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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他怎么甘心。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因为恨,我也不能让他死。”洛殇仇怨的眼睛望着他。
“你肯出现来见我,就这一个目的?”冷暮飞深沉的眼睛聚焦在她傲然的眼中。
他想听到女人说不是,可那断然的肯定终是让他无以奈何。
她断然揭下皇榜,来见他。今日朝堂,那最后一句三思,冷暮飞就已知道她的意思,所以他来这里见她。
“放了他可以,你要拿什么来换?”冷暮飞盯着她。
昏暗阴沉的牢房,寂静的再没任何杂音,几丝风从牢房上方口吹动地上的杂草。
“你要什么。”洛殇仰起头,双眸如水。“我都给你。”
冷暮飞轻笑,唇角似有一丝自嘲,他松开手,看着她,既而,转身走出牢房。
第362章 寒月夜凉()
夜色渐笼了未央宫,浓黑点点遮过高大茂密的树枝,冰冷的城墙宫阙像奴役千百年的朔风战士,风雨坚韧。长生刀反衬着月影的寒白,高亭四仰棱角,古铜雀铃在这无风安静的夜里,纹丝不动。
日前,翎祖楼下尸野遍横,血流指染的残幕已经消逝,但那场宫变遗留的血腥污浊却成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廷久之不去的噩梦。先祖们的神灵在未央的皇城上睁大了眼睛俯看着这一切,俯视着所有人。
皇宫里夜行的宫人侍卫,埋头而走,他们不是哑巴,却不会说话,那场大火和屠杀将他们成为这场噩梦里永远挥之不去的牺牲者。
紫承宫门外,数十宫女手捧衣物,凤霞冠等等不下百件珍贵饰品相继入宫门。
夜空悬着那轮寒冷的月,挥洒下的光芒亮了眼前的路,也将一切变得透明。
男人披着黄金长袍,头上冠冕龙寇,他肃目而站宫外,幽黑的眼瞳与夜色浑为一体。他双手背在身后,严肃冰冷的脸对着宫中。
“主人……属下该死。”江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即刻低头。“圣上。”
“别让他活过今晚。”
冰冷的月光照明了男人半张妖孽的脸,有些阴寒。
江原问道:“可晋王妃那边?”
男人仰头闭目,沉默着没有言语。
洛殇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她,就算不能给的,他也会拼尽一切让她得到,甚至连这天下,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冷暮飞都不会犹豫分毫。
但,除了放过他,除了放过冷邵玉。
她既已经回来了,就不会再让她离开。
冷邵玉心里装的是天下百姓,万民安康,其次才会是她。而他冷暮飞的心中,只有她。
偌大的宫殿,瑰粉的轻纱,漾着迷情,窗前桌台,香炉缓散淡淡幽香,让人颇为乱神。
在宫女的梳洗着扮后,她静静的坐在床榻上,静静的将会等来她不想要的一切。
可这些,她却没得选择,上天从来没给过她选择的权利,就像当初她恨不得那个人死,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是现在,她又不想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她恨他,她该恨他的,她想问,这两年里,她无时不刻不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她,对他们的孩子。
她想问他,这两年他可有后悔过。
今夜之后,洛殇想这些话,这一生,她可能都无法再开了口。
“圣上。”房门外宫女们的声音传入寝殿。
看着落在门上的黑影,洛殇抓紧了手下的被子,可她的脸仍旧冷若冰霜,不变一分一毫。
房门被人打开,他走进来,宫女们明白的退下,关好门窗。
冷暮飞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顺着进来坐到了桌旁,他随意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可他脸上却没写的半分愉悦。
这是他深爱的女人,曾经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卑鄙也好,无耻也罢,都没能等到今日。可如今他深爱的女人就在他眼前就在他的床上,他却没办法笑的出来。
他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心甘情愿把自身交给他,他还要怎么骗自己。
冷暮飞坐在桌旁,一个人痛喝闷酒,直到眼前晕昏,他才扶着桌子起来,脚步沉重,身体摇晃着走过去。
手拽着头顶的粉色帷纱,渐渐松开,他顺着坐在洛殇的身边,大掌捏起她的下颚,发红的眼睛盯着她双眼,他喘着酒醉后的粗气,另只手横过女人头顶,从后抱住她的身体,如疾风劲雨般的亲吻。
他吻的粗暴急切,手掌始终捏着洛殇的下颚,没有停歇的一直索取,直到将她推倒在床榻,在她身上欺凌,如落雨般吻她的头发,她滑润白皙的脖胫,可洛殇始终没有拒绝,没有回应。
冷暮飞的鼻梁近贴她脸颊,他停下来,痴笑一声,大掌掰过女人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回应,因为她的心不在这儿。没有拒绝,因为她心里一直在记挂着别人。
“你知道吗?”冷暮飞贴着她的脸,冰冷的肌肤。“看到你回来,我有多么高兴,可我又没办法笑的出来。”
他捋顺着她柔软的长发,哽咽着。“我没办法看到你这样为他。”
“洛殇,我想给你一切,你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王位吗?”他嗤笑一声。“我不在乎,可我只能这样做,只有这样我才能赢了他得到你。”
冷暮飞的眼角竟也会含着无奈的晶莹,他抚摸着她的脸,说着这些无力的醉话。“可我得到了这样的你又能做什么。”
能做什么。
他的头骤然沉下,埋在她脖胫处,洛殇感觉一滴滚烫顺着自己的脸滑过肌肤。
“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放过他,我问你,你能放下他吗?”他抬起头,凝视洛殇的眼睛,如此深沉的不像他自己。
“你能吗?”
“能吗?”
得不到女人的回答,他再次轻笑。
他伸手,手指慢慢的伸向女人的心口,在她心口处轻轻指点。“我想要你的人,更想要你的心。既然给不了我,你凭什么,凭什么求我放了他。”
冷暮飞收了手,从她身上起来,踉跄的扶着床站起。
淡漠的双眸含水,洛殇才明白他的话,她立即抓上男人的手腕,望着他。“我把自己都给了你,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冷暮飞皱紧眉头,他痴痴冷笑出声,一把甩开洛殇的手,高声吼道:“可你把心都给了他!”
他哽咽着咽了咽倒灌的酸楚,低头瞧着洛殇美丽的眼睛。“我不放过他,凭什么放过他,不放……”
他喃喃着转身。
“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洛殇从床上下来,俯身抓住他的手。
冷暮飞心如刀绞,洛殇每为男人求一次情,他的心都痛上万分。他不相信洛殇的话,他也知道,今日在牢房里她的那番怨恨,就是为了打消他欲杀冷邵玉的念头。
可洛殇不会明白,她越这么做,冷暮飞的心里越会愤怒,越会痛。她是那么高傲,不屑于骗任何人说任何违心的话,可却为了冷邵玉。
“放他一条生路,放他……”冷暮飞冷笑,他仰头大笑,转手一推,将洛殇粗鲁的推到地上。“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是你,还是他?”
洛殇头发散开,披肩身后,她胳膊撞破了床角,俯在地上。
冷暮飞已经转身,忽然回头看到她蹙眉的微楚,眼中的愤怒骤然化为担忧和心疼,他踉跄的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有没有弄疼你?”冷暮飞将她从地上抱起,抱回床上,他双眸温柔的看着她,小心的问。“疼吗?”
洛殇看他,她看着男人眼中焦虑和担忧,她不是瞎子她看得到,冷暮飞对她的好,她都明白,可是他也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如果没有他,她和冷邵玉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不恨他,她也没办法原谅他,更没办法接受。
洛殇眼中含着转动的晶莹,可她太淡然,泪终究不肯流下。
冷暮飞看着她这双眼睛,皱眉抱住她肩膀。“别这样看我,洛殇,洛殇你别这样看我。”
“你已经是武周的摄政王了,这九州都是你的了,他什么也没有,为了武周百姓,求你放过他,放过他们。”洛殇凝满水雾的眼睛瞧着他。
冷暮飞摇头。“你还是要我放过他,我若放了他,怎么对得起我的母妃。”
“怎么对得起你。”
冷暮飞伸手心疼的抚摸上她的脸。
你以为只有我改变了你的一生把你变得如此不幸吗?还有他。当年没有他同意,就算我要攻打卫国,也没有办法调动武周百万大军,我害了你,他也一样。
“今夜以后,这世上再无冷邵玉。”冷暮飞温柔的眼睛附上冰冷。“洛殇,别怪我。如果此时身为刀下人的是我,你还会这样做吗?就算会,你觉得冷邵玉,他会放过我吗?”
“没他不是更好吗?没有人再会去伤害你,再也没有人。”冷暮飞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我不信只有你们才是天注定的缘分,十年前的皇家园林,那也是我和你的缘,你知不知道……”
第363章 一网打尽()
冷暮飞的话还未说尽,门被人怦然踹开,骤时,十几个侍卫持刀进入房间,锋利的刀锋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也会指向他。
冷暮飞皱眉,他看着殿外大批的侍卫,是晋王府的人。
转眼,莫云押着江原跪在地上,麻姑跟在身后,寝殿外的密卫都被晋王府的侍卫挟持所寇于地。
冷暮飞的眼睛渐渐转为阴寒,沉思片刻,他笑了,笑着回头看洛殇,轻声道:“这才是你要的?”
洛殇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怔怔的眼睛含着朦胧看着周围的侍卫,她摇头。
“韩王殿下,王爷等您很久了。”三娘说道。
冷暮飞眉眼轻佻,他耸耸双肩,似无若有的点了点头,泰然笑道:“那走吧。”
他回头瞧了眼洛殇,轻笑着在侍卫的刀锋下随莫云走出寝殿。
这是怎么回事?洛殇茫然不知,她掖着纱衣下床,麻姑却挡在她身前。
“王妃,王爷有令,让奴婢带您回府。”三娘语气平淡,却有种毋庸置疑的霸道。
冷邵玉的命令?难道……难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计划,从头至尾都在他的策划里?以命来引她,她的出现让冷暮飞放松警惕迷乱心智,所以才会让他趁机……呵……
洛殇现在明白,冷暮飞话里的意思。
她闭上湿润的双睫,夹带了水珠的眼睛缓缓睁开,冷漠的看了眼三娘,转身便走。
“王妃,得罪了!”三娘在女人的脑后猛然一击,在洛殇昏厥下,顺势接住她身体,把洛殇交给众位奴婢,带回王府。
皇城灯火阑珊,没有任何一个夜晚这样平凡到深处,未央宫门敞开,大批侍卫驻足其中。
日影渐升,灼灼耀阳聚拢着神武大殿的威严庄肃,大臣们如往日,朝服衣冠,手持玉扁上朝,奈何踏入大殿,龙椅上却空空无人。
正待百人不得其解之时,神武殿门突然反关,当看到从龙椅暗房后走出的男人时,众人以为看错了眼,岳凍阳等人更是忧心忡忡,忐忑不安。
随后,数侍卫持刀围满了大殿。
“晋王?”岳凍阳狡猾的眼睛盯着站在高台上的男人,他明知故问。“晋王这是何意?”
冷邵玉沉着脸,他目中无人的高傲就是骨子里流的血,高贵冷漠的让人敬畏又不得不臣服,甘愿做他脚下的万尘泥土。
他冷傲的眼眸从上到下随意一扫,只怕这座宫殿便会成了冰封的玄夜。
孟卓朗上前。“属下奉王爷之命调查四国作乱一事,彻查出丞相岳凍阳私通受贿,勾结反臣,逼宫摄位的阴谋。”
岳凍阳一听,脸色拉的幽黑,他锋芒毕露的眼睛死死瞪着卓朗,甩袖冷哼道:“一派胡言,老夫乃先帝重臣,皇亲国戚,这私通受贿结党营私逼宫一说,纯属诽谤。”
众臣在大殿上只能静看,无人敢言。
孟卓朗轻笑,他面目俊秀,任何时候看到他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正因他如此,才会先让敌人乱了阵脚失了分寸,从而露出破绽。
卓朗接过身后侍卫递来的匣子,他从容不迫的走到大殿之中,打开密匣,抓取出一叠书信,说道:“元封十四年,你传信漠北边境附属庸,可哪知庸国国君不肯买你的账,并派使臣前来武周揭露你的反臣之心。你暗中派人杀害,随之收买庸国大将炳汭,毒害庸国国君。丞相,可否有此事?”
孟卓朗随意呻笑,从中抽出一张密信,继续道:“元封二十二年,你勾结匈奴旧部,挑起戎狄内乱,蛊惑乌孙,先帝不忍战事连连,霍乱苍生,前派使臣安抚,你派人劫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