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春神姑娘曾受地母之命,惠顾我这半个书生夜读天明,已有不少过往古今真人仙妹,来解我读诗习文的书剑情愁,还请王姑娘别笑我情薄!让我找找姑娘名字出处。不知以出自名词家姑娘的才情,可不可以先唱段柳词《迷仙引》。”我说。
“……算等闲,酬一笑……光阴虚度……好与花为主,万里丹宵,朝云暮雨。”
“不瞒小哥哥说,我取朝云之名,是出自先贤柳永佳作,大宋百姓最喜爱这词人,不妨再唱一段共赏。”她说。
“……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想佳人……误几回……争知我……正凭凝愁!”
“这段好美的《八声甘州》!妹妹还能接着唱柳词吗?就当我们这里纪念词人!纪念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我说。
“……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万种思量……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没想小哥哥性情不乏深处,世事过往远比小哥哥情薄!你能从书中记住有这古来云妹,也说明小哥哥薄情是为多情恼!清晨起你就漫步望山边,让云妹怎能不来相见!”她说。
“看诗书见东坡居士深情词作,昨夜心下留一段感慨颇深,念苏学士前有亡妻情深,后有你朝云姑娘情重!”我说。
“似是小哥哥情迷心不乱!我家夫君大半生多坎坷,在我十岁时收留我才识字,后来我看到学士深情处。”她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东坡先生悼念亡故爱妻词,感人肺腑难怪妹妹追随学士!也是朝云姑娘你纯朴丽质,天资聪慧让苏门人见人爱,以致秦观将你比作巫山神女,只是学士政见摇摆生多变。”我说。
“朝堂官场多险恶,小女子也不多懂!可我深感学士教我淑贤才德,善念超脱与我互通禅情到老庄。”朝云道。
“早先苏学士被贬官黄州时,你仅十八岁坚决跟去相伴,一去五年形影不离相守,可见对先生已知感恩。”我说。
“苦乐之事也是相对相宜,到学士时运转好那几年,家中侍女一多让我稍清闲,却多少觉得倒不自在了!”她说。
“可子瞻将至晚年却落败之即,要沦落偏僻瘴气多病远乡,家仆侍婢四散无人冒险,以妹妹丽姿何苦赴难!”我说。
“学士总说我无妆自然如天女,我年轻也懂随夫君自然心,既知我心必随学士始终,何不身心相随死无憾!”她说。
“妹妹才情女子身千里险路,照料东坡先生到岭南,子瞻年近花甲有你相伴,可惜又遭遇红颜多薄命!瘴雾夺去妹妹性命时才三十四岁,稍后学士便留下那浓重一笔!”我说。
“恨我没能伴夫君终生,先离而去抛下学士!只是夫君也相信我印心天灵,有知小哥哥记在上面那悼词。”她说。
“苏学士晚年不少诗章,是为悼念朝云祠而作!今天又到传统清明时节,我约来妹妹仙灵而下,也是为追念一代豪放词宗!这里还该请朝云妹妹,唱东坡词以我深切缅怀。”我说。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妹妹为这《蝶恋花》,还有点醋劲吧!”我说。
“小哥哥真讨厌,知道就行还要说明!”朝云道。
“莫听穿林打竹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定风波》词作黄州,你独在学士身边!”我说。
“那时学士很豁然,让我有幸成为爱妾!”朝云说。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中秋谁与共弧光,把盏凄然北望。”
“子瞻这曲《西江月》,也是学士黄州所作。”我说。
“当时我侍奉笔墨,还有他这首《临江仙》!”她说。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长恨此身非我有……江海寄余生。”
“那是有妹妹暖被窝,好让学士诗情放纵!”我说。
“小哥哥这点荤话,实际说的也有道理。!”她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
“原来这《念奴娇》,也是你跟子瞻到赤壁!”我说。
“我多顾夫君生活,好让他再作《卜算子》!”她说。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境。
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说到这儿我见朝云泪眼涕泣,这位东坡文心知音飘向山边,我看这姑娘文史中留下的清晰痕迹,足以表明她是苏轼极大精神支助。往事只有如烟才能随风飘散,这该是过去给人带来的麻烦,就像对未来的痴心向往一样,烦恼绝不是菩提那么简单。无数次在相思般难耐的矛盾之中,我苦于遗忘和记忆带来的困惑,如果过去都那么索然无味,还有什么值得人们追思怀念?谁还会相信东坡悼念亡妻的“十年生死两茫茫”?谁还能回到那片水泊梁山的聚义堂前?那些大概该是宋朝的古旧事,跟我们现代人还有什么关系?又浮现我眼前的古诗句,看到那些先辈的遗迹,那里还铭刻着古来的多少爱恨,归根结底似乎都离不开的只有情和义,随那些文人侠士落定尘埃,情骨义骸都已埋进坟墓。
情义往往就像出现在眼前这样迷失的幻象,偶尔还会让我看到有如两颗流星从晨曦划落,然后化为埋葬或被埋葬的一切,只留下那浩渺下的一片空虚。这天我又一次上街多买了些纸钱,工作到晚上回家昏沉侧卧在床边,对着总忘了拉上帘子的窗户,我又看到像爱河一样的银河,仿佛那里同样流动着逝去的光阴。比那回忆更令人头疼的反思袭来,十几岁时我知道了辗转反侧,像懵懂了《诗经》“关雎”的不朽;二十几岁常在夜下蓦然回首,仿佛还依稀可见“灯火阑珊处”;在这我三十好几的沉沉夜色中,身外映着花花世界的霓虹,内心还有一片天上的街市。
第195章:人亡衰败的起因()
美女还是我一惯难治的心病,她们总以各种方式引诱着我,要让她们在我心里一次次死去,可她们总是像鬼魅一样地复活。就像我不能忽略在那个车站上,跟影姑娘和洁姑娘的出现机缘;不能忽略宁妹和小静依然存在,留在那古道边芳草地上的脚印。记得有一次兰姐又骑着车子,要带上我送到那个小站去,我坐上她车子时还没忘说:“以前有小姐妹也这么送过我。”
“我们就这样走下去,看能不能走到那山间?”宁妹曾留给我的这一问,时常回荡在悠长的古道上;与小静曾反复的声声“再见”!昼夜不停回响着相得益彰,直到我想把那一切都埋葬。谁都不得不面对过去难以再现,毕竟真实不能总留在芳菲之间。残花凋零她们也会学庸脂俗粉,我们有谁能不沾染这世故尘埃?像风流男子要懂怎么快活,这是她们女人很难理解的。
金钱也不是多么敏感的话题,如同信贷维持着贸易流通,不同于我向人借钱和借给人钱,三十岁之前从来不打条子;那是我跟志凤哥的类似秉性,也是从那位老兄口中学到的,还是我们对钱财和亲友关系的共识,区别在于他比我有技能和出息。借助是种正常的友善支撑,在看淡钱财的人眼里没什么,像志凤也有义愤说:“借钱给人不怕不还,可也有无赖很可恶!”
于是我从不赖欠账,记着所有的借款,记着所有的时间,帮助过我的亲友用不着留凭据,通过有银行汇率我也会算本利。谁觉得我记少或算少了,那就以谁的算法为准!就这样情义上的债我还是算不来,无价的部分只能记下难以偿还!没办法我也想只好埋葬这些,这样一来我是正在给自己,也是给兄弟姐妹挖坑,但绝不会是什么所谓陷阱,即便谁掉进来也不要紧。
在亮明对金钱美女的态度后,风流殆尽让我又好好地反省,流氓我真是不想当了,也可能是我当够了。我又考虑什么创业,“创业”这个词让我发抖。从九七年开“牧羊女”餐厅,大概连陪带扔三、四万,苦了两年再凑借十多万元,这么些钱干什么呀!当然是要炒股了。那阵股票乱涨暴跌!又把一帮朋友的钱打飞,实际亏损也就五、六万元,是我带头让朋友合炒股票,我怎么也得把账跨上呀!然后我蹬过黄包车,摆地摊两三次了,亲友一看帮我开公司,不行再帮我开店,这算是安稳有正收入了,中间我从事过的行业可多。这样屡败屡战十余年,没能力又想靠运气,不时也博彩几把,手气出奇得好。可我身边女人贪赌,纯粹喜欢大输特输,我这边赢几百,那边就输几千;她先暗用我的名义,借完一轮亲友账,破产还没玩过瘾,背后追来高利贷。
赌博赌博,越赌越薄,对博彩我那是比较慎重的,麻将场是我最嫌浪费时间的地方,可只要不遇上老千,我常是十赌七赢,只有偶尔玩玩才能保住战绩,谁在牌场上混死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么个浅显的道理,许多人都弄不明白,就像彩票更是一门学问,不是两元钱换五百万的算术,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像也有细心的亲友早发现,我自己抽两三块钱的烟,更愿请亲友喝好酒抽好烟,无论我怎么抠自己少花钱,都不够家中女人随便玩两把,我看不住女人又不能把人撵走。能跟我过这么些年的女人,肯定也是很帮过我的家人,当我又背上忽来欠下的赌债时,自知我后半生也毁得差不多了,才又发现我的大债主多是女人。
在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之后,让我也想想怎么夸自己两句!我先总结两条比较重要的,第一是我从不重色轻友,第二是我从来认赌服输:大到人家的老婆来坐我腿上,怎么耍贱乱摸我都不起生理反应,小到我或多或少坐在牌桌上,我没玩过一圈不规矩的牌。我自身没欠下什么赌债,却在莫名还着奇妙的赌债,我没玩过别家放荡的女人,却被别人占过我的骚女人。最后我反而惊奇地发现,除博彩上我总体没输钱,生意股票上我大多赔钱了,除了在好色上我还没栽跟头,在不少场面下有人给我使过绊子,好在帮我的亲友是多数,这上面我可不能说胡话!
近来我又一次感觉四面楚歌,无比迫切担心起债务问题,尽管没有任何亲友逼我这么做,但我已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还做不到的事情,不能给人轻易答复,等能做到的时候,我也用不着答应。让有钱人听来我这点账可笑了,所有债务本金合计控制在十万,还是前后欠七八位债主的,多半是主动借给我的钱,自然谈不上要什么高利,却多少都该有些利息,这本利十来万的账压得我喘不上气,人穷志短也是现实检验的真理!
夜漫长最难熬在古时所说的三更天,这时我的冥想才变得真实起来,我知道有多少亲朋好友出于同情,用这样那样的方式试图理解我的境况,只是我仍无法给亲友澄清问题的内情,曾几何时我以隐晦的言语总是一带而过,我的婚恋生活在十几年前已宣告了破产。那个曾导致我家破人亡衰败的起因,给我心中留下的阴霾挥之不去,这里掩埋着我痛失中年母亲的饮恨,深藏着我对糊涂父亲无计可施的无奈,我完全可以咬牙切齿的创伤痛楚,与难以言喻的自残式情感深处,自杀或毁灭的念头从没消失过,只有令人厌恶的理智扼制着这一切,我编织着自己苟活和隐忍的理由,逐渐受一种精神控制,我活着就因为还有梦。
在我不少留人醉的残梦里,还依稀可见母亲的遗愿,像我这样因难以为母亲报仇而痛心的逆子,内心清楚地知道害死母亲的人便是我的生身之父,我可以像孝义儿郎一样灭掉父亲糊涂的依托,但当我真得面对一错再错到已经不起失去的父亲时,我逐渐从母亲在天之灵感觉到,母亲也不希望我犯下这种大逆。在内心矛盾角逐多年的此类念头,给我增添着无处申述的痛苦煎熬,我想报复自己父亲的心理何等脆弱!每当听到父亲关问叫我一声温饱的时候,一种干枯无泪的酸楚便从我心中涌起。
我的彻夜忧思被打断在父亲一贯早起的响动中,父亲身体的康健令我这个机能已退化的儿子惭愧,甚至令我感到自己恐怕活不过老人,就在昨晚父亲还给我端来他做的饭,自小到大我已受惯父母的这种溺爱,不止在我家在很多家里都极为少有。我从床上爬起来站到门口看着打扫院子的父亲,又见慈祥的笑容转而映在老父沧桑硬朗的脸上,昨夜在我内心还对父亲有过的怨恨,转眼间被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