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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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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望想一想,这话虽无赖,倒是有几分道理,便追问道:“所以?”

    “你刚才说,封山之人倾巢出动,竭死拼杀?”徐行之说,“我信这世上有重情重义之人,却不相信这封山成群结队、漫山遍野,皆是赤诚之辈。他们这般拼命,必然有所图谋。”

    他翻身坐起,下了结论:“那封山之主身上,必然有值得他们拼命的东西。”

    说着,他冲周望眨了一下眼睛:“怎样?跟我去瞧瞧那位封山之主,看他手中握着什么筹码吧?”

    徐行之的笑脸很好看,风神疏朗,犹如清月入怀,饶是对男色无甚感觉的周望,也被他这一笑晃花了眼睛。

    下一秒,侧身准备下床的徐行之双膝一软,对着周望就跪了下去。

    昨夜徐行之做了半个晚上的俎上鱼肉,余威尚在,腰酸得紧。

    周望咳嗽一声,用缠了几圈绷带的手掌掩嘴,好挡住笑意。

    徐行之脸皮厚,倒也不很尴尬,伸出手对周望晃一晃,示意她拉自己起来。

    周望给他搭了把手,抓住他的梨花木右手,把他拉起身来。

    徐行之的右手是齐腕断掉的,在拉他起来时,周望仍是免不了往那断口处多看了几眼,看起来对他断手的缘由很感兴趣。

    替周望分析了那么多,其实徐行之心中清楚,能让这群封山人不顾性命、前赴后继的,唯有一样东西。

    蛮荒之门的钥匙碎片,其中一片就在封山。

    封山之主当然是人人可做,但如果丢了珍贵的钥匙,那对这些人来说,他们重见天日的唯一希望便就此断绝,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煎熬。

    那这封山之主,做来还有何趣味?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徐行之知晓那四把钥匙碎片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想要将关于钥匙的事情长久隐瞒下去的,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蛮荒的机会。

    但封山之人的救援如此来势汹汹,孟重光又不是痴傻之辈,只需多想一层,便能猜到这被擒的封山之主身上,定然有什么值得众人为他卖命的宝贝。

    与其等孟重光他们发现这一点,不如徐行之自己提前去问上一问。

    若能逼问出钥匙碎片所在那是最好,逼问不出,起码也能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缓过腰酸腿软的劲儿,徐行之与周望一起去了关押兽皮人的小室。

    大约是有所感应,兽皮人已然醒了。

    听到门响,他歪着脑袋看过来,神情扭曲了一瞬,便面目狰狞地笑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弑师叛道的徐行之!”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没吭声。

    左右这话是骂给原主听的,徐行之不疼不痒地受了。

    他走到兽皮人身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会说话了?挺好。能听见声音吗?”

    兽皮人瞪他,眼里尽是张裂的血丝。

    徐行之指向小窗外:“听听,你的属下救你来了。说说看吧,你一来不算俊俏,二来又是个克妻殃子的倒霉相,他们为何要豁出性命来救你?”

    兽皮人二话不说,一口唾沫唾了过来。

    徐行之早有防备,在他喉结蠕动时便有意闪避,兽皮人那口血痰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徐行之左手持扇,敲打着右手手背:“还是省些口水润一润喉,速速说清的好。”

    兽皮人目光愈加凶狠,可惜他脊柱受损,已然全瘫,灵力尚存,却分毫使不出来,急怒攻心,再瞧到徐行之这张脸,一把熊熊心火把他的眼睛都熬红了:“你是什么东西?狼子野心,背德无状,先杀恩师,又做了那兔儿爷,和同门师弟交。媾,行那龌龊不堪之事,你当你在现世的种种所为,这蛮荒里无人知晓吗?”

    徐行之看着兽皮人,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周望只负责在一旁袖手观望。她从不管这种审讯逼问的事情。

    这间小室就是为审讯而造的,隔三差五,孟重光都会拎一些蛮荒之人进来,背着所有人单独审问这些人。

    不管这些人进去前是多么嚣张跋扈破口大骂,只要和孟重光在同一间屋里待上一时三刻,再被拎出来,一个个都乖顺得像是鸡崽子。

    见徐行之不言语,兽皮人的气焰便又燃起来了。

    “以为我身在蛮荒,就不晓得你那起子脏事吗?”兽皮人桀桀怪笑两声,“我身旁养着一名美姬。说出她的名字,你怕是会吓一跳。她也是你的熟人,对你那点烂事可是了若指”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便被徐行之猛然拎起,脸被狠狠按到了一侧的墙上去。

    他本就身负重伤,现在猝不及防被人抓着头发往墙上怼,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可言,黝黑的脸肉被墙面挤得变了形,可谓是睚眦尽裂。

    徐行之按紧他的脑袋,唇角挑起一点嘲讽的笑意:“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你的封山吗?你在这儿跟谁抖包袱卖关子呢?”

    周望惊讶,吹了一声口哨。

    她好像明白,孟重光那些手段都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

    兽皮人被挤得脑袋快要炸裂,气怒难当:“徐行之,我非要将你碎”

    徐行之反问:“碎什么?”

    他摁住兽皮人的脑袋,碰鸡蛋似的往墙上撞了几下。

    兽皮人也算是有些修为,单靠一个凡人的臂力当然不至于碰碎他的脑袋,但是被人这般戏耍,他已是着了怒:“徐行之,你他妈”

    徐行之已经懒得听他这些唠唠叨叨不着边际的碎话,转身问周望:“有匕首吗?”

第145章番外 二(完)()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但他的外罩却还是那件染了焦黑与鲜血的长袍。

    他无声跪伏在床边,拉过徐行之的右手;枕于其上,侧脸望向熟睡的徐行之。

    孟重光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流连过他紧抿的唇线、饱满的喉结、起伏的胸膛,紧张;忐忑;恐慌;像是在看一只随时有可能会碎裂开来的花瓶。

    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他似乎不能确信徐行之还活着,手指缓缓移上徐行之的身体;揉开他身上披覆着的一层薄衣,指尖点在了他的心脏位置;感受着皮肤下强悍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孟重光露出了满足又感动的笑意;低声呢喃:“师兄,你回来了,回家了”

    随着低语声;孟重光的呼吸竟渐渐不稳起来。

    他的眼角沁出血丝,原本还算清明的瞳仁竟然被逐渐浸染成了猩红;眼尾和额心的朱砂迹都隐隐透出可怖的朱光。

    他的手指同样颤抖得厉害;指甲逐渐伸长。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抓破徐行之的心口皮肤;孟重光硬是强忍住了;飞速抽回手来;掐紧了自己的手腕。

    五道深约及骨的伤口在他的腕部划下;而在见了血后,他眼中血色才稍稍淡却了下来。

    徐行之眼皮微动,似有所感。

    孟重光再不肯留在这里,勉强封住自己的气门,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外袍除下,盖在徐行之身上,才转身朝外走去。

    走出竹扉的瞬间,孟重光险些撞在一个人身上。

    周望蹙眉,伸手欲扶:“孟大哥?”

    孟重光拒开她的搀扶,喘息之余,寒声问道:“你有何事?”

    周望见惯了孟重光犯病,知道他若是情绪失常,定然会发狂暴走,非饮血不能解。

    好在孟重光哪怕是狂乱至极时,也守着分寸底线,从不对他们下手,因而周望并不惧他,利落地答道:“我是第一次见到徐师兄,想和他说说话。”

    孟重光按紧疯狂蹦跳的心脏,说:“师兄还在睡觉,你在外面守着,等他醒来再说。”

    周望一抱拳:“是。”

    目送孟重光踉跄着走出高塔的青铜巨门,周望转回脸来,吹了声口哨,随手一推,直接进了门去。

    徐行之被推门声惊醒了,翻身坐起时,身上盖着的外袍也随之滑落。

    他天生体寒,睡前忘了盖好被子,前襟也不知道为何敞了开来,睡了这一觉,手脚早已是冰凉一片。

    他打了个寒噤,来不及想这袍子是谁为自己盖上的,先把体温尚存的外袍拥进怀里取起暖来。

    周望问:“冷?”

    “有点。”徐行之一边搓起掌心,一边打量起周望来。

    她已经把那两把巨刀卸下,着一身质地粗劣的朱衣,却生得绛唇雪肤,还真有点蓬头垢发不掩艳光的意味。

    注意到徐行之的目光,周望笑了一声:“我舅舅说得没错。”

    徐行之:“???”

    周望抱着胳膊笑眯眯道:“姓徐的孟浪恣肆,更无半分节操品性可言,一见女子就走不动道。”

    徐行之:“他还说什么了?”

    周望说:“他说如果你胆敢对我心怀不轨,我便尽可以挖掉你的眼珠子。”

    徐行之很冤枉。

    徐行之是爱美色,不拣高低胖瘦的姑娘都爱多看上几眼,但几乎从未产生亵玩的念头,更别说是周望这么小的孩子了。

    徐行之耸耸肩,坦荡道:“美人生于世间,即为珍宝,看一眼便少一眼,今日之美和明日之美又不尽相同,我多看上几眼是功德善事,怎么能算孟浪?”

    周望:“”

    无言以对间,她瞧见了徐行之被缚在床头的左手,心理总算是平衡了些,露出了“活该你被锁”的幸灾乐祸。

    徐行之竟也不气,左手持扇,自来熟地照她额头轻敲一记:“对啦,这才像个孩子,板着张脸,老气横秋的,不像话。”

    周望被他敲得一怔,捂着额头看他。

    她是遵周北南之命,想从徐行之口里旁敲侧击些东西出来,反倒在言语间被徐行之抢了先机

    徐行之问她:“你叫周望?周北南是你舅舅?”

    周望只觉这人有意思,也起了些好奇心。她学着男子坐姿,单腿抬上炕,靠在床头的木雕花栏上:“嗯。”

    徐行之估算了一下她的年纪:“和你舅舅一起进来的?”

    周望:“差不多。距今已有十三年了。”

    如果在其他人面前,徐行之还得注意些言行举止,但在这女孩儿身边,他就不用特意拘束了。

    毕竟她之前从未见过自己,就算有听周北南说起过关于自己的事情,大概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如果有可能的话,徐行之说不准还能从她这里问出些关于蛮荒的事情。

    他问道:“为什么要把你们关进蛮荒来?”

    周望注视着徐行之,微微挑起眉来:“我舅舅他们嫌我年幼,不肯同我细讲再说,我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徐师兄你难道不知?”

    徐行之:哦豁。

    还是个蛮聪明的姑娘,不好糊弄。

    和聪明人说话自然要换种方式,徐行之把扇子一开,给自己扇了几下风:“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连孩子也不放过。”

    周望嘴角一挑,摊开掌心,把玩着掌心里的茧痕:“进蛮荒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娘和舅舅被流放进蛮荒后,我舅舅为了护着我娘丢了性命,要不是遇见了陆叔叔,把我舅舅的魂核固定在他的符箓里,又把精元分给他,我舅舅的元魂怕是早就散了。”

    徐行之微微蹙眉:“周北南是怎么死的?”

    周望答道:“他忘记了。”

    关于这点,徐行之倒不觉得奇怪。

    鬼修以操纵尸体与鬼魂为主要攻击方式,作为鬼修之一,陆御九明显属于后者,而鬼魂,又可以被大致划分为明鬼与暗鬼。

    能记起前尘往事的鬼,被唤为“明鬼”,它们灵台清明,力量与生前无异,生前强大,死后也同样强大。

    那些记忆模糊的鬼,则被统称为“暗鬼”。它们在死亡的时候,部分魂魄已经损毁、丢失,或者还附着在生前的残躯中没有解脱出来,因而混混沌沌,游离世间,力量相较生前会大打折扣。

    而导致鬼魂变成“暗鬼”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死因极其惨烈,以至于神魂溃散,五魄分裂,甚至痛苦到不愿去回忆自己的死亡。

    徐行之很难想象到当年出了什么事情。

    按照原主散碎零乱的记忆,正道共分四门,四门各守一样创世神器。

    清凉谷守“太虚弓”,应天川守“离恨镜”,丹阳峰守“澄明剑”,而原主所在的风陵山,守戍的是“世界书”。

    孟重光是天妖,褫夺神器,遭到流放,倒还合乎常理,然而,周北南是应天川岛主之子,为何也要和他妹妹一同盗取本门神器?

    这又是何必呢?

    徐行之心中千回百转之时,周望突然反问道:“徐师兄,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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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徐行之瞧了瞧自己被开了天窗的梨花木右手,颇可惜道:“你说这个洞啊?刚才被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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