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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绷着脸色,严肃道:“我和我的丈夫是真爱。”
感知到我不高兴,他不再多说,扭头忙碌。
我坐在椅子上,等得十分紧张,夏末秋初,还是手心渗汗的时节啊。
“你确定,你要见周渊?”金峰出来时,十分疑惑地问我,“你是不是很久没看望他?”
抓紧椅面,我心噔地下坠:“求您,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金峰走到我面前,俯视我的眼里,充满了怜悯。他宽厚的手搁在我肩膀上,轻轻抚着:“周小姐,周渊死了,去年的十一月。”
遭了晴天霹雳,我后脑勺重重地撞着墙:“警察同志,您在骗我对吧。”
可我耳边挥之不去的魔音就是:周淼淼,你看,周渊死了;周渊死了……你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世界上最爱你的周渊,死了!
后脑勺传来钝痛,我却毫无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是眼泪吗?还是周渊去的天堂呢?
所以,才千方百计不让我回来吧?
,这次,我有点恨你了。
“周小姐,请节哀,千万别伤害自己。”金峰焦急的话把我拉回现实,他的手掌心贴在我后脑勺,不让我再狠命往墙上撞。
我仰脸问:“警察同志,他有留什么遗物吗?我叫周淼淼,他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留给周淼淼吗?”眼泪刷刷淌过我的脸。
我突然想起,在他死之前,我都是死了啊。
他怎么会给已死的人,留什么遗物呢。
可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
把我的周渊关进监狱还不够,还要夺走他的生命吗?
金峰为难:“去年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我肯定,他死的时候,不是我值班。不然我也不会还以为,他还活着。”
我抓住他的手,再次崩溃而哭:“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大力抽出手,金峰道:“好好好,周小姐,你先冷静下来。我去联系我的同事,我帮你问。”
他的手一离开我的后脑勺,我再次猛地撞上墙。
咚一声,传至耳膜,我浑身都痛了。
金峰吓了一跳,回头看我:“周小姐,你要是再伤害自己,我不会帮你问的。”
被金峰一威胁,我不敢在撞头,双手互掐,呼吸困难。
周渊,你为什么离我而去……
周渊,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报仇,就该待在你身边,守到你出来?可你知道啊,我当时,怎么活下去,全世界都把我当作毒瘤……我根本活不下去啊……
周渊。
周渊哥哥,出来,告诉我,你没死,好不好?
仰头倚在椅背上,我不知道倒流出多少泪。
周渊都死了,我还要复什么仇,我满身的肮脏,还要挣扎点什么?
一瞬之间,我想到了死。
“妈咪”,我耳边响起了小新软软糯糯的声音。
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痛不欲生,比之当年,有过之而不及。
“周小姐,真的有遗物。在我同事那里,我跟他说了之后,他说他立马赶过来。”金峰走到我面前,告诉我这不算差的消息。
我不忘表达谢意:“谢谢你,警察同志。”
金峰约摸叹了许久的气,他把纸巾盒递到我面前:“周小姐,你别过哀。他的死既然已成事实,你只能接受……”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应道。
金峰坐在我旁边,强要把纸巾给我。
我没办法,扯过纸巾,结果眼泪越擦越多,还真是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
金峰酝酿,终开口:“周小姐,看你的反应,对周渊肯定是用情至深的,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看他?”
“我……”我想解释,却颤抖着全是哭音。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金峰说完,起身,给我倒了杯热水,“周小姐,归根究底,还是节哀。”
我握着滚烫的纸杯,发怔。
时间滴答滴答,看望的人来来往往,我来了,却再也见不到周渊了。
不知多久,金峰喊我:“周小姐,我同事来了。”
我猛地起身,看了眼两鬓斑白的狱警,他走到我面前:“你是周淼淼?”
“我是。”我已是木然。
他把一个小木盒给我:“周渊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一辈子都送不出去。你没有死,我替周渊高兴。”
紧紧攥住木盒,我问:“警察同志,他……周渊……是怎么死的?”
他露出沉痛的表情:“自杀。这孩子太苦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谢谢您对他的照顾。”土坑圣圾。
拿到我要的东西,我不想继续在人前崩溃,我说了谢谢后,落荒而逃。
跑到无人之境,我坐在路边的长木椅上,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木盒。里面是红色的方正锦盒。我哭着打开,是对钻戒。我死都不会忘记的婚戒,我和周渊的婚戒。当年的婚礼一片混乱,我醒来后,直接陷入了昏迷中。之后接连的噩梦,让我无暇顾及婚戒的去处……
还有棕色的信封。上面印着他遒劲有力的字迹:吾爱淼淼亲启。
啪嗒,我的眼泪打湿了信封。
我赶快拂走信封上的水渍,舍不得他最后的遗物受害,我仰着头,抬着手把信纸展开在上方。
吾爱淼淼:
四年前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
现在,你依然无踪迹,可我相信,你还活着。
淼,我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念活下来的。我在监狱表现很好,有望减刑。我想出来,我想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婚礼,我想给你给那个无辜的孩子一个家。
可,淼淼,我不能再活下去了。
我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婚戒是眷思从婚礼现场找到的,她给了我,我留给你。
淼淼,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拿到婚戒。
我求求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去恨,好好活下去。嫁个好人,带着我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你可以照顾我唯一的妹妹眷思。她还小,却永远地失去了我……
淼,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啊,我想一直当你世界的阳光。
可我,要先走一步了。
百年之后,你一定要和我重逢。
周渊写于牢狱
信的内容很简短,笔迹到后来,变得匆忙。字迹是有被晕开的,他一定也哭了。
周渊肯定是舍不得我的!
把信和戒指重新放回木盒,我抱着木盒,再次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站起,有如木偶,漫无目的地走在黄昏里。
我走着走着,竟到了当年我和周渊结婚的地方。
那里彩灯遍布,衣香鬓影,竟正在结婚。
我眼泪一遍一遍刷着我的脸,眼前不是我不认识的新婚夫妻,而是当年的我和周渊。我走上台时,那对新人诧异地回头看我。新娘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了?为什么我们结婚,你哭得这么难受?”
她话里有不太好的意味,就像在害怕我是新郎的旧情人。
才意识到失态,我抹了抹眼泪,挤出笑容:“祝你们新婚快乐。”
新娘反而愈发不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自知说多错多,我索性扭头跑走。
周渊……你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浑浑噩噩走在街头,走人行道时,手机突然响了。我不想接听的,鬼使神差,我拿起手机。
“周淼淼,来城楼酒店。”白誉京无波无澜,命令我。
若搁平常,我什么都不会问,只会拼命赶过去。
而现在,我忽然笑如银铃:“白先生,你去找的别的情人吧。”
我的异常太明显,他疑惑:“周淼淼?”
此时此刻,绿灯闪了几下,变成红灯。
我弯了九十度,望着向我驶来的汽车,对他说:“白誉京,见你的鬼去吧!”
俄而,是刺耳的刹车声。
是白誉京难听紧张的呼唤声:“周淼淼!”机
第55章 怦然心动()
心意已决,我闭上眼,扔下了手机。
车头撞上我的腹部,我不躲闪,直至落地。后脑勺传来钝痛,我耳边声息繁杂。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很是任性,我不愿意清醒。
耳边时而是谩骂声,时而是呼喊声,时而是鸣笛声。起初我还能分辨哪些是梦,那些是现实。后来,我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全部都是周渊。
他在我摔倒时站在我面前,笑如春风:“淼淼,我扶你。”
邹瑶奴役我时,他帮我抄写她的作业,完事了,翻墙带我去玩。无论是放风筝还是采摘满田的紫云英,他都能给我无穷无尽的快乐。
刚来例假,我恍然无措,坐在原地,生生冒着汗,不知如何是好。等同学都走进了。他从初中部跑到小学部,问着白惨惨的我,我死磕着不说。他耐性好极,索性拿出作业。和我一起坐。后来,他约摸是猜到了,把他的外套给我。
数不清的次数,他大风大雨送我回家。他把我护在臂弯内,伞沿从来都是倾在我这边。
邹瑶闹起来,邹家的仆人不分青红皂白,全都打我。周渊知道,年少的他动着怒,却无可奈何。每回撩起我袖子看到瘀伤。他都会笨手笨脚给我涂药。时间久了,他就熟练了,还会塞我颗大白兔奶糖。
他说,这样糖会甜到心里,身上的痛,就无关紧要了。
白晃晃一片,我又回到了初遇周渊的雨天。
我被邹瑶陷害,留下打扫卫生。邹定邦以为是我不听话,惯着邹瑶。整个教室。都打扫的。那时候我来邹家许久,反抗失败后,我学会了忍气吞声。
夏雨轰隆隆下着,却是闷热。
我折腾完整个教室,浑身冒汗。望着窗外暗下来的天幕,我不再耽误,收拾好书包就回家。邹家离学校很近,我走快点,十几分钟就走完了。我都好奇,他们居然放心我。也亏了他们放心我。
关灯锁门,我撑开黑色的大伞,快步冲进雨幕。
我以为没人了,却还有个人跑在我面前。没撑伞,浑身湿透了。我在邹家十分孤僻,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生生攥住了他的衣角。周渊的衣角。
彼时他初中,青涩懵懂,却有成年后不可取代的风华。他回头,手依旧撑着头,无用地过滤着雨水。他看到我,微怔:“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伞,送你回家。”我死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走。现在我记不清我是什么想法了,可能是想,有生之年,受人排挤的我,居然还能帮助到别人。
他咧嘴大笑,湿漉漉的大手拍拍我的头:“妹子,已经湿了,没关系。”
我咬着唇,直直望着他,固执万分:“送你回家。”
拿我的拧巴没辙,周渊失笑,接过伞:“好,你送我回家。”
我当时只顾着愿望达成,根本没注意周渊是把伞偏向我的。周渊的意思很简单,他已经湿了而我没湿。
从那以后,周渊会主动找我。
渐渐熟悉了,他对我尤其好。他告诉了我初逢时的细节,还说,那时候固执己见的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
自十二岁至二十二岁,周渊陪伴我的事迹浩浩渺渺,值得我花一辈子去回忆。
他跑在我面前,越来越远,我舍不得了,想喊,喉咙处却像含了根刺,一动,就火辣辣的疼。
“别……”我喃喃出声,希求他不要走远。
“周淼淼,你醒了。”
谁在说话?
谁会用倨傲的口气跟我说话?
他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在责怪我?
头好痛。
剧烈的光,崩裂在眼前。
骤然睁眼,我不适应乍亮的光线,再次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好舒服,我不要醒。凭着此念,我舒舒服服合眼休息。
“周淼淼,给你三秒钟,给我睁眼。”白誉京再次命令我。
是啊,是白誉京。我生命里对我如此强势的男人,不是只有白誉京?
浮光掠影间,我回忆起了种种。
红灯变成绿灯的瞬间,我有意寻死,显然,我失败了。
周渊已经离我而去,我不愿意再对着白誉京演戏。
在他薄唇吐露“三”时,我闭着眼,冷言冷语:“数到一百,我都不醒。”
“是吗?”他轻轻反问。尾音未落,他的大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本来就痛,被他狠命掐住,光咳嗽,都耗尽了我刚刚聚起的力气。
无可奈何,我睁眼,迎上双目猩红,竟已暴怒的眸子。刹那失神,我说不出话来,喉咙处的痛感愈发强烈,就跟燃起了小火似的。
“没死,还要装死?”白誉京看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