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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的时候,陆子玉早就不行了,甚至身子都已经凉了下来。
“准备后事吧。”老大夫都没有碰陆子玉一下,只看了那个那个状况,就知道陆子玉不可能活下来了。
余氏脸色铁青,她拦住要走的老大夫:“大夫,我的小女儿还在昏迷不醒,麻烦您给看一下。”
陆家如今的身份不同,今日请来的大夫自然也是身份不同以往的御医。
余氏的心情很不好,可是当着吃皇粮的人又不好发脾气,只能好言好语地劝着。
老太医擦了一把汗:“陆二夫人,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人一上了岁数,容易忘事儿。”
余氏忍气吞声:“那就有情了。”
陆子娇还没有嫁人,自然不可能让她像陆子玉一样躺在地上,方才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丫鬟来将她背进了里面的屋子,这会帐子已经放下来了,陆子娇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老太医记性不大好,可是医术一等一的好,不然也不会一把岁数了还在太医院,不回家荣养。
陆子娇一只苍白纤细的胳膊伸出来,上面盖着淡粉色的绸帕。
老太医轻轻把手搭上去,沉吟了一会。
“二夫人,令爱这是被吓到了。肝气郁结,行滞五内,只要稍微疏导一下。这些日子不要让她出去就好了。只是这其他的病症%”
“什么?我女儿还有别的病症?!”
余氏被吓了一跳,紧张极了。
陆子娇平时是胆子小身体弱,但是其他的大夫都没说过有什么问题,余氏就只当是陆子娇自体内带着弱症,平日里多加照看。
“令爱这是宫寒,怕是从前病症稍轻的时候没有及时找人看,后来又没有看过医女吧?”
这个时代的大夫懂得妇科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大部分郎中都是只会治一些伤寒之类的病症,对女子的病情并不了解。
陆子娇之前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只是每次月食来的时候痛的死去火来,但是也有很多女孩子痛经,加上余氏将她养的好,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大毛病。所以一直也没有请医女来为陆子娇瞧过,此时听了老大夫的话,余氏才开始有些慌了。
“大夫,那依您看,怎么办才是?”
“我也不擅长妇科。”老大夫无能为力,:“令爱的宫寒很严重,这寒气已经不止於在宫中,还隐隐有向上的趋势,怕是再这样下去。五脏六腑都要受到影响,恐怕生育是个问题。”
余氏如遭雷击。
女子如果不能生养,那还能找个什么样的婆家?
就算是瞒住病情嫁了过去。到时候几年的时间过去,陆子娇不能生出孩子,夫家将她休了怎么办?
这种事情并不是陆家势大就能解决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女子也有自己应该遵循的女戒。
“大夫,那您说怎么办。我们都照做,只要能将子娇的病治好。什么都可以。”
“我说了不擅长妇科啦。”老太医锤了锤腰:“听闻洛神医曾经替人破腹产子,手段了得,想必是其中圣手,您何不请他试试?”
洛子扬?
余氏的眼神有些复杂。
大厅里,陆子玉的尸首已经被抬了下去。
如意靠在陆子谦的身上,有些不太好受。
她是看不惯陆子玉这种样子i,看不惯她畸形的干感情,可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那种感觉还是难以言喻。
从早上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陆子玉弄出来的事就像是梦一样,匆匆开始,,又草草结尾。
陆家的人没有人太在意。
毕竟是个庶女,又不重要,这样的死法传出去不好听,陆家还肯善待陆子玉,肯赏她一口棺材已经不错了。
唯一难过的怕就是宁姨娘了。
听到下人报给自己说是陆子玉死了的时候,宁姨娘甚至还笑了笑。
“你是哪里的奴才,大白天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做什么?待我禀告了老爷,仔细你的皮。”
那仆人的脸色都没有变,冷哼一声:“宁姨娘,人就停在你的院子里了。毕竟是一个庶女,人死灯灭,咱们也不讲究那什么嫡庶之分,二夫人有恩典,说是这尸体由您来处理,府上出钱。”
宁姨娘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她扔掉手中正在绣的一方帕子,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
陆子玉的被放在一块板子上,身上蒙着白布,了无生机。
宁姨娘几乎是跪着爬到她的身边。
时间已经借接近午时,外面非常的热,陆子玉不过是在外面停留了一会,身上已经有了一些味道,几只蚊蝇绕着飞来飞去。
宁姨娘颤抖着手,拉开白布。
陆子玉的脸已经变形了,塌陷的额头使她原本丰润饱满的脸破坏的一干二净,尤其是一双睁着的眼睛,里面满是不甘心和绝望,看得人遍体生寒。
“我苦命的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宁姨娘抱着陆子玉的尸体,跪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她是知道女儿的心思的,可是她胆小,陆子玉又不太听她的话,每次说了总要埋怨她几天,后来渐渐的也就不说。
反正女儿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宁姨娘也就当作自己不知道。
她其实是有些不满意陆子玉的,若她是个男孩儿,她宁采兰的身份是不是与今天完全不同?
可惜陆子玉是个女孩儿,不受陆二老爷待见,每日和她一样,活的苟且将就。
宁姨娘当初怀着陆子玉的时候,满心欢喜自己怀的是个儿子,结果瓜熟蒂落的时候,生下来的确是个姑娘。
可是再怎么样陆子玉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辛辛苦苦用十几年的时间养大的。
宁姨娘看着陆子玉头上那个伤口,心疼的喘不上气来。
这样严重的伤,她的姑娘一定很疼很疼吧?
宁姨娘伸出手,慢慢将陆子玉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终离别()
陆老太太被这么一折腾,再大的精力也不够用了,早早吩咐白七娘去把陆子玉的丧事办了,就再也没有精力去管如意的事情了。
如意和陆子谦两个人和吴氏打过了招呼,沿着陆府慢慢散步。
一想到今晚之后就要和陆子谦分离,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如意的悲伤就怎么都止不住。
“陆呆子,皇帝的旨意,你打算怎么做?”
那日接了旨,陆子谦晚上没有回房间,要不是如意去偷听了他和陆连均的话,可能现在对于他的打算还没有数。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呢?
该怎么样的还是会怎么样,如意改变不了,陆子谦也改变不了。
“我,我会尽量在这几天把事情都搞定的。”陆子谦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看见如意有些怀疑的目光,陆子谦站直了身体。
“如意,我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的。”
他说的那么肯定,要不是如意听到了她和陆连均的争吵,可能会被陆子谦这样一本正经轻松写意的样子欺骗。
如意不是那种只知道男女****,不懂得长远考虑的肤浅女人。
她不知道陆子谦是怎么规划未来的,但是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这样优秀的男人,他心中肯定也有自己报复。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的,陆子谦他寒窗苦读十年。怎么可能真的甘心说放弃就放弃的。
“陆子谦,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意站在一个柳树下,回头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陆子谦。
三月穿暖花开。阳光正好,陆子谦站在阳光下面,眉宇间都是忧郁。
“娘子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就是了。”
陆子谦有些拘谨不安。
他能感觉到如意有些不同,这让他有点不安,可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陆子谦看着站在自己前面,一身水绿色的裙子。将她的腰身裹起来,整个人像水葱儿一样鲜嫩。少女的年纪刚好,虽然梳着妇人的发式,可是一点都不显老,堕马髻在头上。看起来慵懒而妩媚。
他和如意已经成亲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他的小妻子大部分时间独守空房,不仅要忍受着寂寞,还要忍受着危险。
其实陆子谦自己也在挣扎。
他面前摆着的,看似有两条路。
一条是休了如意,迎娶唐芊芊进门,遵守皇帝的旨意,然后皆大欢喜。
还有一条就是带着如意远走高飞,两个人执手天涯。
可是就像如意想的那样。他也是有自己的报复的。
男儿立足这天地,恰逢乱世,哪个没有一腔热血?哪个不想立下汗马功劳。一朝封侯拜将。
可惜陆子谦与其他人不一样,他本身就出身豪门,这就限制了他不可能有太高的官职,毕竟等陆连均百年之后,护国公的称号要靠陆连均世袭,若是陆子谦本身在朝堂之中有一定的势力。再加上陆家的权威,那简直是无法抵挡的灾难。
皇帝那么精明。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一手阴谋玩的简单漂亮,让陆子谦无路可走。
说是两条路,实际上只有一条罢了。
若是两个人真的浪迹天涯了,那陆家的人可就倒了大霉。
“陆子谦,你的难处我都知道,只是我想,我要是先离开一阵子,等你功成名就,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不行!”陆子谦几乎失声。
他怎么能让如意为了他受这样的委屈!
前几次也就罢了,可是这次他在她身边啊,他可以想办法解决的,如意怎么能这样说?!
“娘子,我可以想办法的,这些事情都可以解决的,你出去做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样出去了,名声可就都毁了!”
“毁不毁的,我不在意。”
如意摸了一下头发,浑不在意地笑了。
她的名声八百年前就没了,谁在乎这个。
“我就是那么一说,陆呆子,你别当真啊,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如意嘻嘻笑了一声,挽住陆子谦的胳膊。
“走,我们回房去,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夜里的时候,如意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悄悄下来。
陆子谦睡得极不安稳,眉头轻轻皱着。
如意害怕吵醒了他,强忍着腰间的酸痛从墙角下了地。
春桃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甚至连素儿都没有吵醒。
如意光着脚踩在地上,冰凉的感觉顺着脚底一直往上,凉到了心里。
她悄悄从梳妆台上抽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把明日陆子谦要穿的天青色长袍挂好,取出和衣裳相配的头巾和腰带,又检查了一下陆子谦的鞋垫有没有垫齐整。
这些她每日都做的事情,此时再做起来,却让人怎么看怎么心酸。
春桃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站在门边,看着如意的动作,泣不成声。
她的大少奶奶和大少爷那么恩爱,可是最后还是要分开了,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掉个不停。
为了如意,也为了自己。
如意穿上衣服,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陆子谦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娘子,如意”
如意泪如雨下,她转身走到陆子谦的旁边,看着他谁输了还紧皱着的眉头,轻轻吻了他一下。
陆子谦这次最后的快乐请记住吧,从今以后,我们可能很久不见了。
是很久不见,不是永远不见。
如意裹着厚厚的斗篷,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抵挡四起的寒风。
她还没有将唐芊芊折腾的体无完肤,她如意怎么可能认输,她的男人,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抢回来!
春桃早就已经打点好了路线和守门的婆子,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偏门处。
门外雇好的马车停在那里,夜黑风高,马儿不安地嘶鸣。
如意最后看了一眼黑黢黢的陆府,带着春桃上了马车,一去不回头。
陆府里,素儿站在院子的门口,看着春桃和如意离开的方向,捂着帕子不敢哭出声音。
春桃走的时候她一直都醒着,只是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面对。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谁是幕后之人()
陆子谦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看着手中的信,心痛欲裂。
“陆郎,见字如吾。”
“妾与郎君,恩爱缠绵,虽只得一年之欢,然妾已满足之极,今郎君有难,解铃还需系铃人,唯与君暂别,方能解眼前之难勿念勿念。如意拜上。”
陆子谦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