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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屁股开花哪有不痛的呢?所以说年轻人下手就是不知轻重。」林于城闲闲地说着。
这句话遭来刚的白眼,但随即他的心思又全数放在眼前的利人身上。
「你为什幺都不来看我?」利人擦掉眼泪,赌气地开口。
「因为我自责……」
利人不停责备刚,在他的感觉来说,他认为自己是长辈在教训晚辈,但在别人眼里,却像是情人的撒娇,而刚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因此,只要利人一骂,他就拼命道歉。
看来两人是和好了。唉,月下老人可以功成身退啦……
林于城正抬脚欲走,却听到利人冒出一句。
「不要自责了……那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反正我也不在意,所以你不用为这件事再跟我道歉了。」
「你……你一点也不在意?」
瞬间所有的甜蜜感都消逝无踪。
为什幺利人可以不在意?他自己都在意得快烦恼死了!
利人搔搔头,其实说完全不在意是骗人的,但他不可想让刚再躲避他,或是为了这个其实是和奸的状况,却老认定自己是强暴犯而内疚一辈子。
「嗯。反正只是个意外啊!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霎时,这个空间的空气像是被抽光造成真空状态般,导致所有的声音无法传导。率先打破沉寂的是林于城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好兄弟?」刚悲愤的声音随后而来。
「当然……」利人说着,开始发觉刚的脸色不对劲,难道他有什幺地方说错了吗?
「没神经到家了……」林于城低声喃喃自语。
「嗯?」利人不悦的皱眉,他在说谁没神经啊?「干嘛突然骂我?」
「你本来就很没神经!」
出乎意料,这句怒吼居然出自从来不对人乱发脾气的刚口里。
他涨红脸,愤怒的瞪着利人。「明明发生这种事……这种……这种可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你居然还一点也不在意!?那我呢?替你担心、害怕你会讨厌我、怕得不敢来见你的我,真是像个大白痴似的!」
利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是在骂他。
刚居然骂他?有没有搞错,究竟谁年纪比较长啊!
「你在说什幺啊!你也不想想是谁先强暴谁!我这个受害者都说没关系了,你这个加害者还有脸来责备我?」
「嗯……咳,利人,你不要忘了这个计画原来是……」
林于城尴尬的拉拉方利人的袖子,却被他甩开,瞪了一眼。
「我都说不要灌我酒,你却一直逼我喝!」
两个人像是互相吠叫的小狗,为了地盘而不甘示弱。
「哼!那你的意思是我引诱你强暴我啰?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喝酒,也不见大家都去强暴自己的表哥啊!」
「两位冷静……」林于城见他们越说越不对,赶忙想打圆场。
「强暴?你知不知道……那是因为我对你……所以……」
「怎样?你对我怎样?说啊!」
「我……」
「干嘛?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拜托……这种老掉牙的桥段……」
突然之间,利人住嘴了。
听到这句话的刚没有否认,反而眼睛直视利人,僵直的站着。
而林于城装做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看着远方。
干嘛,为什幺不否认?快反驳啊!利人在心中祈祷着。
良久,刚开口。「你说得对。我是喜欢你,喜欢好久、好久了。」
利人嘴巴张得开开,像个白痴似的,然后,他那愚蠢的脑子能想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是变态?」
刚的眼泪终于落了一滴下来,那幺大的一个男人哭虽然难看,但他也顾不了那幺多了。
利人慌了手脚,搔着自己的头。「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我……」不是变态,他要说的是什幺词来着,快点想起来啊!利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幺恨自己不太灵光的脑袋。「啊!想起来了,是……」
「喂!刚!刚!」林于城慌忙的看着快步离去的刚,他迅速的往楼梯口走去,头也不回,一定被伤得很重了。林于城回头看还在发愣的利人,忍不住骂他:
「你什幺话不好说,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
「我说错了,我要说的是同性恋……」利人急忙分辨。
「不管你说什幺都一样。」林于城叹了口气。「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刚可能会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去追刚了,留下利人一个人站在自家门口,脑子被最后林于城说得那句话轰得无法思考。
***
「刚!」
在利人家附近的巷子中,林于城总算抓住一个劲儿拼命往前走的宇文刚,硬是把他掰过来面向自己。
看到他的正面,前者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摸出面纸。
「拿去擦啦!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丢脸。」
「你少管。」推开他递过来的面纸,宇文刚用袖口擦拭脸颊。林于城耸耸肩,把面纸收回去。
「你也别太难过了。一下要接受自己的表弟是个同性恋然后又对自己有意思实在不容易,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惊吓过度而口不择言。」
「我怎幺就一点都不会不能接受?」
打从小学对爱情启蒙之后,刚就明白自己应该是喜欢利人的,而到国中时更加确定,至于现在,那已经变成一种天经地义。怎幺自己从不曾挣扎过、怀疑过?
林于城摇头。「我怎幺知道?你从小时候开始就每天黏你表哥,说你有多爱他,我都听得耳朵长茧,连我都要以为那是天生自然的了。」
「可是为什幺利人不这幺认为?他甚至连我喜欢他这件事,他都没正视过!老是以开玩笑的态度去面对!」
天色昏黄,紫色的晚霞中飞过一群候鸟。
有许多刚放学的小学生,嬉闹的结伴走着。宇文刚和林于城两人放慢行走的速度,散步一般的走着,时而闪避玩闹的孩子。
「你也真倒霉。还像他们那幺大的时候就喜欢上那种人……
只有刚会认为这是一种幸运,对他身旁的朋友来说,那简直是一种诅咒。那幺多人在身边,怎幺偏偏爱上一个不成材又笨的家伙,而且还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这大概是一种雏鸟情结。肯定是刚的妈妈当年生他时忘记把利人挡在育婴室外面了,然后当年才出生的刚一睁开眼,就瞧到了……
刚不悦的声音打断了林于城的妄想。
「什幺叫那种人?」
「没有啦……」林于城搔搔头,顺道闪过一个迎面撞上来的小鬼,把他扶住。
刚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觉得我奇怪,对不对?」
「没有啊!爱情这种事又没有理由。你喜欢上谁,有时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当发现时惨叫:「天啊!我怎幺可能会喜欢上他!」也来不及了。」林于城痞痞的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当别人的爱情顾问真烦。
「怎幺说得你好象很有经验?」
「没,我一点经验也没。我从未暗恋过人,暗恋我的倒有一打。」
听到暗恋这个字眼,刚的心情再度沉坠。
「我讨厌暗恋这个字眼,感觉很痛苦。我不想暗恋,想两情相悦。」
「怎幺说呢?暗恋有暗恋的美感。不过,你现在这种情况不叫「暗恋」。从暗恋到两情相悦中间总有一段过程。」林于城把两手张开,画出一段距离。「哪,美女脸上总是有一块面纱的,还没掀时叫「暗恋」,要掀开可不容易,你又不知面纱下的面容究竟如何,这种怎忑不安的心情就是你现在的样子。虽然痛苦,但想想这是获得成功果实所必要的,也就好多了。」
刚的心情为了这些话才稍微平复一点,林于城却又继续接着说:
「不过呢,你的情况却又比这样更要复杂。首先,你爱的人根本没把你当对象,然后,你们又是兄弟,」
「表兄弟。」刚订正道。
「一样啦!都是近亲相奸。反正,你们都奸过了,这表示利人并不是在意血缘这种事。」
「那他在意什幺?」
「我想……他在意他对你没有恋爱的感觉。」
「什幺意思?」
林于城老师继续授课。「你们有亲情、有友情,可是那不代表可以瞬间啉的飞到爱情。当他对你的观感未变时,你对他说什幺都没用。你不能一直当他的弟弟,不会有人想跟一个只能当弟弟的人谈恋爱的。」
「那就能上床!?」刚气恼的吼着。
「男人嘛!爱跟性分开的,你自己不也是?」
「我……」这点很难否认。不可讳言的是,刚的爱情有一半是靠自己对利人有性欲这件事来确认的。
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孩子,贸然间发现这件事,对心脏的冲击真的相当大。
当同年龄的人都在看黄色书刊,而自己却看着表哥的白皙脖子流口水,是人都会觉得自已是变态。
果然自己还是不正常的……刚闷闷的想。
「说不正常倒也还好,你跟你表哥八字都还没一撇,等你们两情相悦再去烦恼那种事。」
「唉……不管了啦!爱情真麻烦!」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走到捷运站,林于城是要搭车的,而刚自己有骑摩托车,两人是不同方向。
「不行哦!这种事是坚持到底的人赢,说:「烦死啦、我不行啦!」这种人就输走了。坚持抗战,懂吗?」
站在捷运站入口电扶梯旁,林于城笑着说。
目送他搭电扶梯下去之后,刚走到自己的机车旁,戴上安全帽,发动车子。
坚持抗战?说得轻松,做起来难。平常看林于城谈恋爱都一副轻松如意的样子,怎知自己做起来又痛苦又悲哀。
不管怎样,至少先想办法改变两人的互动,还有自己在利人心中的地位吧!
「弟弟」这种身分在过去很有用,但若要晋级成「恋人」还久呢!
利人愣愣的回到家中,天色暗了也忘记开灯。说实在,他从未想过刚讨厌自己的可能性。从来只有他讨厌刚,哪轮得到刚讨厌他?所以林于城说出那句话让利人觉得五雷轰顶。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当利人注意到自己究竟身在何方时,室内已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利人摸着黑去开灯,然后因为突然而来的光明而直眨眼睛适应。
看看时钟,居然九点了……他居然为了刚的事枯坐三小时!?开什幺玩笑,工作远比什幺笨表弟重要多了!
讨厌我!?讨厌我又怎样!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嘛!利人泄愤的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到处乱丢,弄得兵兵兵兵的,气才消了一点。
明明是刚要来跟自己道歉,结果怎幺又变成是自己错了呢?
前几天刚才替他整理干净的房间,在这几天利人自己的蹂躏之下,已经到了凡是可放东西的地方都被塞满,只剩床铺上刚好够容下利人的空位。
连书桌都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利人便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生闷气。
人越生气越容易疲劳,而处在极度高昂情绪中的利人,在持续二小时这样的气愤之后,连自己什幺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已是早上十点半。今天是交大纲的日子,而宋御擎正是习惯十点多便来拜访作者、拿稿子的人。
死定了……利人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现在办不晓得掰不掰的出来……
才这幺想,床头电话响起。
「利人吗?我马上就到了,再十分钟。」
宋御擎冷淡的声音无情的宣判了利人的死刑。
第五章
「你干嘛?一大早就往床上爬。」
将近十一点时,当宋御擎走进利人的住所时,看见乱七八糟的房间,忍不住大皱眉头,而看到利人以一副马上就要昏倒的模样爬上床,更是受不了的出声责备。
「我身体不舒服,头晕、目眩、想吐……恶,快死掉了……」
利人偷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痛得出冷汗,然后捧着头哀号,彷佛马上就会病死。事实上他也的确差不多了,连续几天的昼夜不分,又有令他心焦的事情,再加上昨天和刚的吵架等于是最后一击,让他总觉得自己身体全身都不对劲。唉!这就是所谓心理影响生理吗?利人刻意大声叹了口气。但宋御擎却像是没听到。
「少来。装死啊?」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挑着自己毛衣上的毛线球,然后像是为了那几颗几乎看不见的毛线球很烦恼的样子。「是不是大纲交不出来,所以给我来这一招?」
宋御擎看多了利人的把戏,早有心理准备。
方利人让自己面朝里的缩在床上,不想面对宋御擎,省得被他看穿。
宋御擎讥讽似的笑了一下,满意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