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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要痛哭的样子。
至于那农民对银行职员说了什么话，苏世创一概不知。
8。
苏世创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几分钟时间，阿炮竟轻易从商行、农银的柜员机冒领了两万元。如果这张卡再晚些挂失，他可能把里面的10万元取光。
三字经说：“这招叫调包计，跟姜锋他们施使的鬼手是一个样的，但我们的手法又跟他们不尽相同。”
苏世创问：“姜锋是谁？”
三字经说：“你呀真是个猪脑袋。前两天炮哥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在道上排行第五，专门靠吃鬼手饭起家的。火车站及各大客运站，都是他们的活动之处。不过，这家伙已经不在第一线活动了，专门是靠贩假币为生。”
苏世创说：“这钱怎么领出来的？”
三字经说：“你是不是装痴啊？这样的领悟水平，怎么跟我们混？”
一直跟着阿炮点钱的阿飞问：“老大，这钱怎么分？”
阿炮说：“按老规矩办。”
阿飞说：“可”
阿炮说：“老苏今天也开工了。”
阿飞说道：“那卵仔望风不专心。”
阿炮说：“这儿谁说了算？”
阿飞站着不语。三字经把他拉到一边，说：“创哥是我介绍进来的，他帮过我。这几天，他在跟我们学东西，当然不可能打头阵了。”
阿飞仍然不爽。苏世创心想：“做学徒的帮你望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装作爽快道：“我是来学东西的，那些钱我就不要了。”
阿飞怒道：“就凭你这猪脑袋，还不配跟我们捡鞋根呢。你的脑袋如果好用，就不会赌输钱了。哼，连自己的女人都输给别人，你还有脸来这里指手画脚。”
哎呀呀，哎呀呀，这话可是把苏世创激怒了，他抄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弹簧刀，就往阿飞身上扎来。
三字经把苏世创拉开。阿炮拍着桌子：“这儿谁说了算？这钱就这么分了，每人5000元！”
阿飞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房间。三字经指着苏世创：“你咋能这样说话？他入行时，你还在穿着开裆裤抓抓自己的小鸡鸡玩呢。新鸡入笼一般都要被老鸡啄的。你若不被老鸡啄光羽毛，哪里成得了鸡公。”
阿炮吼叫道：“少说废话，你把这钱交给阿飞。大伙得注意，今天去搅狗仔的地盘，他们肯定会追查我们的下落。还有，那个傻根农民肯定会报警，警察肯定会到银行调阅监控录像。从今天起，大伙得躲一阵。”
离开出租房后，苏世创跟着三字经到一个酒店去庆功了。
9。
他们去的这家酒店说它高档也不高档，说它低档也不算低档。如果说它有特色，可能就是服务员一律穿着红军服装，墙壁上一律挂着红色革命根据地井冈山的画像，还有毛泽东与其他领导人的合影。那些服务员扎着皮带，不管高矮胖瘦，均显得那么风姿飒飒，精神抖擞。
这家酒店位于思贤路东南段。酒店打出某个领导人生前喜爱吃的红烧肉招牌，但这招牌菜却不咋的。看那软松松的猪肉，就知道不是用什么上等肉品来制作，让人怀疑这肉是用母猪肉或公猪肉来做的。
前来就餐的客人不少，其中有不少俊男靓女。苏世创想，湘妹子就是长得靓，细皮嫩肉，白白净净，很是养眼，哪里像我们这边的人，天生就是这模样：黑且瘦，颧骨高，就好像刚从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饿鬼。
第31章 调包骗取银行卡 合演双簧坑人钱（7）（shukeba）
三字经淫笑道：“找个时间我们到迪吧去玩，那儿的坐台小姐任你摸。”
苏世创说：“改天你带我去。”
三字经说：“你都没去过那些地方？”
苏世创说：“极少去，多数时间是在赌场，输得很惨。”
三字经说：“被老板设机关害了吧？”
苏世创说：“我也不知道。”
三字经说：“你有空了带我去玩玩，也瞧瞧老板是不是设了圈套。玩这种小聪明，我都在行，一看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你看阿飞，虽然很小气，可他的绝活多得很。比如很多人仍不知道套猪仔是什么的时候，他早已吃饱了。”
苏世创问：“什么是套猪仔？”
三字经诡秘一笑，道：“说给你听也无妨，不过这招早已烂了，没有多少人在用了，也没有多少猪仔再往里钻了。是这样的，阿飞最初在街头瞎混时，经常到火车站一带闲荡，见很多旅客一下车后就掏出手机或到公用电话亭给亲戚朋友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到站了，在某某地方等着。这些人初来乍到，对市区情况不熟悉，需要亲戚朋友来接走他们。一看到这种情况，阿飞的脑子就飞转起来，心想我何不利用他们这一弱点大捞一把？”
苏世创如坠入云雾之中：“怎么捞呀？这种事情也能捞钱？”
三字经拿起啤酒，一口灌了下去，擦了擦嘴巴，说：“对。这种事情也能捞钱。这个世界那么大，能捞钱的偏门多的是，看你有没有心思。做我们这一行，坑蒙拐骗样样能来钱，只要你脸皮够厚，手段够狠，心肠够黑，没有不能捞的。比如阿飞发明的这个套猪仔的骗术，就很绝。那些旅客刚挂完电话，还没有离开，电话就回响过来。那些旅客不知是计，就接了电话。在电话里，阿飞对他们说，你是不是某某，我是你的朋友的朋友，是你的亲戚的朋友，他临时有急事，不能来接你了，他交代我来接你。你在什么位置，我开车赶紧接你。一两分钟后就到”
苏世创听得如坠云雾之中。
三字经继续说：“旅客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便老老实实地等着。阿飞请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他们面前时，便把他们的行李放到车上，然后给他们敬烟，请他们上车，说要拉到他们到某个高档的酒楼喝茶。旅客这时候多数不会起疑。就在喝茶的时候，阿飞会对旅客说，哎呀，我的手机没有电了，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或是说，哎呀，真不凑巧，今天出门时带的钱不多，现在想买样东西送给朋友都不行，你不能借我一点，回头我还给你。这种情况下，大多都会中招。阿飞一拿到手机，就说哎呀，这儿信号不好，边喂喂嚷嚷地喊着，边离开包厢，趁其他人不留神，他就一溜烟跑掉了。昂贵的手机也拿到了，几百元现金也拿到了。这样不费脑筋的事儿，一天做上几单，一个月下来收入也蛮高的，比起去做杀人越货强多了。”
苏世创说：“啊，原来是这样。我也知道这种骗局，一直很佩服那个发明此招的人，没想到这一招竟是阿飞创造出来的。”
三字经说：“对，是阿飞独创出来的。后来，就有很多人模仿、跟风了。最后发展到：只要旅客上了车子，那些跟风的人便对他们实施抢劫。就是这些人把整个套猪仔的套路全都搞砸了，以致被警方盯上。后来，报纸报道这种事情多了，再也没有多少人上当了。”
苏世创问：“阿飞怎么知道那些旅客的资料？”
三字经说：“你呀，脑子就是有问题。难怪阿飞说你智商不高，赌钱老是输给人家。只要你发现有目标出现，就可以远远地盯着，看他拨打什么号码。只要记住那个电话号码，知道他要找什么人，你就可以用自己的手机回拨过来。你最好跟自己的兄弟演双簧戏。你回拨电话时，称受他的朋友或客户委托来接他时，就可以顺便给他提供你兄弟的手机号码，说你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来不及去交费准备欠费停机了，现在重新给你一个新号码，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他会去接你的。那些旅客当然不会怀疑什么的，欠费停机很正常。你的兄弟在回拨电话时，故意处于一个背景比较嘈杂的地方，把自己的声音弄得像有些失真一样。而你呢，则负责出面‘接待’那些猪仔，把他们请上车，拉他们去就餐，一点就是山珍海味，让客人感觉到你的这个朋友的朋友这么热情。此时，你的那个兄弟还可以装模作样打来电话，说自己临时有急事来不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的朋友或手下，一定尽力而为。把对方哄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时候，你就可以借机下手了。借他的钱，借他的手机，临走时，还可以到吧台那儿顺便拿走几条贵重的香烟及几瓶白酒。等那些猪仔发现你不见时，他就得付出代价。不仅要付饭菜钱，还得付你拿走的几条烟和几瓶酒的费用，最糟糕的是，还被拿走手机及现金哩。”
苏世创说：“我明白了。”
三字经说：“曾有一个哥们，也模仿阿飞的手法去车站弄钱，把一对年老夫妻弄得几乎要跳楼自杀。那夫妻是来市里会老战友，初时他接听回拨过来的电话后，以为老战友年龄大了来不了车站接他们了，委托一个年轻仔来接他们的，就乖乖跟着哥们上了车。喝茶吃饱什么的，哥们特别大方，拼命点一些佳肴美味。席间，哥们还说他是那对老夫妻的战友的侄子，现在在一家军工企业做工。出门时，领导交代他要采购一些器材回去，并给他几千元作为购买材料的费用。不料，他叔叔突然来了电话，要求他来接人，迟到了战友可不高兴了，不能怠慢老战友，无论如何也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车站接人。所以，一急了，就忘记到财务部领钱。现在，没有钱采购东西，回去肯定挨领导批个半死。然后，他就顺理成章提出要借夫妻的钱，暂时顶一下，回头到了厂里再把报销得回来的钱还给老人。老人信以为真，就把随身带来的几千元借给哥们。哥们还装模作样写了借条，称等把你们安顿好之后就回厂里拿钱。酒足饭饱后，哥们借故上厕所，就溜出包厢。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哥们在逃脱之前还给拿走了几条名烟、几瓶名酒。面对巨额的账单，老夫妻傻眼了。再摸摸自己口袋，已身无分文，气得吐血倒地。醒来时，就大喊‘老子走南闯北杀敌无数，立功无数，居然被这小骗子骗得如此悲惨’！说罢，就要跳楼。闻讯起来的警察急忙把老人劝住了。老人是个老干部，此事还上报到中央。中央领导批示严查严办，市里出动了大批的警察折腾了半月，终于把哥们抓了回来。可是，那些钱早已被他花光了。很多弟兄都说哥们不该坑这老夫妻，谁都有父母是不是？可也有人说，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没有人性，什么样的人都可以骗。就是公安局长，就是中央领导也可以骗。”
苏世创说：“这一行的故事还真不少。”
三字经说：“所以说，你也别太小看。阿飞还真有很多创造发明呢。有一回，人才市场开招聘会，很热闹，他就建议我们去那儿浑水摸鱼。我们说那些学生没有什么钱的，这样去凑热闹，肯定弄得一身汗臭，除非你想去那儿摸摸捏捏学生妹的屁股。他没有理会我们，就一个人去了。回来的时候，他弄到了一个学校的资料，上面登记有很多学生及其家庭的具体联系方式。我们对他说，这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纸一张。阿飞坏笑不已，对我们说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这家伙就是聪明，如果让他读书，他肯定是清华、北大的高才生。”
苏世创说：“这份资料也能生钱？”
三字经说：“对呀。他先是给那些学生打电话，如果接通的话，他就不往学生家里打。如果接不通或得知对方关机，他再往学生家打，说他是他们儿子或女儿的朋友，在xx学校一起读书。现在，你的儿子或女儿出事了，被车子撞成重伤住院了，急需几万元手术费。他们已筹借了一部分，还差几千元。再借不到这笔钱，医院就停药了，你儿子或女儿的病情就会恶化，最终会变成植物人。家长一听这话，就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一急之下，他们便给儿子或女儿打电话，偏偏又打不通，更加没了主意。于是，便与那个好心的学生联系，通过银行急忙汇款过来那份资料，让阿飞搞到了不少的钱。当然，也有些十分聪明、谨慎的家长，见阿飞编的故事漏洞百出，便打电话给学校老师、其他同学或住在市里的亲戚前往医院查证，再作汇款。结果，一问起来，这事也就黄了。此后，阿飞还留意收集一些公司、个人的信息或资料，时机一成熟，他就编写短信，像大海撒网一样发出去，广种薄收。”
苏世创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三字经笑骂道：“说你是猪，一点儿也没有错。你的手机经常收到过这样的短信没有。上面写着‘爸妈，我手机和钱被偷了。现在回不了家，请你们赶紧汇1000元到建行4367420840720158609赵刚的卡上，这是我朋友的。’这样的短信骗局，说白了，早已不新鲜了。”
苏世创问：“你是说这是阿飞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