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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依仗便是这金元帅身后的二十万大军。
而太后和荣国公素来对他处处提防,此时让云义过来将他召进京无疑是最无风险的选择,这云义毕竟是云家的女婿,太后不会提防他,荣国公亦不会。
绿萼怀里抱着太子随着云义走着,一切显得愈发的肃穆起来,旌旗在寒风中招展,上面朱红色的虎纹印着猎猎的火光,鲜艳夺目。
一行人冷着他们穿过重重的营房,巡逻的士兵见了他们都肃然的让路,每过一个关卡,云义亮出一面朱红色的令牌,均畅通无阻。
金择巍坐在军营里,身形笔挺如剑,虽穿着便服可还是让人生出了压迫之感,杀气,只有浴血疆场,身经百战,如同地狱阎罗一般的人物身上,有着这般浓郁的杀气。
他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卫都退下了,只剩下他一人。
云义跪在地上:“属下云义参见元帅。”
金择巍的脸上有着一道重重的疤痕,却愈发的显得狰狞起来,可身上透出的那种气概却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在他面前平日里春风得意的云义都显得如同木偶一般,徒具花巧。
“你见了本元帅为何不跪?”
他有些不悦的瞧着绿萼和太子,仿佛觉得她们对自己十分的不恭敬一般。
云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紧涩:“回元帅,这是萼妃娘娘和太子殿下。”
金择巍站起身来,在绿萼和太子三步之外停步,微微低首,屈身跪了下去,“微臣参见萼妃娘娘,太子殿下。”
绿萼向云义使了一个眼色,云义赶忙从怀里掏出黄绫诏书,起身递给他。
他看了许久,脸色愈发的凝重起来,又瞧了瞧绿萼怀里的太子,才将那道密旨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微臣谨遵圣旨,即刻进京护驾。”
这个声音如此的威严遒劲连在绿萼怀里挣扎着吵闹的太子都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良久才弱弱的扯了扯绿萼的衣襟:“我怕……”
翌日,云义与金择巍聚集了数位将士首领商讨如何进京,一商议便是半天,连晚饭都没有吃,亦不准任何人进帐,四周的守卫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晚上,趁着夜色,骏马铁蹄声响在军营里响起。二十万大军便要进京了,金戈铁马,只为了守卫自己的君主。
金择巍的声音威严沉厚,一句句的好似要划破苍穹一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即可进京,平定叛军,众将士听我号令,以死报国,若有叛国投敌者,格杀勿论。
二十万将士齐齐高举戟戈,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令人心中震荡,耳畔嗡嗡作响。
号角吹响,金鼓齐鸣,鼓声愈发的急促起来。
此刻绿萼才知道原来二十万大军分成六拨从不同的路瞧瞧的进京,云义只领着四万大军抄着小路过去,而金择巍则率领八万大军走水路,直奔向京城腹地。
此刻一堆将士来到绿萼与太子的帐篷,只说要将她们安排到金元帅的府邸,只说金宅戒备森严,又有几千精兵强将守着,自然是安全的。
绿萼却并未随着那群前来接的侍卫走,反倒冲出了营帐,直直的奔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鲜衣怒马,云义银色的盔甲在清凉的月光下褶褶生辉,手里的利剑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阮绿萼站在他的面前,刺骨的寒风撩拨起她鬓角的发,额上的细汗可见她适才跑的究竟有多急。
云义欲要踩磴子的脚顿住,身边的烈马不由自主的发出嘶鸣声,好像显得那般的急不可耐。
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怎么来了?”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绿萼深深的凝视着他,眼里的坚决让人不由自主的震撼,“我只愿和你们同生共死。”
云义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的感动,静静的看着她道:“你莫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亦莫要让王爷为您担忧。”
“不……我挚爱的人生死难料,可我却在这里苟且偷生,我不愿意。”绿萼的泪水溢满了眼眶:“你今日倘若不带我去,待你走了,我便自尽,你或许能阻止我生,可你却不能阻止我赴死。”
听到这话,他紧抿锋唇,“你这又是何苦?”
“云大人,我说道做到。”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抵住自己的喉咙,面色坚决的道:“我说到做到,你若是留我在这里,我便一死了之。”
不知过了多久,云义的脸上的复杂之色慢慢的退却,取而代之的却是赞许。
他还是伸出了手,将她搀扶上了马,自己已坐了上去,双手猛拉缰绳,烈马飞奔而行,她脸上的面纱被风轻扬,露出绝色倾城的面容。
一路的奔波。
经过整整*的赶路,知道早晨才能在空旷的山地里驻扎,士兵们都在篝火里烤着在树林里猎来的野禽。
绿萼饿的早已是前胸贴后背,待云义将一只烤熟的鹿腿掰下来递给她,顿时大口大口的啃起啦。
她第一次随军出征,见士兵们都坐在地上侃侃而谈,空气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寒冬的风那样的冷,她一与我云义篝火旁取暖,她的脸被烤的通红,手里的鹿肉麻被吃了大半。
“他们这些人亦不知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绿萼无端的感叹起,“将士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怜他们的父母娘子,不知等了多少的时日。”
“大丈夫自然应当为国捐躯。”云义拿起酒囊里的酒饮了一口,“只可惜死在了自己族人手里,而并非是匈奴。”
绿萼听到此处,心口微微的发涩,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靠近篝火,探出冰凉的手取暖。
“我有一事相询,还望你坦白相告。”云义的声音在这寒冷的雪地里带着微微的轻寒。
“吞吞吐吐的哪里像个男人?”绿萼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当初说要我娶你?你明明对我毫无感情的。”云义思酌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云大人是个好人,日后王爷登上皇位,世人最先容不下的便是我,我要么死要么与旁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唯一能帮我的人只有你。”
火光照耀着她的脸,她显得落寞而孤单,第一次云义觉得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妃,不过是孤苦无依的女人。
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失望,眼神却愈发的复杂起来,李祁的送她进宫的计谋他亦是清楚的,她离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亦是条最好的归路。
一路上,众人皆是趁着夜色从小路出发,为的是隐瞒实力,不让荣家的人发现动向。夜里云义将众位将士都叫到一起商议,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才散。
她心中虽有疑虑,却因为自己对调兵遣将之事半分也不懂,反倒自己相信云义这般做定有他的缘由。
第135章 失子()
冬夜严寒,青宵沐浴完毕,阖目倚在锦榻上,素锦的袍子上氲着些许的湿气。一名宫女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侍奉着,将她乌缎似的长发轻轻掬起,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她心头全是十分烦乱的,有着空荡荡的,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是将要失去什么一般。
她愈发的困了起来,却觉得梳头的宫人好似停了下来,她猛地睁开双眼,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在重重的珠帘之后,隔着帘子看着她,目光被垂帘的疏影搅得隐晦禀明。
“奴婢参见皇上。”宫人赶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请着安。
青宵撑着身子坐起来,长发从肩头垂下,眼如春水的看着他越过重重的屏障,含笑的向她走来。垂着的珠玉拂过他的肩头,泠泠有声,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龙纹腰带愈发的衬得他高贵不容侵犯。
宫人悄无声息的都退了下去,内殿还氲着淡淡的水气,她脸上满是柔情和欣喜。她垂下目光,淡淡的唤了一声:“皇上。”
他掬起她的秀发,挨着她坐下,语声有些疲惫:“天这样凉,你穿这样的少,仔细冻着。”
气息拂在她小巧的耳朵上一阵的酥痒,她侧眸子,只觉得他今日有些异样,眼底好似一汪深潭,让人看不穿看不透。
她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奉上,“皇上这个时辰不应该去太后宫里吗?怎么来看臣妾了?”
他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上摩挲:“这些日子锦妃一直在寿安宫,一会你去给母后请安,顺便将朕命人煎的安胎药给锦妃送过去。倘若母后问起来,只说时你亲自煎的。”
青宵紧紧的蹙眉,唇边却抹开了笑意,“皇上何不亲自送过去?姐姐一定会高兴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笑容,徐徐道:“在这宫里,你的身份却是十分的尴尬,你虽是荣国公的亲生女儿,可终究他从未让你认祖归宗。你倘若与有太后可以仰仗,有锦妃可以仰仗那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满脸笑意的依靠在他的胸膛,那种痴迷依恋的东西,让她此生或许都让他一生都无法忘怀了。
“皇上待臣妾这般的好,臣妾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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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宵下辇,驻足在寿安宫之前,远远的就瞧见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殿门外。
她行至宫门前,却见那跪着的人猛地抬头与她的目光相触。
青宵的身子一颤抖,赶忙跪下去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此时的皇后眼角的泪光和鬓发上凝着一层霜花,她未曾料到尊贵如斯的皇后竟被太后罚到宫门外,这可算是奇耻大辱,这叫皇后如何震慑后宫?皇后的脸面可真真的让他们给剥尽了。
“你起来罢。”皇后有气无力的道:“今日之事莫要向皇上提及,否则定会伤了太后和皇上的和气。”
青宵心头却如明镜一般,这后宫向来是没有秘密可言的,皇后被罚跪之事可谓是非同小可,这之所以还没有传到圣上面前只怕是有人故意拦着。
进殿通禀的宫女出来,恭恭敬敬的道:“青美人,太后娘娘正在与锦妃在偏殿叫您进殿。”
青宵静默片刻,亦不再多言,轻轻的欠了欠身道:“臣妾告退。”
她随着宫人走着,才穿过一道门,便向身后的奴才使了一个眼色,那女才会意将一包银子悄悄的递给领路的那个宫女。
那宫女紧张的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赶紧揣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嘴上却满是感激的道:“奴婢谢娘娘。”
“那你可告诉我究竟皇后娘娘犯了什么过错,这么冷的天跪在这里?”
“回娘娘的话,今儿早上皇后娘娘来寿安宫给太后请安,谁知见御医给锦妃诊脉。那御医说锦妃脉象较弱,孰知皇后无心说脉象强势生男孩子的征兆,反之则是女孩子,皇后说定是一位公主。”
那宫女向青宵继续道:“孰知这话却惹得太后娘娘大怒,直接将那位御医杖毙,而呵斥皇后娘娘善妒,心怀不正,然后罚她跪在殿门外两个时辰了。”
青宵的心底忍不住冷笑,锦妃腹中的孩子尚未出世,便这般的小心翼翼,生怕是个公主,父亲再打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倘若这皇子一出生,便注定要登上那金銮殿的龙椅了,而他不过是父亲和姑姑的一个傀儡罢了,皇上桀骜不驯,不肯让任何人摆布,如今他们只能是另辟蹊径。
进了偏殿,见太后与锦妃正坐着下棋,太后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有一搭没一搭的掐着。太后与锦妃不知再说些什么,只见锦妃脸上满是笑意。
两人谈笑间恍若不是太后和妃嫔,却像母女般的亲昵,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她却生来就要遭人脸色,如今都不能认祖归宗,只能以荣国公义女的身份活在世间。
她忍住心头的酸涩,声音低低的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姐姐请安。”
“我还以为妹妹心里只有皇上,没有姑姑了呢?!”锦妃冷冷的睃了一眼,语气愈发的生冷起来,“如今仰仗着皇上不将姑姑放在眼里,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起来罢。”太后笑着,“她这些日子有身孕在身,性子愈发的大了,你只当她开的玩笑。”
太后拂了拂手,一旁侍奉的姑姑赶忙上前将青宵搀扶了起来。
“云义的事情你功劳不浅,虽被发配到远处,可终究是保住了性命,你的功劳不小。”太后满脸笑意,“哀家来日总会给你母亲一个名分。”
青宵尴尬的笑了笑,忍不住道:“臣妾适才进来的时候,见皇后娘娘在殿门外跪着,她可是犯了什么错?”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停留在锦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哀家最恨这种不安好心的人,只盼着别人不好。我几次不与他计较谁知竟得了意,如今愈发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