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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宁妹可以再靠近些怀远身体?或是小静跟宁妹又有什么山路同步?也只有这类凡心俗事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天地曾恩赐这圈少年义气足够情长,只要怀远真能知足别再留贪念,三个学友都懂此刻该远离别,那他们已从非亲走得最近,只能说这让怀远想到做不到,两女子即便做得到也未必想到。
然而,一种从前没有此后也再没有过的异样心悦,这一刻像条小虫子一样在怀远心底爬过,他突然觉得曾在宁妹刚上大学走后,留给他的有种感觉不像是今天这种躁动。他发现宁妹此前在他心里的动态,或是个书生气十足的仗义小才女,或像跟他不分性别的露野侠行兄弟,可此刻这女子的内在却女人味十足了!在这宁妹本是操心别人情事的时候,从她怀中露出的细腻令怀远心虚,这姑娘能细致入微地察觉内外风情,如同你要正感觉瞌睡她就给你个枕头,如果你感觉久旱,她真敢给你甘雨!
宁妹这种至少心理成熟,相对有所需的更是小静,从体貌上小静比宁妹发育得还好,这该是她们远近学习环境下造成的。可是只要怀远色目从她们眼睛里一过,就明白宁妹分析男人女子的眼光独具,她看得出面前这两个旧人已到情战尾声,并对同是姐妹女儿身的小静捏把汗!是宁妹很快发觉小静正受一种折磨,已极力用各种提示让怀远心下留情,她直觉怀远这种表现对一个爱恋女子的刺激,背后必然有重重难以冲破的阻隔作怪!
正如宁妹胸中理解的怀远心态那样,怀远同样清楚他所见这天的场景,他本也可以赖脸皮独自来找小静,但他为什么偏要先找见宁妹同来?并且他相信宁妹也一定能同来!这不是为解决以后他更难分辨的事,而是为解疑他还有从前的困惑。理清这三学友之间还未久远的过去,在怀远心里比他们有没有未来更重!就像他做过真正成人的情事后,对成人的事情再没留精神余地,少年是怀远美好人生终点,决定他永远年轻的兴趣。
他假装自然地提示宁妹他们该走了,像在给小静献丑说他们此来正是入对出双,宁妹不好说什么!二人起身告辞。小静还不知该不该,又怎么留人呀?正好这时她妈妈出面,让女儿留人吃晚饭。宁妹表示不麻烦了,怀远也说今天就算了,他们这会儿只能一起走,别去了这才是和满的一天。本来宁妹先前说好的,是自愿当电灯泡,怀远偏让她当主角,两个女主角,一个男配角,配角只要吃的多就行,主角当然台词得多,这一幕像他们曾认下姐妹兄弟的重演,正拉开又一饮食男女紧张的新篇。
第45章:一出大惨剧()
“宁妹,小静,这里我用这封天书,开始给你们一同留言,我有实际在上面往事里已流露,很清楚还是这阵我身边有女人,可我从没有过结婚登记,也没办法给你们说呀!尤其你们都还是春情更浓的大学女生时,我要讲那种实话就是诱导你们犯错误!这话并不是说如果我还没女人,又能跟我心中的真妹纯妹如何!在我这点对自身的厌恶里,没有跟你们的牵连和瓜葛,先请宁妹理解小静对我那时不知什么,还请小静理解宁妹对我那时更不知怎样!在你们相互理解的基础上,再骂我打我让我去死我都行!就在小静家里我跟你们重聚这天,你们都已完全具备这种权力,这层我愿轻生的意思先点到这里,也是我本心没骗你们的意思,你们变向延长我苟活时间,只这点我未必感激你们!
当然我也不怨你们,也不配怨你们什么,这才是最关键的,就是从这时起你们把我变得,变得我肮脏龌龊腌臜,变得我卑鄙无耻下贱,变得我渺小微弱虚空,变得我庸俗愚昧无知……还有胜过我这些优点百倍的优势,我还很想一一例举却没有词汇了,再一次让我怀疑自己语言的无能,无能到比无能的我还要无能,又一次让我怀疑自身行为的窝囊,窝囊到比窝囊的我还要窝囊,多一次让我坚信你们自身的出息,出息得比出息你们还要出息,更一次让我坚信你们自己的远大,远大得比远大你们还要远大!这只是我真妹纯妹的开始,也才是我少年美好的结束。
真妹我友,之前少年我认你这妹妹在先,愚兄也比较了解你胆子很大的,稍早我像看破世故红尘,那是天意使然的无奈,在心里那时我已经很清楚,不能用那种偏激去影响你!我找你或说是让你提出带我去,带我去找小静的意义内在用心很深,简单也可以说是无法克制,好比那阵我在要死之前,都想一起再看看你们,我想沉醉在年少旧梦中逝去,那种美妙是他人难以体会的!那阵尘世在我还年轻的心里,可留恋的人和事却已很少。
纯妹我友,在你之后我再没认过情妹妹,后来再有小姐妹都改成认我了,仅是叫过我李哥或三哥的女子,十几或几十个都已说不定。可我唯独明白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喊过我一声?当残酷现实一旦染上梦幻色彩,就像李三后来再听到多少声哥,再有的小姐妹们都是替你在喊,甚至连喊到床上去的也有。凡俗生活跟美妙过往很容易关联,这使我相信至少你整个学生时代,到你大学毕业都再难用此情,哥长妹短最触动你神经。
还有一点我自以为是,只要我们曾经认过,你们也要自以为是,我们还要永远都是,都是兄弟跟好姐妹,我希望也只相信,我亲眼见到的你们,我亲耳听到你们的话,见证真妹纯纯洁洁,见证纯妹真真正正,这只限于你们跟我之间,别人说你们什么我没心听,别人看你们怎样我没心想。你们已无需再用心想我怎样,你们已不必再用情说我什么,你们在跟我年轻重聚的这天,已把能说能做到的都尽心尽力,只是你们自觉的付出还没够,这不是我仅作为兄弟能拒绝的,只能让你们主导的过往继续。
那个傍晚宁妹跟我很快离别,你还要进一步再完成撮合,我又在夜里找回了久违的失眠,还有窗前那样一轮皎洁的光环,在我已少听的录音机里,这夜放着一曲《二泉映月》。无论小静你这天表现还是神情,都足够延续我月光下迷梦,让我没费事找出有几页草稿,接着把未完成的诗行编列成组,这也是绝对不可或缺的情节,连接着不少戏剧性的要素,在这样一个美妙的时间,走出一个充满画意的地点,刻画几个还有意境的小人物,这夜有了正成雏形的故事,一个浓缩框架集中起纲要,拿起笔我已打定主意,我至少要写一部书,梗概命题《错爱诗书》。”
正弄着一卷充满错爱的诗书,想弄成才子藏配佳人的金屋。
开篇就有美学上错引的典故,合卷还是执着而无悔的笔误。
描完了柳眉再画勾魂的杏目,错误的美丽酿成美丽的错误。
“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的吧!留下来作一件不灭的印记,好让,好让那些,不相识的人也能知道,我曾经怎样,深深地爱过你。”
看着字帖中女诗人这首《印记》,怀远见还能文墨风流时机还有,女大学生小静肯定会爱浪漫呀!何况这女子仍旧并不深通太多情采,一般来说女生读书是越读越傻,跟爱写所谓诗的男生一样蠢。像猪一样笨的怀远已懂饮食男女之道,他便总琢磨怎么去小静家混顿饭吃,就像饭食是很实际的东西,男女的皮肉也是很现实的需求,有秀色加美食的妙境,难道还不够令人向往吗?况且有感知告诉他,那块美味还很鲜嫩。怀远又有了一些下流,对小静已少有的邪念,可一想流氓对淑女,那情形让他难免犯愁,他这阵觉得中学生恋爱都迟了,大学生再谈的已相当于黄昏恋!像他特需要浪荡一些的女人,但小静此时好像还没学会。
旧情稍温后从小静家出来,宁妹知道怀远是在欲盖弥彰,即使是小静不要的这对象,她不能也不愿拣呀!她和小静又私议一次,她们至少有一次密商,一直都没让怀远知道,怀远也不是猜到的,是他随后也独去找了小静,看情况一目了然后感到的。宁妹把尽责好友的工作全做到位,挑明小静和怀远剩余的亮处,捅开两边能找到的所有天窗,又帮他们牵起最后的红线,她悄然做完这些兄弟姐妹的事,默默自去苦苦融入莘莘学子。
无论宁妹多真,小静怎么个美,怀远都知道,却难以挽回,就连兰姐的十句善言,他能听进去半句不错了。这些个女子嘛!懂啥妻子如衣服?他此时自身才破罐子,已有再往烂摔的想法,却不想像他这号丑陋的劣根多了,混在各阶层各领域遍地都是,且不说怀远够不够人兄弟,要有一点实意还够朋友,早该在这些姐妹面前坦露,也怪她们都相信这种恶类,这阵是女学生还不会酿成什么悲剧,等都成女人串起来才是一出大惨剧。
怀远到这时还不向她们警示,结识他这号人就是交友不慎,等这种劣质品纷纷粉墨登场,依依捉弄起这些姐妹来,他还会不诚不实地痛表这种赤胆忠心,令人呕吐地把肠子都悔绿!再交待他本身就是个流氓,就不拿出那个无赖样儿!这种人学不会阴险,只知道怎么个狡诈,他还很想图财骗色,那类迹象只是表面的,要在无形中祸害人的生活,才是他天生优良的本质,有不少男子具备他这样的劣根性,只是怀远更有些像另类特质。
别说怀远这时已跟不上她们的脚步,即使还有残力死缠她们也不合拍,这种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行就找个男人嫁掉。可他这个学友兄弟怎么给人当呀?只好用自身还能造的假象反激发她们,在又和这两个姑娘聚到一起那天,他这类歪心思也是必要的虚情假意。宁妹走后他暗暗作出一个决策,打算辞掉工作去闯天下,这时他连什么方向都没有,已把日子定在她们毕业之前,既然已下到第一层地狱,那就敢探往十八层地狱。
第46章:该是最后一次()
他再到小静家时,都不提起宁妹,他们忽又和好了一样,表面没有任何隔膜,已两年多的相对冷漠,自然消失在空气中;像两个成熟的老青年,续谈年少时的恋爱,一个比一个装得稳重,这是他们又被唤起最后的真心,却已不可能找回旧日全部热情。直到他暗下辞职决心,选好外出的大概日子,怀远才去小静那里,要找回半截少年时的冲动,这阵他已经快没理智了,在他最后一次还会用的脑子里,怀远想起曾有一本薄书中的诗篇。
“如果,如果再遇见你,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你了呢?一切都已在禁止之列,生命严格如阶梯,一层有一层的符号和标记;所有的成人,最后都不得不刺上纹身。如果,如果再遇见你,我会羞惭地流泪,为那荒芜了的岁月;为我终于无法坚持,为所有终于枯萎的蔷薇。”——席慕容《成长的定义》
怀远外出前的那该是个接近中秋一天下午,在他的破书堆里翻出来两本字帖,是学练钢笔字的,他从不临摹这个,不知其能起什么效用,只看一本是带情思的《妙语》,还有那本席慕容的《诗歌》。他拿着两本字帖去找小静,这种书又轻又薄又好带给人,两本加起来还不到五块钱呢!小静这阵字写得还不怎么样,不久前又给怀远提起,想下工夫再好好练练,这无疑是好事呀!恋人练字哪儿有不支持的?就练练字同时再恋恋人呗!在怀远很擅长抓人要害这点上,连他本人有时也很佩服自己。
小静一看这家伙破天荒,第一次给她带东西来,说是这些字纸也没什么稀罕吧!其中深意总还是可以肯定的。姑娘开始有了点欣慰,交这种朋友苦死个人!同学认识已十年,前后恋爱也五年了,他这才舍得送来两本薄书,世上像他这么大方的人少见!可小女子知礼领情啊!专门收到了书桌上摆着。姑娘这么个简单的举动,相当于她已经上套了,那要是没有一个字的两摞白纸,或是印着领袖头像的两撘钞票,都不过无足轻重的用品,像拿钱就能买到纸张一样;可那是两本绝对旧书,还是小摊上的字帖,当废品卖还不如白纸,连五毛钱都换不来;却没想到小静还真拿废品当珍藏呢!薄薄两本小破书用得着放面前吗?
变废为宝后小薄书就另说了,练写字这件看似不过平常事,大多数人即使刻苦也少见成效,尤其对老写字的学生是个刁难;要从根本上不识字的文盲学练,端正入门那情况或许要好的多,只看怀远这个认知便有些见地,可以窥见他对汉字理解的一斑。即便窥一斑知全豹可能会有误,但汉字要不似猎豹也像是猛虎,吃掉像小静这样还柔弱的姑娘,那是比饿狼吞羔羊还容易的事。与其说什么让这姑娘练字,不如请字练姑娘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