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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孩子们渐渐大了,照顾的人也得要的多些。
安子一走,山栀和陆先生也是跟着走的,所以现在半夏身边就剩下香玉和何嫂子的女儿。她女儿年岁也大了,就求了半夏留在她身边伺候着,也算见见眉眼高低。为了方便还给她女儿起了香兰一名。两个孩子晚上半夏留在屋子里边一起看着,白天就杨婶儿待,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孩子们渐渐长大,要看住的越来越多,尤其闹闹,一个没看住就能蹦跶挺远。
半夏差寒水出去,多买几个人回来。门上的小厮,庭院里扫洒的丫鬟,厨下帮忙的,还有一起带孩子的奶娘。寒水这些年成长快,办事沉稳,很得半夏和甘遂看重。
甘遂来这儿的第二天恰逢休沐,甘遂就让下边的同知领着一起去拜见扬州织造和两淮盐运使。
扬州一代历来富庶,是手工业和盐业最为发达的地方。扬州知府一直都是肥缺,却也是最为不好做官的地方。这地方简直有毒,前三任的扬州知府无一例外都是身首异处,当了官总会这样,有了权就想钱,有了钱想要得到更大的权,钱权都有了,就开始想要美人,扬州这地方还有什么最有名呢,那就是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顶级的扬州瘦马弹琴吹箫,吟诗作画,下棋唱戏,百般武艺皆为精通。据说这些女子从小的时候就挑了资质最好的来养,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嫁入豪门,那自然是又会主妇理家之风范,又会小妾玩乐之风流。说到底就是桩桩件件都为了男主人而生的。
甘遂去拜访的第一天就在盐运使大人家中见到了这种特别的人群。甘遂去的时候,在大门前遇见盐商商会的会长刘友财来同盐运使汇报事物,随着汇报来的,就是两位袅袅婷婷的扬州瘦马。
真是如大家闺秀一般,身边还有两个小丫鬟陪着,一个撑着伞,一个打着扇。下轿之后莲步轻移,一阵香风随着风飘了过来。甘遂身边的寒星脸都红透了。他是陆英知道要走推荐来的人,才进府两个月,为人机灵。寒水有事忙的时候,甘遂就带着他在身边。他还是个愣头青,没见过这世面。
因着今日休沐,甘遂并没有着官服,盐商商会的会长不知道他的身份,倒是看到他身后韩同知。韩同知身为知府副手,刚巧也管盐运这一块,大事他做不了主,但又能帮忙一些小事,刘友财看见他立马过来打招呼。
“韩大人,上次那些药材老夫人用了可还好,要是觉得还行,我立马再派人送些到府上去。”
韩同知看见这刘友财的时候,直觉要坏事,果不其然,他这一个眼神还没使过去,他就开始来上赶着巴结,这叫什么事,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当场抓包收受东西。赶紧给澄清“刘会长辛苦,我要不是没门路,也不会拖您代买。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才上任的知府大人,甘大人。”
刘会长当时就惊了,他是知道会新来一任知府,今日到盐运使大人家中来就是为了打探这位大人的底细,做生意要是得罪官场之人那可是不能长久的。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
“刘会长不必如此,甘某初来乍到还需要各位多加帮衬。”甘遂早就知道这扬州的水浑,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澄清,反正还有三年呢,走着瞧吧。
门房上早就听到了消息,快步进去报告,管家亲自出来迎接。
“知府大人前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小人好在府外迎接着。”
“不必如此麻烦,甘某前来就是为了给盐运使大人请个安。大人在吗?”
“在呢,正在后院练武,大人请进。”
这位盐运使大人也是个人才,提笔能写文,下场能杀敌。甘遂被迎进府,管家给刘有才使了个眼色,两顶小轿从偏门直入内室,甘遂看见了,并没有多言。管家一看,这位新任的知府大人很是识时务嘛。当官的不管政绩如何,但识时务是必须的,只有识时务的人,才能在官场上活下去。
管家引着甘遂往里边而走,曲径幽深,是所精致的院子。越往里边,就能看见花园,花园里边一人身着白色短褂,下身黑色绸裤,一柄长刀舞的虎虎生威。
管家带着甘遂往前走,停在武场边上,盐运使看见他来了挽了个刀花,停了下来:“听说甘大人也会些拳脚,要不要一块儿练练。”
“下官会的不过是些粗浅功夫,”
“不过就是一块儿练练,本官知晓分寸,来吧。”说着将手上的长刀放下,拿起兵器架上的木剑,一柄扔给甘遂,一柄自己拿着。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甘遂话还未说完,长剑直指过来,甘遂立即举剑格挡。两人来来回回数招,甘遂都没有进攻,只是一味的防守。
如此过了二十余招,盐运使停了下来“甘大人说是自己只会粗浅功夫,这倒是不像啊。”
“大人承让,下官才侥幸能自保而已。”
“听说甘大人曾见过皇长子?”
皇上并未对外公布是由甘遂将大皇子抚养长大,只说是由林家军寻回,后再凉州知府处停留数日。
“是。”
“风仪如何?”
“极具风采。”
“听说外甥似舅,莫不是长得和林天宇相似。”
“确有几分相像。”
“那可真是送客!”
甘遂简直一头雾水,这怎么就被送客了。
“下官告辞。”
盐运使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照例送他出来“大人莫怪,我们家大人并不是对您有什么火气,只是想起伤心之事罢了。”
“伤心之事?”
“当年大人的亲弟弟喜好武艺,加入林家军,不过半年回来的就剩下他的尸首。大人每每想起,就颇觉痛心。”
这可真是没道理,参军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战场之上刀剑不长眼,肯定会有身亡的可能。既然都愿意弟弟去了,现在来暗恨主将,提起就受不了,这也确实不太合情理。不过别人家事甘遂不好再管,不过这位盐运使确实非常值得探究一下。
出了盐运使的府门,甘遂又前往扬州织造府上。这位织造大人可是不简单,算起来倒是皇上的侄子,他母亲云霓郡主是皇上的隔房堂妹,当初授官的时候给选了扬州,说是扬州美人多,家中妻妾无数,不过他极为重视原配,原配又十分有手段,妻妾虽多还没闹出过乱子,也算是不错了。
这位织造大人姓宋,名明远。长着一张笑脸,还没开口便是三分笑意,看起来极为和善。刚巧到了午膳时候,便留下甘遂来用餐。
丫鬟们鱼贯而入,一桌子菜肴上来,然后宋明远挥手让所有人下去,甘遂开始觉得这一场宴席绝对是鸿门宴。等到人全部下去,宋明远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你来之前陛下曾给我下过一道密旨,让我们一起查一查这两淮的盐税。”
“盐税?”甘遂来之前并没有接到任何旨意,所以有些怀疑。
“江淮是我梁国产盐最多的地方,只要百姓还要吃盐,这里的生意就一定不会断。这里每年要纳的盐税是我梁国举国税款的四分之一。让去年仅向户部递交二十余万两的盐税。今年同科勒那场仗,军费消耗极大,国库基本是入不敷出,皇上据说在宫里边都开始裁减用度。要是再不查个清楚,怕是我梁国迟早被这帮子蛀虫吞没。”
“那织造大人可有怀疑之人。”
“这还用怀疑吗,盐运使梁成安,他本来就同林家军不对付,说不准就是要想一边儿拿银子,一边害林家。”
“大人也知道梁大人同林家不和?”
“朝野之上谁人不知道。不仅是他,还有他爹,那个监察御史,去年就为了林家军军费的事在朝堂上奏报告了状,总的来说就是不对付。”
“算了,来尝尝这一份蟹粉狮子头,这道菜我们家厨子要是说第二,那整个江淮没人敢称第一,凉了就不好吃了,来来来”宋明远开始积极地布菜。
甘遂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扬州的官场没有老百姓苦苦挣扎而活的苦痛场景,却偏偏多了官场上的是是非非,甘遂莫名觉得心累。
甘遂回到家,两个孩子正在午睡。半夏坐在院中的葡萄架子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看他回来了,起身迎过来“可算回来了,听说你今儿去吃了大户怎么样,吃了什么好吃的,快给我讲讲。”
“那位大人一直在同我商量政务,也没好好吃饭,我都记不住。”
“什么人啊,吃饭的时候谈正事,我让何嫂子给你下碗面来。”
“不用,来陪我坐会儿。”甘遂拉着半夏坐下,揽她在怀里“感觉好久都没这么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了。”
半夏摸摸他的头“你老是忙啊。当官是不是很累啊?”
“当官不累,只是人心算计太累,说话老是绕来绕去。”
“那要不我半夜去给他套个麻袋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哈哈哈”甘遂一下笑起来,还一发不可收拾。
“笑什么啊?”
“老婆,我真是特别喜欢你啊。”
第77章 赴宴()
甘遂觉得半夏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每次在他心情烦闷的时候,只要和她谈一谈,就会觉得轻松不少。
“也不知道安子现在怎么样了?”
“有林天宇护着,身边又有陆英和山栀,想必是没事的。”
“娇娇今日起来的时候,小脑袋就那样左右的望啊望啊,后来始终没看到安子,抽抽搭搭的哭了一场。我看着都难过。也不知道那么小小的人儿怎么都会懂那么多了。”
“小孩子忘性大,过不久就会好了。你也别难过,安子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说是这么说,安子来家里的时候还没有那凳子高,现在长得芝兰玉树一般,自己带大的孩子,说话间就成了别人的,我还不能难过难过了。”
“不行,你难过了我心里不舒服。”
“你就会说好听话哄我,两孩子的名字这都起了打半年了你还没有点名目,你这三元及第也不过如此嘛。”
“那自然是比不上夫人睿智的,要不夫人想一个。”
半夏可不想折了面子,抬眼看见窗外的明月“渺渺兮予怀,击空明兮溯流光。要不闹闹就叫予怀,娇娇就叫流光,你觉得如何?”
甘遂没想到半夏还真能一下想到名字,小闺女的名字一下定下来,想想还有点小伤感呢。
“我觉得挺好,就这样定下吧。”
半夏好不容易治伤碾压了学霸,开心的一口吻在甘遂唇角。
美人恩可是要好好的消受,甘遂眸色一暗,直接将半夏压在身下。
春宵帐暖,月华皎洁,数百里之外,安子一行人却正处危机之时。
今日启程安子便开始坐进轿辇,心里虽说已经接受离别的事实,但是心里还是很难过,尤其想起娇娇哭得声音,娇娇不爱哭的,哭得那么惨会不会有什么事,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儿,那可怎么办?
越想越难过,坐在轿辇里边偷偷抹眼泪。林天宇在外边儿停着,却没说什么,安子还没有十岁呢,他那时候在干嘛呢。好像同伙伴一起去跑马,装病偷偷去打马球,趁着下仆不注意溜出去在街上瞎逛,然后让一大群的人满街的找,自己藏在小角落里边看他们笑。
总之,是绝对没那么乖的。这个性子倒是很像他母亲。韵儿的性子静,读书见解,非同一般,祖父每每想起都在叹息为什么不是男儿身。
林天宇想起前尘往事,越发的心疼安子。
黄昏的时候他们翻过一座山,林天宇看着地图,喊了一声“都打起精神来,过了前边儿的一线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镇上,到时候大家好好歇歇。”赶了一天路的将士们一下子都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路上极为安静,踏起的马蹄声震起林间的飞鸟,扑棱着翅膀乌拉拉的飞过。前面的人已经走进了那一段路,林天宇忽然感觉不对劲。
“往后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石块从山上滚下,重重的砸在前行的人身上,皮开肉绽,一下就没了命。前边的人马一下就乱了,马儿急速的奔跑,好些人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甩下马来。
“不要乱,往后退,退过来。”林天宇大声喊道。
士兵们都见过场面,开始听令后退,还有一群太监文臣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
变故来的极快,密集的羽箭从那个林间飞出,林天宇已然顾不得前边的人,死守在甘遂的车辇旁边“护驾。”
陆英和山栀一下从旁边护住。
山林间一下子涌出百余人来,皆为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