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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译信的声音溢满苦涩,定国公能听出他的绝望,“王谨之。”
“可我要说,知错并不一定有改正的机会。我再多说一句,文昌兄珍惜眼下的机会罢,错过了,任你如何哭,如何悔,如何怨,如何报复都换不回来,世上有千种良方,却也寻不到一颗后悔药。”
王译信挺起了腰杆,眺望远处只能见到顾天泽模糊的背影,周围朝臣多随着顾天泽返回京城,不过尚有几个远远的观望……在王译信看过时,忙同身边的人说话,仿佛他们并非是留下来探听文武侯,吏部尚书和定国公谈话一般。
“陛下封阿泽为永寿候,永寿,永寿,陛下必会保阿泽一生富贵。”
王译信撇下定国公,翻身上马,“告辞。”
“父亲……”
定国公世子扶住定国公,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王大人胆子极大,敢同父亲这般说话。”
“你不懂。”
定国公叹息一声,“不懂为父,不懂王谨之,更不懂陛下。”
“三弟此举太过张扬,儿子看并非是好事。还是父亲顾虑得是,永寿……又当如何?连陛下都做不到万寿无疆。”
“永寿是陛下对阿泽的期望。”
定国公看了长子一眼,“以后别再提这事,被御史听见又得生事。”
“儿子听父亲的。”世子老实的应了一声,“母亲最近很惦记您,也惦记三弟,宫中宴会后,是不是您同三弟多陪陪她?”
“这事回去再说,随我进宫。”
“是。”
荣国公夫人新进门,性情温婉柔顺,知书达理,宁静温柔颇得定国公的欢心,太夫人又喜欢她,定国公大多时歇在荣国公府,避开矛盾越来越多的嫡长公主和定国公夫人。
司徒氏喜好读书,手拿书卷,微微颦眉的神色静谧美好,很能打动儒将定国公。
同她一处,嫌少能想起烦心事,荣国公夫人从不暗语说人是非,有时隐隐露出几分不耐烦也让定国公深感有趣,本来因为上次捉奸的时候,对她就存了几分的愧疚,成亲后又发觉司徒氏性情极好,因对她更多了几分疼惜。
一夫两妻,定国公分身乏术,自然会冷落一人。
定国公世子因受不了母亲的念叨才会在父亲面前借机提了一句。
他也是男人,虽然尚了公主不得纳妾,但在外面也有过相好,只是做得比较隐秘罢了,在他看来父亲只不过多了个女人侍奉,荣国公夫人再得宠也威胁不到他世子的地位,荣国公夫人生的儿子自然有爵位继承,因此他并不怎么在意荣国公夫人。
甚至认为父亲身边清冷了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一番,京城贵胄哪有像父亲一样如只守着一人?
他也时常劝着母亲想开点。
皇宫午门外,乾元帝焦急的走来走去,直到见到顾天泽,他才算定下来,“怀恩,阿泽像朕。”
“奴婢都不敢认了。”怀恩公公凑趣道:“有陛下年轻时的气势,您养大的顾将军,自然像您。”
乾元帝笑声爽朗,在顾天泽下马行礼后,亲自搀扶起他,欣慰的说道:“随朕入宫,他们都等着迎接凯旋的永寿候!”
ps下午还有一更。
第二百八十七章 开锣(二更)()
处处花团锦簇的皇宫,富贵依旧,肃穆威严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冲淡不少。
乾元帝毫不掩饰对顾天泽的宠爱,当然他的确从没掩饰过,不过他那股几年不曾有过的兴奋,喜悦让朝臣们心惊,让皇子们心酸。
金銮殿上,他亲自下旨册封顾天泽为永寿候,另将前朝景王的王府赏赐给顾天泽,同时宫女,太监也各赏赐十名。
在国朝唯有王府可用太监,宫女。
定国公听得直皱眉,王译信对前朝景王府邸甚是无语。
前朝景王是前朝末代帝王最看重的弟弟,景王府富贵奢华,有帝王别院之称,国朝建立之初,保存完好的景王府并没犒赏功臣,而是被太祖高皇后要走了,有时高皇后同太祖高皇帝拌嘴或是心情不好便会去景王府居住,因高皇后懒得改名,府邸便一直叫景王府。
高皇后过世后,景王府自然落到乾元帝手中,和耀武山庄不同,乾元帝把景王府当作宫外的‘家’,景王府几经翻修,一直是国朝最好的一座王府。
如今这座连太子东宫都比得的景王府正式更名为永寿侯……首辅示意朝臣忍一忍,万一谁说永寿侯府越制堪比王府,以陛下的心性没准直接封顾天泽为王。
“谢主隆恩。”
顾天泽磕头谢恩,府邸有了,只缺少一位女主人。
他从不认为自己配不上景王府。
乾元帝偏就喜欢顾天泽这个骄傲的脾气,不似旁人他给个赏赐都要琢磨半天,闹得他什么心情都没了。
“先让太后开戏。”乾元帝从龙椅上起身,朗声道:“众卿随朕祭拜太庙。”
“……”
首辅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按照同乾元帝商量好的规程,并没祭拜太庙这一项,顾天泽功劳是不小,祭拜太庙太隆重,意义巨大。
说做就做,乾元帝并没理会朝臣们嗡嗡的议论声,携着顾天泽先于一步走出金銮殿。
“首辅大人……您看这……还忍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朝臣围着阁臣首辅,议论纷纷,“再下去还了得?”
首辅推开围着他拿主意的重臣,眼明手快的抓住王译信,“你是顾将军的老师,是不是该劝一劝陛下?”
定国公是指望不上了,唯有王译信能劝劝乾元帝。
“下官还想多报效朝廷几年。”王译信对着龙椅拱手,俊美无双的脸庞多了几分戏谑,“下官女儿还没出嫁,儿子还没添孙子给下官抱,下官惜命。”
这是谪仙该说得话吗?
“王大人出身翰林院,清贵传承,怎能如此……如此……”
“下官说得是大实话,您别不爱听,此时陛下心里憋着劲赏赐顾将军,谁冒犯圣颜,谁倒霉。”
王译信辞别首辅,慢吞吞往金銮殿外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不亲临疆场,不知永寿候之功。”
朝臣齐齐沉默,王译信念诵诗词的声音沙哑,带起一阵阵疆场上硝烟的气息。
“首辅大人……”
“去太庙。”
首辅对等着自己拿主意的文臣道,“顾将军有功于国朝,陛下祭拜太庙并不过分,毕竟苗疆和黄金通道是顾将军打下的,也该让先帝知晓此事。”
这么一说,朝臣心里好过不少,不是他们不敢阻止乾元帝,而是先帝在天之灵也想看看国朝此时的‘盛况’。
朝臣歇菜,皇子也不敢轻易得罪乾元帝,去太庙的路上只闻乾元帝爽朗的笑声。
*****
御风台便是宫里的戏台,太祖高皇后爱听戏曲,又偏好与民同乐,因此看戏的御风台能容纳下朝臣,命妇,同时饮宴听戏。
正中间的二层看台上,顾皇后和太后娘娘已然入座,妃嫔按照品级各有位置,再次一等坐着公主郡主,宗室夫人。
台下布置几十张摆满了瓜果,点心的桌子,朝臣命妇同样按照品级落座。
楼上楼下贵妇们衣衫奢华,衣香鬓影,争奇斗艳。
原本是乾元帝驾临便开席点戏,方才内侍传乾元帝口谕,让太后娘娘先点戏。
太后便点了两出得胜凯旋的热闹戏,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开唱。
戏曲开始,台下的诰命命妇也同身边之人谈笑攀谈起来,台上台下很是热闹。
王芷瑶笑着应付走了不知多少波来攀谈的闺秀,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半遮面容,掩藏去不耐,顺便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她都不知哪来那么多旧相识,每位过来攀谈的闺秀仿佛都是她的密友,关系亲密的不行。
自己的人缘何时这么好了?
“看起来很累?”
“你应付起码三十位闺秀看看累不累。”
王芷瑶硬是把孔四小姐拽住,轻声说:“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我留下来不得被准备同你拉关系的闺秀生吞活剥了去?”
孔四仪态万千的摇着圆扇子,强忍住捏了王芷瑶脸庞的冲动,妙目一闪,“你如今是陛下宠臣文武候爱女,顾三少对你情之所钟,她们敢过来攀谈么,往后这样的结识会更多,一日陛下不立太子,册太子妃,一**就摆脱不得。”
“每个人同我说话都揣了起码八个心眼子,稍有不慎就被人套进去。”王芷瑶微微按了按额头,诉苦道:“我很累,心累。”
她每说一句话都要思量个半天,不是方才警觉,差一点被人套去她对四皇子不满的话去,顾天泽和王译信带给王芷瑶尊荣风光,可她同样也因为他们而承受着旁人的试探,打量。
“王七妹妹。”孔四略带几分心疼,捏了捏王芷瑶的手腕,“这些总是你要经历的,当你同永寿侯定亲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风光的背后,是不能走错一步的艰辛。
“你可是后悔?”孔四晓得王芷瑶更爱自在悠然的过日子。
“后悔什么?是后悔父亲上进?还是后悔同他定亲?”
“……你能想明白就好。”
“我虽无大用,可也不会给他添乱。”
既然站在顾天泽身边,就要做一个能配得起他的妻子,便是再不喜欢应酬,王芷瑶也没有一丝丝的后悔,不耐烦并非是她怕了来结交的闺秀命妇,而是直到现在还没见到顾三少!
王芷瑶望了一眼御风台的出入门,暗自嘀咕,没事拜什么太庙?都不晓得早一点过来。
孔四也同天算情浓,难分难舍,见王芷瑶颦眉便明白了,低笑道:“原来王七妹妹是想心上人了。”
“啐。”用扇子捶打了孔四一下,王芷瑶脸颊微红,虽有羞涩,却也直白的说:“都说他很好,不亲眼见了怎知他好?”
国朝又没视频网络,也没电话**,她连同顾天泽联系的工具都没有,分隔两地,只能在佛前祈祷他平安。
王芷瑶以前是不信佛的,如今金刚经等祈福的佛经倒背如流。
“等见面非要……连封书信都不舍得送来,可见心里没我。”
“这话不对。”
孔四晓得王芷瑶傲娇了,低笑:“顾三少心里没谁,也不会没你,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行呢,听说那位苗疆公主……啧啧,他毫不动心,你还不明白?”
“陛下说他做得对,那是战略需要,他不是残忍弑杀的人。”
王芷瑶忍不住为顾天泽辩解,杀俘的事闹得挺大,虽有蒋大勇和王译信助阵,但总有些人许议论顾天泽无人性。
“不怕你生气,顾三少就是收了苗疆公主,陛下也会说他做得对。因为永寿侯心里只有你,才不让任何人近身,谁也入不了他的眼儿。”
这话让王芷瑶心里一甜,“天算心里不也只有你?偏就来笑我……”
“好!”
太后叫好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唱得真是好,来人,把青衣请上来,哀家要亲自赏她。”
坐在四皇妃身边的王芷璇含笑注视着楼下的王芷瑶,白皙纤细的手指把玩着顾皇后赏赐的玉佩,道:“我猜太后娘娘就会喜欢青衣的唱功。”
第二百八十八章 求婚()
青衣蒙太后娘娘召见,自然不能带着唱戏的妆容拜见。
她下了戏台去后面稍作梳洗,戏班班主又是惊,又喜,万万没想到被贵人说准了,不停叮嘱青衣千万得谨慎。
得太后娘娘看重的机缘,十年不见得有一次,不仅是青衣光荣,他们整个戏班都光荣,往后勋贵人家的堂会必定会邀请他们去唱。
同孔四说话的王芷瑶心思一动,向观戏台的二楼看去,正好同王芷璇的目光撞到一起。
她似笑非笑且大有深意的样子让王芷瑶心生警觉,却也没搭理她,转头问:“她是因治好皇后娘娘的头疼,才被恩准入宫的?”
孔四一向偏爱八卦,消息灵通得很。
“你不爱出门,她们也不敢在你面前拿王芷璇的事说嘴。你只知道她凭着几根银针治好皇后娘娘多年的头疼,却不知她还得了太后娘娘的眼缘,外人都说她也给太后娘娘治好过热毒……她运气好,顾将军捷报传来没两日便害起喜来,都说她是有福的,给国朝带来大胜。”
“四皇子妃就眼看着?”
四皇子妃依然端庄,沉稳,摆足皇子妃的架子。
王芷璇当街向王译信哭诉有喜且寻求靠山,当时好像四皇子妃要她命一般,如今却能单独坐在四皇子妃身后听戏,其中的变化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