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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低眉顺目道:“王大人的画作有价无市;很多人一掷千金都无法让他动笔;不过您若是下旨;王大人不敢不遵。”
“问题是朕不能下旨。”乾元帝无奈的摇头;“外人都说王四爷媚上;逢迎朕。可他连一副画都不肯给朕;媚上?朕从来没见过他做过。他不同朕据理力争就不错了;文臣清流的清高;朕在他身上算是好好的领教了一番。有时他比刘三本都固执。”
乾元帝偏偏很欣赏王译信印在骨子里的固执。
王译信跪在地上双手奉上画轴;“臣叩请陛下金安。”
“你……送给朕?”乾元帝被王译信吓了一跳;前些日子王译信才说过;臣若以卖画为业有辱帝王。
莫非王译信改变了主意?
“回皇上;臣恳请陛下御览此画作。”
原来只是让他欣赏;乾元帝兴致随着画作展开而变浓了不少。
画作明显是一副父子图;山峦起伏的青山脚下;一座草堂前;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手把手教导身边的少年练字……
乾元帝眉头松缓想到阿泽……情景交融;不得不说王译信的画作极是传神。“严父?慈父?王卿的画技又进步了。”
“陛下过奖;臣最近似有所得;才能做出此画。”
“朕看此画比旁人送给朕的万马图要好。”
乾元帝偏爱王译信画作的消息不径而走;有媚上的大臣送了几副王译信早些年的作品;曾经王谪仙以瘦马图闻名。最近他画风明显有了变化。
王译信道:“不知臣能能否请陛下为此画提诗?”
“为何?”乾元帝的字可是被王译信贬低过;上乘的画作多了乾元帝二两银子的字;实在是不搭。
“臣想把此画送给定国公。”
“……”
乾元帝敛去了笑意;“你要送给定国公?”
“确切得说臣想献给定国公夫人;臣分量轻;恳请皇上看臣还算忠心的份上;帮臣一把。单以臣的画作;定国公夫人只怕看上眼。”
王译信虽然跪着却扬起俊脸;“没陛下壮胆臣不敢面见定国公夫人。”
“她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乾元帝面沉如水;“王译信;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算盘!”
怀恩公公担忧的看了王译信一眼;何贵同样低垂下眼睑。顾三少会不会赶过来帮王四爷一把?
王译信道:“臣女多蒙定国公夫人关照;臣身无长物;送金银不够分量;便想送一副拙作;可又怕定国公夫人嫌礼轻……才斗胆请皇上题字。”
“把画拿上来。”
“遵旨。”
怀恩公公以为皇上会亲手撕了画作。顺便斥责王译信一顿;谁知乾元帝竟然在空白处写了提了一首诗词;并用上了私印——谷主。
乾元帝扔掉毛笔;“朕觉得朕的字比往常写得好;王卿看如何?”
“臣一直以为陛下的字很好。”
王译信收回画作;躬身道:“陛下您忙着;臣去接臣女啦。”
乾元帝挥手放王译信出宫;怀恩公公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太厉害了;王四爷。
“没想到还有人敢提醒朕;还有人敢提醒朕……”乾元帝微眯着眼睛;轻声叹道:“竟然是他?!”
王译信步履从容;慢吞吞随着定国公府管家走进客厅;定国公起身道:“王大人。”
“国公爷。”王译信拱手见礼;谪仙风度让定国公府的人痴迷。
定国公有时候也觉得王译信太过俊美;风度太好;便是同殿为臣;他也会看呆几分。
王译信淡淡的说道:“我来接瑶儿回家。”
“令爱在我府上?”定国公愣了一会;吩咐侍从道:“请夫人和王小姐到前面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打脸()
定国公没想到王芷瑶竟然在自己府上;明显见王译信比寻常时冷漠;脸上略挂不住。
请王译信落座后;便让奴婢上茶。
琴棋书画剑;诗歌茶酒花王四爷都可称为行家。
“御赐上等龙井;取无根水冲泡;下官托福才能饮此好茶。”
王译信微微挑起英眉;称赞定国公好客来。
定国公满脸的愧色;“王大人不必客套;茶再好;也只是用来款待良朋之物。”
王译信的嘲弄;定国公怎会听不出;单以享受来说;他远远不如王译信。
况且他从未想过以权势富贵压王译信。
定国公以前同王译信结交也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他们即将结成儿女亲家;定国公把王译信当作盟友看待。
因受前世的影响;王译信其实挺同情定国公;毕竟他们都是失去儿女的父亲;都对死去的儿女怀有深深的愧疚。
他能同乾元帝成为知己;自然能同定国公为好友。
夺舍重生后他也是这么做的;几次三番提点定国公多多关心顾三少;陪定国公饮酒。
然今日瑶儿被请到定国公府;王译信恍然大悟;定国公的不作为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定国公夫人对瑶儿的轻视;王译信自然会把过错记在定国公头上去。
“下官职小;爵位卑微;家境不够殷实;不敢同国公爷为友。”
“谨之。你何必这么”
定国公诚心诚意道:“若是夫人得罪了你;我代她给谨之赔罪。”
王译信名谨之;在同定国公结交时;他们两人大多以彼此的字相称;只有少数几人晓得王译信的字。
“国公爷……”王译信叹息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总是代替尊夫人赔罪;一味的忍让避讳;这么做真的好吗?文昌兄;我实在不愿意见你……因退无可退;再无法补偿顾三少。”
“她也是疼阿泽的。”
“这话只有你会相信。”
王译信对此嗤之以鼻;“若是瑶儿在定国公府受了委屈。别怪我不给文昌兄面子;文昌兄舍不得尊夫人;我可不认识她是哪个。”
“谨之……”
“这事没得商量;纵使闹到皇上跟前;这官司我也敢打。”
王译信甩了甩衣袖示意定国公不要再劝;王译信已经同乾元帝报备过了。自是底气十足;“你疼你夫人。我疼我女儿。”
没有乾元帝支持;定国公不过是国夫人罢了。
她能在宫中甚有脸面;只是因为她是战功卓著的定国公的夫人;以及她是顾三少的生母。
王译信晓得乾元帝同定国公夫人根本就没任何私情。
定国公嘴唇蠕动了两下;“喝茶吧。”
定国公夫人先于王芷瑶赶到了前院客厅;见风度翩翩;宛若谪仙般俊美的王译信。稍稍一愣;“他是?”
“下官王译信。”
“嗯。”
定国公夫人虽然为王译信儒雅俊美所惊讶。依然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王大人不必客气。”
她直接坐到定国公身边;笑问:“国公爷可曾给王推官用好茶?”
“夫人……”定国公悄悄给定国公夫人打了个眼色;“谨之是品茶的行家;茶经倒背如流;我尚需要向谨之请教。”
谨之?定国公夫人皱了皱眉头;说得是王译信?
定国公可是很少如此看重推崇一人。
她颇为意外又瞄了王译信一眼;自从王译信浪子回头;幡然悔悟后;定国公夫人满耳朵都灌满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迷途知返;仕途得意;也有人说他冷情冷性;为权势不惜媚上;进而抛弃庶子庶女;总之王译信身上有太多的传闻;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王译信仕途得意;备受乾元帝宠信。
不过王译信纵使得圣宠;也无法入定国公夫人的眼儿。
毕竟她丈夫;儿子都要比王译信更得乾元帝的宠爱;便是她在乾元帝跟前也比王译信更有脸面。
定国公夫人对定国公的提醒毫无反应;看向王译信的目光带了多了几分歉意。
王译信默默摇头;歉意;又是歉意;定国公只怕没救了。
只要顾三少拜他为师;不管多难;他都要保证顾三少避免死劫。
此时;王芷瑶走进前厅。
王译信从椅子上起身;几步走到王芷瑶身边;把女儿上上下下审视一番;“你衣服怎么破了?”
“出了点状况。”王芷瑶低头道:“国公夫人送我一整套衣裙首饰;我没敢要。”
王译信扶正王芷瑶头上的钗环;看瑶儿带上这副钗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让国公夫人为小女操心了。”
王译信本想给定国公留几分颜面;然定国公夫人轻视瑶儿的心思必须灭掉;“下官无以为报。”
“几件衣裙;几套首饰不打紧;府上不差这点东西。”定国公夫人傲然的宽茶;“不过;令爱仿佛并领情;蜀锦丝绸不好么?”
王芷瑶想要开口;王译信淡淡回道:“小女不过是帮点小忙;贵重的蜀锦丝绸衣物用不上。”
“瑶儿在府上打扰了;我送夫人一幅画作;聊表寸心。”
王译信不愿再跟定国公夫人废话;把袖口中的画轴递给定国公夫人;“不过是在下的拙作;还望国公夫人莫要嫌弃。”
“画作?府上倒是不缺;国公爷看挂哪间厢房好?”
“……”
定国公低声道:“夫人不可再说。”
他忙追上领着王芷瑶出门的王译信;“谨之。谨之。”
“国公爷还有吩咐?”
“谨之画作价值千金;许多人捧着银子都买不到;不是令爱;和玉郡主许是会出状况;是顾家亏欠令爱;谨之留下画作;让我……让我……”
定国公很是着急;额头冒汗道:“谨之有话话好说;你何必为难愚兄?”
王译信把王芷瑶护在自己身后。“并非是我为难文昌兄;而是尊夫人欺辱瑶儿;我无法当作看不到;文昌兄说我两句;我不会在意;可我不会容许旁人轻视瑶儿。富贵……文正伯府虽然比不上国公府;但我不缺银子。”
“瑶儿;走。”
“哦。”
王芷瑶紧跟在王译信身后;他高大的背影似完全能挡住一切风雨;“爹……”
“什么都不必说;今日是爹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王译信声音远比在定国公府上低沉;“以后不会了。”
“我觉得……真正郁闷委屈的人是国公夫人哦。”王芷瑶拽了王译信袖口。“便是您不来;她也讨不到便宜。”
王四爷您别笑得太美哦;男人长成‘祸水’一样会惹得世上的男女痴迷。
以前她觉得王译信不过有一副好皮囊;如今她也会被王译信的俊美容貌;专注的目光所打动;谪仙……原来是真的。
王译信含笑慈爱的拍拍女儿手臂;“走。爹带你回家。”
等到王芷瑶从王译信谪仙一样的笑容中会神时;她已经被王译信安排在马前了。王译信的胳膊护着她;王芷瑶身体先是紧绷;随后慢慢的松缓下来;仰头道:“爹……”
“走啦。”
王译信直接带着王芷瑶离开定国公府;顺路去一趟锦绣坊;买了十几匹上等的蜀锦丝绸;王译信一掷千金蛮有土豪风范的。
“这幅画……”
在王译信走后;定国公略带几分失落的回到前厅。
定国公夫人并不在意王译信送的画作;随随便便展开看了一眼便堆放到一旁;“价值千金?国公爷太抬举他了。”
定国公忙把堆放的画作展平抹去折痕;盯着画上半晌无语;定国公夫人不耐得说道:
“不过最近王推官比较显眼;无知的人捧着他罢了;我就不信他的画比画圣还好?我命人好生招待他女儿;他不说个谢字;留了一幅画就走了;真以为谁都媳他的画?那丫头也很无理……不知好歹;要不我再进宫同皇上说便是不能给阿泽般配公主郡主;也要寻个正经八百的名门闺秀;王家看着就一是一副穷酸的模样……”
“住嘴!”
定国公红着眼睛抬头;额头青筋暴起;这幅画……是谨之给他最后的忠告;“千金?别说千金;这幅画的价值便是定国公府都承不起。”
定国公夫人嘲讽的一笑;“承担不起?”
“画中的意境你看不明白;我也不多说;你来看画上的题字。”定国公指着题字的落款;“谷主;谷主你不懂?国朝谁得私印是谷主?”
“皇上……”定国公夫人愣后;怒道:“王译信专门来打我的脸的?”
定国公夫人自从顾三少养在皇宫后;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吃没被人这么侮辱过;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起身道:“我这就进宫去。”
“回来!”定国公出声阻拦;“你回来;谨之并非是没有分寸之人;只要我将此画送回去;并保证不再欺负他女儿;这件事……这件事谁也不会再提起;夫人……阿泽过几日要拜谨之为师;别让阿泽太为难;咱们能给阿泽的已经不多了。错过了阿泽的成长;错过了许多;别再伤阿泽的心。”
“没有我;阿泽能有今日?”
定国公夫人显然不领情;“这个面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定国公收回了手臂;颓然坐下;盯着画作上的父子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