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丫鬟们楞了,默默看着她走进房间,谁也没再吭声,因为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够反驳小竹的话。如果做了晋王妃真的足够幸运,幸福,那么,她们的王妃为什么偏是那么痛苦。
偌大的房间,安安静静。小竹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虽然丫头已经很小心了,但碗底放于桌面的声音,还是惊扰了‘女’人。
她惺忪的眼睛初睁,睡眼朦胧的样子真是既少有的俏皮又显万种风情。
“您您醒了?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吵醒了您。”小竹结结巴巴边说着,边是自责的低下了头。
因为自从洛殇这次回来跟着她开始,从没见过她有任何一日可以睡得如此安详。每当入夜,洛殇总会被噩梦缠身,小竹一直守着她,听她在梦里一遍一遍唤着卓锦,阿‘玉’,洛家夫‘妇’的名字,看着她满头大汗捂着‘胸’口从梦中挣扎下醒来。
每次,小竹都会感同身受心疼她到落泪。不想这次,却偏是惊扰了洛殇。
见她要起来,丫头又是匆忙的朝她跑去,细心的服‘侍’洛殇坐起。
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猛烈的撕扯让她身后的伤传来一阵酸疼,拒小竹咬着牙忍耐,还是让‘女’人察觉到了她的疼痛。
“王妃,您别担心了,我没事,河莲姐也给我上过‘药’了,不碍事的。”不等洛殇问,小竹先开了口,她脸上也故意做出了个坚强的笑容。
她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立即将桌上的‘药’拿过来。
“清早我趁着厨子厨娘他们不在,偷偷的给您熬了一碗安胎‘药’,您快趁热喝了吧,不然凉了,‘药’效就没了。”小竹很有成就感的呲牙冲着洛殇傻傻一笑。
晋王府的厨子们近乎都是凌晨便起来了,想偷偷熬这安胎‘药’,这丫头是费了多少功夫啊。
接过‘药’碗,这碗的滚烫温度燃烧在洛殇的掌心,她低眉看着热气腾腾的‘药’,晕雾萦绕眼前,‘欲’言又止,只觉得这碗很沉重。
“您怎么不喝?这‘药’不苦的,我特意放了一味儿蔗草在里面。”她眼睛睁得很大,害怕洛殇不肯服‘药’。
洛殇抬起头,刚要对她说什么,却是瞥见丫头手臂通红,小竹似乎发觉了她的注意,故意的将手背在身后。
吹了吹‘药’,洛殇皱着眉将满满一碗都喝的干净,擦了擦‘唇’角,抬起眼眸看着心虚的丫头。
“把手伸过来。”
小竹使劲摇了摇头。
却终归拒绝不了洛殇严肃的神情,缓缓的伸出手。“我我不疼的。”
她手腕通红,像是被绳子勒过一样,上面点着几个水泡,是被烫伤的。也难怪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胳膊本就用不上什么力气,怎么还能去做熬‘药’这种体力活。
掀开被子,‘女’人走下‘床’,拉着她的手到梳妆台前,从匣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药’,给她涂抹。
“别在做这种事情了。”
小竹眼巴巴的看着洛殇,抿了抿嘴‘唇’。“奴婢。真的不疼。”
只要是为了洛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小竹真的做什么都愿意,她欠洛殇的恩情,只能用这唯一的命来还。
‘药’冰冰凉凉的,涂抹在手腕上很舒服,丫头瞧着她,良久后,才侧头窃弱的开口:“王爷他才走不久。”其实,她想说,王爷他真的很在乎王妃。恐担心洛殇心里忌讳,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嗯。”洛殇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她擦‘药’。
“如果王爷已经尽量在悔改,想弥补对您的亏欠,您还会怪他吗?”
“看在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您就不能原谅他吗?”
‘女’人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第209章 一定会死()
洛殇淡雅的眼中忽然没了原有的宁静,她呆滞住,看着手中的‘药’一言不发。…79…
良久,才说:“不会。”
洛柯的死,让她永远都无法原谅那个男人,留在他身边的日子,死去亲人的影子便不停在她记忆里来回穿梭,提醒着她,他是害死洛家的凶手,如若继续和他纠缠,那自己只会是那不忠不孝的罪人。
听她说出那沉重的两个字后,小竹沉默的垂下了头。
深秋的日子太过冷清,近两日冷邵‘玉’都会时不时的来凤栖寝殿瞧瞧她,但大多次都不过只留一会儿,便被她哆哆言语‘弄’的负气而去。
三日后,厨房里。
小竹还是和往常一样,起个大早过来熬‘药’,然后匆匆忙忙的收拾好厨房里的东西,保持着原封未动的样子,才谨慎的离开。
她前脚刚迈过高高的‘门’槛,下一刻,藏匿于红漆雕栏古柱后面的人影儿已隐隐浮现。那人看着小竹离开,眼里带着诡异的‘精’光很快进了厨房。
静思殿里,秋风吹着幽深的闺窗,金‘色’的瓦楞在斜阳下却显的枯‘色’冰凉。
房间里,司徒静雨手拾热茶坐在孔雀屏风金帐下,倒也有闲情雅致慢慢的品着这淡香,她眉角上蹙,浓妆晕在她脸上,竟也潞潞繁光。
发髻高高的盘起,饰有南海琉朱白丽珠钗,更‘插’那支金灿夺目耀眼的发簪,耳垂的血‘色’红珠由她的动作来回摆动,只看这副妆容,不仅生的俊俏,自也是个温和淑钧的富家‘女’子。
只是旁人不知,这俏丽容颜的背后隐藏着一颗怎样凶狠的心。
身后的奴婢小心的为她捶背,两个丫鬟跪在她脚下不轻不重谨慎的给她‘揉’捏着‘腿’部,‘女’人很享受的端着热茶轻轻吹息,茶杯刚贴上‘唇’,‘门’忽然被人推开。
是叶臻回来了。
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尘,叶臻朝她走过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奴婢,转了视线,说:“奴婢去过了,也着实见到了凤栖寝殿那丫头,她”
“我只听结果。”
司徒静雨打断了她的话,细长的指尖高举起手中的茶杯细细的端详,嘴角带着一味嘲讽,皮笑‘肉’不笑的凝视。
叶臻轻吸了口凉气,这一吸只觉得冷风从肠子直接入了自己的胃中。
看着‘女’人镇定自若,她满怀自信的神情,叶臻抿了抿嘴巴。“厨房里不过是多了些保养的汤汁味儿。”
‘女’人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带有嘲讽的冷笑一声,眼神不屑的一蔑手中的杯子。
忽又闻叶臻说:“但是奴婢也发现了这个”说着,叶臻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包裹着的黄纸。
她走到司徒静雨的身前,慢慢的打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顿时刺鼻而来。“我问过顾郎中了,他说,这里面有当归,芍‘药’,黄连,白术,茯苓等多种草‘药’,皆是”
叶臻没把那句‘皆是安胎补神的‘药’’说完,因为她已经看到‘女’人‘唇’角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就连那挂在两靥的美也瞬间冰冷,她眼里的光紧锁在手中的杯子上,似乎已停止了呼吸。
两侧的奴婢仿佛有预感,知道会即将来临一场风暴,都自觉的低下了头,免得惹她心烦。
“郡主”叶臻唤了她两句,她皆不应。
正当出奇安静之时。
嘭——
杯子被她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她一脚踹开身前的两个奴婢,站起身,眼睛瞪着,目不转睛盯紧叶臻。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是吗?”她情绪‘波’动太大,一步步紧‘逼’叶臻。
虽然跟着她已有多年,但是叶臻仍旧是琢磨不透,惧怕眼前‘女’人的,她脚步也有后退,惊恐的点了点头。
啪——
司徒静雨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居高临下恶狠的眼睛瞪着她。
“你胆子不小,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司徒静雨脸‘色’煞白,就像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只有惨白,没有血‘色’。眼眶发青,狰狞的脸对着脚下的叶臻。
她咬牙切齿,紧紧攥起拳头,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怒形于‘色’。
叶臻慌忙的从地上爬起,跪在‘女’人脚下,她紧紧攥着‘女’人华丽的裙摆,哭着道:“郡主,郡主,叶臻不敢胡说,怎么敢拿这样的事说笑,就算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都是万万不敢的啊,郡主——”
叶臻跟了她十几年,且不说她对自己如何,就像她所说,借她胆子,她也是不敢说谎的。可司徒静雨偏偏不敢承认不肯相信,才会愤怒拿叶臻出气。
自从洛殇回来,她早已命人盯着凤栖寝殿的一举一动,处处留意。那日,庭院里,洛殇独自坐于树下,温柔的半眼看着自己的泄,轻轻的抚‘摸’,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深情,从那刻起司徒静雨就已经有了怀疑,而今,这种可怕的生疑却是被叶臻认证为真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怎么会有身孕。”
“不可以,那个贱人怎么配有他的孩子。”
“不会的”司徒静雨紧张的不停摇着头,泪水不止的流淌。
她嘴‘唇’,浑身哆哆嗦嗦的蹲坐在地上,拳头狠狠敲打着地面,直到流血也不肯罢休,她怎么也想不到洛殇会怀孕,原本自己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只等一阵东风,偏是等来了那‘女’人的孽种。
看着她受着煎熬,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叶臻心疼的跪着爬过去,抱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伤害自己。
“郡主,郡主您不要这样,就算她怀了身孕又能怎样,我们也有办法的,奴婢求您了,求您不要伤害自己。”叶臻泪流满面苦苦相求。
司徒静雨泪不止,她抬起头看着叶臻,眼里暗藏城府,紧紧抓住叶臻的手,语无伦次的说:“对,还有办法的,还有办法的,她不可以有她的孩子,绝对不能,王爷是我的,他是我的,只能是我司徒静雨的。”
“杀了洛殇,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司徒静雨死死盯着叶臻,那委屈悲惨的眼神让叶臻心里泛起酸疼。
主子受苦,就是做奴才的没用,卓锦可以为了洛殇不惜一切,甚至自己的命。
她也可以。
叶臻用力的点了点头,坚定的开口。“郡主放心,她一定会死,一定会的。”
第210章 寻闹凤栖()
凤栖寝殿。;。 。
‘春’秋也好,冬夏也罢,这条通往景华殿的长廊总会散发出一股子淡淡的雅香,大院园里丛密的树林似乎经年莺飞草长,缠绕在雕刻有鸣凤呈祥的檀柱上,叶子的霖霖而动映‘射’在厢房的窗子上,尤若繁盛书乡。
绕过这绮丽景象,别处更是‘精’致,乃至于每块石头似乎都能非得寻出个来历。
从这凤栖里每一处‘精’致的布局来瞧,当年冷邵‘玉’的确爱白月娥入骨,肯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正寝的院子,倒是和别处并无太大的异同,应是洛殇不喜奢靡,又向自然,所以这间庭院由原来繁琐的设计逐渐简化,树木该枯的枯,叶子该落的落,也正是应了那句所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偌大空旷的房间,在这深秋里,免不了也会沾染到幽寂空落的哀伤。
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瓶子,每一个上面都标有记好,椅子上,地面上放着几个箩筐,平铺在桌面布绢上的是一些已经晒干了的‘花’草,整间房里全是这种‘混’杂的超然香。
“甘草二钱,杜鹃,蜜饯各四两,白起,樱‘花’”小竹蹲在地上一手捧着翻开的书页,一手细心的从箩筐里挑捡出书中记载的‘药’草放到另一个篮子中。
怕忘记,避免出错,她每挑出一味儿‘药’就多看几眼书,脑袋来回的摆动,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一支,两支,三支”她嘴巴不停的念叨,数着数着偶尔就忘了顺序,便开始抓耳挠腮,又气又恼。
小竹负气的抬起头,看着坐在桌旁依旧耐心配‘药’的‘女’人,她‘精’致的侧脸微翘,薄‘唇’淡淡,每个动作在旁人看来都是那么优雅,带有天生的气质。
“王妃,您怎么就能将它们分的那么清楚,我这边瞧着书边识别都是记不得清楚。”小竹抱怨。
‘女’人无声笑笑。
“王妃以前是同皇家御医学了多久,能对医术这般‘精’通。”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嗯了一个长声后,又说:“哦我知道了,您呀,一定是和哪个江湖神医偷偷学来的,不然,洛将军怎么会不阻止您学这种无良之术。”
说完,她一阵咯咯傻笑。
然而,‘女’人却是怔住了。洛殇看着攥在手里的茴香草,目光有些黯然,眉间轻动。
她浅格一笑,说:“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