王译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己能再阻止他接近瑶儿么?
“哎。”王译信对顾天泽又怕又敬;更多得是无力;看了一眼顾三少留下的纸张;王译信脸红得如同红布一般;羞愤充满了整个胸腔。
上面的字;他认得;上面的诗;他记得;这张纸就如同巴掌一样狠狠的抽在王译信的脸上;“王芷璇;你还要脸不要?”
王芷璇用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字;用他写给殷姨娘的艳词‘勾引’顾三少;引诱钟情于瑶儿的人。
王译信捂着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