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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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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十七一曲激扬的舞后,心中的填郁稍平。加上众人喝彩连连,毕竟是年少,难免心生傲然之心。听了兰锦的话后,心中自然有些不服气,用双足画牡丹,她整整练了十年,却仅仅得到八个字不痛不痒的评价。

    可再不服气,亦不能当众去反驳一个皇子,只好带着失落的心情转身向兰锦微一福身,抬首间,一下撞进兰锦倾城绝艳的琉璃眸,原来自已的未婚夫君是如此出色,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方神色悻悻道,“多谢七殿下赐教!”

    文绣听了却不乐意了,方才她与赵十七在花园里玩耍后,已把赵十七认定为自已的同盟,听了后,马上吐出口里的果核,义愤填鹰地为赵十七出头,“兰锦哥哥你说错了。十七姐姐明明很用力了,我娘都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十七姐姐可是用腿来画画的,已经够用力了!”

    此话一出,全场暴笑出来,就连难得开颜一笑的帝王也笑出了声音!

    兰锦听到文绣地声音,亦展开冰绡之笑,朝她扬手,“过来!”

    文绣一咕噜地从文志斌的怀里溜了下来,蹭蹭蹭地就跑到兰锦身边,大声地朝兰锦嚷着自已方才的战果,“兰锦哥哥,方才我和你的媳妇儿谈妥了,她答应不跟我抢你了!以后,我来当你的媳妇儿!”

    兰锦眼波睨向眼前的小人儿,今日梳了两上朝天髻,衬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可爱至极,他倏然撩动唇角,意味深长地朝着文绣笑,那风华无限,几乎迷离了大殿之内一群的芳心,他的眼轻轻触了一下文绣嘴边的黑黑的果汁,“文绣是说,长大要当我的王妃?”他回瑞王府,幸好有这小丫头花样百出地折腾着他,倒让他很快恢复了一些精神。这两日,这小丫头被文家接回相府,瑞王府开始变得安静,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文绣一听,马上摇着,神气活现的脸马上变得一本正经地说,“我长大了可不能当你的王妃,我长大了,可是要当叔叔的。象我叔叔多神气,每个小婶婶都想给我叔叔暖床,我叔叔一天换一个!有时我叔叔不乐意,脸一沉,我的几个小婶婶就不敢吭声了!”

    兰锦失声而笑,一指点在小丫头的眉间,“小丫头,你有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怎么办呢?”

    斜对面的文成耀刚和身后的官员互敬酒,一听,自家的小侄女这样说自已,差点直朝着对方脸喷了过去,幸好脑袋转得快,但也喷得旁边的一个大臣的衣裳,他连道歉都来不及说,几步到了兰锦的案桌边,一把拎起文绣的后颈的衣裳,“你这个小犊子,一没看住,就闯祸。”

    文志斌对这个孙女疼得紧,并不管束,反而笑劝,“童言无忌,成耀,你还当真了!”

    文绣扯了嗓门就喊,“兰锦哥哥救命,我叔叔的手象蒲扇,打屁股很疼的!”

    除了沈老夫人这一桌,其余的人都笑成一片。

    这时,珍妃的声音突然响起,语声慢慢“这里的闺绣们都表演过了,沈二小姐,你是沈尚书的千金,今天有准备什么节目么?”她早就知道沈千染自小连私塾都没上过,更别说是琴棋书画,她要让众人看看,这样的女子是如何配得起她的儿子!

    沈千染侧首平静地看向珍妃,微一福身后淡淡回道,“回珍妃娘娘,阿染重孝在身!”

    众人一惊,这才发现,沈千染的发髻上插了一朵白玉兰花的簪子。

    大殿中,不少是清流派的官员,听了都摇头嘘叹,为沈越山的英年早逝而婉惜。

    珍妃两指轻抚指上的碧玉丹寇,轻描淡写地虚应一句,“倒是本宫唐突了,沈二小姐节哀!”

    沈千染起身微微一福,笑道,“谢珍妃娘娘关心,我爹一生与人为善,此番又是为朝庭捐躯,此时想必会在西方极乐世界,阿染并不为爹爹难过!”

    话刚落音,众人只听到一声脆响,循声一瞧,只见沈老夫人颤着手想去捡地上的碎瓷。一个宫人忙上前扶住,低声道,“老夫人莫惊,让奴婢来收拾!”

    高阶上的兰御谡对碎瓷之音仿若未闻,倒是“极乐”二字如芒刺,他冷冷瞥着沈千染,残冷阴酷,眸中流光里竟隐约抹过一丝杀伐之意!

    沈千染盈盈一笑,站起身,朝着高阶上的帝妃福身,“阿染虽不宜歌舞祝兴,但今晚既然大家如此高兴,那阿染自然也不能让众人失望!”

    淑妃闻言,婉声问,“沈二小姐准备给大家带什么节目呢?”

    沈千染对淑妃谨身一躬,“阿染曾在东越三年,得过一个异人传授一种来自异族的医术,这种医术主要是针对心疾的病人,让他把深困于内心的恐惧盘解而出。”

    珍妃嗤笑,“所谓心疾,于发肤不痛不痒,就算是沈二小姐拿出看家的本事治了,谁又能见到效果?又不是治腹泻立杆见影!”

    此时,所有的人都瞧出珍妃对沈千染的极度不满,朝臣里,有不少人很敬重沈越山,不免为沈千染暗暗捏了一把汗。

    淑妃本欲详问,以打破殿中的僵持,但见珍妃似乎不依不饶地,心想,这样的和事佬不做也罢。便往后靠了下去,当一个局外人!

    “娘娘说的是……”沈千染毫不在意珍妃言辞中的咄咄逼人,那突然柔缓下来的嗓音中竟多出几分调侃意味,“但阿染这医术可以让众位见到过程。所谓心疾,都是病患不愿与人分享的过往,因积郁过深而成疾。阿染在治病期间,可用一种方法,让他不知不觉把心中的话全盘托出!”

    话刚落间,高世忠已失声问,“若用此法用于刑讯,那岂不是没有冤案?”说完连连摆手,“恕本官不信,这天下哪有这种医术,若有这种医术,这天下岂不大乱?”

    兰亭嘴角扬起仿佛一弯新月,“高大人若不信,可愿一试?”

    兰锦低下首,捏了一下文绣的下颌,“有戏法瞧了!”抬眸时,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沈千染说时,众人既感到万分的好奇,亦与高大人一样报以不信,众人纷纷小声议论,语气中不无嘲笑。待到宁王的戏谑之声时,众人方敛了声,静静着看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文志斌突然站起身道,“皇上,微臣倒有想法!”

    “文爱卿有话直说无妨!”

    文志斌站了出来,阔步至沈千染的案桌前,“老夫想请教沈二小姐,如何当着大殿一众大臣之面试一试?”

    “可以随意找个人试,一试便知!”沈千染起身对文丞相一礼,又道,“是真是假,问题可以让殿中的人提,文相若有兴趣,可点中一人,千染按文相的话去询问,自然答的人是否是真言,文相心中有数!”

    殿中的人一听,此言果然不虚。此时,连兰御谡都生了几分好奇,若有这样的本事,这天下,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极避讳之事,但对帝王来说,这象是生了一双的天眼,洞悉一切。

    可今日,似乎极为不妥!帝王刚蹙眉峰,刚欲制止,高世忠的大嗓门已经嚷开,“老夫就是不信这个邪!老夫一生黑白分明,没什么怕人知道的事,就让老夫人试试!”

    刑检司一生与律法为伍,从不循私,他若愿试,殿中的人俱相信,不可能会出现唱双簧的戏幕!

    高世忠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呼应,大殿之中瞬时热闹了起来,文丞相朝高大人一揖,笑道,“也巧,高大人,有一件事老夫想问很久了,高大人到时可不要见怪!笔墨侍候,稍候沈二小姐按老夫所写的问题发问便是!”

    高艳华年纪轻,心里有些紧张,拽了父亲的手轻声求,“爹,不要,一会要是给问准了,那多没意思!”

    高世忠抽回袖子,满脸自信道,“怕什么,为父从不信这些神神道道的!”

    沈千染一笑,站起身,吩吩宫人搬了张椅子给高大人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从当中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轻声道,“高大人莫惊,此针细过绒毛,不伤人!”

    高大人豪迈一笑,“沈二小姐不必介怀,老夫一生问刑,怎么会惧怕这等小玩意儿!”

    沈千染唇角微微绽出笑意,将手中的针一根一根刺入高大人的脑部四周,口中轻轻细语,声音很小,虽然殿中一片安静,远的人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众人都看到高大人的身体愈来愈放松,最后,双手从扶手边落下,脑袋也微微歪倾到一边。

    沈千染朝文丞相一个手式,接过了萱纸,按着纸上的字轻问,“你是何年中举?”

    “景升六年……”

    “你……逛月香院么?”月香院是京城有名的妓院!

    “不逛……”

    “你最讨厌谁?”

    “文志斌那老匹夫,什么屁清流,我说,他就是一个假清高……”声音很轻缓,但回答时却没有一丝犹豫。余下的一通鄙视的话语几乎让文志斌的老脸都快抓破。

    “你……”沈千染噎一了下,语声缓慢问,“你失禁可曾治愈?”

    “不曾……”高大人应了一句,鼻息间竟微微传来呼噜之声。

    沈千染脸上闪过红云,将手中的萱纸交给了文志斌。

    “爹!你给女儿醒过来……”高艳华听到身后传来一些低低地娇笑声,瞬时坐立不安,待看到文志斌又写了一句要沈千染发问时,再也禁不住羞愤,提着裙裾冲了上前就欲推醒高世忠。

    沈千染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疾声喝止,“高小姐不可蛮撞,此时高大人正处深眠,待我拨去针再慢慢唤醒!”

    高艳华红着眼圈,狠狠地朝沈千染指着,“那你快一些!”

    沈千染含上愧色点点头,便曲身动手拨针。针拨光后,沈千染俯身轻轻唤了几声,高世忠这才猛地激醒,一下惊跳起来,口中连连问,“老夫怎么睡着了,啊,刚才老夫明明是醒着……”

    大殿倏然变得很静,众大臣各自归位,所有的人的心里都没一丝的笑意,沈千染有这种本事,就意味着,想从谁嘴里套出什么秘密都易如反掌。

    沈千染收回套针。缓缓走至兰亭的案桌前,并不入坐。她转首先看了一眼冷漠的珍妃,而后眸光如水地看着兰亭,然而眼神背后,却如幽夜暗潭一样,无声无息地激涌着什么,“如果这天下之人皆负我,你当如何?”

    兰亭站起身,眸如寒光利刃,展袖间,俨有气吞山河赫赫之势,“我必为你追讨天下!”

    沈千染只觉一抹轻涩的疼感从心里涌上来,浑身不觉微微颤抖,“如果是我负了这天下?”

    兰亭低低一笑,那笑声带着轻淡的尾音在沉寂的大殿之上轻轻余扬,陡然让殿中的每一个人,心头打颤,“我必拥你入怀,陪你笑看蜉生挣扎!”

    沈千染低下首,秀睫像密帘般遮垂下来藏尽情绪,她象是微微出神一般,很静很静地看着他,仿佛周遭全化成一团空气,最后,红唇轻启出一字,“好!从此后,我与你生死相依!”

    这样不合时宜的当众的誓言,每一字每一句都敲进所有人的心中——

    “娘,十七儿不想呆这了,十七想走……”赵十七下场后,始终把脸窝在母亲的情里汲取温暖,闻言,泪一点一点地浸湿眼眶,可她的眉梢眼角却不曾抽动过一下,任凭凉意淌过肌肤,一滴滴没进赵夫人的衣襟,她的声音很轻,仿若自语,“十七不应该不听师父的话……”

    沈千染缓缓走至高世忠面前,屈身躬问,“请问高大人,妾氏和庶女合谋陷害嫡女,污其清白,应处何惩罚?”

    高世忠脸色一正,“妾氏将于当众浸猪笼,庶女当被削发在永恩寺肖其业障,一生不得还俗!若致嫡女身死,则斩首示众!”

    案桌边,申氏和沈千雪在听到两人誓言时,已是寒颤,她们再远离京城,对宁王的声名亦有所闻!此时,听闻沈千染提起三年前的珈兰寺,仿佛每根神经都被冻结了一般,僵得连颤抖都停止!

    高台上,珍妃双肩狠狠一抖,不详的预感一直传入心里,化作一团浸了水的海绵,堵住心口。她眸光不自觉得射向那一对母女,带着粼粼的狠意!

    沈千染朝高世忠深深一拜,谨声谢道,“阿染多谢高大人赐教!”言罢,转身突然上前至大殿前方,拼着断尾求生的决然,双膝朝高台一跪,“皇上,前户部尚书沈越山之嫡女沈千染告御状!其一,状告三年前沈家妾氏申茹与庶妹沈千雪共谋,于珈兰寺找人污我清白的冤情!其二,状告当朝一品诰命沈老夫人打压正房,纵容妾氏,致沈千染之嫡母半生受肘,更致沈千染从六岁孩童起便被申氏和郭嬷嬷下毒毁颜。臣女请皇上为臣女作主!”

    沈千染此言一出,震惊整个大殿。

    兰御谡眸罩峻霜、眉峰紧拧!今日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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