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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老这样,他们要说呢。”顾芩不好意思道。
“他们还不是天天吃铺子里包子馒头当早饭,你也是顾家女儿,吃几个他们敢说?”
顾芩就笑了,“那我一会儿带点回去,也给公公婆婆尝尝。”
徐氏一撇嘴,“你还顾他们呢,自个儿吃吃就拉倒了,带回去,还不是都给他们大儿子家捞了去。”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出来了。
顾春芽见顾芩进去时候提竹篮是半空,拿出来时倒是堆满了,上头盖布都得被顶出来。
洪玉珠看到顾春芽,冲她笑笑,“春芽你长胖了呀。”
顾春芽跟她也不熟,只打了声招呼,不说什么。
“你头上戴花儿真好看。”洪玉珠羡慕盯着瞧。
那莲花做得极好,跟真一样,大冬天里可是惹眼很,要是春天漫山遍野开花了,又不鲜了。
徐氏听见了,就叫顾春芽摘下来,“给你表姐罢,反正冬儿会做,你再叫冬儿做一个就是。”
顾春芽满头黑线。
这徐氏得有多看不顺眼他们这房人啊,不管谁要,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就叫他们大房人都顺着。
她才不干!
“上回给春竹做了,没布了,要不奶给两块?”
徐氏一瞪眼,“冬儿之前布哪儿来,叫她还哪儿去要。”
原来徐氏竟然知道顾冬儿布是从方家得来,顾春芽不打算跟她讲道理了,讲了也白讲,索性拔腿就跑。
“一点不懂礼貌!”徐氏骂道,“也不知怎么教。”
“算了,娘,玉珠是随便问问。”
“玉珠是该打扮打扮了,你这做娘也不……”徐氏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小声道,“你过几日记得再来,有好事儿呢。”
“啥事?”顾芩眼睛一亮。
“总是对玉珠好,你就一个女儿,不过还没定。”
顾芩就不问了。
一家三口去了前头铺子。
顾春芽刚才就是溜到那里去了,见到他们来,还当是什么事儿,谁知道就拿起包子来,刚刚出炉包子全给他们拿了。
都是好卖那几样素包子。
顾芩叫顾明瑞拿大荷叶包了又包,足足要了二十几包。
跟蝗虫一样……
顾春芽偷偷掀开顾芩那竹篮看,只见是些红糖,枣子,糕点,咸肉,其中还有他们家买了孝敬顾老爷子跟徐氏,结果跑这儿来了。
看来徐氏不是一二般疼女儿啊,啥东西都往她女儿那里贴!
“哎呀,都没发现呢,居然拿了这么多。”顾芩拿完了,很不好意思对着顾应全笑。
顾应全道,“没事儿,你们也不常来,这包子啊是几个孩子想出来,确实好吃,你多带点给妹夫家里人尝尝。”
顾芩就笑起来,“大哥整天忙活,得注意身体呢,不要累坏了。”说着又叫顾明瑞包了六个肉包。
一家子两手拎得满满走了。
顾明瑞“啪”把一叠荷叶甩桌上,“每回就跟抢劫似,不拿完不罢休呢!”
“哎,难得一次,是你姑姑呢,拿一些有啥,还不再做点出来。”顾应全去里面拿发酵好面团。
顾明瑞皱了皱眉,只好去揉面。
顾春芽旁边看着他做,一边问,“姑姑到底常不常来啊?我看奶给了她很多东西呢。”
“两三个月总会来一次。”顾明瑞问,“她还拿了别?”他倒是从未注意过顾芩随身带来篮子,只晓得她每次来总要来拿好多包子馒头。
“是,我刚才偷偷看了。”顾春芽心想,也不知徐氏有没有给顾芩体己钱。
就她看来,徐氏这么精明人,铁定是藏了不少私房钱,她那么疼女儿,瞧见他们一家这样打扮,会不会就拿点钱出来补贴一下?
天底下,一碗水端不平父母多得是,何况,徐氏还是顾应全后母。
顾明瑞眯了眯眼,“只要不是拿咱东西给她就行。”
这话说得没错,可这家里,有啥东西是他们啊,顾春芽扶额,徐氏发五十文零花钱吗?
不,这太少了,她觉得,是该提高每月“工资”时候了!
41()
开春了,顾春芽又把地菜包子也纳入了计划内。
这种野菜是非常有季节性,又很鲜美,到时候做出来肯定受欢迎,顾应全几个人也一致赞同,杨氏早上就去买地菜了。
回来后,却是两手空空。
“怎么没买?”顾应全问。
“死贵死贵,又不是啥山珍海味,居然跟山笋一个价,这哪能买,咋这包子也才卖两文钱,不值当!”
顾应全挠起了头,“前些时间也不咋个贵,要不就算了罢。”一边看顾春芽,“咱们也得赚钱,这太贵了,不能买。”
这种道理顾春芽当然懂,成本都必须控制一定范围内,她问道,“这地菜哪儿挖,要不咱自己去挖?”
“可远呢。”顾应全皱眉道,“也不是非得做这一种,挖这个也累得很。”
“也不是很远,从中古桥过去,走半个时辰就到了。”顾明瑞抬起头来,“那靠河山坡上,地菜很多呢。”
“你咋个知道?”顾应全奇怪了。
他们家是住镇上,很少去那边。
“我听小景说,他们家经常去挖地菜吃。”顾明瑞道。
一听也才走半个时辰,顾春芽立马坚决要去了,“我反正闲着没事做,正好去玩玩,那里从来没有去过呢。”
顾应全向来不太会拒绝孩子们,就只看着杨氏。
“娘,就让我去罢,我找方茹姐一起去!”她扑过去摇杨氏胳膊。
杨氏拗不过,答应了,但担心她年纪小,便叫顾冬儿也去,又叮嘱她们早些回来,别弄得太晚。
两人提着大篮子就去找方茹了。
方茹正家里洗衣服,听说她们要去挖地菜,就放下了手里活儿,“不早说,早知道你们要,我就多挖点儿了。”
“那也不够,咱们是要做包子呢。”顾春芽指指两个大篮子,“得要好多。”
“是啊,主要咱们没去过,才来问你,以后熟了,咱们就自己去了。”顾冬儿一挽袖子,“我给你一起把衣服洗好,咱们再去,不能耽搁你事儿。”
柳氏听见了,从里头出来,“我来洗罢,小茹你带她们去,那路也不太好走,早去早回。”
方茹就去擦了擦手,提个篮子带她们去了。
沿途果然路过那中古桥,一直往西走。
桐平镇下面有三个村,那西边是七条村,有地菜那个小山坡已经离七条村不远了。
春日,鸟语花香,虽然天气还没有变得温暖,可是地上青嫩草都已经冒了出来,路边树上,也长出了绿芽。
“就那里,看到没?”方茹一指前面。
只见那山坡上长满了野草野菜,还有些不知名野花。
有几个妇人已经那里挖了。
顾春芽跑过去一看,竟然好些野菜都不认识,她虽然是个面点师,可从小生活城市里,并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
“这都是啥?”她好奇问,“也能吃吗?”
顾冬儿答不上来,她没挖过野菜。
方茹一笑,耐心一一讲解,“这是地菜,这是拘牙子,这是牛甜草,这是地马菜……都能吃,就这么炒炒,也能煮汤。”
顾春芽跟听天书一样,这些名字对她来说实太陌生了,叫方茹说了好几遍,又对照了样子看,这才全部记得。
“你们这里挖罢,这里地菜比较多,我去挖点儿地马菜。”方茹笑着去另外一边了。
“茹姐姐咋晓得这么多?”顾春芽问。
顾冬儿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小孩子不懂,我听娘说,方大叔去世后,柳大婶饭也不吃,绣活也不做,跟没魂儿似,都是茹姐照顾一家子呢。那会儿也没钱,我估摸他们经常吃野菜,茹姐肯定啥都认识了,后来柳大婶又好了,到底过去了好几年呢。”
生离死别,那确实是人间惨痛一件事,顾春芽也叹了口气,“怪不得茹姐比一般孩子还懂事些。”
这话听着不像是小孩子评价,顾冬儿好笑看了看她。
“柳大婶咋没有再找个相公呢?”顾春芽又问,“找个相公,日子可能还好过些。”柳氏样貌是不错,找个男人,应该也不难。
“我也不知道。”顾冬儿声音小了些,“我有回听娘说,有人要娶柳大婶,可柳大婶不肯。”
可能是为了几个孩子,顾春芽心想,找个好后爸确不容易。
山坡上野菜很多,三个人挖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篮子都装满了。
不过这些菜看着多,缩很,挑挑拣拣,再一炒,肯定就没多少了。
“下回得叫大哥也来,咱们多带几个篮子。”顾春芽道,“要不弄辆小车来,不然做不了几个。”又招呼方茹,“等会来咱们家吃地菜包子呀。”
“你都说做不了几个,等多了我再来,咱们家那几个肯定也馋。”方茹笑。
“那也行。”顾春芽也笑起来。
三个人提着篮子欢回去了。
这会儿天还早,街上依旧很热闹。
正如顾应全说,一到春天,这儿就会来很多商人,顾春芽果然看见了一些,还有车队呢,不由心想,有空她得去渡头瞧瞧,是不是真停满了船。
“咦,这不是二叔么!”杜小鱼左看右看,忽然见到了一个眼熟身影。
二人就顺着她指方向看,发现果然是顾应奇,也不知要去哪儿。
说起这个二叔,整天神神秘秘,除了采办铺子东西外,不太着家,顾春芽看到了,就多了几分心思。
“咱跟着去看看。”
“为啥?”顾冬儿一愣。
“姐不想知道二叔成天干啥么?”
“不想。”顾冬儿摇摇头。
顾春芽不管了,反正今儿正好遇到,她就想去看看,便把篮子往顾冬儿手里一塞,“我看一下就回来,或者你们先走。”说完,眼睛盯着顾应奇背影,飞速跟着跑了。
“越来越野了。”顾冬儿无奈道。
“总比她那会儿好。”方茹笑道,“以前那样,你又急。”
“倒也是。”顾冬儿道,“那咱们先走罢,这丫头指不定啥时候回来呢。”
二人就先回去了。
顾春芽跟着顾应奇,一路来到桐平镇北边。
那里民房比较杂乱,不似南边那样规整,顾应奇三绕两绕,居然就看不到人影了,顾春芽气得直跺脚。
人没跟上,只得回家。
谁料到这儿路弯弯绕绕,她一条狭窄弄堂里被人一下子掐住了喉咙。
背后有浓重血腥气扑鼻而来,顾春芽大惊。
42()
“你要是敢叫,我就杀了你。”
耳边传来低沉声音。
只要不是现杀了她,那就是好事,顾春芽赶紧点头,虽然脖子被人掐住了说不出话,可头是能动。
这种境况下,她只求可以谈判。
那人就放开了手。
顾春芽没有转过头去看,低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有片刻沉寂。
顾春芽觉得背后目光紧紧盯着她,她身子绷得紧了。
那人终于又说话了,“你去宝林药铺买三样东西来,七星九转丹,上好金创药,还有干净棉带。”
她不是大夫,可也听得出来那都是治伤东西,想到鼻尖嗅到血腥味,她顿时明白,那人受伤了,现是要她代劳去药铺。
也许这是逃跑好机会?
可那人却像是猜透了她想什么,冷冷道,“你叫顾春芽,你父亲叫顾应全,你还有个姐姐。”
顾春芽惊呆了,“你……”
“所以好别打什么鬼主意。”
顾春芽咬了咬牙,“我没有钱。”
话音未落,“叮”一声,一个银锭滚了她脚边。
“记好路,速去速回。”那人一推她。
顾春芽捡起银子飞跑了。
既然那人知道她名字,还知道她父亲,姐姐,她定然是不会拿家人去冒险,这种亡命之徒,对,应该就是亡命之徒,连伤药都不敢自个儿露面去买,那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也许正被官府通缉?
可是,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她回想起那个声音,虽然可怖,可是掩藏不住它年轻。
大概十五到二十五之间?
会是谁呢?
可她没有足够时间去思考。
眼见就要到宝林药铺了,她墙头拿了些泥土,合着唾沫往自己脸上抹。
这次也许是助纣为虐,她不能叫人认出来,以免日后惹来不必要麻烦。
她也不敢去官府报案,前世这么多年经验,她不是那么相信别人,自己家人有时候只能由自己来守护。
“我要买七星九转丹,上好金创药,棉带。”她直奔店里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