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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雨还在说着;就见江衍眼睛跟x光似的,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他条件反射般地立即闭嘴站得笔直。
江衍扫描完了,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了。
他去到刚才开火的另一边,低头开始搜寻战利品,不一会儿就把消耗的子弹补充完毕;甚至还摸到几个手。雷和手榴弹,他也全笑纳了。
站在原地的邓雨:“???”
不是,亲哥,你啥意思啊?怎么光摇头,好歹给个准话儿,我到底能不能学啊?
邓雨还在原地纠结着,就见江衍头也不抬地朝他扔了个东西。
他下意识抬手一接,沉甸甸的,格。洛克17式。
“哇,格。洛克,好枪啊。”再接了江衍扔过来的弹夹,邓雨动作生疏地换上去,然后像模像样的上下左右地到处瞄准,兴奋地说,“亲哥你不知道,我以前就打过一回格。洛克!我哥非说打枪危险,成年前不准我胡乱打,一年只带我打一回,我好多枪都没摸过,不然我今天铁定能给你帮忙,不拖你后腿了。”
江衍没说话,只又扔了两把格。洛克和几个弹夹过来。
左右腰侧各别了把格。洛克,后腰上也别了把,弹夹全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全身武装完毕的邓雨哒哒哒地跑过去,正想和江衍说话,不经意望见血泊里的人,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他大惊失色道:“亲哥,亲哥!我没看错,这些都是魔鬼?”
没等江衍有所反应,他又说:“亲哥!你真的神了!连魔鬼都能被你这么轻松地搞死,我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你!”
魔鬼多厉害啊!
他和保镖们刚下船,才在岛上走了几步,一大票魔鬼哗啦啦地冒出来,一枪一个就把他那群在国际上拿过不少奖的白人保镖全给弄死了。
当时他的保镖可是连枪都来不及拔,就中弹倒下,哪能像他亲哥这样,酷炫得跟拍电影似的,再多的魔鬼也完全小case。
邓雨还沉浸在刚才亲哥酷炫扫射的回忆中,抬眼就见江衍已经在收拾背包,准备离开了。
“哎亲哥咱俩刚才好歹也算同生共死了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亲哥你等等我!!”
邓雨背了自己的包,迅速小跑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深入密林。
徒留身后夜色,更加黑暗了。
有了第一批前来围剿的魔鬼,后面的路上,两人碰到的魔鬼越来越多,导致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甚至江衍都负了伤,扳机抠动得不及时,差点叫邓雨脑袋开花。
心有余悸的邓雨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提出质疑:“亲哥,咱这真的是回船上的路吗?我怎么觉得不对呢?”
一般来说,不是越靠近码头的地方魔鬼越少,怎么他们却越走碰到的魔鬼就越多?
邓雨觉得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然后就听他那就算受了伤也是一声不吭的亲哥终于开口:“我要去西岛。”
邓雨点点头:“我就说我们肯定是走错了什么你说你要去西岛?!”富家少爷睁大眼,震惊极了,“亲哥你去西岛干什么,我听说西岛比东岛还吓人不对,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在西岛?”
难以用言语表达的震惊在心中盘旋良久,邓雨瞪了会儿眼,才喃喃地骂出句卧槽。
“亲哥,你去西岛干什么啊,你是要找谁报仇吗,还是要和谁做生意啊,亲哥我能不能麻烦你先把我送到船上,价钱真的好商量我求你了亲哥,别再往里走了,再走下去,逐昶要是亲自出马,亲哥不是我吓唬你,咱全得玩儿完。”
魔鬼岛上魔鬼极多,不过正常人也不少。
至少邓雨就凭着一副好相貌和一股子机灵劲儿从别人嘴中问出不少消息,知道西岛的逐昶那简直是魔鬼中的魔鬼,一双紫色眼睛能让人看到心中最惧怕的东西,跟白雪公主她后妈那个不会撒谎的魔镜似的,邪门得很。
邓雨也不是不相信他亲哥的能力,不是不相信他亲哥能在逐昶的注视下全身而退。
只是未知的总是让人恐惧的,邓雨怕死,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他这边还在劝着,那边江衍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又说了五个字。
“我爸在西岛。”
邓雨张大嘴:“啊?啊?你,你爸?那不就也是我爸”
邓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得,这要是换作他哥在西岛,他拼了这条命也得去西岛把他哥给救出来。
“行,”邓雨薅了薅脑袋上好些天没洗已经油腻到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一脸憋屈又大无畏地说,“既然是咱爸,那我就陪亲哥你走上一遭,管他龙潭虎穴的,撸起袖子就是干!”
他说得坚定,仿佛陪着江衍上刀山下火海也没问题。
然而江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半个字。
邓雨不知道,逐昶的紫色眼睛,其实是传说中的魔子之瞳。
传说谁和拥有魔子之瞳的魔鬼对视了,谁就会陷入可怕的幻觉里,在极度恐惧中死去。
而很恰好的,纪颜的通玄之力,是魔子之瞳唯一的克星。
这样一说,答案也就非常明显了——
能把拥有通玄之力的纪颜打得半死不活的纪寥是魔鬼。
能和纪寥结合并生下纪颜,纪寥的妻子也是魔鬼。
那自然,纪颜也是魔鬼——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的治愈能力和通玄之力?
这个世界上,拥有着非同寻常的强大力量的,不管美丑,全是魔鬼。
魔鬼无处不在。
这天傍晚,又一批魔鬼到来,带着各式各样的枪械,甚至连火箭筒都带来了两架,与江衍来了场非常激烈的你炸我轰。
火箭筒杀伤力太大,纵使江衍身手再好,也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头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背上有被火星燎过的烧伤,左臂也被子弹擦伤,手掌和大腿更有与魔鬼贴身搏斗时留下的刀伤,整个人几乎是浑身浴血,衬着那可怖的脸冷戾的眼,看得有魔鬼心生退意,想岛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刺头儿,难怪老大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活着带回去。
可这刺头儿战斗力太强了,不把人弄死,根本没法强行带走啊。
魔鬼们想着,再度扛起了火箭筒。
眼看又一颗火箭破甲弹装好,炮筒正对着自己,在江衍的保护下也还是被逼得抱头鼠窜的邓雨一个激灵,手指不自觉地抠动了格。洛克的扳机——
“轰!”
破甲弹在身前炸开,滚烫的火浪带着树木石头的碎片席卷开来,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更加绚烂。
躲过了邓雨的子弹,却没能躲过破甲弹的江衍顿时两耳一懵,一时间竟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猩红一片,不知道是血还是火。他眨了眨眼,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可他还是转头看向因为有他的遮挡,没被破甲弹伤到半点的邓雨。
“哥我不是对不你怎”
邓雨在哭,手里走火的格。洛克啪嗒落地。
他泪流满面,嘴巴一张一合,大声地说着什么,可江衍努力地听,也只听到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他在说什么?
他又在哭什么?
江衍神智昏沉地想,危险关头临时倒戈,还想祈求他这个亲爹圣父心发作吗?
啊。
这个世界里包括纪颜在内,可没有一个好人。
纪颜带他救他是有私心的,这家伙还真以为纪颜是拿他当伙伴吗?真是个傻儿子。
亲爹这样想着,手中军刀掉落在地,他彻底没了力气,疲惫地慢慢闭上眼。
就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抹紫色。
纯净的,清澈的,华丽的,瑰美的,能照亮人心底所有黑暗与光明的紫色。
——你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被处理过,甚至还被洗了个澡,清新的橘子味的沐浴露盖过了原本的血腥味,江衍觉得身上又疼又痒,是伤口开始愈合结痂了。
系统正窝在他脑袋边,看他醒了,立即蹭过来,张口就替自家男神献殷勤:“宿主,刚才是男神亲自给你处理的伤口,澡也是他帮你洗的,他现在在底下吃饭,就等你醒了。”
江衍坐起来,视线还是有些昏昏然,但不妨碍他看东西了。
他扫了一圈房间,忽略掉那些一看就是由监狱改造而成的痕迹,这里所有家具都是灰白黑的,连床单和被子也是深灰色,看起来非常致郁。
他问:“我那个傻儿子呢?”
系统愣愣地说:“我不就在这里吗?”
江衍:“”
这是要有多么良好的自觉才能认为你是我傻儿子。
他只好说道:“我说的邓雨。”
系统说:“哦,他被关在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男神的卧室。”
江衍正想问邓雨被关在哪,就听脚步声响起,有人过来了。
他立即戒备起来。
门锁从外打开,进来的赫然是两个长得并不丑的魔鬼。
这两个魔鬼在西岛应该是有不低的地位,对江衍的态度却非常客气:“你醒了。请跟我们来,我们老大想见你。”
此时江衍浑身上下的武器都被没收了,他动了动手指,默然下床。
出了房间,两个魔鬼带他下楼,中途碰到被另外两个魔鬼带着的邓雨。
邓雨见到他,眼睛立马亮了,张口想对他说什么,却在魔鬼的盯梢下什么也没敢说,只得努力传达着眼神,希冀江衍能明白他那时不是故意的。
然而江衍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仿佛从没见过这个人一样,平静漠然的无视。
这个由监狱改造成的房子共有两层,大得出奇,光是从二楼下到一楼就要过好几道门,监控得非常严密,想开门不仅需要密令,还需要钥匙和指纹,三样都对了,负责开关的魔鬼才会打开门,让人出去。
——魔鬼岛,本来就是用来关押魔鬼的大型监狱。
到了一楼被称为是客厅的监狱接待室,空荡荡的室内只一个人正埋头吃饭。
鲜美的食物香气充斥在鼻端,红烧土豆,糖醋排骨,明明是特别普通的食物,搁在平时邓雨是连尝都不会尝的,可这时却诱得他口腔里不断分泌出口水,然后忍不住使劲咽了下。
“咕嘟。”
口水声太响,正吃饭的那个人一下子抬起头来。
这人抬头,紫色的瑰丽眼眸在邓雨脸上一扫而过,却好像完全没被那美貌吸引住一般,转而盯紧了在邓雨的衬托下,显得奇丑无比的江衍。
见老大紧盯着江衍不放,有魔鬼出声问道:“老大,选他给你暖床吗?”
“暖床”二字一说,邓雨面色一变,整个人都僵硬了。
转而看江衍,却还是那么个平静的模样,眼神没有半点波动。
逐昶开口,声音带着点喑哑:“就他。”
四个魔鬼听了,没有半点意外。
都亲自抱着人进主卧了,不选这个,难道还要选那个小白脸?
得了,魔鬼岛上的人谁不知道越是长得丑的魔鬼,等真正成熟了就变得越好看。
只是成熟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所以不管是他们老大还是东岛的那个束妖,两个在岛上公认的最强的魔鬼,也至今都还是顶着张丑陋至极的脸,没能蜕变成功。
不过现在又多出一个能和这两位并肩的新魔鬼。
四个魔鬼想,不知道这个新来的能不能尽早成熟,好叫他们瞧瞧完全成熟的魔鬼究竟是什么样子。
于是江衍才从二楼下来,转了圈就又回去了。
带他的两个魔鬼给他留了一点水和食物,什么都没说,锁上门走了。
江衍也什么都没问,兀自填饱肚子,还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刷了个牙,才坐床上等逐昶来。
逐昶很快就来了。
那有着魔子之瞳的少年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立即过来,而是先进了独卫。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江衍仔细倾听着。
逐昶在脱衣服,逐昶在淋浴,逐昶在挤牙膏,逐昶在喷香水——
喷香水?!
本就沉默的江衍顿时更加沉默了,心中复杂难言。
等逐昶终于出来了,明明一脸阴郁,身上却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有种别样的骚气。
带着骚气的少年默不作声地上床。
他伸手,把江衍搂进怀中,搂得死紧。
好像要把这具身体彻底禁锢在自己怀里,让人哪儿也去不了,一辈子都只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
一种极尽克制、极尽压抑的力道。
这时,系统善解人意地说道:“宿主,我困了,我要睡觉啦,宿主晚安哦,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