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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沉迷心理学的天才少女胡小酒穿越古代,迫不得已沦为神婆,本想把胡氏心理发扬光大,却偶遇无忧阁破案奇才项白,从此双剑合璧走上了看相推理,捉鬼抓贼,谈情说案的欢脱生活。无论作者多不正经,我们始终是一个正经的(划重点)推理故事,作者萌新,请各位小可爱多多捉虫,不,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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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尸体睁眼了(一)()
腊月初八,汉京城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但汉京的冷从不萧索,从洪官路招展的红绸,到三孝坊不歇的歌舞,从朱雀大街此起彼伏的吆喝,再到家家户户场院里的磨刀霍霍和门边的桃符,作为九州最富有萧国的国都,汉京城是尽职尽责的,因为它时时刻刻都是热闹繁华的。
项白悠闲地走在大街上,深深地吸一大口凛冽的空气,再仰起头深深地呼出去,白色的水汽融化在湛蓝的天里,这是萧国腊月独有的画面。
举着七彩风车的孩子肆意地奔跑,他的脸上也挂着一层淡淡的笑意,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他常常如此,年纪轻轻却颇有些未老先衰的嫌疑,他以为这不能怪他,怪也要怪他师父,一个三十六岁还是不能而立的厚颜无耻的老东西,每日里无所事事,除了喝酒就是跟一个叫宁柯的下棋。
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他买酒,顺便替他去尚府赴个寿宴,送个贺礼。项白掂掂钱袋子,沉甸甸的,老东西做什么都抠,唯独在喝酒上比谁都大方。
项白一步三摇地向醉里红走着,恰听到金刀巷口一阵喧闹,不觉凑过去看。
“项白?”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只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且这人来了,可见前面并不是什么好热闹。
项白转头看着眼前巡捕打扮的人说道:“瞧着我是赶上了。”
这人叫魏秋山,是个捕头,号称是六扇门的第一神捕,破案无数,然而这无数的案子里究竟有多少是他自己破的,有多少是项白帮他破的,他自己也是“无数”的。
“来来来,既然来了就一同看看。”魏秋山推着项白往里走。
“哎,我还有事儿呢。”项白有点不情愿,他是喜欢破案,但是更喜欢破有趣的案子,然而,这样地方能有什么有趣的案子?说到底又是给魏秋山当苦力罢了。
金刀巷是个单口的巷子,只能同一条道进出,而死人的地方却在巷子的最深处,两个人挤到现场的时候都快虚脱了。
“让一让,都让一让!”
院子里的人听到声音说道:“快,是不是魏捕头来了?”
魏秋山先一步走到京兆府尹赵洪成的面前一抱拳:“赵大人,是我。”他看看这前所未有的热闹的现场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她!”赵洪成显得很激动,指着人群中一个五颜六色的女子说道,“明明就是个民妇自缢,她偏拦着不让收尸,说不是自缢是谋杀,怎么都拉不走。魏捕头,你是神捕,你见识大,你来看一看,这到底是自缢还是谋杀!”
屋子里臭气熏天,魏秋山掩着口鼻,抬起头望着悬挂在梁上的女人,一条白绫吊死在房梁上,只是模样比寻常吊死鬼更加可怖,脸色又青又紫,舌头也伸的老长,地上一瘫脏的臭的,襦袄后襟上也沾了不少。
赵洪成跟过去说道:“这女的原是尚家的厨娘,平时里也未跟别人结怨,尸体是隔壁王婆子发现的,当时就只有这女人一个人在家,除了自杀没别的可能。”
魏秋山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的确是自缢无疑了。”
赵洪成一拍手掌道:“魏捕头果然机智过人!”
“哈?这夸得也太不走心了吧,他什么都没看不出来还机智过人?这神捕该不是买的吧?”
“你这是谁啊?”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王母娘娘快显灵!”女子左手三清铃右手桃木剑,念念叨叨,摇头晃脑。
魏秋山看着眼前的女子,穿得花里胡哨,连头发都是红的,活生生一支行走的鸡毛掸子,然而这鸡毛掸子倒生得珠圆玉润,大大的眼睛透着伶俐,绑着满头麻花辫,竟然不算难看。再看她举着的幡子上书“胡仙姑”三个大字,似乎竟是个神婆。
“胡仙姑?”
“对!”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大方方指着幡上的三个大字,“我就是胡仙姑,”又把那幡子转过去,“擅长读心术。”
胡仙姑学名胡小酒,职业,神婆。当然这只是她在这个时空的职业。这事儿起来有点俗,她是一个穿越者,穿越之前是一名普通的大四学生,当一直以来都对犯罪心理深感兴趣的她果断地在考研志愿上填写下这个方向后,就意外的穿越了。
虽然只是一个穿越者,她也有自己的奋斗目标,那就是发愤图强,改写历史,成为古往今来犯罪心理第一人!诚然这个目标有些过于远大了,所以她还有一个短期目标,那就是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把胡仙姑的名号打出去!
“就是她,还胡仙姑,我看你是胡搅蛮缠!”赵洪成愤愤地说道。
“就是你不让收尸?”魏秋山问道。
少女点点头。
“胡仙姑?神婆那不就是胡说吗?”魏秋山心平气和地劝慰道,“我说姑娘,你一个跳大神的,这有你什么事儿呐?”
“是仙姑,不是跳大神的!而且话也不是这么说。”少女走到尸体跟前,煞有介事地念叨着:“本仙姑通阴阳,懂八卦,凡世间不平之事皆逃不出本仙姑的法眼,仙姑我搭眼一瞧便知这女子大有冤屈,既然她有冤屈,那我就不能不管。”
魏秋山看她一副认真地模样,反而摆摆手说道:“我说姑娘,虽然我不信你这一套,但我也不挡你财路。你想赚钱,出门右转就是朱雀大街,摆摊儿、算卦的随你,但是,这里真不是你做买卖的地儿,我好话儿不二说,您要是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魏秋山使个眼色便上来两个捕快要把她扔出去。
“哎!哎!这尸体不正常,你们看不出来吗?”
魏秋山愣了愣,“不正常?”又看看项白,“哪里?”
项白扬扬下巴说道:“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这儿不是有个仙姑吗?”
“她?”
魏秋山看看那为五颜六色的胡仙姑,又看看项白,立刻心领神会,这是项小爷的邪性劲儿又上来了,看见神婆神汉就要给人难堪。
果然,项白笑了笑说道:“既然她不甘心,就给她个机会又如何。”
胡小酒闻声抬起头,便对上一双眸色清浅的眼睛,打眼看去是个极清秀的青年,然眼角一滴小小的泪痣,给他清秀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孤高的神秘与出尘的悲悯,这样气质的人是不常见的。
胡小酒不觉露出一个自以为及其甜美的笑容:“多谢小哥哥替我说话,都说人美心善,小哥哥心眼儿好,人长得也好看。”
项白又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样她才会彻底死心。”
胡小酒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敢情自己满嘴的蜜语甜言都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上去了。
魏秋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冲胡小酒挑衅地挑挑眉毛:“说吧仙姑,您不是说这尸体怪吗,怪在哪儿了,也让我开开眼,见识一下儿您那读心术。”
第2章 尸体睁眼了(二)()
胡小酒自信地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正常人上吊都是面朝着房门,可她呢,却屁股对着门外,这难道不奇怪吗?”
“噗!”魏秋山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就这个?”
“你懂什么,人自杀一般都会选择自己认为最舒适的方式,面向外看着门外的蓝天白云这多美好,面向里面呢?黑黢黢的墙,小窗子,不觉得很难受吗?可是现在呢,尸体面向屋里,这说明什么?说明根本不是自杀,至少,不是她心甘情愿地去自杀。”胡小酒说完觉得自己说的非常有道理,颇有些得意,然而一回头却发现根本没人在意。
“喂!喂!”胡小酒大喊,“你们是聋了吗,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魏秋山挥挥手:“来人,把她拖出去。”
话音刚落,立刻出来两个官差,架起胡小酒就往外拖,胡小酒扯着嗓子大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速速退散!你们你们不听本仙姑的话,回头被怨灵缠身可是要遭报应的,她,她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话音未落有人大叫了一声:“呀!”
魏秋山回头看了一眼:“阎小七,你咋呼什么呢?”
“睁睁眼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真的,头儿!尸体尸体睁眼了!”
魏秋山走上前,随即便愣住了,尸体的眼睛果然开了一条缝,青灰的眼珠微微突出来,透着诡异的死气,院子里一阵死寂,阴风贴着地面吹过,卷起细碎的黄沙。
人们议论纷纷:“诈尸了?”“真的死不瞑目啊!”“见鬼了,见鬼了。”
胡小酒见缝插针地咳嗽两声,说道:“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她的声音不大,却引得众人一阵激灵。
赵洪成慌乱地不知所措,大喊着:“来人,收尸。”可是谁也不敢动。
“等等。”项白说道,“不能收尸。”
“为什么?”赵洪成睁大了眼睛,好像没听懂他的话。
“她的确”项白沉默片刻,眼睛不经意瞟向胡小酒,不得不说这个小神婆与其他神婆略有些不同,但是他叹口气说道:“她的确是胡说八道。”
“喂!你说谁胡说八道,我那是分析!严谨的分析!你没看见吗,都死不瞑目了。”
项白没理她,快步走上前说道:“虽然胡扯,但是有一点她说的对,这人不是自缢,是谋杀。”
胡小酒立刻转怒为喜,从两个押着她的捕快手里挣脱掉,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是谋杀,现在你们相信了吧?”又欣慰地拍着项白的肩膀,“小哥哥,人长得好看,脑袋也很灵光嘛!不像他们,大傻配二傻!”她说的大傻和二傻当然就是赵洪成和魏秋山了。
项白没说话,默默躲开她的手,令胡小酒很是尴尬。
魏秋山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项白:“怎么可能是谋杀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项白也看着他,眼神十分笃定:“不会错,是谋杀。”
“为什么?”
“面色青紫,舌头外露,眼部微张。”
“不,眼睛是刚刚才睁开的。”阎小七笃定地说道。
“是死的时候就没闭上,被人硬把眼皮合上,随着人死后皮肤松弛,眼球外凸,这才又张开了。”
“哦我还真以为诈尸了呢。”阎小七松口气说道。
“另外,还有这个。”项白指着尸体下的秽物说道。
众人见此均不禁面露嫌恶之色,只有魏秋山说道:“这没错啊,排泄物与尸体位置是一致的。”
项白却摇摇头:“是一致的不错,但如果是直立缢死应该集中在尸体裆部,可现在臀部也有,甚至腰部也沾到一些,这说明死者有可能不是直立缢死。”
赵洪成问道:“不是直立缢死是什么意思?”
“比如坐着,甚至躺着。”项白解释后又说道,“还有,林氏的房子很简陋,屋里屋外都是黄土地面,我们走进走出自然会留下足迹,新的足迹会盖在旧足迹之上,而林氏悬挂的地方却没有人走过,不仅没有足迹,甚至一丁点痕迹也没有,这是为什么?”
“对啊,凳子蹬出去那么远,起码应该有一条划痕的。”魏秋山说着又捡起地上的凳子仔细的检查起来,却看不到一丁点被人踩过的灰尘,一拍手掌,“说明她就不是踩着凳子死的!”
“错!不是没踩过,那么高的房梁就算是凶手把她挂上去也要踩的,是怕留下自己的痕迹,打扫过。”胡小酒摇头晃脑地说道。
项白不禁看她一眼,而后指着尸体说道:“把她放下来。”
魏秋山忙派人将林氏的尸体放下来,横放在地面上。
项白掀起死者的衣袖问道:“身上的淤青哪来的?”
赵洪成说道:“邻居们说她们家两口子常吵架,兴许是她男人打的。”
“老伤新伤都有,她男人常打她。”项白说道。
“这一点我也怀疑过,可是她死的时候她男人朱三儿并不在家。”
项白没再多问,而是跪在尸体旁,脸贴着尸体的下巴细细得看,好像要看出一朵花来。
“这你就不必研究了,真的只有一条勒痕。”魏秋山说道。
“这是什么?”项白指着死者脖颈上的勒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