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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竹,就拉着顾夏荷坐轿子去了。
那轿子颇小,只能坐两个人。
顾春芽无语了,对她这样也就罢了,顾春竹到底是她亲生女儿,也这样扔一边,倒是不怕真被人拐了去,完全是不负责任啊。
幸好她是个大人,不然得慌。
顾春竹倒是早就习惯样子,数了数铜钱,拿了两文给顾春芽,“你自个儿买吃去,我上山了。”
两文钱……
“你拿着罢。”她没要,近卖腌菜挣了不少钱,她荷包里还不差这点儿。
“不要拉倒。”顾春竹头也不回得上了石阶。
这还像是一家人么,顾春芽摇了摇头,想想也罢了,就当自个儿来旅游一回,这里风景那么漂亮,她正好细细欣赏。
石阶上几十步便能遇到人,有未出阁年轻姑娘,有妇人,有脚夫,有来吟诗作对书生,也有衣着华丽公子哥。
她一个年仅十一岁女孩儿,很就淹没了人群中。
山中空气清,顾春芽摘了满把野花,懒洋洋躺一块晒得微微发热巨大石头上,耳边是轻柔小溪流水声,悦耳鸟鸣声。
这种享受上辈子极是难得,这里却是触手可及。
然而,有人却打破了她惬意。
那声音愤怒无比,“你既是不喜欢林小姐,又怎要搭理她?她送你荷包,你为何又要收?”
“荷包?”另外一个低沉声音,不屑道,“我扔了。”
顾春芽如遭雷击,身子不由得一抖。
这声音……
如此刻骨铭心!
曾关乎她生死。
到底是谁?
她压抑住心中震惊,轻手轻脚从石头上翻下来。往前走了几步,躲一棵大树背后往前看去。
林中站着两个少年,一高一矮,穿着一红一白。
“你,你既然要扔,又为何要收?”白衣少年疯了一般,举起拳头就往红衣少年身上打。
红衣少年身形一晃,那白衣少年因用力过猛,直接扑倒了地上。
“我不想打你,你走罢。”红衣少年不耐道。
“傅琅。你别得意,不要仗着你舅父救了巡抚大人命就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你总会……”话未说完。他衣领就被红衣少年揪了起来。
一声惨叫响彻西山,惊起无数雀鸟。
顾春芽捂住了嘴,手里花掉了地上,她看见白衣少年嘴里流出了鲜血,红衣少年那一拳打可不轻。
“你。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白衣少年连滚带爬跑了。
傅琅转动了一下手腕,忽地侧过头往顾春芽这个方向看。
她心一下子慌了。
怎么可能会是他?
可是那声音太过相像,那身高也是一般,若是第一次他声音不曾记得,可那次决不敢忘。
但怎么可能?
卫大夫外甥会去刺杀朝廷命官?
就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傅琅几步走到了她面前。
“是你?”他眯起眼。
她抬起头,莫名表情,“怎么?”
他低头瞧瞧她。那水红色裙角一直露外面,她难道不知道?想着嘴角一扬,乌黑瞳孔阳光下似琉璃一般闪耀,他淡淡道,“没事。”
“哦。”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这一刻,她终于想通。为何那个人会知道她名字,知道她家人名字。
原来就是他。
十五六岁少年能有这样行为举止,不能不令人心生恐惧。
她只想走远一点。
“回来。”他却又叫住她。
她假装没听见,继续走。
可裙角却被他一脚踩住,“哗啦”一声,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干什么?”她猛得回头。
小小脸上满是愤怒,为一条裙子勃然变色,傅琅想起她那时候镇定,那样年纪,鲜少有人会做到如此。
一般姑娘只怕会吓惊慌失措,乱喊哭嚎,可是她不一样,怪不得舅父曾夸赞她聪明。
而那一天,正好就小巷见到了她,又正好她曾舅父面前告过他状……
但顾春芽此时此刻却抑制不了她情绪。
如今想起来,仍是后怕不已,她怕自己那会儿丢了命,怕自己没有处理好,留了后患,可是现发现,自己竟是被一个少年操控。
还是曾认识那个无礼少年。
还踩坏了她裙子!
这一样样叠加起来,她岂会不恼火?
“你这个混蛋!”她骂道,“你赔我裙子!”
他却笑了,好像寒冰融化,春花绽放。
“你笑什么?”她加火大。
“多少钱?”他挑眉问。
她一怔,没想到他真愿意赔。
“多少钱?”他再次问。
顾春芽这会儿又冷静了,情绪失控一时可以,泄了火就算了,眼前少年背景模糊,身份神秘,显然是不应该接近,哪怕是为了赔钱,也好不要。
她应该彻底划清界限,哪怕她一辈子也不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刺杀朝廷大官。
“不用了。”她转身就走。
傅琅看着她背影消失,弯腰拣起了地上一大簇野花。
这花是顾春芽摘下来,她失手掉落,早已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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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好心情此刻荡然无存,顾春芽直往山顶而去。
灵台寺建于西山顶端,寺内一座黄石塔高八层,应和“以塔镇山”之说,但不知当年建造了却是为镇压何物,如今自然早已成为独立一景,耸立于山头,阳光披塔身,金光闪闪,耀眼不可方物。
顾春芽刚走到塔脚,就听几个书生议论纷纷。
“那姑娘长得跟仙女似,也不知是哪家。”
“谁家也轮不到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我看是奔着司徒家来,你瞧瞧那边一拨人,啧啧,恨不得扒光了送到人家面前呢,不知廉耻!世风日下!”另一位书生愤愤然,但语气里掩饰不住嫉妒。
“走罢,走罢,有啥好瞧,等你我考上功名,还不是手到擒来?”
书生走远了,顾春芽叹一声,李氏单独带着顾夏荷先上山,果然是不做好事来着,只是也不知有没有得逞?
远处那群姑娘阵势可不小呀!
要想拔得头筹倒也不易。
不是说顾夏荷姿色不够,而是李氏段数高不高明,众家所求,那手段自是层出不穷,她想想李氏家中表现,要不是有徐氏撑腰,就凭李氏本事,那不过是小菜一碟,所以她还是很不看好这事儿。
进到寺庙,就见顾春竹正等那里,见到她来,骂道,“你去哪里鬼混啦,害我等那么久!”
“等我干啥?”顾春芽莫名其妙。
“等你吃饭,我娘说要弄不见了你,得打我!”顾春竹很恼火。
顾春芽懒得同她吵,进去了吃斋饭厅堂。
厅堂隐寺庙后方,甚为清幽,四周种了一片竹林。风过沙沙响。
李氏一脸阴翳,与顾春竹一般,看到顾春芽就把手里筷子扔过来,骂道,“死丫头到处疯,让你上山,你倒是好,人影儿都不见一个,害得我们饿肚子,早知道就不带了你来。扫把星一样,满身晦气!谁占谁倒霉!”
顾春芽不淡定了,李氏自己没能成事。倒把气撒她身上,
我去年买了个表,她还心情不好呢!
顾春芽冷笑道,“二婶,是你强拉了我来。又不给我坐轿子,倒能怪我?身为长辈,不顾小辈安危,我能上得来你要烧高香,求菩萨,不然你有脸回去?要说晦气。我才晦气,家享福多好,非得被人拿来当遮羞布!”
李氏被她说得瞠目结舌。“你,你说啥?”
顾春芽再不理她,扫了一眼桌上斋菜,坐下就吃。
看到李氏气得脸发红,坐隔壁桌一个中年妇人过来笑着道。“哎哟,晓梅妹子这是干啥呀。春芽还年纪小,你跟她撒气做啥?就是心里不舒服,也得去找冯家娘子,是不是?要说漂亮,你们家夏荷是没人比得上,奈何冯家娘子认识人,这不就结识到司徒夫人了么。”
李氏受刺激了,她原本探听到司徒夫人同司徒公子今儿会来西山观景,甚至都知道他们会暂住寺庙哪处院子,谁想到半路跳出个冯家娘子,愣是破坏了她计划,不止阻拦她带顾夏荷进去,还宣称司徒夫人要接见她,叫着那些下人赶她们母女俩走。
真是脸都丢了!
顾夏荷还被一帮登徒子看见,什么污言秽语都往耳朵里钻。
“那贱人就算见着了司徒夫人又怎么样,别人瞧得上她女儿?她家里不过是个杀猪,她三个女儿浑身肉鼓鼓,卖三文钱一斤,倒是有人要!”
这话也够毒了,那妇人听了直笑。
用完斋饭后,李氏便带着她们三人下山了。
只不过到了山脚却不走。
赶车汉子忍不住催促,“再不走,回去可就天晚了。”
“总不会少你钱。”李氏道,“来回五十文,我再添你十文钱,你看可行,只稍此等一等。”
那汉子一听多了十文,自是不计较了。
倒是身边三个姑娘都露出了惊讶神色。
李氏不是什么大方人,除非是为顾夏荷,旁地方你要她多出些钱,那可是要了她命,如今却平白无故要多给十文,那不是天方夜谭?
“娘,走罢,那十文钱不如省了给我。”顾春竹都不乐意。
“你懂啥,呆一边去。”李氏骂一句,照样眼神囧囧盯着山脚下那一溜马车。
好一会儿,就见其中两辆为奢华马车动了起来,李氏赶紧叫她们几个上车,又叮嘱车夫,“大哥,你车赶些,前头不是有个小路么,就那里停了。”
“啥?只坐到那里?”赶车一头雾水,“你们不回桐平镇了呀?这荒郊野外可不安全。”
“大哥只管先停那里。”李氏也不说缘由。
赶车反正多得了钱,也就不管了。
倒是顾春芽听出了一些名堂,怕是李氏又要耍什么手段了,只不过这样费心为哪般,今日见司徒家四驾马车,就知道他们家官儿品级不小,越是富贵人家越是注重家世,而顾家有什么,一个小小包子铺,连人家牙缝都不够塞,还想着攀亲。
真是走火入魔了!
骡车行到官道一处颇为狭窄地方,李氏就叫起来,“停,停!”
“这里?你们都要下去了?”赶车问。
李氏也不理,头只往回看。
“娘,你,你要做什么?”终于觉察到危险顾夏荷,忍不住低声发问。
“乖女儿,一会儿就看你了,为娘什么家当就给了你,你可要替娘争口气呀!”李氏伸手给她拢一拢头发,又仔仔细细瞧了瞧她脸上妆容,忽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般大扁匣子,打开来,拿手指取了一点嫣红抹顾夏荷嘴唇上,方才满意点点头。
顾夏荷被她吓愣了,“娘……”
眼见后面司徒家马车赶了来,李氏露出兴奋神色,“春竹,你带你姐去后面搭车,只说我们车坏了。”
“啥?”赶车道,“我车好好,哪儿坏了?”
李氏见他愚笨,皱眉道,“我说坏了就坏了,你歇着吧,有你好处。”
赶车咧了下嘴,转过了头去。
“春竹,还不下去?”李氏喝道。
“为啥要去,我不去。”顾春竹关键时候掉链子,又不理会她娘了。
“拿去,真是讨债鬼!”李氏气咻咻摸出几文钱给她,谁让大女儿是个面团,要她生人面前开口说句话,那是千难万难,就是说了也如蚊子嗡嗡声,叫人听不清楚,小女儿就不一样了,胆子大,啥事都敢做。
顾春竹拿了钱肯办事了,拽了顾夏荷拉她下车。
顾夏荷眼泪汪汪,“娘,能不能不去……”
真是可怜,顾春芽摇摇头,去瞧李氏,见她两眼冒光,完全是把女儿当诱饵去钓金龟婿呀!
“二婶,就算夏荷姐见到了司徒公子,也是不合时宜,只会叫人小看……”她忍不住劝诫,这种行为着实不上道,那边司徒家什么人没见过,岂会猜不出来这是故意?李氏当别人都是傻子,任由她捉弄那!
不等她说完,李氏一瞪眼道,“要你多嘴,小丫头片子懂啥?夏荷,还不同你妹妹下去,有啥好怕,别人不会吃了你。”
顾夏荷心里万般不肯,却不敢忤逆李氏,只得提了裙摆下车。
李氏又一把揭了她帏帽,“就这样去。”
姐妹俩一前一后往后走了。
顾春芽掀开车帘往后看,只见司徒家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风把顾夏荷一头乌发吹得往后散开,露出绝美容颜,身姿卓越。
顾春竹小跑着上去,路当中,双臂张了开来。
司徒家马车彻底停了。
李氏也凑到车窗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