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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夜里,谭渌明接到张沈军打来的电话,莫名说要去喝酒。他知道,张沈军并不真正请他去喝酒的,都快晚上11时,酒席也该散了,他明白张沈军叫他到酒楼去的目的,就是让他来埋单,张沈军是在做东请客。赶到包厢门口,他往里一看,见几个客人跟张沈军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他先到总台结账,一看,不禁叫出声来:我的老妈呀,这简直就是皇帝餐,还让不让人活啊?这简直就打劫抢钱啊。
谭渌明心疼得直流血。结完账后,他装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走进包厢。包厢里只有张沈军和一个年轻女子,均已醉得不成样子,说话含糊不清。
见谭渌明走进来,张沈军的脸拉得像马脸,喷着酒气骂道:“你们找的那个庞得成是个混账东西,都这么久了还没个结果!他再拖着不干,我叫人去把肖如铁办了!”
年轻女子轻声劝道:“军哥别提那档烂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算了,算了,就让那个姓肖的多活几天吧。再说了,姓肖的会有人要他的命的,用不着我们出手。”
谭渌明不知道年轻女子是谁,但从她所说的这番中可以看得出来,她跟张沈军关系非同一般。事后,他才得知她是张沈军的情妇,名叫斯佳,那晚的宴席是为她而请的。
原来,斯佳中专毕业后,在一家药店做销售员。张沈军有一次到药店买药,见她长得甜美,就跟她搭讪。初时,她并没有理会这个中年男子。随着他不时到药店来“买药”,见他成熟稳重,且得知他的身份,她就跟他有了那层关系。事后,他给她买了一套商品房,她提出要做药器械代理生意,他也同意了,并给她提供不菲的资金。
当天,斯佳到一家医院推销产品,受了挫折,就向张沈军诉苦,说她医院领导一点儿也不给她面子,同样的价钱不给她做却让给别人做了张沈军安慰她之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摆了一桌天价美味,把医院领导请到酒店。酒足饭饱之后,医院领导答应说:“这事好办,这事好办!早知道她是你的远房亲戚,我就给她所代理的药品器械进医院了。”
这领导不知道斯佳是张沈军的情妇,而张沈军在宴请这些人时,也一直向他们介绍说她是他的远房亲戚。
谭渌明极少见到张沈军带着斯佳出来应酬。张沈军是个很谨慎的人,就算在谭渌明等人面前,他也很少大谈特谈美色之类的话题,甚至有时候谭渌明、陶豹等人邀请他前往买春,并在酒席间给他找来一个颇解风情的女子相陪,他也会予以拒绝。在谭渌明等人想来,张沈军除了对钱财感兴趣之外,至于美色之类的东西,他没有多大的爱好。直至那天见到斯佳,谭渌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张沈军比起蓝晓知更加沉溺于美色,所包养的情妇也不知道有多少个。
且说医院领导等人醉晃晃地离开后,张沈军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走进包厢的谭渌明说:“我不陪你喝了,你找个人来劈酒吧。”斯佳揽着张沈军的腰,走出了包厢。
谭渌明赔着笑脸送他们下楼,心里骂着:“张沈军你这狗卵,宰我好毒,叫我来埋单,也没留半杯酒给我!”想想,谭渌明又自我安慰起来。给类似的官员埋单,又不是头一回。这次还算是比较斯文的一种方式,有时候他们在外面请客吃饭,就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发票塞过来,让你报销。一数,就是上万元。
返回包厢时,看着满桌狼藉的酒菜,谭渌明知道这些人除了龙肉之外,什么美味佳肴全饱尝了。在他坐下时感觉到屁股下方有异物,是个皮包,他拿起来一看,知道是张沈军落下的。他打开一看,见到里面除了放着少量的现金、证件等物品之外,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好像包着一支手枪。他手一抖,那东西差点儿掉在地上了。
张沈军似乎意识落下东西了,又与斯佳匆匆折回来。见皮包还扔在沙发上,他拿了起来就离开,并没有意识到谭渌明动过他的包。
事后,谭渌明跟陶豹说起此事,陶豹就说,不用猜了,那东西就是手枪,“我就见过蓝晓知把玩过一支,他们跟巴爷等人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可能还有股份呢”。谭渌明很疑惑,既然蓝晓知、张沈军跟巴爷等人有往来,他们当初为何不请巴爷去做掉肖如铁呢?巴爷在黑道上混,请他去做这种事,易如反掌。陶豹告诉谭渌明,庞得成是职业杀手,让接这活儿,风险会更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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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谭渌明肯定地对车荣福说:“我敢确定,皮包里的东西就是一支手枪。”
一个单位领导私藏有枪支,这事非同小可。车荣福心想,张沈军接受贿赂,包养情妇,生活作风腐败,理应由纪委等部门处理。而张沈军与蓝晓知、陶豹、谭渌明等人雇凶杀人,这事也应由警方介入调查。
现在,车荣福所关心且也要着手调查清楚的是,蓝晓知、张沈军是否与巴爷等人有着干股关系,他们私藏的枪支从何而来?难道说,枪支是从李石伦那儿买来的?本来,审讯完谭渌明之后,车荣福立即接触张沈军,可他考虑先从外围调查清楚之后再与对方正面交锋。于是,他再次提审李石伦。
审讯李石伦时,却出现僵局。李石伦否认贩卖枪支给蓝晓知、张沈军,他没有认识这两个人。通过判断,车荣福认为李石伦所言不假。李未接触过蓝、张二人,而李所贩卖的枪支,也没有通过其他之手转卖给他们。他们的枪支来自何处呢?
车荣福想,不管怎么样,光就他们雇凶杀人和私藏枪支这两条,已足够给他们定罪了。至于他们贪污挪用公款及所收受包工头的贿赂之事,只要把张沈军收审了,再移交此案给相关部门处理。于是,车荣福向市里汇报此事后,在征得相关领导的同意后,他决定带人前往张沈军所在的单位,把对方带走。
第214章 博客文章录罪证 惊天大案露端倪(1)(shukeba)
1。
就在此时,车荣福忽然接到报告,说张沈军在天然小区与情妇斯佳畏罪自杀了。
自杀的地点在一套豪华的楼中楼。车荣福赶到现场时,见到房间里没有异样的情况,似乎不存在他杀的可能。因为房门关得很好,窗户也没有人爬进来的痕迹,其他物具更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他朝墙壁上看去,一张巨大的美女挂历格外刺目。有人用红笔在挂历上圈了日期,他踱步上前,仔细一看,被圈住的日期是“4月27日”。
勘查现场时,警方也没有发现有人闯进来的足印与指纹。邻居告诉警察,案发时,他听到两声闷响,像有人在房间内放鞭炮,初时他还以为有人不小心踩中气球之类的东西,所以并没在意。可是,第二天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敲了张沈军家的房门,可一直不见回应,便报了警。
张沈军和斯佳双双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张沈军的脑门上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凝固了;而斯佳的胸口上,冒出来的一丝血水也干。显然,他们死去的时间已长。在张沈军的右手一侧,一支仿冒的军用手枪扔在一个皮质公文包旁边,两枚弹壳掉在地板上。公文包里有许多钞票,少说也有几万元。
据警方初步判断,张沈军先是开枪杀死情妇后,再把枪口对准着自己的脑门临死之前,他可能还想搂着她,由于无力挣扎,一只手刚伸到她的肩膀,便像霜打的瓜叶一样蔫搭在她的胸上。而她似乎也想拉着他的手,却也因气力全无了,伸出去的手便乏力地搭靠在沙发上,慢慢僵硬了。她的眼眸满是悲戚与忏悔,脸上还残留泪痕。
车荣福猜想,也许张沈军知道警方对他的事情进行立案调查了,得知事情败露了,罪恶深重,愧对世人,所以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便与情妇相约自杀了。
一个副厅级单位的领导与情妇之死,比起蓝晓知之死更加具有爆炸性。于是,牌坊之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自杀版本”。对于如此传闻,张沈军的妻子庞尚萌平静如水,此事似乎不大影响到她的生活。
庞尚萌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每天遇到邻居,她仍旧如当初一样跟他们打招呼;遇到熟人,她仍然像以往一样拉着对方的手,东谈西说,一聊就是半天。他们都觉得惊讶,这么大的案子,她居然当作没有发生一样。难道说,她真的不知道丈夫的所作所为?抑或,她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或许,她得知丈夫跟其他妇人有染,一怒之下,就把他们杀了?
警方进行外围调查时得知,张沈军和妻子是一对模范夫妇,进出家属大院,他们有说有笑,逢人就打招呼,热情有加,家里家外,他们从未红过脸。就算同一栋楼的邻居,对张沈军夫妻,也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他们相敬如宾,为那些整天吵闹过日子的夫妻起了示范作用。
咋不是?张沈军在单位是一个低调且勤政的领导,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若无什么重要的应酬活动,他一般都会推开,宁愿回家陪着妻子。往常,他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绯闻。他此次跟情妇死于天然小区,让邻居大感意外。
张沈军之死,对庞尚萌而言,刺激很大。表面上,她若无其事,但是她的内心深处筑起的自我防卫之坚强支柱早已崩塌。没几天,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木讷之极,任警方怎么询问,她总是痴呆不语。问得太多了,她就淡淡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别问我。我早就不是张沈军的妻子了,离婚协议已经办了多年,也分居多年了,同屋不同梦,他怎么会把一些事情告诉我呢。再说,他一直跟情妇同居,我哪里知道他们的事情”
车荣福认为,庞尚萌肯定知道张沈军的许多事情,她可能为了保护某些重要的东西而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心若城俯的女人,让人捉摸不透。
面对内心世界异常复杂的庞尚萌,车荣福知道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并不难。正如许多脆弱的女人一样,她们在人前坚强地面对生活,面对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的挤压。而在人后,或者说,她们一回到家中,所有构筑起来的坚强的外表,就会像被大雨冲洗的泥墙一样哗啦啦地倒塌了。
可以想象得到,巨大的舆论,让庞尚萌承受着无比的精神压力,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有可能蒙在被子里纵声悲哭,寻死觅活。而在众人面前,她又强装做出一副与己无关、坦然面对的态势。
2。
这天,车荣福带人来到张沈军家。这间说不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房子,布置得异常简朴,就如同眼前的庞尚萌一样,没有华丽的外表。不论是谁,只要走进这间房子,都会感叹,主人没有追求豪华而舒适的生活,而是注重质朴的品位。
张沈军是一名副厅级官员,以他的收入,把房子装修得像样一点倒也不难。他为何这样做?难道他在极力掩饰自己贪婪而疯狂的嘴脸?
房子虽说简朴得如同山上的一块石头,可它却也显露出某种市侩而势利的味道——在书柜上,摆着一个看起来像玉却又不像玉的奔马雕塑,雕塑栩栩如生,暗淡之中散射着耀眼的光芒。如果不是行家,根本就不知道它的真正的价值,那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家也不是一个领导干部可以购买到的收藏品。
除了奔马雕塑之外,房子某些毫无显眼的角落,也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很有价值的字画这些显山露水的东西,足以说明张沈军试图隐藏着一些不义之财,却又因一时粗心大意而把一些值钱的东西放在一些错误的地方,晃眼招人。
庞尚萌见来了几个警察,有些惊慌,但她却装做出镇定的样子,坦然地坐到椅子上,等着警察又开始提问新的一轮问题了。此前,她已经接待过一拨拨的警察,她的所有回答都已变得机械了,似乎这些问题她事先已打好腹稿。细心的人可以观察到,她这样回答警察的提问,并不是因为她已然麻木所致,而是她在竭力地防卫着什么。
这回,庞尚萌明显地感觉到,车荣福与非同一般。进来的时候,他并不急于跟她谈话,而是细细观察着房间的设置,他如炬的目光似乎要从房间内某一个摆放的物品上挖出点什么线索来。她很紧张,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
车荣福落座后,拿过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反复端详着。不久,他又走到书柜前,取下那只奔马雕塑,细细把玩着,点了点头,又把它放回原处。他再走到书房,取过一些字画及放在各个角落里的古玩,细致地观赏。他把放在书桌上的一张相片拿了起来,慢慢走到客厅。
那张相片是庞尚萌的儿子张昆如的个人照,是在美国西部一个城市照的。庞尚萌再也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