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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着是要和稀泥。
夫人里头有那疼孩子的,脸上难免露了出来,尤其王子胜家的老太太,拉长了脸道:“孩子自然都是好孩子,可这一个不如意就动鞭子……是不是太过了。”
“谁说不是呢,才多大岁数就敢动鞭子,往后可不得要动刀子。”在场各个都是勋贵,谁又怕谁,镇国公家的老太太也是不依,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国公夫人说的什么话,孩子不好再教就是了,你这话我们却是不敢认的。”说话的是马家的太太,动鞭子的是他娘家侄儿,这会自然不依。
众人听得这话更是不依了。
虽说都是连了亲的,可谁家没个自己的立场,仗着家里出个皇妃,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什么玩意儿。
北静王妃也不是个糊涂人,自是知道这和稀泥总有些人不满,事到临头,这些人一个都得罪不得,一时却是没了法子。见众人也不给面,她也不是个软和的,倒是有些破罐破摔,“也罢,这公说公有理的,今日我也不偏袒了谁,便把那丫鬟带上来,大家且断断,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好太过,王妃的脸面可不好打,因此也遂了她的意思。
当时屋子里的丫鬟不少,具是个调理妥当的,因此在众位诰命面前也不露怯,皆是一五一十的交代。
众人也知道王妃家的丫鬟可不会说谎,看向自家小孩,各个也知道闯祸,乖的跟鹌鹑似地点头。
王老太太一辈子就没受过气,“不说别的,今天这事儿你们楚家必须得给个交代。”她说着又对着贾老太太道:“得多谢老姐姐,竟把赦哥儿教的如此好,亏了有他在,胜哥儿这会才全须全尾的。怪道胜哥儿见天的念叨赦弟弟,改天可得好好亲香亲香才是。”
这事掺和进去的人不少,各有各的派系,虽是勋贵也分三六九等。
楚家不过仗着和治国公姻亲关系,才有了点脸面,出了这档子事情,楚家太太早就傻了,一个劲的拉着治国公家的马太太,求她出头,只盼把这事儿圆了过去。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仅关乎孩子,也顾忌各府脸面。
王妃出面不过是把这是定了对错,后续的事这一会子可扯不完。因此众人瞧着楚家太太,也懒怠争辩,欲是给王妃脸面。
贾老太太一起头,众人都道了恼,也都各自告辞。
王子胜虽是娇养,却也是个皮的,这会早就忘了先头那茬,出了府就硬拉着王老太太,说是要和赦弟一道顽。
王老太太怜他受了惊吓,无法只能应了他,遣丫鬟去贾家车驾打个招呼。
这事说起来还是得多谢胜哥儿,贾老太太自是无有不应的,两家一道乘了贾府的车架。
国公夫人车驾不小,倒也不算挤,两厢一碰头,可把王子胜高兴坏了。
在他眼里,赦弟弟太厉害了,跟飞檐走壁的大侠似地,坐在车里也是个不安分的,拉着贾赦的手,摇摇晃晃的就是不松开,嘴里还道:“弟弟,快教教我罢,快让我瞧瞧那把剑。”
“可不敢。”王老太太赶紧拦了,这兵器多凶,难为贾家竟敢让小孩子带着,也是个心大的。
剑倒不是什么名剑,先头贾赦武师傅里头有会剑术的,他对此也有兴趣,因此在贾源带着他去外头瞧百戏那会之,趁着老头高兴,忽悠着给他造了一把伸缩剑,刃都未开。听着王子胜的话,王老太太宠起孩子比起老太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为了王子胜差点替他挡了灾,也不忍拒绝,想了想便道:“老太太莫慌,剑没有开刃,伤不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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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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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比例百分之五十; 不超过比例将显示防盗章; 不便之处请谅解 这声音大概是贾赦半月来听到的最美好的声音了,不过还得端住了; “是,先生。”正行完礼要回院子接受贾老太太的每日关爱了,耳边已听到好几种脚步声。
得,走不成了。
“我这逆子可给先生添麻烦了。”
贾代善走路带风; 人才出现声就到了。
偏生谁也不觉的突兀,好似理所应当。
这会贾源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哟; 这几天不见,老三你去南门讨饭去了啊?”
还是老子呢,没这么埋汰人的。
贾代善最近确实忙; 宫里宫外都没消停; 回家也就是换身衣服; 确实好几日没见着。
“某要恭喜二为,只恨某学艺不精; 再过不久只怕我这老底儿都被大公子掏了个底掉。”
先生姓古名易,原是贾源的幕僚,一时充当贾赦蒙师; 这会贾代善称一声先生也是自然。
古先生相貌平常,只眼神精光四射; 笑起来也遮不住一丝半点。
“哪里哪里; 小儿这才学了多久; 先生言重。”
好歹贾代善还知道谦虚。
说话的时候再把下巴收一点更可信。
贾赦垂眼盯着鞋子看,听三人对话,牙都快酸倒了。
古易笑笑并不接话,只道:“某却是要恭喜二位,公子天赋上佳实属难得,若是稍加培养……三代可期。”
“此话当真。”
贾源一听激动难当,险些失态。
谋士在不懂的人看来只当是读书人破落户,却不见三国天下大势身后皆是谋士的影子。
能让贾源放心当贾府第三代家主启蒙的幕僚又岂是等闲之辈,正因为如此,贾源父子才如此失态。
“二位请坐。”古易笑的有些神秘莫测。
老头可真能忽悠,他自己有多大能耐他还不知道。
贾赦瞧着这两位发懵的脸,忍不住啧了一声。
“逆子,你嘀咕什么。”
说来也怪,贾赦和旁人处的还行,和贾源两人是真亲爷孙。
就是这世的爹,他是怎么都不处不对。
毕竟前世时候他也快步入三十大关了。让他去把贾代善当兄弟还行,当爹别扭的很,实乃气场不和,“父亲,儿子不懂。”
“逆子,你……”
“唉,侯爷莫急,赦儿你也坐吧。”
古易赶紧拦了,真要打出个好歹,侯爷肠子都得悔青。
“先生。”被这么一打岔,贾源反倒平静了不少。
“不瞒二位,月前公子到我这儿学的是三百千,前头一两日公子还算老实,可后头约摸公子字都念熟了,竟是把大半柜子的书都翻了个遍。原想着是公子贪玩,某便罚他将书归位,谁知公子却给了某一个大惊喜。再之后某将这开门三篇一并教他,未曾想公子一字未错。只怕再过不久,某便当不得公子之师,得另聘高明了。”
话分开都没错,连起来爷三听得很懵。
三百千贾赦未穿越前的小侄子都会,多新鲜啊,他一成年人还得学这个。
书自然得归类,习惯成自然,就这还稀奇上了。
想归这么想,可看动静他觉的有点不对了,总觉的这古先生狡猾狡猾的。
古易笑笑,瞧着三人神情道:“两位是想要一个进士,还是想要带领家族的家主,若是后者,族学不上也罢。”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啊,贾源和贾代善脸上可写的明明白白。
父子对视一眼,默契的盯着贾赦看。
贾赦被盯的有点不自在,反咬一口口的吃,父子俩白日做梦。
族学并着荣国府其他几房的院子是一道建的,紧赶慢赶的倒也不慢,只是还未建好。
请的先生也有了眉目,只古易一通话让两人有点懵。
天上忽然掉了个馅饼,不敢接啊。
“先生请说。”
贾源到底还能端着。
“二位该知道勋贵在朝堂是个什么境况,不说别的,只说北静王爷驻守北方,可小王爷却在宫里养着,为的是什么。两位国公爷早年听劝,早早交了兵权换来一个侯爷,其余几家不放手的,如今又有哪些稳稳当当的袭了爵位。原也只怕为了稳当,便让小公子庸碌一世安稳袭爵,如今一瞧只怕不成。公子美玉未经雕琢,二位可舍得荒废。”
这一席话贾赦是听明白了,夸他是美玉呢,未雕琢的美玉,挨上千刀万剐才成器的美玉。
原本他都想好了,只要往后把造反的事儿解决,他能从小纨绔成为老纨绔,日子不要太美。想的太好,报应就来了。
父子二人要是信了古先生的邪,命休矣……
“先生教我。”
贾源起身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上身鞠躬,如此三次方才停了下来。
“国公快快别,这我如何受得。”
古易原就不是个拿乔的,更有国公爷对他家救命之恩,他是万万受不得此礼。
礼贤下士文人做得,他一武将又如何做不得。
贾源不仅自个行礼,还让贾代善贾赦行礼。
这手劲,却让古易生生的受了礼,“先生不但受得,往后也照这规矩来。”
礼一受,饶是古易见过大风大浪心也妥帖了,为贾家谋划起来更是尽心尽力。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三人策划如何千刀万剐当事人,却没把人支开。
贾赦从镇定听到腿软,从希望听到了绝望,直到老太太那边唤人,三人才算暂时罢休。
“乖孙,走,咱们一道回院子。”
贾源很高兴,高兴的脸上褶子更多了。
至于贾代善和古先生,两人还继续聊着,预备在书房把夕食对付了。
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着手拉手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温馨而又缓慢的前行着。
贾老太太就这么看着两人,老的那个跟斗胜的公鸡似地。小的那个甭提了,蔫了的小草似地,惹的老太太一阵心疼,赶紧把人搂怀里,“我的乖孙孙,这是怎么了。”又是叠声吩咐,又是梳洗吃喝的,忙的不可开交。
贾源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屋中间,显得碍事又多余。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赶紧过来,我的小孙孙连口都不开了。”
贾老太太一凶,吓的贾源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是,不是回来还好好的么。”贾源眉心一跳。
“赦无事,祖母祖父安心。”贾赦有气无力回道。
能没事吗,一大早好好的去外院,回来都成这摸样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太太瞪眼逼问,“老爷你自己说。”
“先别问,赦儿也饿了,快开席吧。前头古先生那儿,往后更得好生供奉。”
贾源摆手不接茬。
贾老太太见着这会问不出话,倒也不纠缠,只心肝肉的唤着,眼不错的伺候着乖孙孙,生怕又出了什么差错。
饭吃的七八分饱,便都撤了下去。
贾赦脑子总算活了过来,只是脸却怎么都绷不住,“祖母,赦儿困,要歇着了。”
“哟,瞧着小脸都黄了。”
贾老太太说着,让人赶紧把孙子带回屋子。
贾赦一回屋整个人都垮了。
好在他也不是不经事的少年,既享受了待遇,自然要有同等的付出。道理他懂,何况他不是原装,没有原来贾赦胡天胡地的底气,再说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贾家老夫妻对他那真是半分都不掺假,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他之前的想法是天真了。宗族皇权勋贵嫡庶,生活处处皆斗争。这些,
自他成为贾赦后,哪一样都撇不开,他……没有选择。
……
“可睡熟了。”
“回老太太,哥儿回屋不到半盏茶功夫就睡熟了。”
贾老太太深吸了口气,用帕子压压嘴角:“老爷还不肯与我说,你瞧哥儿都成什么样了/”
贾演挠头,屋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却不知与老妻从何说起。
“赶紧说。”
贾老太太把檀木桌拍的砰砰响。
这让他怎么说,这真要说了,老妻非跟他着急不可。不说,日子就甭想过下去。
年轻那会老妻可不这样啊,多贤惠多贤良淑德,怎么如今成河东狮了。。
贾源还在畅想当年,贾老太太这会就软和上了,她拿着帕子一抽一抽的,眼泪说来就来。
“你这是干什么。”
贾源被唬的一跳,又是安抚道:“我说,我说还不行。”
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怎么流传到现在,可见这招数不在老,好用就行。
贾源一五一十把事摊明白,贾老太太眼泪更是止不住,“这就没法改了。”
男人决定的事情,她一妇道人家是没有多嘴的余地,只是这一想,她的心就抽抽的疼。乖孙子才多大啊,都尽往他身上揽,往后只怕没有一天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