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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廷深深深看了眼战曜,默不作声的将车门关上。
没过几秒,车子便在他面前,驶了出去。
战廷深一只手放进裤兜里,另一只手抓紧手里的大衣,凝着那辆车驶出眼界,方眯了眯黑眸,转身朝战氏集团的方向走了去。
车里。
赵铭极度不忍的从后视镜看坐在后车座一直低着头,气息低迷的老人,轻声道,“老爷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回去么?”
赵铭问完,战曜好一阵没出声。
“老爷子,赵铭有些话憋了很久,今天不吐不快。”赵铭皱着眉,下定决心般将车停在路边,从后视镜盯着战曜道。
战曜抬起干红的眼看赵铭,“有什么话就说。”
“您和三少爷是亲亲的爷孙两,有什么事不能敞开了说?您和三少爷以为谁都不说,事情就不存在了么?彼此心里的心结能随着时间淡化么?不能老爷子。”
赵铭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叹了口,低声道,“更何况这件事本就跟您无关,是四小姐”
“赵铭!”战曜声音拔高,严厉的打断赵铭的话。
一向唯命是从的赵铭这次却没有因此而打住,双眼忿然的盯着战曜继续说,“老爷子,您还要替四小姐隐瞒多久?为她背多久的黑锅?说句大不敬的话。老爷子您现在已是高寿,您还有多少时间?您打算在您剩下的时日每天都在自责愧疚以及心疼三少爷中度过么?您想念三少爷只能偷偷摸摸的来看看他,甚至都不敢在三少爷面前说您想他,想见他!而每次您面对三少爷时,也都小心翼翼的。那座老宅子是有您的儿子和孙女,可他们谁管过您,在意您?有他们跟没他们有什么区别?您的孤独、伤心和委屈,有谁知道?我实在是看不过去“
”就你话多!“战曜蹙眉打断赵铭的话,虎目威严盯着他,”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就给我收拾铺盖卷滚蛋!“
赵铭,“”
战曜拉长着脸,又盯了几眼赵铭,“行了,摆出一张委屈的脸子给谁看?开车!”
“去哪儿?”赵铭一副被打击到低落口吻说。
战曜抿唇,“去花园广场。”
“哦。”
赵铭开车朝花园广场的方向驶去。
战曜双手握着拐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微红的眼睛看赵铭,低喟道,“正因为我老了,没几年活头,所以才敢背着个锅!瑾玟不一样,她才二十四。当年的情况,廷深若是知晓是瑾玟手足相残的画面不是我愿看到的。所以赵铭啊,以后不要再提及这件事。”
赵铭从后视镜看着眼眶通红的战曜,喉头猛地一哽。
花园广场。
赵铭将战曜送到花园广场,战曜吩咐他五点来接他,赵铭便驱车离开了广场。
下午一两点广场上的人还不是很多。战曜坐在广场一侧的长椅上,朝左右看了看,随即便垂下眼,沉寂了下来。
战曜颓然坐着,思绪却繁复凝重。
想到昨日下午在战氏集团地下停车库那个与聂相思有着相似脸庞的女人。
想起四年前与聂相思相处的点滴。
除却从她口中听到她是心甘情愿与战廷深在一起,喜欢战廷深时,对她拉过脸。
印象中,他们每个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是温馨和融洽。
聂相思的懂事,乖巧,挽着他胳膊娇气的撒娇的模样,每回见他冲过去抱他,他假装呵斥她没规矩,她依旧黏着他抱他的每个画面如早已录进他脑海的影像,在他脑海里往复播放。
战曜昨晚一夜未睡,想了很多。
如果战廷深最后真的找了个与聂相思长得很像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他会如何?
答案是,接受!
因为不仅是战廷深需要寄托和安慰,他也需要。
假使因为这个女人,而让战廷深走出阴霾,哪怕是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
一抹亮黄色忽地出现在战曜眼前。
战曜眼皮一跳,抬起头。
就见一穿着头戴向日葵头套,穿着粉白色长羽绒服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而她手里,也拿着一只向日葵形状的气球。
战曜愣住,疑惑的看着女人。
女人在这时弯下身,轻轻拿起他苍老干枯的大手,将她手里绑着气球的细线放到他手里,握住他的手,叫他握紧那根细线。
战曜,““
那女人握着他的手的动作持续了好一会儿,继而慢慢蹲在他身前,拿起他另一只手,摊开。
纤细的手指放到他掌心上,如羽毛般轻轻的滑动。
战曜双瞳热红,盯着她被向日葵头套遮得严严实实的脸。
待她的手指在他掌心停下滑动,战曜动了动嘴唇,哑声说,“你写了什么?”
其实战曜知道她写的什么。
很质朴,却也恰显得珍贵,真诚的——“开心”二字。
女人并没有说话,伸出另一只手,将战曜的手指抚握起,牢牢握住他的手心,就像,握住很多人都能轻松获得的“开心”。
“姑娘,我们认识么?”战曜感动的盯着她。
女人不摇头也不点头,扬起那只向日葵对着战曜,伸出双手放在嘴角两边往上滑。
战曜不自觉跟着她弯起两边嘴角,“谢谢你。”
女人这才轻轻摇头,什么都没说,站起,坐在战曜身边。
战曜眼底起了一层薄雾,看了看女人的向日葵头套,又看了看手里的向日葵祈求,便连连点着头笑。
之后,战曜絮絮的与女人说了很多,就像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般。
但女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
奇怪的是,战曜并不气馁,也丝毫没有因此而消减分毫他与她闲碎的热情。
因为女人顶着一张瞩目的向日葵脸,而战曜手里又拿了一只与他形象年龄极不相符的向日葵大气球。
两人坐在长椅上,吸睛力十足。
可两人都不在乎。
女人虽然不说话,可她全程都很耐心,偶尔会抓起战曜的手写字表达。
总之,这场单方面的谈话,到最后都很愉悦。
直到四点半,女人突然伸手拿过战曜的手,在他掌心里滑:我要走了。下次见。
战曜轻悦的心情就这么落了落,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扉,“丫头,我们还会见么?“
女人顿了顿,低头,正要在他掌心里写字。
一道清柔的女声突地从前拂了过来,“战爷爷。”
女人指尖顿住,抬眸看去。
但看到从前走来的女人时,向日葵头套下的眉尖,微微拧了起来。
第296章 萌么()
但看到从前走来的女人时,向日葵头套下的眉尖,微微拧了起来。
“雨柔。”战曜看到梁雨柔,怔了下。
“我就知道您一定在这儿。”梁雨柔面容清婉,温温柔柔的对战曜笑。
战曜眯了下眼,“这是专门来找我这老头子的?”
“战爷爷老当益壮。”梁雨柔对他眨眨眼,眼角轻带过坐在他身边的那只“向日葵”。
战曜笑了笑,“找我有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您?”梁雨柔故作伤心。
“别逗我老头子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战曜说。
梁雨柔又才挽起笑,“雨柔只是好久没见战爷爷,想您了。”
说着,梁雨柔再次斜看了那只“向日葵”。
大概是嫌她霸占着战曜身边的位置。
战曜坐在长椅的一端,那只“向日葵”占着战曜边上的位置,倒没她的地儿了。
梁雨柔心下觉得那只“向日葵”实在碍眼,但当着战曜的面儿,没表现出来。
战曜呢,也没让梁雨柔坐。
听到她这般说,便笑着道,“难得你还挂记着我这把老骨头。雨柔丫头有心了。”
“战爷爷,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在雨柔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爷爷。做孙女的挂念爷爷,不是情理之中么?”
梁雨柔干干站在战曜面前,这回边说边看那只“向日葵”,大概是想她识趣的给她腾地方。
可那只“向日葵”真像是被那只头套给蒙住了视线,仿佛察觉不到梁雨柔不断朝她扫去的目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梁雨柔眼角微末的抽动了几下,见这个方法不凑效,只好端着笑看着那只“向日葵”说,“小姐,能麻烦您挪一下位置么?”
“不用不用。”
“向日葵”还没表态,战曜便急急说,“雨柔丫头,那边不是还有位置么?你坐那儿。”
战曜指了指“向日葵”身边的空位。
梁雨柔,“”
“战爷爷,您跟这位小姐认识?”梁雨柔掩住尴尬,含笑看着战曜问。
战曜和善的看了眼“向日葵”,笑呵呵的举了举手里的向日葵大气球,“这丫头送的。”
梁雨柔盯了眼那只大气球,嘴角隐约抽搐了下。
“今天刚认识,不过我很喜欢这丫头。雨柔丫头,别站着了,坐吧。”战曜道。
梁雨柔抿抿唇,盯着那只“向日葵”。
她今日专程来找他的,人是找到了,现在却连边都挨不着,中间挡着个碍眼的,叫什么事!
梁雨柔心下如是想着,人也站着没动。
战曜两边嘴角翘着,一双精明的眼眸轻轻眯起,没说话。
好几秒后,梁雨柔在心里沉吸了口气,跨步便要走到“向日葵”旁边的位置坐。
人还没完全走过去,那日“向日葵”却在这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梁雨柔一顿,诧异的盯着她。
“向日葵”站在战曜面前,凝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对战曜摆了摆。
战曜心脏往下落,站起,“丫头,不再坐会儿?”
“向日葵”摇摇大脑袋。
“那,明天还来么?”战曜期翼的盯着她。
“向日葵”停顿了几秒,点点头。
战曜立刻展颜,“那我明天也来。咱们明天见。”
“向日葵”走到战曜面前,两只手已经半举着,似乎是想拥抱他。
可不知为何,她最终却并没有抱他,只是抬起一只手对他又挥了挥,接着便转身,朝广场外走了去。
战曜伸着脖子看着她的背影,“丫头,明天见。”
“向日葵”停顿了下,才又继续往前走。
梁雨柔看了看战曜满是不舍的脸,又扫了眼走出广场的“向日葵”,双眼快速划过一缕惑色。
下午六点,战廷深回到别墅,一走进客厅,就见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一只夸张的金黄色向日葵头套,入鬓的长眉便拧了下。
一只宛若无骨的柔软小手从后抓住他的拇指握着。
战廷深清回眸,凝着在他身后站着的小丫头,“你买的?”
聂相思瞅了眼那只头套,抿唇偷笑,点头,“萌么?”
战廷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以后别买了!”
聂相思,“”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直接的对吧?!
战廷深看着聂相思郁闷的小脸,薄唇浅勾,猛地回身,一把抱起聂相思,提着她朝餐厅走了一截,才放她下来,亲了下她的眉,强横的拖起她一只小手,凝着她浅浅笑着朝餐厅走。
聂相思脸红了红,捏着拳头娇羞的垂了下他的胳膊,满心都是甜滋滋的蜜糖,哪还顾得上郁闷啊!
接下来的几天,聂相思开始在各个求职网站投简历找工作。
她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一直在家闲着,闲得她骨头都松了。
所以她现在,迫切的想找一份工作,哪怕工资低点,能稍稍的展现下自己的价值就行了。
找工作之余,聂相思每日都会去花园广场陪战曜坐坐。
这天下午,聂相思又带着那只向日葵头套去了花园广场。
前几天,她到达广场时,战曜已经到了。
可今天,聂相思坐在长椅上等了快一个小时,战曜都没到。
聂相思皱着眉,幸亏这是春天,要是夏天,她戴着这么厚的头套,分分钟中暑!
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小时,聂相思拧着眉越拧越深,扭头朝广场外看。
太爷爷今天,是不来了么?
还是出什么事了?
聂相思双手放在大衣里兜里,一只手在大衣衣兜里抓了好几下手机。
有些后悔没有问战曜要电话
噔噔噔——
高跟鞋由远及近,最后直直停在了聂相思跟前。
聂相思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嘴唇轻抿着。
女人着纯色的高领细线毛衫,外罩黑色九分袖皮草,下身是黑色九分阔脚牛仔裤,脚下的细高跟鞋起码有七厘米。
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